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我们……”保镖也很苦恼,他们真的是尽力了。
“车在哪条路上?!”现在不是讨论对错的时候,他要的是找到他的女人。
当保镖将路的名字告诉他时,他的又陷入了沉思,如果是那条路,那么他大概知道她去了哪。他开着车就往那里赶去。
漆黑的墓园,阴森死寂,偶尔一两声的鸟鸣,让这个空间更加的凄厉瘆人。他将车子停在了墓园外,只身跑了进去。这里他并不陌生,每年他都会来清理祭拜,凡是该做的,他都做了。
当他来到迪楚平的墓前时,哪里摆放的鲜花,让他知道女人真的来过了。他知道因为她的病她一直不能面对以前的事,所以她即便是回到了明市,也没有来过这里。但是现在她突然来了,宫雪仇的心异常的不安。
他向四周望去找寻着她,可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她去完这里她又去哪了?他站在原地不了方向,不过当他眸光瞥见墓碑上的日子的时候,他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疯了般的冲出墓园,开车就往海边奔。他的车已经开到了最大的时速,完全没在想自己的安全。
天就要亮了,他必须赶到天亮前到那里。他的车咆哮着冲到那片悬崖下,放下车就往悬崖上跑。
已经是夏末了,海边的晨曦已经冷了,可男人却跑出了一身的汗。他登上悬崖终于看见了那个他熟悉的身影,她果然在这里。
无情的海浪肆意的拍打着礁石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崖上的海风卷着女人头发,她屹立在崖上,如同一尊人鱼的铜像。
她凝望着这片深海,她宁愿她当年可以死在这片海,也不用像现在这般的煎熬。她爱宫雪仇一份就觉得自己对父亲负罪一份,她从来没去过墓园,不是她不想拜祭自己的亲人,而是她无颜相对。即便知道他是她的仇人,可是她还是爱着他,这份爱从来没有消散过,反而随着时间与日俱增。
七年了,她终于在父亲的忌日鼓足勇气,去拜祭父亲,她站在父亲的墓前忏悔。对不起爸爸,你的仇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报,你放心吧,很快就会结束了,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等着我。
她像当年一样从爸爸的墓地一直走到了悬崖上,她走了一夜,这一夜她追寻着当年的伤痛,她要记住这些伤痛,不敢再忘记。
冷风吹着她那件蓝色的蕾丝小洋装,裙摆随着风舞动,她的手臂环抱住自己,一切都被黑色的迷蒙笼罩住,叫嚣的海浪声犹如七年前的那夜一般,就在那夜里她除了自己的这条命以外,失去了她的所有。可她最不想留下的就是这条命,她宁愿在那夜就这去了,至少现在她会再痛苦。
天际间,已经渐渐的发出了白色,她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大海的尽头。有人说大海的尽头是梦想的终点,而这个终点却是她永远也到不了的彼岸。
当天边的太阳一跃跳出的一霎那,她的腿向前迈去。宫雪仇的黑眸骤然一缩,蓦地扑向女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七年前的此时此刻他看着她绝望地望了他一眼便纵身于大海。这样的痛他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他宁愿死的是他。
“宫雪仇!你放开我!”迪曦芙的眸光彻骨的寒冽,语气也如腊月里的风。宫雪仇的手臂没有丝毫的松动,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般。
“欣然,别这样!”他的声音黯哑,可以感觉到他隐忍的哀求。他没想到她会这样决绝,只是因为他存了私心把那个录音笔藏了起来,她就要轻生。他记得曾经有一道问题,就是如果老婆和自己的妈妈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宫雪仇没想到这个问题有一天会到他的头上。
而他到底要选择谁,是他可以用生命守护的挚爱,还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母亲。难道他真的要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监狱。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了,就听见女人清冷如风的轻笑一声,“你该不会认为,我会为你再跳一次海吧?宫雪仇,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宫雪仇怔了一会儿,在相信女人说的是真的以后才颓然地放开了他的手。
迪曦芙终于获得了自由,她没有想死,至少在她做完这些事以前,她是不能死的。她再次走向悬崖,从崖顶上拿起早就放在那里的两束花,一个漂亮的弧度,两束花抛向了大海,迅速被大海吞噬,犹如她那一夜。
宫雪仇看着那两束话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勿忘我的寓意,但是雏菊花的意思,他并不清楚。当有一天他真的了解到雏菊的寓意时,他蓦然发现自己连爱的资格都没有了。
迪曦芙又望了一眼无尽的大海,转身向崖下走去。
南宫墨跟着迪曦芙往崖下走,在女人身后的他,注意到女人蹒跚的脚步,他知道她没有开车,她从汽车停下的地方走到了墓园,又从墓园走到了海边的悬崖,她穿着虽然是一双矮跟皮鞋但也经不住她这样的一路颠沛。
宫雪仇快走两步,挡在她的前面,“我背你下去。”悬崖的坡度不小,抱是肯定不行了,他只能背她了。
迪曦芙绕过他,想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宫雪仇一个跨步挡在她的面前,不再跟她废话,不由分说的将她背了起来。
“放我下来!”迪曦芙捶着他的背。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脚是什么状况,她的脚早就磨破了,现在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和他在有任何的接触,他们的路注定是向背的,爱得越深,痛得越深。
“别动!”宫雪仇气吼一声,她的脚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让他背,她就要躲他躲成这样吗?难道她要把他痛死才甘心!
他的手臂强有力的揽着她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下坡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他还背着一个人。一个踉跄他差点滑倒,他的双臂把她搂得更紧了,好在他练过功夫,很快稳定住了。
他刚松了一口气,要抬脚走,他另一只脚下的碎石突然一阵滑动,他迅速往前跪下,现在要想在站稳已经不可能的了,他不能摔到女人,他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的双腿径直的跪在了乱石上,再加上他背上的分量,疼痛可想而知。这个时候他才松开女人。“怎么样,摔着没有?”他回身就问。
迪曦芙从他的背上下来,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没事。”
她抬步就往前走,丝毫没有去管身后还跪着的男人。
“等一下!”宫雪仇不顾的疼,迅速站起,一步跨出去,长臂拉住她的手臂,“你的脚,等一下我背你!”
迪曦芙气得冷笑了一声,“宫总裁,还是管好自己吧!”
宫雪仇没有放手,“我没事,你的脚不行!”
迪曦芙被他抓着,她转回身要甩开他的手,可一眼就看见那双被碎石割破的膝盖。他的裤子已经都破了,膝盖血肉模糊不停的往下淌血。
迪曦芙回过身,不敢让他看见她眼中的泪光,她的心绞痛着。甚至忘了抽回被他握住的胳膊。
宫雪仇一步上前从后面将她抱住,“老婆,我们离开这里,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你舍不得我是不是?”
迪曦芙扬起头,眨净眼中的泪。她的心已窒息的不能跳动。你永远不会知道,就在七年前的今天,你到底失去了什么,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南宫墨,我也想忘记过去的种种,但是我无法原谅!即便是一命偿一命,她还欠我一命!
爸爸是她放不下的,但是葬身在那海里的又何止是他们的爱情,那才是伤得她最重的,时时刻刻刺痛她的心的。她又怎么能原谅沈佳华!她只求一个了断,这样即便是死,她也可以安然的面对自己的心!
她的手覆盖住男人的手背,费力的掰开他的手,她想说让他放开,但是她的喉咙胀痛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宫雪仇万般不甘心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抄到她的前面,不由分说的将她背了起来。
迪曦芙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肩头上的衣服,泪蜿蜒的流下,即便她已扬起她的头,她的泪还是满溢而出。她紧咬着自己的唇,没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
一片寂静中,只有大海的哭诉和男人琐屑的走路声。
当他们走下悬崖的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
车里的人看着两个狼狈不堪的人从悬崖上走下来,完全被证住了。他按照女人交代的时间,赶到这里但是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幕。
宫雪仇轻轻放下背上的女人,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羽承浩。
回过神来的羽承浩,急步走过来,扶住迪曦芙,“你们都没事吧!”他看得出两个人都受伤了,但是就现在的状况,应该里面的伤比外面的伤更重吧。
“没事,她脚伤了,麻烦你给她买创口贴,贴一下。”宫雪仇看得出羽承浩是来结迪曦芙的,他交代着她的情况。现在也只能拜托羽承浩了,他的帮助,她一定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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