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然屹立,气势恢弘的天元国皇宫,今日的气氛和往日完全地不同了!一阵阵的丧钟传来,听得人心中无比的悲沉。皇宫的南天门,北门,东西各大皇宫门前,高高地挂起一面白色的丧旗,那表示着,天元国的皇帝驾崩了!
举国哀悼!皇宫的南天门前,所有守门的官兵都戴着国丧的标志。皇宫内,金銮殿前,特别是长乐宫前,一级又一级的阶梯上,手里拿着红樱头枪的守卫官兵们也全部都在头上绑着黑色的头巾。
段逸尧和他的十大侍卫们匆匆地换过了衣裳,穿上了清一色的白色丧服,在头上也绑了黑布。当他们赶到皇宫时,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让段逸尧几乎没法相信!皇后娘娘竟然失踪了两天两夜!换句话来说,在段逸尧从水路赶回京城的第二天,皇后娘娘离奇失踪了!
站在长乐宫的大门前,段逸尧几乎站不住身体,脚步都虚浮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静定了下来。这时候,段逸云急急地赶到,见到他时,如见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叫了一声:“三哥,您总算回来了!”就好象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逸尧一把扶着他的肩膀,骨节格格地响着,太阳xue青筋突起,沉痛而冰寒地问道:“怎么会这样?父王怎么会驾崩的?母后呢?我们母后呢?母后怎么可能会无端端地就失了踪?”父王突然驾崩还可以说是因为他身体早就是一个空架子了。但是,母后为何也无端端地失踪了?
段逸云难过得就想要哭了,他说道:“两天前,母后突然离奇失踪了,就象人间蒸发一样,任我派人怎么寻找,都将整个皇宫给翻过来了,却找不到母后的人影!连带的,母后身边的四个老麽麽也不见了!三哥,三皇嫂呢?她真的也在凌江跳江自尽了吗?”父王驾崩,母后失踪,还听到三皇嫂跳江而亡,唯一能让他安心的三哥又不愿回京,这让段逸云*成了无父无母无亲的孩子,芳寸大乱,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是暂时到一个地方去了,会很快回来。”段逸尧知道段逸云一定是快要崩溃了!他必须冷静起来,这是最艰难的时刻了!云弟毕竟还小,连母后都失踪,他还能好好地活着,就该感谢他了!他说着,这才注意到,五弟的身边跟着一个不该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沐白荷。但是,只一眼,他就不再注意她。因为,此时,前面一队官兵正快速地向他走来。
这队官兵走到段逸尧的面前,为首的将领是周民。周民是段逸辕身边最亲信的一名将领。他迅速地走到段逸尧的面前,躬身拱手道:“恭迎战王殿下!请战王殿下及其所有侍卫解剑入宫!”
解剑,原本入宫为父皇服孝确需解剑。但是,由这个周民来提醒他,却让段逸尧心中有了一丝太过不祥的警觉和不屑。总觉得今日入宫,处处透着诡异和危险!母后的离奇失踪更让他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
心中丝丝寒意划过之际,段逸尧“铮”地一声,抽了抽剑,却又立即插了回去,对这个周民森寒地说道:“解剑,本王自然会解,无需周将军提醒。没事,请周将军先行一步,别忤在本王的面前,挡了本王的路!”
周民原本想等着接过段逸尧手中的剑,没想到他抽剑只是一个动作,却又将剑插了回去。原本,段逸尧就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他的武功有多高,所有的将军都知道。此刻,更加是打赢了北凌国的战神。半路拦截他的人显然都失败了,让他回到京城,还入了皇宫,那就是一个大麻烦了。
周民是段逸辕的心月复之将,几天前就收到段逸辕的指示,想方设法要拦截着段逸尧,最好是在回京的路上用各种途径将他解决。但是,所有派出去的人都拦不住他,此刻他又凭什么拦得住?连叫他解剑都被战王的气势所压。见到战王殿下抽剑时,那个杀气腾腾的森寒眼神,他差点以为战王殿下就要砍下他的头,所以不自由地就退后了一步,逼于战王殿下的威压,他不敢再叫解剑,就带着那一队人先走。
趁周民带着他的人先行一步之际,段逸尧从宽袖里拿出了一枚兵符,迅速地交给了古风,在他耳边道:“快!拿着它,立即调兵入宫,明白?”说着,示意其余的几个侍卫跟着古风一起迅速出宫。
不知道他的警觉会不会太迟了?早在入宫前,他就该布置了!没想到,他一路回京,连母后失踪的消息也被封锁得,到入了宫才得知。而他的三十万兵马被挡在离京城极远的郊外,不得入京,不知是否还能赶得及时。
“是!”古风收入兵符,迅速地带人离开,不知能不能及时赶回来了!但今日之势,不得不让段逸尧认为,非兵变不可了!
段逸尧疑惑之间神色一凛,又望了五弟身边的沐白荷一眼,让沐白荷瑟缩了一下。这沐白荷何时成了五弟的王妃?他居然不知道。
段逸尧和其余的几个侍卫一起向长乐宫走去。在长乐宫的大门外,段逸尧这才解下腰间的剑交给他自己的一个侍卫。侍卫们不能入内,只有他自己跨入了长乐宫的大门。
长乐宫内。
诺大的长乐宫,是为放置历代驾崩的帝王冰馆所建造。凡皇帝驾崩入墓之前,都会将其遗体放入此长乐宫中,置于一个水晶棺材里,放置于长乐宫的中间,先让所有皇子皇孙和妃嫔们,以及文武百官哀悼七天七夜之后,这才入皇陵墓葬。
因为水晶棺材下面是一个冰窖,所以,这整个的长乐宫简直就象一个冰宫。白色的烟雾缭绕着,冷得人瑟瑟发抖。但是,今日的长乐宫中,文武百官到齐,皇子,皇孙,公主,妃嫔们也都到齐,清一色全部穿着白色的衣袍。公主和妃嫔们也有穿着黑色衣裙的。
由中间放置着的棺材分开,左右排成两排。其中左边一排是皇子皇孙和公主妃嫔们。右边一排则是文武百官们。
此时此刻,几个皇子包括大皇子,四皇子,六皇子,肖妃,瑶妃,都伏在棺材旁边,呜呜咽咽地哭丧。而这其中,哭得最为凄风苦雨的是瑶妃!她已经是一个泪人儿了!那模样儿,就象,棺材里的皇上真真就是她最爱的丈夫,死后丢下她百般可怜见儿!
“皇上啊——您怎么能就这样丢下了臣妾呢?皇上啊——臣妾恨不能就这样跟了您去——”
正在瑶妃哭天抹泪时,一个太监总管突然高声叫道:“战王殿下归来——解剑——为皇上奔丧——”
紧跟着,众人齐刷刷的注目礼之下,段逸尧出现在长乐宫的大门口,高大欣长的身躯才出现的刹那间,抚在棺材前的几个皇子和妃子们俱都有一刻钟停止了哭丧,转而向大门外的战王殿下望去。而,文武百官更加全部转头,都向正走进来的战王段逸尧投去了注目礼。百官按礼低头,向段逸尧行着君臣之礼道:“恭迎战王归来,为皇上奔丧——”
伏在棺材前的段逸辕恨得咬牙切齿!一只手暗暗捏得死紧,心想,这群老不死的家伙们,还恭迎什么?用得着对他那么恭敬么?
段逸尧一眼望尽所有的人,唯独最应见到的那个人,他的母后不在其中,他面上的冰寒更甚于这长乐宫的地下冰室。
文武百官中,有一部分人见到段逸尧的出现,当即就象见到了希望之光。但却有一部分人,见到了段逸尧之后,就如同见到了魔鬼现身,不由自主地打着冷颤。
如六月飞霜一般,刹那之间,这诺大的长乐宫的寒冷好象又降低了几度。段逸尧接过礼部官员递过的香火,跪于棺前,为他父皇拜过之后,插上了香。然后,他再次跪下,在父皇的棺材前,只叫了声:“父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时,没想到,左相爷司徒晟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咳咳两声说道:“先帝驾崩,举国哀痛!战王殿下却迟迟不肯归来为皇上奔丧,皇上泉下有知,只怕也非常哀痛!“
段逸尧一听,寒眸向他望去时,右相爷早他一步说道:“战王殿下迟归,是因为战王妃突然逝世,左相爷明知故说,是为何意?”
左相爷又是“咳咳”两声道:“本相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先帝驾崩是何等悲痛的国事!战王殿下突然丧妻丧子确也是无比哀伤之事。这也无可厚非。本相爷想表达的,其实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驾崩前,多日卧病于榻。本相听闻,皇上驾崩前,写下了诏书。既然各位皇子都到齐了,不如,就请张公公将皇上的遗诏宣读了吧!也好让文武百官们早早知道,谁是皇上立下继位大统的人。好让这丧事,国事,都能由新皇话是,免得国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