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曾经好奇过阴毒攻心是什么感觉,但现在可一点都不好奇了,反而希望这种情况永远不要出现在我身上。♀
在三十六青蚨阵被破的瞬间,我清楚的感觉到有四股极其阴冷的气开始往我身子里钻,看样子辟邪法对于它们的作用已经不大了,至于喜神降魔图,我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见胖叔脸色一变就要往我这边儿跑,我急忙喊住了他:“你们继续!!胖叔你别给我摆阵了!!那玩意儿没多大用!!抓紧时间的挖!!!”
从某些方面来说,道术其实挺不靠谱的,这可不是假话。
就拿现在的情况来说,三十六青蚨阵已经用过了一次,而且冤孽也已经把这阵给破了,要是胖叔再来摆一次,恐怕不出一分钟又得被破。
简单来说就是这些冤孽已经对这阵局产生抵抗力了,也模清楚阵局路数了,既然能破一次,难道就破不了第二次?
“第三条金线在这下面!快!!”胖叔的普通话又冒了出来,满头大汗的蹲在地上做了个标记,示意让海东青赶紧动手。
此时海东青脸上也有了些焦急的意思,转头看了看我但没说话,双臂一使劲就把探铲给插了下去,眉头紧紧的皱着,下铲子的动作比起先前快了许多。
也许是有了经验的缘故,在探铲下到地面两米深的时候,海东青猛的就把铲子往上拔了些许,扭转铲头,再度使劲的插下。
“轰!!!”
听见这一声轰鸣我就松了口气,第三条金线已经破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子一颤,刺骨的阴冷渐渐消散了些许,往我身子里钻的四股冷气也霎时变作了三股,又有一个冤孽停手了
在这里可得说一下,所谓的停手并不是说它们离开了我的身子,而是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再冲身,就如胖叔所说的“发呆”一般,虽不算彻底安全,但好歹也没先前那么的难受。
“嘶!!!”
一声尖锐的嘶鸣毫无预兆的就在我身边炸响而开,在这声音炸响的同时,我的视线骤然就模糊了起来,只觉得心脏莫名其妙的一抽,随即,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就在我胸腔里渐渐传了出来
“快点!!!!”我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大吼着,眼珠子里也隐隐浮现出了血丝:“快点!!我要撑不住了!!!快啊!!!”
阴毒攻心其实是有一个过程的,如果不是六孽冲身那么的暴力,想要被阴毒给“毒死”,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轰!!!”
这一声爆炸般的巨响不偏不倚就在我身边炸响,差点没把我吓得跳起来,怪不得胖叔他们会跑到我身边墨迹,搞半天就有一条金线在我所处位置的旁边。
“这里!!快!!”胖叔的声音越来越急,他是知道阴毒攻心过程的,也知道继续这样下去,我就离双耳失聪不远了。
只听见他带着海东青往我身后跑了几步,随着一阵划过沙地的声响,海东青貌似又拿着探铲开工了,只不过这次我们运气不太好,海东青第一铲子下去没插中,他还很意外的骂了句脏话。
“妈的。”
海东青的话音还没落下,只听又是一声爆炸般的轰鸣炸响,我体内的阴冷又消散了不少,心也多多少少的放了下去。
六条金线只剩下一条了,只要再把这一条金线挖断岐歾阵可就破了,胜利就在眼前啊
当然,我也就高兴了这么十几秒的样儿,毕竟老天是个爱扇人耳光的爷爷,每当我这孙子觉得要成功的时候,这爷爷总会百般刁难我,基本上就没让我这孙子好好的爽过一次。
我估模着,说不准一会儿还得出篓子。
过了约莫一分钟左右的样子,一声让人几近落泪的巨响猛然响起,那一瞬间我都感觉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完全不敢相信岐歾阵被破了的事实。
“轰!!!”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忽然被人给握住了右手,这人一把就将我给拉了起来,搀着我一步接着一步的往左边走。
海东青的声音有点喘,看样子是累着了:“好点了吗?”
“休息一会儿,眼睛应该能恢复。”我点点头。
“那就行,坐着歇会。”海东青小心翼翼的把我扶到了一边坐下,从我兜里掏出了烟盒,抽出一支烟放进了我嘴里:“抽支烟止止疼。”
我愣了愣,随即便大笑了起来:“大鸟,你还真够有眼力见的!咋知道我想抽烟了呢?”
“猜的。”海东青说。
正当我乐呵呵的准备拿火机把烟点上,只感觉后脑勺冷不丁的被人猛拍了一下,还没等我转头骂街,拍我后脑勺的人就已经骂开了。
“你妈了个巴子的傻逼细伢子,真是瓜皮到不知死活的地步了是不?!”胖叔的语言能力已经突破天际了,我压根就没听懂他说的是普通话还是陕西话话还是湘西话,直接就把我骂得一愣一愣的。
“您别上火啊,这不是没事儿么!”我讪笑着安慰道。
胖叔也没再继续骂我,坐在我身边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烟,抽着烟苦笑道:“算你运气好,你好好歇会儿,再过半个时辰你眼睛就差不多该好咧,中滴阴毒不深,起码瞳孔跟虹膜还能分清楚。”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却忽然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我皱着眉头问:“谁见红了?这血腥味够重的啊。”
话音一落,我脑门上又遭了一下子爆栗。
“要不四(是)你,饿能见红么!”
我捂着脑门没敢再多嘴,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视觉恢复正常,海东青跟胖叔也没再说话,一个骂骂咧咧的抽着烟,一个则跟个死人似的坐在一边儿,比我还安静。
在眼前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我的时间观念一直都很模糊,就跟上课盼下课一样,一分钟过得就跟一小时似的,说是度分如年也不为过。
“我好像能看见点光了。”我眼前模模糊糊的有了一些光点,这些光点很微弱,但确确实实的能看清楚,那白光好像是手电筒的光吧?
胖叔嗯了一声,抬手又给了我一记爆栗:“又不四(是)彻底恢复咧!你激动个屁!”
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我都很安静,哪怕是喘口气的声音大了我都得担心会不会被他收拾。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白沙地的上空毫无预兆的响起了一声充满霸气且又豪放的长笑。
“老子他吗的好了!!!哈哈哈哈!!!”
“再笑一哈(下)四四(试试)?”胖叔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的意思。
“真吵。”海东青隔着半米远看了看我,不平不淡的说。
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在视觉恢复正常这种大喜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跟这俩俗人一般见识的,当然,双拳难敌四手也是我没反驳他们的原因之一。
“谁见红了,我瞅瞅。”我嘿嘿笑着走到了他们身边,皱着鼻子闻了闻,目光顿时一变。
这味道好像不是他们身上发出来的好像是
我缓缓把目光转向了胖叔脚边的罗盘,龇着牙蹲了下去,满脸不解的看着天池内装着人血的罗盘:“胖叔,你这是啥招啊?”
(天池,又称海底,是罗盘最中间的部分,固定在内盘中央,装着指南针的就是天池)
“这里阴气流动太盛,罗盘失灵咧,你前面又不四(是)抹油(没有)看见。”胖叔摇头笑道:“只能用这法子。”
据胖叔说,先前他在白沙地外拿着罗盘琢磨的时候,忽然就发现了一件尴尬无比的事儿。
因为阴气太盛的缘故,罗盘天池中的指针一直在飞速旋转,在这种情况下,他压根就没办法看出地下埋藏的金线所在,只能用了老道士教他的一招绝学,阳池。
拿人血滴入天池,直至血液灌满天池底部,一直到血液快要漫过指针的时候,再停止往天池中滴血。
这方法的原理就是拿人血中的阳气暂时跟四周的阴气中和,效果貌似还行,起码能勉强让罗盘恢复正常。
“还好这四(是)老盘子,要四(是)这四(是)现代滴盘子,咋滴血进气(去)?”胖叔笑着感叹了一句,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现代的罗盘大多有一块塑料透明的板子或者是玻璃罩住天池,想往天池里滴血显然很是麻烦,而清朝往前的盘子就不一样了,大多天池上都没罩子,很合胖叔的口味。
“饿来找找古墓在哪儿,你们先坐着歇会儿,一会还要你们动手挖咧。”胖叔拿着罗盘站了起来,老神在在的走进了白沙地里转悠着,一边看着手里的罗盘,一边笑眯眯的抽着烟,那表情甭提多欠揍了。
“一会你多出点力,我刚受了内伤,得多歇歇。”我转头对海东青说道,海东青也没拒绝,侧着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大鸟,你真是个好人。”我笑着往嘴里放了支烟,刚把打火机凑到了烟头前准备点烟,只听胖叔一声惊呼,我手中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这儿下面四(是)实心咧!!抹油(没有)墓!!咋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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