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谨萱没这里的钥匙,只能按门铃。
前来开门的是张嫂,看到漂亮又时尚的盛谨萱时,愣了愣,“小姐,您……找谁?”
盛谨萱没说话,她取下墨镜,踩着十寸高跟鞋,往里走,张嫂在后面叫唤着,“哎,小姐,您不能随便儿进啊!”
“这是我哥的家,我怎么就不能进了?”
张嫂脸色讪讪地,“呃,原来是盛小姐啊!”
盛谨萱嗤笑了声,转身继续往里走,她也没去注意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下,“什么玩意儿,乱糟糟的!”
“盛小姐别……”
张嫂话还没说完,盛谨萱已然脚下无情,将当着她道儿的模型拼图给踢开了。
这一踢可不得了。
小洁儿废寝忘食拼了将近十多天,如今只差半边机翼和一个螺旋桨就能完成的拼图,这会儿全散了。
“哎呦喂,我的小姐,这……这……洁儿小姐指不定得哭死!”
张嫂瞧着那散得到处都是的拼图,心里急得不行。
要知道这些天来,小洁儿那小妖孽一门心思扑在这上面,这玩意儿她不准任何人碰一下,那宝贝程度,可想而知了。
盛谨萱还没从她那句“洁儿小姐”中回过神来,突然,小腿肚一疼,连带着脆生生的怒骂。
“你妹的,没长眼的猪蹄子,我让你踢,让你踢,让你没长眼!”
她说一句,踢一下,她从小就跟着颜妮她们几个,再加上孟小luo这个武术冠军的魔鬼训练,尽管她年纪小,可是那架势却是十足的,那小皮靴踢在小腿的胫骨上,疼得钻心。
盛谨萱尖叫着跳开,然而,鞋跟太高,一个不小心,那脚黑崴了。
她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怒气腾腾地瞧着面前恶劣的小女孩,杏眼圆瞪,“喂,你哪里来的,有没有教养啊!”
小洁儿双手叉腰,腮帮子气鼓鼓的,那双漂亮的狐狸眸几欲喷火,“你丫的才没教养,你全家都没教养,猪也知道遇到挡路的要绕开,你丫的比猪还蠢,不,你跟猪比,还侮辱了可爱的小猪!”
“你……你……”
盛谨萱哪里见过这等阵状?
而她面对的还是一个只到她腰间的小屁孩,她愣愣地瞪着她,涂着漂亮彩绘的水晶指甲指着她,那手都在颤抖,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说话都不利索,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
盛谨萱猛地转过身去,努力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跟一个小屁孩计较。
张嫂站在一旁,看到这种情况,惊愣不已。
“吵什么?”
简雪旸推着轮椅从房里出来,见到这种情况,蹙着眉出声。
盛谨萱闻声回头,然而,当她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简雪旸时,瞬间傻了。
靠!
她大哥在搞什么?居然看上了个瘫子。
“呃,简小姐,这位盛小姐不小心将洁儿小姐的拼图弄乱了!”
简雪旸看了眼地上的拼图,眼神转向小洁儿,“乱了就重新拼!”
小洁儿嘴一翘,精致如洋女圭女圭一般的小脸蛋儿有些委屈,“不拼了,都不是第一感觉!”
对于她这种怪癖,简雪旸有些无语,这小妖孽什么都注重感觉,不管是什么,只要脏了坏了,就算洗干净或是修好,她都不要。
记得有次,幼稚园里有个小男孩,她特喜欢,每天都腻在一起,那叫一个如胶似漆。
突然有天她不理人家了,小男孩回家里哭,她妈妈实在无法,就跑幼稚园问,结果,她一句“隔壁班的小美拉了他的手,她觉得脏了”将在场所有人雷得外焦内女敕。
“喂,你们谁啊,为什么会在我哥家里?”
盛谨萱脚疼的不行,她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有那么点儿趾高气昂的味道。
“简小姐,要不要……”
简雪旸摆了摆手,阻止了张嫂的话,她目光淡淡地看着对面的盛谨萱,“我们是你哥的朋友,在这儿暂住而已!”
“哼,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别对我哥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们盛家的门,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你妹的,谁稀罕进你盛家门了,姓简的,我们走!”
小洁儿气鼓鼓地说着,稚女敕的童音虽然没啥魄力,可身上那种架势,确是有模有样。
她也不去收拾东西,直接推着简雪旸的轮椅就走,将盛谨萱唬得一愣一愣地。
靠,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牛逼?
说真的,活了二十几年,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屁孩,丫的,小小年纪,比大人还像大人。
简雪旸眼睑微颤,她也没说话,任由她推着。
张嫂站在一旁干着急,“哎,简小姐,这……你倒是说句话啊!”
颜妮接到小洁儿电话的时候,正拿着单反“嚓嚓嚓”地抓拍着她自认为美的镜头,此时她拍的是一个人,一个正在画画地男人。
那男人有很干净的笑容,很纯粹的眼神,他画得很专注,画笔在他手中,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那样的挥洒自如,一抬眸一低首间,自成一道惬意悠然的风景。
抓住最后一个镜头,她这才施施然接起电话,“喂,小宝贝儿,图拼完了?”
那头小洁儿先是将得罪她的盛谨萱一顿狠批,又将她瞧不起她们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最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她们已经离开了别墅,回到自己的小窝了,还附带一句,“小妈咪,我的小心灵被伤到了!”
颜妮听完,摇头失笑,“行,待会儿小妈咪带点菜回去,亲自下厨,安慰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
挂了电话,颜妮转身,一张画纸被递到她面前,“送给你!”
男人的声音一如他的人,干净清亮。
颜妮低眸,那是一张素描画,而画中的主角,正是她。
颜妮浅笑着,嘴角的小梨涡靓丽迷人,她伸手接过,扬了扬手中的单反,“但我这个不能给你!”
晚上,颜妮亲自下厨,她的厨艺其实还比不上简雪旸,也只能做几个简单的家常菜,味道嘛,马马虎虎能入口,不过,十分挑剔的小洁儿却偏偏喜欢吃她做的菜。
不大的餐桌上,五菜一汤,小洁儿摩挲着小手,狐狸眸眯成月牙儿,一副陶醉状,“唔!真香。”
简雪旸一把打掉她想要偷吃的小手,“没规矩,赶紧去洗手!”
叮当叮当——
门铃这时候响起,颜妮烧好饭便去浴室洗澡了,小洁儿屁颠屁颠地去开门。
“哼,你来干嘛?颜家的门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十分傲娇的话一落,“啪”地一声,门瞬间合上。
盛谨枭模了模差点被撞到鼻子,嘴角抽搐了几下,他看着紧闭的门,脑门子犯疼。
“颜妮,开门!”
男人清冽肃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颜妮从浴室出来,看了眼餐厅里眼观鼻鼻观心地一大一小,嘴角微抽。
门打开,盛谨枭要进来,颜妮挡在门口,笑睨着他提醒道,“我劝你还是别进去,小洁儿记仇得紧!”
盛谨枭挑眉,“爷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怕她一个小屁孩不成!”
最后的最后,盛谨枭总算是明白颜妮的警告了。
妈的,小妖孽整起人来,那叫一个绝。
在椅子上涂满无色无味的胶水,在他喝的水里添料,在他衣服里放痒痒粉,洗个澡她也作怪,让你一会儿冷死一会儿烫死,有时候干脆洗到一半儿,给你断水。
各种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也不知道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从哪儿来的。
最最主要的是,他抱不到自个儿女人,此时正是血气方刚,正值壮年,开了闸门,想要再憋着,可不得难受死。
连续几天,盛谨枭日子那叫一个水深火热,一个小屁孩,又不是自己亲生的,他是打也打不得,吼也吼不得,那小妖孽,又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主儿,坚持要自家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道歉。
可是,就自个儿妹妹那大小姐脾气,要她去跟一个小孩道歉,还不如直接给她一刀,而且那妮子,被他削了一顿后,直接飞米兰了去看时装展了。
哄不好小的,就睡不到大的,枭爷表示很愁。
这天,他绕道去接颜妮下班,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颜妮随着人流出了医院大门,远远就看到那辆霸气的军用悍马。
手机适时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她也没接,径直走到车边,拉开车门上车。
还没坐定,身子突地被人捞进怀里,男人炙热急切的吻侵袭而来。
“妈的,可憋死爷了!”
颜妮红艳艳的唇儿一勾,用最斯文的表情,说着彪悍无比的话语:“憋坏了直接切了了事!”
盛谨枭捏了她身上的软肉一把,“你可真毒,下半辈子想守活寡还是怎么着?”
“嗤,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不成?”
男人捏着她的后颈微微用力,冷沉的寒眸冷妄而张狂,“你试试?丫的,找一个,爷废一个!”
两人腻腻歪歪了半天,男人亲昵地搂着她,一直让她坐在腿上,也不松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她素白细长的手指,“妮妮,话说,那小妖孽最喜欢什么?”
这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得想办法哄好了才成。
“最喜欢的人是帅哥,最喜欢吃的是哈根达斯,最喜欢玩的是能挑战智商的,最喜欢整的是得罪她的人和看不顺眼的人,目前,你正处于她看不顺眼这一行列,还有,只要她坚持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另外你也别小瞧她的能力,所以,让你妹子乖乖道歉吧!”
最后一句话,颜妮语气听着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小洁儿那孩子,年纪是小,但她有颗玲珑心,心思敏感不输于成年人,有时候她都觉得,那妮子聪慧敏感得不似常人。
当那晚她抱着她说,“小妈咪,我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时候,她便知道,其实她最介意的是盛谨萱盛气凌人的态度和她那句“盛家大门不是谁都能进”。
她这是在为她,所以,她所做的一切,她保持着听之任之的态度。
盛谨枭头疼,也觉得有点儿小题大做了,“小萱飞米兰了,而且你让她跟个小屁孩道歉,她那性子,你觉得可能?”
颜妮淡漠的勾了勾唇,她没再说话,转眼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
小妖孽不好哄,枭爷的日子依旧苦逼着。
这天,当他花两晚上的时间,红着眼胡子拉碴地拿着那块已经帮她恢复原状的模型拼图给她,又带着她将整个京城玩了个遍,好吃好喝好玩地供着哄着,小家伙总算是给他一个笑脸了。
“老帅哥,我可告诉你,以后你家那猪妹妹要是敢欺负我小妈咪,我让孟小luo揍她满地找牙,她可是得过武术大赛冠军奖的哦!”
小洁儿嘴里塞着哈根达斯,还不忘出声警告。
盛谨枭嘴角抽了抽,那妮子的后援团队可真心强啊!
一个鬼灵精的难缠小妖孽,还一个武术冠军,他怎么感觉自个儿头顶黑压压地一片?
不过,这小丫头可真暖心,也难怪颜妮宠着纵着。
当天晚上,小家伙终于乖乖儿地去跟简雪旸睡了,盛谨枭也终于不用委屈地窝在客厅那张小沙发上了,不过,小家伙无论他怎么哄,硬是不肯去别墅住了。
说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个儿的狗窝,至少她们的地盘,她们做主!
颜妮是谁他们怎么闹,她依旧上她的班,摄摄影,偶尔参加同事的聚会什么的,日子平淡安好,尽管有时候还是会被光头佬穿小鞋,但都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至少那些魑魅魍魉没再出现。
十二月八号,一张请帖打破了她短暂地平静。
夜浓如墨,窗外,冷冽的寒风肆虐着,如一只凶猛的怪兽,嘶吼嚎叫。
颜妮紧闭的眸子猛地睁开,整个人如触电一般,从床上弹坐而起,她喘息着,额角布满了汗珠,胸脯因为剧烈的喘息而一凸一凸的。
“做噩梦了?”
男人拧开床头灯,见她满头大汗的,心里微微抽紧。
他掀开被子起床帮她倒了杯水,又拧了热毛巾帮她擦了擦身上的汗。
颜妮情绪稍稍平复,她转身搂着男人精壮的腰肢,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耳朵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难得的小女人温顺姿态,让盛谨枭心下柔软,宽厚的大掌轻拍着她的背脊,他记得以前,她是最喜欢听着他心跳入眠的,这样的情景,让他觉得时光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夏。
“你爱我吗?”
幽幽的语气从胸膛出传来,颜妮再一次不厌其烦地问到这个话题,似乎纠结着那个答案。
盛谨枭搂紧了她,让她的耳朵聆听着他的心跳,“你感觉不到?”
颜妮勾了勾唇,笑容美艳,她翻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媚眸漾着迷离的水色,她微微俯子,唇有意无意地去触碰他的,“我要你说!”
盛谨枭没说,直接翻转过身子,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不是个善于儿女情长的男人,也说不来那些肉麻兮兮的甜言蜜语,在他看来,自己的女人,给她最好的一切,宠着她,纵着她,护着她,便是最好表达爱的方式。
狂狷的吻,灼热的温度,霸道的阳刚的气息侵袭着她的感官,炙热的温度熨烫着她冰冷的身子,只是,心底那处黑暗的冰冷地带,却是怎么也照不进阳光,触不到温暖。
颜妮搂着他,紧紧地搂着,她主动去亲吻,主动去迎合……
无关情爱,只因她贪恋那股炙热,抱着他,至少她身子能不那么冷。
十二月十号,齐家老爷子寿辰,齐家一向张扬铺张,如此吉日,当然是一番大肆操办。
颜妮下了班刚走出医院大门,就有人上前,“小姐,少爷让我们来接你过去!”
颜妮没说话,跟他们上了车。
依旧是那家酒店,那间总统套房,颜妮进去,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正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犹如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底下的一切。
段云桀回过身子,清隽的脸庞笑容淡漠,他指了指床上的精美了盒子,“衣服换上,将自个儿收拾好!”
抬手看了眼腕表,“你有十分钟时间!”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段云桀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神色也不见不耐烦,他抬眸看着依旧对镜细细描妆的女人,突然就笑了,起身靠近她耳边,低语,“颜妮,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美得令人想要收藏起来?”
颜妮手中描眉的动作不见丝毫停顿。
段云桀深深看着她的眼,似乎想要透过那双眼,看进她的心底,然而,上面像是笼罩了一层迷雾般,他看不清。
齐喻枫说她记忆不全,是真的不全,还是不愿意记起?应或是……
段云桀眼底透着深思。
颜妮收起化妆品,起身,“好了!”
段云桀看了眼手表,十分钟硬是被她磨蹭到半个小时,“我们迟到了!”
果然,等他们抵达齐家的时候,里面寿宴已经开始。
段云桀手臂张开,去搂她的腰,颜妮身子侧了侧,男人淡漠一笑,手臂突地一个用力,那阴狠的力道,几乎折断她的细细的腰肢。
宴会是在齐家大厅举行的,里面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到处贴着喜庆的‘寿’字,前来的宾客很多,以齐家在京城的地位,那些宾客们,各个的身份自是不凡。
段云桀和颜妮两人,是生面孔,不,某些人眼尖的人还是认出颜妮的,毕竟盛家二少谨伟曾经闹了那么一出。
只是这会儿她陪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以如此亲昵的姿态,这样的情况,倒是引起他人深思了。
正在招呼客人的段舒婷见他们到来,连忙迎了上来,“云桀来了!”
眼神在颜妮身上停留片刻,精明的美目微闪,“倒是没想到你们两个一起来!”
段云桀冷淡地笑了笑,“以后这种事儿多着,我得让她习惯习惯!”
段舒婷笑着,“来吧,见见老爷子!”
“爸,这是我大哥的儿子,云桀,这是我三哥的养女,颜妮!”
段舒婷穿着一款修身的紫色旗袍,肩上披着白色的貂毛披肩,华贵端庄,高雅大方。
齐敬仁正在和几个老友闲聊,听闻她的话,他回头,冲段云桀笑了笑,“早就听说亲家有个好孙子,今儿个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段云桀客套地笑着,“老爷子谬赞了,我爷爷这些年他身子骨不好,不能特意前来帮您贺寿,今儿我这个做孙子的代他老人家跟您问声好,祝你身强体健,福禄安康!”
“哈哈……好,好!”
齐敬仁爽朗地大笑,一连两句“好”,惹来其他宾客的侧目。
他眼神转向颜妮,精锐的老眸微闪,“颜丫头是吧,虽然没见过面,但也不算陌生,齐飞那小子混,有什么不愉快,今个儿就一笔勾销,说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
颜妮笑,此时她没有戴眼镜,那双桃花眼眯成月牙状,眼底像是桃花纷飞,这一笑可谓是百媚横生。
然而,从那张红唇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毫不留面子,“抱歉,齐老先生,我既不姓段,也不姓齐,扯不到一家人去!”
段云桀搂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皮笑肉不笑地咬牙道:“想砸场子?”
“我实事求是!”
两人轻声交流着,而对面,齐敬仁脸上的笑容挂不住,段舒婷脸色气的发青,不过仍是努力维持着笑容,“颜妮啊,瞧你这话说的,你虽然不姓段,可好歹段家养了你多年,这做人啊,得知恩!”
颜妮笑了笑,她突然凑近她耳边,低语,“你所谓的知恩是什么?段家同样养了你多年,所以,你害死自个儿嫂嫂,跟自己的哥哥搞在一起?还有,姑姑,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段舒婷脚步连连后退,那脸色煞白煞白的,她惊恐地看着她,“你……你……”
“舒婷!”
齐敬仁沉声呵斥,段舒婷回神,她勉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不再去看颜妮,冲段云桀道:“云桀,你第一次来,我让喻枫带你四处逛逛,今儿晚上,就歇这里吧!”
说话间,齐喻枫正端着酒杯往这边走来,“来了也不说声,走,这里是他们老家伙的地盘,我们去一边聊聊。”
二楼隐秘的一隅,一双满是怨毒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底尽是恨色。
她转身,从暗影处出来,那张脸暴露在灯光下。
乍看之下,赫然跟颜妮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