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这是一个“病毒”的统称,大致分为活蛊跟毒蛊(毒蛊也称药蛊),看过生化危机吧?
这就跟那个t病毒差不多,杀伤力大能弄得人死去活来,只不过一般不会传染而已。
普米族,苗族,壮族,都有蛊的制作方法,其中以苗族为首,草鬼婆的威名,更是在湘西云贵一带令人胆寒。
(注释:草鬼婆便是饲养蛊的妇女。)
老爷子倒是挺了解这东西的,他曾经想教过我怎么对付这种东西,但我没学,这也怪老爷子的教学方法不科学。
他当初为了让我深刻的了解蛊毒,直截了当的就从县外面的孙老太家借来了一条虫子,白色肉呼呼的虫子,我看见这虫子的时候,它还在往外吐白色的浓浆,据说这是一种毒液。
那时候我就觉得头皮猛的炸开了,我草!太恶心了!
从此以后,我就对蛊敬而远之,敢学这东西的都是强人,我是怂人,没那种心气。
过了好几年我才知道,老爷子当初就是为了吓唬我玩儿的,想解蛊其实不算难,只要那蛊不是太奇葩太棘手,易家五门的镇字一门便能解决它。
从某种方面来说,蛊毒其实是跟畜生一样的冤孽,只不过害人的方法不同而已。
当然,能搞定的都是活蛊,也就是用昆虫动物下的蛊,如果那蛊是用毒草等等弄出来的近似于毒药的蛊,我是真没招了。
五大门我就学了前三门,治病那一门我是真没学过,隔行如隔山啊。
就像是要我一个妇科医生去给男科医院当主治医师一样,那就是标准的专业不对口。
“赵叔,解蛊这种事你咋不去找县外面的孙老太呢?”我不解的问道:“她可是咱们这一片出了名的草鬼婆,有她解决不了的蛊?”
“孙老太两年前就死了,你不知道?”赵叔奇怪的看着我。
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心说这消息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跟那孙老太又不熟,老爷子跟她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交情而已,当初借虫子给老爷子据说还收了钱呢。
“走吧,先去给阿姨看看,这玩意儿拖不得。”我说道,转身去收拾起了东西,脑里盘算着一会找个什么理由把周岩两兄妹给支开。
我收拾完了,也找到理由了,然后转身。
周岩跟周雨嘉也整理好了地上的垃圾,做好了围观的准备,然后跟上了我。
“你们能回去吗?”我苦口婆心。
“我去长见识。”这两兄妹异口同声。
“胖叔,要不你带着他们去龙山县里转转?”我转头期待的看着胖叔。
胖叔一脸苦恼的想要说出“我带你们去转转吧?”,话还没出口,立马就被周雨嘉给堵了回去。
只见周雨嘉极其自然的走到了胖叔身边,楚楚可怜的看着胖叔:“叔叔,有你保护我跟我哥,怕什么呢,对不对?”
胖叔想要拒绝,我能看出来,他可是成熟的人,能被这种小伎俩打败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
“哎呀,你们可知道那里多么的危险,一会你们得站远点,千万不能上前去凑热闹,知道了没?”胖叔温和一笑,普通话无比流畅。
我草。
“你们关系啥时候变得这么好的?”我纳闷的问道。
胖叔没回答我,只是感叹了一句“他们都四(是)好孩子呀,懂礼貌,不像你个瓜皮。”
周雨嘉笑了笑没说话,最后还是周岩过来给我解开了谜团。
“我跟我妹在前段时间去找过你一次,时间早了,你在睡觉。”周岩偷偷模模的说:“然后胖叔就跟我们唠了会嗑,听说他是刚来贵阳不久,我们就带他出去玩了,各种大吃大喝,胖叔人也有意思,一来二去就熟了。♀”
话落,周岩凑到我耳边嘀咕了一句:“这次回了贵阳,有好事等着你。”
我笑着问道:“啥好事?”
“你丫的二十五也不小了,该找女朋友了。”周岩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没说话,就盯着他。
“草,我家里人给我安排相亲了,到时候你陪我去,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周岩坦白了,一脸的无奈:“对面还有闺蜜团呢,你不去,难道让我孤军奋战?”
“包我一个月夜宵。”
“你咋这么黑啊不对好的易哥”
在我威胁的眼神下,这孙子还是屈服了,虽然很不甘心,但他敢还嘴么?
一边聊着,我们一边就往龙山脚下走。
等下了山,赵叔便领着我们走到了马路边的一辆面包车旁,拉开车门将我们迎了上去,这过程中他一直在给我使眼色,意思是带上这小丫头去没事吗?
“有胖叔在呢,赵叔你甭担心了。”我笑道。
听我这么说,赵叔也只能点头答应,坐上驾驶座一踩油门,车便上了公路,直直向着县里奔去。
“叔你搬家了?”
“是啊,现在就住县政府那边,我们原来住的院子全被拆了,你们原来住的那儿现在都成地基了,上层在扯皮,房子还没建起来呢。”
我叹了口气。
本来我跟胖叔还打算回去看看,但现在都成地基了,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车里的气氛是两个极端,坐在前面的我跟赵叔都很安静,但后面就像是过年了似的,笑得嘻嘻哈哈那叫一个喜庆。
“你们可真是一家人啊,看那笑得。”我看了看后视镜,顿时无奈至极。
就在我刚拿出烟盒打算抽支烟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姓易的,你丫今年也二十五了,想过找女朋友没?”
这是周岩给我发的短信,抬头一看,这孙子正被胖叔挤在边上,一脸蛋疼的跟我发着短信,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出错了,是嫌自个儿话费多还是咋的,今儿莫名其妙的问我这种问题。
“想过啊,但谁看得上我,我就是一卖花圈的,你丫的傻啊。”我回了这短信过去,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孙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咋想着问我这个呢。”
半分钟不到,他又回了我一条。
“你觉得我妹咋样?”
看见这话的第一时间我差点把舌头也咬着了。
说真的,我想过周岩的三百多种回答,还真他吗没想到这孙子给了个这答案,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按照电视剧的走向,他下一句就应该是“你觉得我妹跟你合”
不行!我跟周岩是兄弟,怎么能那啥他妹呢!
我按了几下手机,正打算给他一个委婉的回复“你妹的脾气有点暴躁啊,你爸会不会拆了我”
没等我打完短信,周岩的短信又来了。
“她能嫁出去吗?”
我草。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在心里怒吼“我草”这两个字了,说实话,我想把周岩从车上扔下去,这不是在开玩笑。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离县政府不远的小区外面,下了车,赵叔带着我们向小区里的某栋住户楼走去,脸色很是焦急。
上了四楼,赵叔打开了门,急匆匆的便带着我们往屋里走。
客厅里正坐着一对年轻男女,跟我年纪差不多,但目测比我年纪大点,那女的我不认识,男的应该是赵叔的儿子,当年我们还一起去院子里玩过。
“爸,这几位是?”赵叔的儿子迎了上来,客气的看着我们,问道:“请问各位是?”
赵叔低声说:“给你妈瞧病的。”
我笑呵呵的走了过去,客气的对他伸出手:“赵哥,不认识我了,易木头啊。”
赵叔儿子愣了愣,随即就笑了起来,没跟我握手,走到我身边就重重的抱了抱我:“嘿哟,小木头现在都变成大木头了,这么多年没见,晚上可得好好喝一顿!”
“你丫的别装死,当初你欠我三根冰棍的事儿你忘了?装个蛋的大哥哥?”我凑到他耳边说道,赵叔的儿子一愣,猛的就大笑了起来。
我也大笑着,拍了拍赵哥:“哥,你先坐着,我去给阿姨瞧瞧病。”
赵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老爷子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当初你不还带我去看老爷子启尸吗,这次的事”
“麻烦你了。”赵哥重重的拍了拍我肩。
“客气,晚上请我喝顿酒。”我笑着。
互相聊了几句,赵哥又把他媳妇介绍了一下,最后才将我们带到卧室门前,还嘱咐了我们一句“捂住鼻子吧。”
“捂鼻子干嘛?”我刚想好奇的问个缘由,却没想到赵哥一把就将卧室的门给推开了,里面的恶臭霎时就涌了出来,别说是周雨嘉跟周岩了,就是我跟胖叔也都被这味道恶心得干呕个不停。
那种味道很难形容,有点像是尸臭,但又有点那种“油腻”味,闻一下倒是不觉得刺鼻,就是本能的想要呕吐。
“这蛊太狠了吧”我往卧室里看了看,当即就不自主的又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卧室中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面容我很是熟悉,那就是赵叔的媳妇。
此时此刻她的样子不光是用“吓人”这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赵阿姨的身子大幅度的抽搐个不停,眼睛瞪得很大,眼白看起来异常突出,嘴角正往外流着一些散发着恶臭的液体,跟豆浆一样,只不过颜色是黄的。
“赵叔,你去外面的中药店买点艾草来,快点。”我脸色难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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