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皇后娘娘的寝宫中。
两个老麽麽无比丧气地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葡伏于地请罪道:“奴才该死!奴才失职!王妃娘娘昨晚连夜从水路出了京城,给战王殿下亲自运送刚刚制造成功的手榴弹去了。请皇后娘娘降罪!奴才被王妃娘娘用迷1药迷倒了一晚。”
昨晚夜,王妃娘娘在茶水中放了迷1药,让她们睡了一个大觉觉,一直睡到大天亮。醒来后知道王妃娘娘已出发多时,她们要追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来回禀皇后娘娘请罪了。
“死丫头!就不能安安份份地让人放心!要是伤了本宫的皇孙,那可怎么好?”皇后娘娘一拍桌子,怒容满面。小王妃日夜在炮厂里造炮,因为是为了尧儿,她倒也没什么意见。这十天来,也日日喝了她派人送去的补品,又安份了十天,她还算是很满意的。没料到,又突然来这么一出,居然从水上出发去运送手榴弹。这种事,就该交给稳妥的人去做。她有了身孕的人了,要是她有个什么不测,不但皇孙不保,尧儿只怕也会发疯。
“追!追不回来也要追去保护她!”至此,皇后娘娘也没符了,只气得脸色铁青着。
“是!”两个麽麽立即领命去了。
两个麽麽才出了门去,又有一个太监总管进来回禀道:“回禀皇后娘娘,今朝皇上的龙体又见不妥了!”
啊!皇后娘娘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是一阵气急败坏道:“摆驾皇上的寝宫!”皇上这几天来,竟是一日比一日的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太医们束手无策,查不出什么病因,只说是皇上忧国忧民,忧劳成疾,恰好如今北凌兵打来,皇上忧心过度,需要卧chuang休息,保重龙体。
皇后娘娘祈祷着,皇上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驾崩了!这时候尧儿在前线打仗,要是皇后真倒了,后方有些家伙可就奈不住寂寞,要蠢蠢而动了。
······
海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映红了半边海水。水面波光粼粼,一望无际。几只海鸟飞过,成就了眼前一幅绚丽多彩的晨海旭日东升之绝美剪影。
正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一艘大船行使在海面上,沐蝶灵正坐在船头抱着膝盖观日出,想着很快就能见到尧尧,她微笑着,托起一边的腮绑子侧脸想象尧尧见到她时,会有多惊喜?!她夜里出海,走了*,这时是日出之时,海上果然风平浪静,十分合作。在她的身后,站着一排侍卫。
小竹从船舱内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披风,走到她家娘娘的身边,有些象小管家婆似地碎碎念道:“娘娘,您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起来观日出。桂麽麽说了,王妃娘娘怀了小王子,得多睡。”才说完,便想起了,那桂麽麽被主子用药迷倒了,此刻只怕醒来了吧?
沐蝶灵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小竹坐下。小竹给沐蝶灵披上一件薄薄的披风,坐下陪着她道:“娘娘,这海上晨起的风有些凉呢,娘娘可别着凉了。早膳弄好了,娘娘先回去用些早点吧。”
“我再坐一会儿,这海上的日出实在是太美了!很难得有机会坐在船上看到这么美的海景。要是有相机,真想拍些照片下来。”沐蝶灵感叹着道,“秋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旭日共潮生。”
小竹煞风景地问道:“要不要小竹将早点拿出这甲板上来?娘娘也可以一边观日出一边用早点。”
“好。”沐蝶灵答着,对眼前的日出海景真的有些着迷,舍不得回仓去。
在沐蝶灵的身后,正伫立着几个形影不离的侍卫,却没有百里笙歌和杨惜君。
小竹正想回去时,突然发现这几个形影不离的侍卫中,好象少了谁?她秀眉轻轻一蹙,这才发现是少了两个人,一个百里笙歌,一个是杨惜君。这两个人不是都跟着娘娘,一向形影不离的么?怎么这会儿还在睡觉不成?
这一次,他们从水路到北亭城,用的是天元国最大最豪华的船。沐蝶灵除了带上她身边的十几个侍卫,几个丫头几个厨子之外,还精心地挑选了二十个在海上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能保她一路上安全的航海员为她日夜轮班开船护航。
只要不会遇上海盗和太大的海上风暴,三日三夜的路程应当是会平平安安的。出发前,也已经问过最有经验的航海员,预测过,这三日三夜之中,不会有什么风浪的。事实上,*过去了,海上当真是风平浪静,此刻更加是日出东方,海上风和日丽,海景绚丽多彩,美得让人着迷流恋。
小竹丫环入了船仓之后,直接地就去找百里笙歌。自从上次百里笙歌在林子里为她捏过一回小脚之后,小竹丫环每次见到百里笙歌就脸红心跳。而,在造炮厂的这十天之中,只要是没人的时候“偶然”地碰到百里笙歌,小竹就觉得,百里笙歌对她很不一样。而这样的“偶然”还经常有呢。
具体哪里不一样?就是,他会目不转睛地瞧着她,灼灼火热地瞧得她低下头去,面红耳赤为止。有时,就算是有人,他也会悄悄地向她打个眼色什么的,比如轻轻地眨下左眼还是右眼什么的。反正,小竹丫头就是觉得,百里笙歌对她不一样了,搞得她常常一颗芳心小鹿乱撞。
他是睡过头了,还是在偷懒呢?娘娘都坐在船头上看日出了,他还敢在睡觉么?小竹丫环有了去找百里笙歌的借口,所以,就向百里笙歌的睡仓走去。
这睡仓是用木板隔着的,她走到门前时,正想伸手敲门时,突然地,竟听到里面传出一个极低的声音道:“咱们心知肚明,井水不犯河水。”另一个声音回道:“哼!你最好是安安份份的。”
小竹一愕,这才想起,这个仓位是两个人的仓位,住着百里笙歌和杨惜君俩个人。最近,这俩个人似乎很是不对盘,合不来一样,难道又吵嘴了么?那个丑丑的杨惜君就是看不惯人家长得英俊潇洒的百里笙歌吧?想了想,她也就释然了,这才伸手敲了敲木板仓的门。
“谁?”百里笙歌的声音问道。
“是我,我是小竹。王妃娘娘都已经在甲板上观日出了,你们还敢在睡懒觉么?”她其实就是想看百里笙歌一眼。但百里笙歌的身边老是跟着长得超级丑陋的杨惜君。如今小竹丫环在别人的面前,也常常用“我”这个称呼了。
“是小竹么?”百里笙歌立即拉开了仓门,探出一张英俊的脸来,对着小竹就是露齿一笑,笑得可以拍牙膏广告了,还卖口乖地说道,“小竹早!我们睡迟了,这就起来。还要劳烦小竹的大驾亲自来督促,真是不好意思。”说完,那俊目灼灼,就真的象对小竹有那么一点意思似的,瞧着小竹笑。
小竹情不自禁地就低下了头,有些不自然地绞着衣角了,却道:“可以用早点了呢。”
“是么?多谢小竹提醒。”百里笙歌突然靠近小竹道,“有好的,多给我留一份。”
小竹更加脸红了,却居然“嗯”了一声,然后就转身走了。小竹这次是负责管伙食的,所以,百里笙歌这么对她说,她并没觉有什么问题。只是,一颗芳心怦怦地跳个不停罢了。
但是,因为这百里笙歌虽然是常常地用目光火辣辣地瞧着她,但那也只是眼神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行动。所以,她也只是自己偷偷地脸红心跳,连娘娘,她也不好意思说起。因为,百里笙歌可没有开口说过什么过份的话,她怕是不是她自己会错意,或者是不是她自作多情?因了那个该死的古风也曾经这样瞧过她,却不是对她有什么意思。所以,这次她可不敢轻易地就认为这百里笙歌真的是对她有意了,只是,脸红心跳却怎么也没法控制。
小竹走了,百里笙歌缩回了船仓内,杨惜君丑脸挣狞道:“无耻!”
百里笙歌道:“无耻?你这是因为我对别人友善,别人也对我笑,所以觉得无耻?我天生英俊无敌,不象一些人,丑得象鬼一样,生人勿近,不受欢迎。”
“别让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杨惜君穿好了衣裳,打开了仓门,又缩回来丢了一句。
“你最好管管自己,骂别人无耻之前,拿面铜镜照照自己吧!”百里笙歌也束好了腰身,弯腰跟着出仓门。突然,他伸手向杨惜君的脸上猝不及防地抓去。
没想到,杨惜君可是机警得很,比他还要滑溜呢,当即就给他一拍,身形已经闪了出去。
百里笙歌追出,闪身,出手,却仍然被杨惜君躲过。俩个人出了仓门外,很快就收了手。这俩个人的武功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半斤八两,所以,无人时斗斗,互相之间谁也看谁不顺眼。不过,见了人却又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