就在孟旭君臣还在讨论应对方法的时候,唐飞正坐在刘家巷子内一家废弃的两进的宅院内等着不杀和尚回来,一旁的孟玄喆还在昏迷,唐飞可不想让他这么早醒过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唐飞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和尚那家伙不会出什么事?”唐飞正说着,前院破旧的院门前突然响起了推门声音,唐飞立刻将昏迷的孟玄喆扔进自己身边的一口枯井中,枯井不深,井内满是杂草,也不怕他摔伤,当然轻微的磕碰就不可避免了,唐飞自己则纵身跳到了柴房的房顶上。♀唐飞刚刚藏好,两个穿着大理寺捕快官府的年轻人就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名老者正是刘家巷子的保长。
“刘保长,这出宅院为何没人居住啊?”一名捕快问道。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这出宅院八年前发生过一起灭门惨案,全家老小二十一口人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当时那个场景真叫一个惨,后来就传闻说这个院子闹鬼,再无人敢居住,慢慢的就荒废下来。”刘保长苦笑着说道。
两个捕快一听,向着四周望了望,几间房屋门窗破损的都很厉害,从外面一眼就看到里面,除了蜘蛛网和杂草之外,什么也没有,两人也不做停留,立刻转身走了出去,刘保长急匆匆的跟着二人走了出去,等三人走远了,唐飞才从房顶上跳下来,唐飞暗道:“看来官府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孟旭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就范,看来自己该做第二手准备了。”
“嘎吱。”门外又想起了推门声,唐飞立刻跳上了屋顶,怎么又来了一个?不一会儿,不杀和尚从中门走了进来,唐飞一看这才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唐飞看见不杀和尚将自己的武器全部拿了过来,只不过那根马槊却没有拿,奇怪道:“怎么家伙什都拿过来了?”
“阿弥陀佛,贫僧差一点过不来了,全城已经戒严,所有城门关闭,街道到处都是官府中人,刚才客栈也去了几名官差,还好贫僧见机行事,提前跑了出来,马槊太长不好带,和那两匹马都扔在客栈了。♀”
“嗯,你在这里看着这小子,我再去一趟大慈寺。”唐飞指了指枯井,“人在那里面,若是他醒了,就堵上他的嘴。”
“贫僧晓得。”不杀点点头。
唐飞说道:“一定要小心。”说完便从院子后墙跳了出去。出了刘家巷子,唐飞这才发现外面的大道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只有一队队禁军在巡逻,不时有几名大理寺的捕快经过,唐飞无法只能走小路向着大慈寺跑去。
来到大慈寺,果然和唐飞猜的一样,大慈寺周边满是官军,将大慈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大门口还站着4名腰挎横刀的大理寺捕快,“不知道白涛他们跑出去没有?”唐飞想潜入进去自然没有人能拦得住他,轻而易举的进入大慈寺,还好,寺内没有官兵和捕快,或许是已经搜查完走了,唐飞在偌大的大慈寺里转了半天,才找见了主持禅房,轻轻地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小洞,圆空大师正一脸焦急的在屋内走来走去,唐飞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唐施主!你怎么来了?这里到处都是官军,你不要命了!”圆空急忙在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这才关上了门。
“圆空大师,白当家他们呢?”唐飞低声问道。
“他们在你走了之后,就已经从我这里离开了,向着后山的塔林方向去了,那里十分隐秘,你可以去那里找他们。”圆空仔细的给唐飞讲了下路,唐飞点点头,说道:“给大师添麻烦了。♀”
“阿弥陀佛,唐施主客气了。”圆空打了一个佛号,轻轻摆了摆手,唐飞抱了抱拳,转身走了出去。
按照圆空说的路线,唐飞还真的找到了白涛他们,看见唐飞在这个时候又跑回大慈寺,白涛等人在吃惊的同时对唐飞的身手更是佩服有加,唐飞也不跟他废话,说道:“明天午时三刻,官府必然会做出反应,那个时候还请诸位当家如此……”唐飞低声将明天的行动安排了一下,听完唐飞的计划,白涛正色说道:“唐二当家,你年龄比我小,我就称大叫你一声兄弟了,唐兄弟,你这个计划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三府五寨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是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白大哥客气了,只要你们明天能好好配合我,我唐飞必能救出孔老爷子!”唐飞自信的说道。
“好!今天晚上我就让杨家兄弟去联系城里的弟兄,明天我们给狗皇帝送份大礼!”白涛兴奋的说道……
第二天,也就是八月二十日,一大早天气就不是很好,相比起其他几天的艳阳高照,今天的天气及其闷热,一点风也没有,天空中大朵大朵的黑云将太阳遮的严严实实,成都府的百姓心情恐怕和这天气一个样,压抑沉闷,全城的戒严没有结束,早上各瓦子的早市也没有几个人,巳时初一过,就听见大理寺的衙役敲着锣高声喊道:“奉圣谕,逆贼孔云等人聚众造反,冲击皇宫,大逆不道,今日午时三刻,在神武大道十字街口,开刀问斩!”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成地城都知道了中午要发生的事情,中国的老百姓爱看热闹一点也不假,特别是杀头这种事,历朝历代每次菜市口砍头,绝对人山人海,一直到满清鞑子入主中原,这一毛病一点也没变,虽然全城还在戒严,但是已经有不少胆大的闲汉招呼着自己的朋友向着神武大道跑去,生怕去晚了没地方。
神武大道是贯通整个成都府的主干道,整个大道全部由大块的青石板铺设而成,能够并排走六辆马车,午时还没到,一队队禁军士兵就先将神武大道通往各个街道的道口尽数封闭了起来,在大道两旁的房屋中,全是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兵,人人身背大弓,腰挎长刀,可以说孟旭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他就不相信有什么人能够从这神武大道将人救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午时初的时候,一共十七辆囚车出现在了神武大道的zhongyang,上面的人头上全部蒙着头套,在他们身边则是一队队禁军官兵,足有近千人,统军的正是御林军统领王通,他不时的看着两边的建筑物,虽然早已知道那些房屋中全是精锐禁军,但是王通的心情就和这天气一样,郁闷无比,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王通擦了擦汗,低声骂道:“这个鬼天气!”
午时正一刻!囚车来到了十字街口,也就是成都府的城中心,那里早已搭好了高台,34名身穿红袍手抱鬼头刀的刽子手站立在那里,监斩官是刑部尚书赵元峰,他本来就体胖怕热,这会儿更是汗流浃背,若不是碍于官府形象,早就把那身官府月兑了,赵元峰看了看监斩台前越聚越多的老百姓,不由低声骂道:“真是倒霉,居然摊上这么个差事。”
囚车一到,立刻又大理寺的衙役将犯人一个个压上高台,随着黑色面罩一块块拿掉,为首的一个果然是孔云,只见他脸色苍白,脸上还有不少鞭痕,看来被抓的这段时间受了不少苦。
其余十六人也是人人脸上带伤,囚衣脏破不堪,孔云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中灰蒙蒙的,孔云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兄弟都在看着自己,孔云高声喝道:“我们清风寨的儿郎怕不怕死!”
“不怕!”十六人用嘶哑的声音齐声喝道。
“二十年后我们还是一条好汉!”孔云有高声喝道。
“还是好汉!”
“还是好汉!”
十六条好汉齐声喝道。
孔云突然用嘶哑的声音唱到: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
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好!是条汉子!”
“好汉啊!”
台下的百姓立刻沸腾了,有些不识字的急忙问着身边的书生,这老头唱的是什么,书生悄悄一说,闲汉大拇指一挑,是条汉子!
听孔云唱着这首《无向辽东浪死歌》,再看看底下的百姓,坐在监斩台上的赵元峰再也坐不住了,这可是知世郎王薄做的反诗啊!这是把孟旭比作隋炀帝,把大蜀比作暴隋!这还了得!
赵元峰奇迹败坏站起来喝道:“午时正三刻已到!开刀问斩!”
一名侩子手一把摘掉孔云背后插着的“斩立决”的木牌,高高的举起了鬼头刀,孔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低声说道:“老当家!我孔云来了!”
“斩!”赵元峰急声喝道。
刽子手一提起,手中的鬼头刀狠狠地斩下。
“嗖!”一根黑色的破甲锥破风而至,一箭she穿了刽子手的喉咙,鬼头刀只砍到一半就歪到了一边,只砍下孔云一缕头发。
孔云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站在那些兄弟身后的刽子手一个接一个被she翻在地,孔云急忙回头望去,想看看是什么救自己。
赵元峰心中一跳,果然还是来了!
“快!围上去!”赵元峰话音刚落,天空中“轰隆”一声打了一个响雷,暴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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