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盛谨枭所料,警方在找不到任何线索和齐家的要求下,找上了最有杀人动机的颜妮。舒悫鹉琻
警局里,审讯警官还算客气,给她端了杯水,“颜小姐,只是简单的调查而已,你无须紧张!”
颜妮笑,笑的斯文淡然,“您请!”
审讯警官有两个,一个负责记录,一个负责审问,两人听到她如此配合,心里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案子没有任何证据直指她是凶手,到时候人家一个不高兴,吹吹枕边风,他们这些小鱼小虾指不定得被拍到沙滩上。
“请问你和齐宁儿是什么关系!”
颜妮端起一次性茶杯,喝了一口,“算得上我的远房表妹,没有血亲关系,感情不算好!”
“你和她是否有过节?”
“有!”
“对于上次的投毒事件,你心里对于法院的判决是否有异议?”
“没!”
一问一答下来,基本情况已然了解,最后,重磅问题也来了,负责审讯的警察正了正神色,“请问,三月二十四号凌晨一点,你在哪里?做过什么?身边是否有人?”
颜妮状似回想了下,继而勾唇笑了笑,斯文娇气的笑容因为她那双媚眸,而多了一股媚态,“那个时间段,我在我家床上,至于做过什么,成年人都懂的,我就不说了,我男人在我身边。”
咳咳~
两名年轻的警察被她脸上媚态横生的暧昧笑容弄得脸色有些臊,这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袭笔挺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挺拔健壮的身姿,钢铁般肃冷悍然的气质,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不做,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凛冽迫人的气势。
“问完了没?”
盛谨枭**一挪,自然而匪气地在桌角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着桌面,那双冷戾的寒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两名警察。
审讯的警察站了起来,“呃,问好了,颜小姐可以离开了!”
盛谨枭启唇,极淡地笑了下,“我老婆身子不太好,以后若是还有这种情况,你们直接传我便好,我的回答,可以全权代表她!”
话落,他也不等那两人反应,直接打横抱起人,大刺刺地出了警局。
“妈啊,这案子,看来咱们头儿又得焦头烂额了,齐家那位,一天几趟,咱头儿见到她,恨不得给她跪了。”
“可不是嘛,一个齐家一个盛家,齐家虽然没盛家牛,可是,折腾折腾咱们这些小人物,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哎,不过这齐家和盛家的关系,还真他么的令人费解。”
“嗨,这些个名门,哪是咱们能理解的。”
两个小警察叹息私语,那头,盛谨枭已经抱着颜妮出了警局,颜妮挣着从他怀里下来,嘴里啐了句,“土匪加流氓!”
盛谨枭笑着捏了她脸一把,“再咋样,也是你男人。”
刚才审讯室里她那一句“我男人在我身边”听得他可谓是心花怒放。
这女人性子冷,平时那张嘴儿不是气他就是损他,要么就是跟个蚌壳似的不开口,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甜言蜜语,一个字——
难!
两人腻歪着往不远处的车走去,只是还没上车,一辆黑得放亮的劳斯莱斯停在他们面前。
段舒婷从车上下来,一套黑色的职业套装,包裹着她保养得极好的身材,头发盘了起来,脸上妆容有些素淡,她淡淡瞟了他们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怨毒。
盛谨枭没看她,只是冲里面的司机,冷声道:“车开走,挡道儿了!”
车子还没熄火,那司机正准备开,可是一个声音阻了他的动作。
“老刘,就停在那儿,我马上出来!”
司机看了眼车边的两人,眼神在一身肃冷悍然之气的盛谨枭身上停留片刻,神色有些为难。
段舒婷冷哼了声,转身入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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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颜妮里面的司机勾了勾手,“老伯你下来!”
司机是个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他瞧着颜妮嘴角斯文娇俏的笑容,没多想,下了车,“小姐,长官,您看这……”
颜妮笑着,没说话,前面不远处的人行道上正在铺青砖,她上前捡了两块过来,“嘭嘭”两声,挡风玻璃应声而碎,后面她不解气似的,有砸了几扇窗。
光可鉴人的劳斯莱斯,瞬间破败不堪,司机在一旁被这一幕吓白了脸,哆嗦着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伯,不好意思,对于挡路的狗,我都是这么砸的,这钱拿去,给她治治狂犬病!”
颜妮拍了拍手,笑意盈盈。
司机看着手中那一张红毛毛,再看看面前笑的斯文好看的女人,想到她拿砖头砸车的那股狠劲儿,他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下。
娘啊,他很怕那砖头砸他身上好不好?
盛谨枭寒眸漾着淡淡地笑纹,他上前宠溺了揉了揉她的短发,“你个妮子,比爷还缺德!”
司机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再看看惨不忍睹的车,各种泪奔。
他似乎能想象,自家老板那张犯青的脸。
回到别墅,意外看到一直逃避着他们的盛谨萱居然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本杂志,百无聊赖地翻着,显然是在等着他们回来。
“大哥!”
盛谨萱放下杂志,从沙发上起来,有些局促的唤了声,眼神看向颜妮的时候,唇瓣蠕动了下,终是什么都没唤出来。
颜妮勾了勾唇,也不在意,镜片下的眸子打量了她一秒,依旧是耀眼艳丽的红,只是,许是婚姻的不如意,就算再精致的妆容,再艳丽的衣服,也掩饰不了眼底的憔悴。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球,眉宇间的恣意张扬令人钦羡,杏眸习习生辉,如今却是黯淡无光。
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淡淡地丢下一句“我上楼洗澡”,便退出他们的视线。
“别洗太久,待会儿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盛谨枭冲着楼梯头即将消失的背影出声道。
盛谨萱看着两人之间无言的默契和自家大哥对她的宠溺,心下羡慕凄然,又有些怨气。
她大哥如此待她,可她却……
盛谨枭取下军帽,搁在一旁的茶几上,高大的身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事儿?”
盛谨萱敛了敛神,重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呐呐地开口,“大哥,你能不能……放……喻枫一次?”
一句话说完,盛谨萱那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这几天齐喻枫倒是经常回他们的家,相较于以往将她当空气,他时不时也会跟她说两句话了。
只是这两天他忙的焦头烂额,只要是跟他交好的官员,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件被人拉下马,严重一点的,甚至入狱,搞得那些人都不敢再与齐喻枫来往,弄得他在官场上寸步难行。
另外,齐氏刚投下巨资的土地,因为各种原因被压的无法动工,再加上齐宁儿的凶杀案,所有的事儿都压在他身上,尽管他不说,可是看着他日渐清瘦的身子和难看的脸色,她也知道,他撑得很辛苦。
而她更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大哥的杰作。
在京城,也只有盛家,只有她这个大哥有这个能力翻手云覆手雨了。
他看似低调,不常出现在人眼前,可是他的行事手段,永远都是狂肆张扬,雷厉悍然的。
盛谨枭喝了口张嫂端来的清茶,语气听不出情绪,“他让你来的?”
盛谨萱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说!”
盛谨枭没说话,气氛陡然变得沉默起来。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打火机散发出一抹幽蓝的火光,盛谨枭深吸了口烟,“小萱,这婚离了!”
盛谨萱眼睑一颤,“大哥,这段婚姻一直都不是在对等的位置,一开始我便做好了苦果自尝
的准备,齐喻枫能让她妹妹去自首,说明他还有值得我爱的地方!”
“说你天真,你也别说大哥打击你,你不懂男人,更不懂齐喻枫,他没让你替她妹妹顶罪,那是因为他知道,目前在我手中,他还翻不出什么风浪,而你,则是他们齐家最好的盾牌。”
盛谨枭这话可是毫不留情地戳破她心里自以为是的泡泡,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其中的厉害关系。
盛谨萱脸色白了白,她闭了闭眼,在睁开,眼底透着一丝积怨,“大哥,你如此打击齐家,是为了颜妮吧,可是,我是你的妹妹,不是吗?颜妮她不爱你,她跟别的男人有染,你知道吗?”
随着话落,一叠照片被甩到茶几上。
场景是音乐剧院门口的,画面上一男一女亲密相拥着上车,另外几张是酒店的场景,许是隔得远,相片有些模糊,可是,仍然可以看出里面的女人是颜妮无疑。
“别说我挑拨你们,这也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你对人家掏心掏肺,人家未必承你情!”
那次他们在酒吧被打,一个朋友看那男人的背影很是像那个揍了他们却跑得无影无踪的男人,这才跟着他多留意了下,没想到却意外看到了颜妮。
颜妮还没下来,在盛谨萱离开之后,盛谨枭绷着一张脸将照片一张张收起。
卧室的门推开,颜妮正在镜前擦头发,“走了?”
盛谨枭没回话,而是直接将那叠照片甩到她脸上,力道大得发出“啪”地一声响。
他冷戾的眸子满是暗沉之色,眼底深处怒气翻涌,咬牙切齿,“颜妮,你可真行?”
她放他们一家人的鸽子,却和别的男人一起听音乐会,去开房。
他盛谨枭是男人,对于她颜妮,什么都可以容忍,纵容,可是,这个却是他的禁忌。
颜妮脸有些疼,她低眸看了眼照片,迷离的墨眸闪过一道幽光,她丢了毛巾,捡起地上的照片,皱着眉嫌弃道:“拍得可真丑!”
靠,这是什么话?
盛谨枭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他上前擒住她的肩,神情暴戾而隐忍,“颜妮,我不介意你拿我当枪使,可是,你他么能不能对我长点心?”
颜妮推开他,语气淡然,“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一个朋友而已,你至于嘛?”
“妈的,朋友能搂搂抱抱?朋友能在酒店孤男寡女呆一个晚上?朋友会让你放自个儿男人的鸽子,那么重要的日子都不陪他?”
“行啊,为什么不行,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盛谨枭瞧着她这副无辜淡然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腾腾地往上冒,连那双眼睛都烧红了,他胸口起伏不定,那里憋着一口气,却无处可发。
嘭!
他一脚踢开一旁的椅子,“操,爷出去冷静会儿!”
妈的,再留在这里,他怕他会控制不住掐死这个女人。
颜妮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道:“对了,我那朋友爱男人不爱女人!”
尼玛,祁老大,你就委屈一回了。
远在m国的祁逍不住地打喷嚏,“呵,这是颜想我了!”
“切,这是咒你呢!”
孟小luo涂着她美美的指甲,很不给面子地笑着道。
回应她的,是直接一个飞毛腿,人连带着单人沙发一并被踢翻。
“让你嘴贱!”
窝在角落里研究着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种高学术问题的孟姒洁抽空回了句。
孟小luo一脚踹开身上的沙发,捋了捋那头酒红色大波浪卷发,手里的指甲油直逼孟姒洁的脑门儿,“死丫头,你找抽!”
这头,盛谨枭听到她的话,走到门口的脚步突然顿住,他回头,脑子里闪过那骚气十足的男人,嘴角抽了抽,“靠,这是什么世道!”
颜妮勾唇浅笑,只是那双媚眸,却是没有半分笑意,冷的就跟覆上一层冰似的。
“就算是伪男,你也不能与他那么
亲近,下次再让爷知道,小心爷往死里弄你,再毙了那个野男人!”
盛谨枭收起那些照片,一股脑儿丢到垃圾桶里,揽过她的身子,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亲。
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能如此牵引他情绪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女人。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只要她肯跟他解释,他都愿意去相信。
他说谨萱傻,他自己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