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这些个有钱人的心态也是够牛逼的,住这么大的屋子也不嫌害怕啊?
走进别墅后,我随手就把大门给关了,在关门的瞬间,只感觉猛的打了个冷颤,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气霎时就从脚底板窜了出来。
“这地方拍鬼片都不用加工了。”我转头看了看昏暗的大厅,心中一凝。
窗户都是关着的,但窗帘并没有拉上,阳光零零散散的从窗外透了进来,很柔和,可是无论是谁进了大厅看见这情况,都会不约而同的觉得,这地方真他吗黑。
哪怕是有阳光从外面透进来,一样会让人觉得大厅中没有光亮,只有黑暗。
这是种没办法描述的感觉,或许只有在现场才会感觉到。
“咚咚咚”
随着我皮鞋踩木地板发出的声音,这栋别墅给我的感觉更加莫名其妙了,除了我发出的声音之外,这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一片死寂。
毫不夸张的说,当时我真有点怂了,听着自己明显被放大了几十倍的心跳声,我真有种转身往外走的感觉。
如果不是钱四见着了那阴魂的幻身,恐怕我也没胆子进来。
那鬼就是他母亲,无论怎么想,那阴魂都绝不是恶鬼,不过就是个刚死了七天的阴魂而已,又没怨气冲天的迹象,还能有什么能耐?
“纸老虎,这是纸老虎。”我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忽然,只听楼上咚的一声,好像是某扇门重重的被人砸关上了一般,吓得我一哆嗦。♀
我草。
感情这是给我下马威?!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眼前一黑,脑子猛的沉了一下,等我恢复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模样。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这幻觉挺牛的啊,没看出这鬼还有这本事”我无所谓的咧了咧嘴,拿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支壮胆,随即闲庭漫步的上了二楼,直直走向居于走廊正中的卧室。
那就是张庆海给我说的,钱四所居住的主卧室,也是他看见阴魂的地方。
走廊挺长的,从我站着的地方直直过去,少说都有个二十多米的样子。
两边的墙上都挂着壁灯,装修得很有欧式风范,但此时在我看来,这地方的场景就跟日本恐怖片里经常出现的场景一样。
橙黄色的灯光并没让我感觉到温暖,只见这些壁灯伴随着滋滋声不停闪烁着,仿佛是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我先前的镇定似乎开始渐渐消失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其实当时我也挺纳闷的,心说,其他人在这儿的时候你丫的也不闹腾,就等其他人走了我进来你才吓唬我,感情是觉得我好欺负?!
事后我才想明白,貌似这跟我独自一人进来有关系,当然,更有可能是跟我的背包有关系。
我的背包里装着的东西,对于冤孽来说就是硫酸,很容易引起它们的反感。
蚨匕,朱砂,黄纸,一般来说,需要用到的东西我都带上了。
能对冤孽阴魂产生刺激的,我感觉就是那塑料袋里装着的半斤朱砂,没跑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只听嘎吱的一声,位于走廊正中的卧室门,莫名其妙的开了。
“哟,高科技啊,自动开门儿。”我嘴贱的笑着,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把一种不安定的惧怕感勉强从心里挤了出去。
来者不怕怕者不来,要是我就这么掉头回去了,估计能丢死人。
“咚咚咚”
我在走向卧室的时候,强装镇定的不去注意两边的壁灯,脸色不变的抽着烟走着,似乎没有发现壁灯的不对劲。
其实在走过每一个壁灯的同时,我的余光都清楚的看见了玻璃灯罩里藏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个成人的手掌,血淋淋的就这么贴在灯罩上,很显眼。
每当我从壁灯面前走过的时候,那些手掌就会莫名的颤动几下,手指头轻轻的在玻璃灯罩上点动起来,发出一声声让人心颤的闷响。
“这就是看恐怖片的恶果啊”我心跳加速的咬着牙,肠子都快悔青了。
在这里给各位说点靠谱的常识吧。
阴魂,也就是所谓的鬼,它们给人制造的幻觉其实并不是全由它们的意识构造出来的,而是由人的记忆构造出来的。
这么说吧,在一百个幻觉里,其中就有九十个是由人自己的意识构造出的。
也就是说你所见过的恐怖画面越多,你所看见的幻觉也就越吓唬人。
还是那句话,少看鬼片,这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发育,你要是鬼片看多了,对于普通的恐怖片都不屑一顾,那么你最好就不要被阴魂的幻觉给缠住否则真能吓死你。
“嘶”
听着走廊里幽幽回荡的邪龇声,我头皮一炸,只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蹦出来了,那时候我也没多想,也许是本能的反应,我猛的往前一步,右手扭动了一下卧室的门把手,闪身就冲了进去。
事后一想,我当时是挺傻逼的,怕个jb啊我怕?
我背对着卧室里的大床,看着这扇死死关住的木门,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按照电影里的剧情走向,一般在我觉得安全的时候,基本上都会
“啊”
一种声嘶力竭的低吼声猛然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就如有人贴着我耳朵在嘶吼一样,很清楚,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声,但却不震耳,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请问您是钱四的母亲吗?”我咳咳嗽嗽的说着泐睢文,打算跟这阴魂交流一下,以达到以德服人的效果。
这阴魂可不能随便收拾,她是事主的老妈,总不能让我几下子打散魂魄或者直接镇住吧?
“你们都想让我走”这阴魂的声音就是普通老太太的声音,只不过比起普通的老人,言语中还是多了几丝的阴森嘶哑。
“不是让您走啊,这生死轮回乃是亘古不变的规则,您现在走了,来世不还是能跟家人聚首么?”我用老爷子所教的谈判技巧跟她聊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镇定,当然,还得保持“我是好人我不是你敌人你别动手”这种语气。
话音一落,阴冷感突兀的就从我背后窜了出来,犹如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玻璃质一样,紧紧的笼罩住了我身子的四周,霎时我的呼吸都有点不畅了。
没等我做出应对的动作,一双枯瘦布满尸斑的手,晃晃悠悠的就从我脖子后伸了出来,然后
“我草这鬼的能耐有点过分了吧”我在被她掐住脖子的同时,第一时间就咬破了舌头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身子扭转了些许,对着那只枯瘦的手臂就喷了一口血水。
只听一声刺耳的哀嚎,我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伴随着短暂的眩晕感,我不由闭了闭眼睛,心说这阴魂的本事压根就不是头七刚过的魂魄能有的,光是她一手制造出的幻觉就够牛逼了,连我这种老中医都差点被她一偏方弄过去。
睁开眼后,我便松了口气。
我还站在大门的旁边,也就是说,包括我上楼进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
“吗的这不太好搞定啊。”我又点上了一支烟,狠狠的抽了口。
又不好下死手,也不好下黑手,只能以德服人,这种憋屈的活儿我还是第一次接到,真心的让我蛋疼。
虽然钱四没有明说不让我收拾他老妈,但直觉告诉我,我要是把他老妈给ko了,这孙子就能把我给ko了。
我也想过偷偷把他老妈镇压了或者直接收拾了送她下去,但是仔细一想,我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毕竟我是个有职业素养的术士,可不能砸了老爷子的招牌。
就在我默默思索的时候,只感觉不远处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阵冷意。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寿衣身形枯瘦的老太太,正站在那里扶着扶手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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