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胖叔去拿装备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
第一就是小佛爷要到贵阳旅游了,让我去当迎接嘉宾,说不准还得客串客串导游。
第二,某人来湘西了。
小区大门外,我孤零零的站在路边抽着烟,见不远处的出租车向我靠了过来,我皱了皱眉头,迎了上去。
“你咋这么快就来了?”
“回去就找到卖家了,挺快的。”海东青空着手就走下了车,看样子是没带任何行李,脸上的表情依旧如常,要死不活的样子很是嘲讽。
我把烟头吐到了地上,头也不回的带着他往小区里走:“卖了多少?”
问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估算,按照那玉盘的质地再加上微雕来看,我估计绝对不会低于四十万,但我万万没想到,我的目光还是太短浅了,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啊!
“一百二,本来是一百一十五的,那人是我们家的老主顾,给凑了个整。”海东青说着,疾步赶了上来,从兜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我新办的卡,密码是六个零,回去了咱们分分,一人四十万。”
我没接过银行卡,无奈的问道:“给我干嘛?”
“我的东西容易被偷,昨天刚买的手机,又没了。”海东青声音很小,估计也是觉得这事丢人,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就是个傻那啥,知道么?”我叹了口气。
海东青没反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咋不给胖叔说声你要来湘西了?”我带着海东青往楼上走,随意的问道。
“手机没了就等于电话薄也没了,胖叔手机号难记,我总忘,我现在就只记着你手机。”海东青回答的很自然,压根就不觉得自己有傻逼的地方:“你号码后四位都是六,好记。♀”
我草,我明儿就换号码,看你个鸟人下次找谁接你。
时间不早,赵叔家也开始做晚饭了。
赵叔刚给我们开门,我立马就闻到了一股子饭菜的香味,肚子下意识的叫了两声,我暗暗吞了口唾沫。
红烧肉的味道,还有燕麦粉蒸螃蟹的味道,真香!
“这小兄弟是?”赵叔打量着海东青。
我笑了笑:“我朋友,今儿来蹭蹭吃喝呢。”
赵叔毫不在意的笑着摇了摇头,瞪了我一眼:“说这话干嘛,你赵叔是小气的人吗?人多了吃饭才热闹,说什么蹭不蹭的!”
话音一落,赵叔又跟海东青随意聊了两句,海东青也是很有礼貌的跟赵叔聊着,半点都看不出平常话少的样子。
等赵叔回了厨房忙活,我便带海东青进了卧室。
“饿了没?”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海东青这吃货,他点点头,没说话。
“饿了也得忍着。”我笑了。
周雨嘉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无言的望着天花板,房中的气氛很是悲戚,我知道这不是她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如果她的蛊被解了,我估计第一时间这丫头就得恢复傻逼呼呼的原样。
“今天你可能得饿一顿了。”我走到床边坐下,海东青站在门边看着我们,眼里充满了疑惑,毕竟这场面事外之人是不可能看懂的。
忽然,海东青小心翼翼的问了我一句:“你用法术把人给整了?没必要吧?”
“你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看见你。”我指着门说,低头一看,周雨嘉虽面部表情不能变换,但眼里的笑意我还是看了出来,她见着有人嘲讽我,貌似很开心。
我嘿嘿笑着,稍微把脸凑了过去一点,阴森森的说:“你笑吧,易哥不生气,对了,我可是舍不得见你饿着,一会我喂你吃饭,嘴对嘴那啥那啥的,毕竟你现在张不开嘴不是”
恍惚之间我觉得自己有点不像是自己了,但仔细一回想大学同学对我的评价跟周雨嘉对我的评价
木头不流氓的时候是个假流氓,木头真流氓的时候那是真流氓。♀
回忆到这,顿时,整个世界豁然开朗。
周雨嘉还在笑,丝毫没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对于她来说,我就跟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一样,毫无威慑力。
“我草,你就不能配合点啊。”我尴尬的起了身,海东青看了看我,转头走出了房间:“赵叔在叫你,快点,饭好了。”
半小时后,胖叔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李包姗姗来迟,随之而来的则就是满脸焦急的周岩。
所谓的装备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黄纸红笔还有香蜡纸烛,这些玩意儿都是这段时间用来拜祭老爷子的东西,三天叩首两天祭,还有好几天得忙呢,我真没想到现在就用在了“整人”这上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随着胖叔打了个饱嗝,饭局便开始收场,而我们也就开始了准备进入下一个娱乐的环节“打倒孙子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今中午用来给赵阿姨解蛊的脸盆并没有丢弃,而是在我的嘱咐下,赵叔将脸盆连带着盆里的一些东西都留了下来。
在客厅,我拿三个杯子装满了大米,又将一对蜡烛插了进去放在脸盆前的两边,随即,我手里拿着贡香,念念有词。
“祖师爷在上,今日弟子之友被外人所欺,还请祖师爷保佑弟子惩恶扬善”
说完,我将贡香插进了杯子,赤手就伸进了脸盆里,没顾其他人的阻挡,皱着眉头将那烧焦的蜈蚣拿了起来。
虽说它是蜈蚣,可现在真看不出半点蜈蚣该有的样子,纯纯的就是一根筷子。
估计这玩意儿体内的液体都被蒸发了,现在就剩下个壳了。
“孙子,赶紧来找我吧。”我咬着牙用赵叔家的水果刀划开了手指,将指头渗出的鲜血零零散散的涂抹在了蜈蚣的身上,随之便将它放回了火盆里。
拿着红色的中性笔,我仔细回忆了半响,这才低下头,歪歪扭扭的画起了符咒。
老爷子在行当里的朋友不少,四处寻模来的本事也不是少数,如当初我在张庆海家用的七阳震,那就是道家的东西。
此时此刻,我画的符是三点起头,标准的道家符咒,其下写的则是道家三清祖师之一,太上大道君,灵宝天尊的名号。
这符咒的内容很是复杂,花了我少说五六分钟才弄完。
等画完符咒一看,外人便会发现,这玩意儿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符,中间的部分没有任何符号,完全就是一行行竖着写的字,符脚全无。
“嘶嘶”
就在这时,火盆中忽然传来了一阵犹如响尾蛇甩尾的声音,这并不是往日所听见的邪龇声,而是活蛊复苏时特有的声音。
活蛊,只要没有被烧成灰烬,那么在沾染了人血之后,活蛊便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彻底复苏过来,民间不是有句老话吗?
宁喂豺狼肉,不喂虫蛊血,说的就是这道理。
“嘶”声音好像变得更加密集了。
我皱着眉往盆里看了看,心中顿时一凝。
只见盆里的那根“筷子”正在慢慢膨胀,就跟吹气球一样,不断的扭曲着身子慢慢鼓起,被火烧断的足部则开始往外渗起了脓液。
脓液没有味道,但这绿色的脓液却看起来极其恶心。
“天清清,地灵灵。”
我把符咒扔进了火盆里,拿出一叠纸钱,点燃后就在火盆上方绕了起来,低声念叨着。
“混沌初开,阴阳生平,三奇耀彩,四象镇灵。”
“五行殂孽,**灭形,七星否乱,八荒朔(shuo第四声)阴”
随着咒声响起,火盆中的蜈蚣扭动得更加频繁了,犹如濒死的蛇一般,身躯一会扭缩成团,一会伸展而开,嘶嘶的声音更是响个不停。
震蛊符看来是起作用了,只要这玩意儿有了作用,下蛊的那畜生可就得遭殃了。
不得不说,多亏我记忆力不错没把符咒内容给忘了,要不然今儿还真得费点力气。
“震蛊符,不如说是反蛊符,这符只能收拾活蛊,太棘手的搞不定。”老爷子当初是这么给我讲解的:“下蛊人就像是拿着狙击枪的鬼子,活蛊就是他发射出来的子弹,你用这符把活蛊压在下面,念咒烧纸之后,这枚子弹就会莫名其妙的退回去,然后”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爷子满脸坏笑:“子弹进了枪管就得炸膛,放蛊人被这符把蛊弄回去之后,会在短时间内不能操控活蛊,除非那人的放蛊技术登峰造极,如果没到那种高度,那么他可就死定了,不光短时间内会法力尽失,还会全身上下奇痒难耐,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出一身的皮疹。”
念叨完咒词,我便将燃烧的纸钱扔进了火盆里,只听呼的一声,火光顿时猛涨了一下,差点没烧着我眉毛。
“搞定了?”周岩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好奇的往火盆里看了看,低声问道:“咱们怎么去找那人?”
我笑了笑,点了支烟抽了口,缓缓吐出烟雾:“咱们等那畜生自己上门来找,必须得让那孙子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真以为会放蛊就牛逼了啊?”
“用我动手吗?”海东青问道,在先前,经过我们一番讲述,这鸟人总算是明白了整件事的缘由,估计也是看那孙子不爽,语气有点冷:“上门了直接办他,再让他给我们把周雨嘉的蛊解了。”
我点点头:“下手别留情,只要不打死,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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