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二俺叫孙飞虎
(3)戏耍“妈呀,有鬼!”喊话的喽啰一坐倒在地,看看自己手里完好的烟火,又看看天上那一抹绚丽的烟花。♀
天空里确实升起一颗红色的烟火,不过不是高天寨的烟火,那是谁的呢?武司勇也傻了。寺庙外面同时亮起无数火把,照得夜色如同白昼一般。一队人马从普救寺的东面涌来,一色的红色衣服,一色的雪亮横刀,不是雪花山的女兵是谁?
刘三爷的威名谁不知晓?高天寨几处人马大乱,赶紧撤退到武司勇身后,也顾不上攻击普救寺了。
“我的妈,怎么才到?”房脊的贺云龙终于放下心,瘫倒在房顶上喘着粗气。
火焰山高天寨下方,一百人静静伏在草丛里,看着寨墙上的两个喽啰兵走来走去。已经有三十几人渗透进了寨子,一个高大的丑汉急得直搓手,低声道:“铁姐,还要等吗?”
刘铁没好气地踹他了一脚,叫他一边呆着。忽然山下普救寺方向腾起一颗独特的红色烟火。刘铁右手一扬,两把亮闪闪的飞刀射向喽啰兵,喝道:“杀!”
丑汉咧开大嘴,猛然窜出草丛,身形骤然加速犹如出膛的石弹撞向高天寨单薄的寨门。“蓬”,寨门飞上了半天。刘铁带人冲进了高天寨
普救寺门口,女兵们一言不发杀气腾腾,与乱哄哄的高天寨人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雪花山的女兵只有三百人,前面一排女兵居然全部身披着唐军制式铠甲——锁子甲,手执沉重的而天下无敌的唐军制式武器——陌刀。刘三爷这是跟俺们炫富来了,高天寨的喽啰们心里涌起一阵无力的悲哀。全高天寨只有一副铠甲,还穿在了武司勇身上。看看人家,就是普通女兵身上的铠甲,都比他们寨主的要好上不少。咱们跟人家牛头寨一比,那就是一个要饭的跟一个大地主。同样都是寨主,可寨主和寨主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捏?
“牛头寨和高天寨素无来往也无恩怨,武某素来敬重刘三爷,不知道刘三爷意欲何为?”
雪花山的人一出现,由不得武司勇不摆正态度放下架子他还没有跟雪花山较劲的实力。
“滚!”女兵队伍里走出了刘金,只说了一个字。她是跟着刘思玺留在褐云寨的。不知为何到了普救寺。
要是这个“滚”字由刘三爷来说,也就罢了。武司勇再大能也就捏着鼻子夹起尾巴灰溜溜地撤了。刘金在牛头寨比较有名,外人却无从知晓;武司勇只知道刘三爷,却不知道刘金刘铁她们几个。
可你一个女兵何德何能,当着高天寨小一千人马,敢叫武爷我滚?勇哥嘬了嘬牙,雪花山的人真是骄横惯了,连个女兵都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对高天寨的瓢把子指手画脚。勇哥我也是河中道绿林中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你叫我滚,我就滚?勇哥我还混不混了?
刘三爷没有露面,这些女兵会不会是在装腔作势狐假虎威?武司勇平举狼牙棒,叫道:“我高天寨还怕了牛头寨不成?”
出乎武司勇的意料,这次喽啰兵没一个跟着举刀喊杀的。
“好好好,”激将法得逞,刘金击掌叫好。“敢对牛头寨举刀的,你是第三个!”
第三个?武司勇知道第一个对牛头寨下手的是河中节度使,却被刘三爷杀得大败。那第二个是谁,武司勇很想知道。
“褐云寨的马阎王。知道吧?他已经给三爷砍了项上人头。”刘金笑嘻嘻道,“你是第三个。”
那又如何?今日我就取了你的项上人头。武司勇催马上前,要将刘金毙于狼牙棒下。
一声龙吟虎啸的嘶吼从女兵的身后传来,普救寺门口所以的战马都不自主地倒退了几步,仿佛遇到了什么怪兽似的焦躁不安,武司勇也被战马带着倒退回来;附近村庄的马匹耕牛也是发出阵阵哀鸣;喽啰兵们耳边一阵轰鸣心里一阵抽搐,这是什么怪物啊?
唯有雪花山的女兵站得笔直如松!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陡然间来到了女兵的身后。女兵们恍如未觉,依然站得稳如泰山。一匹银色战马凌空飞过女兵的头顶,飞向场地中央,四只碗口大小的马蹄堪堪擦过刘金的头顶发梢。刘金掸了掸发梢,盘算着怎么张嘴跟某人讨要一些洗发钱。
只有擎着烟火的喊话喽啰兵傻了一般站在场地中央,看着银色战马直直地撞向自己。唉,高天寨一颗新星尚未冉冉升起就被马踩得四分五裂了,喽啰兵不忍心看自家兄弟惨死,都捂住了眼。好兄弟,你生来就是为勇哥我顶岗的,安心地去吧。好苗子太容易夭折了,武司勇默默给喊话的喽啰送行。
我擦,玩大了。房脊上的贺云龙猛然坐起。
银色战马身体陡然下坠,四蹄稳稳落地,堪堪停在喽啰面前,显示一匹绝世良驹的极强能力。银色战马居高临下打了个响鼻,喷了喽啰满头满脸。
死里逃生的喽啰抹了一把战马的口水,不知死活地指着银色战马头顶的那撮红毛,“千里银河——银河——阿嚏!”
“它叫小春。”马上伸来一只手,拿走了喽啰手里的烟火,顺便在喽啰脸上拍了拍。“乖,小弟弟不能玩火哟。”
贺云龙好悬没从房脊上摔下来,刘金却噗通坐倒在地,喃喃道:“这样也行?”
银色战马上正是雪花山牛头寨的大当家三爷刘思玺!
高天寨牛头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看来刘三爷也是看上崔家小姐了。武司勇阴沉着脸道:“三爷,牛头寨吃相难看些吧,绿林中一向讲究先来后到”
挂着假三绺长髯的刘思玺一摆绣容刀,“别跟三爷讲规矩!”
那就是没得商量喽?一千对三百,俺就不信你能吃得下勇哥?武司勇摘下得胜钩上的狼牙棒,“勇哥我今天倒是想讲讲绿林规矩。”
一摆狼牙棒,武司勇催动战马来战刘思玺。刘思玺摆动绣容刀轻轻一架,把狼牙棒崩起多高,震得武司勇双臂发麻。
“比马宝宝差远了。”刘思玺摇摇头,把绣容刀放在得胜钩上。
我擦,敢瞧不起勇哥?!武司勇举起狼牙棒狠狠砸下。刘思玺催动“小春”躲开了狼牙棒,反手拔出背上的雄刀往下一砍,一抹寒光晃花了武司勇的眼。
战马驮着武司勇往前窜了几步直挺挺摔倒,硕大的马头咕噜噜在地上滚出好远,鲜血从马脖子断处喷涌而出。武司勇身手敏捷反应极快,拖着狼牙棒打了几个滚儿爬了起来。武司勇感觉手里一轻,才发现狼牙棒的头儿去了半截。
一刀斩两头!好快的刀!高天寨的所有人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心里拔凉拔凉的。高天寨素知刘三爷勇猛,还是没想到居然猛到如此地步,武司勇竟然没走两个照面。还打个屁啊,赶紧跑吧。
“青山不改,绿水。”体面话还未说完,武司勇拖着半截狼牙棒掉头就跑,喊话的喽啰比勇哥窜得还快。刘思玺一抬左臂,嗖嗖射出两枚弩箭贴着武司勇的头皮飞过,射偏了。一抬右臂,又是两枚弩箭飞出,不偏不倚射中了武司勇的。
你都是高手了,居然还用暗器,有没有做人的底限啊?扑倒在地的武司勇恨道。
“咱们去救勇哥。”喊话的喽啰大叫一声,带着喽啰兵又反冲回来,架起武司勇就跑。嗖,刘思玺甩手打出一把飞刀,正中武司勇的后脑,砸得武司勇一个趔趄。
武司勇后脑上肿起了一个大包!妈的,吓死人了。
“不好意思,是刀把!”刘思玺催动小春,不紧不慢地跟着武司勇。嗖,刘思玺又甩出一把飞刀,刀身正好拍中武司勇的左脸,拍得左脸肿起好高。“不好意思,我刚学。”
“勇哥,勇哥,这儿有匹马!”喊话的喽啰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匹战马,扶着武司勇上去了。
一颗绿色的烟火从火焰山高天寨方向升起。
“你走不了了。”刘思玺大刀一摆,前方亮起一片灯笼,灯笼中间露出密密麻麻的的箭头,堵住了高天寨人马的去路。
“勇哥,咱们投降吧。”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喊话的喽啰赶紧劝武司勇,喽啰兵也无助地看着他。投降,兄弟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抗拒,哼哼,雪花山刘三爷心狠着哩。
“我?”盯着半截狼牙棒,武司勇犹豫了片刻就打消了投降的念头。宁**头不做牛尾,给别人当小弟,哪有自己当老大舒服?
“弟兄们,咱们只要冲回高天寨,我保证大家吃香的喝辣的。”武司勇冲着喽啰兵喊道。
“高天寨你们别想了。你们下山的时候,三爷已经派人取了高天寨。”刘金带着女兵慢慢围拢到刘思玺身后。“没看见三爷在耍你吗?”
“你在骗我!”武司勇信了七八分,喽啰兵信了十成十。人家刘三爷根本就是在耍猴,根本没把高天寨当盘菜,到现在那三百女兵一个都没动手就是很好的证明。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喊话的喽啰抓住马上的武司勇,一个利索的过肩摔摔得勇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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