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的好些地方我都还没去,”裴南歌鼓起勇气去看萧武宥,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目光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寒冷,她倏尔就忍不住微微一笑,“况且,邹老板说他知晓我们要找的东西在哪儿,不如你们就同邹老板好好谈谈,邹老板,你定不会拒绝罢?”
邹缇俞瞟了她一眼,依旧做足满满的真诚连连点头道:“寒舍就在后面,今日诸位车马劳顿,还是早些歇息罢,明日再把酒畅谈也不迟。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也好,”萧武宥神色冷峻地看了眼裴南歌,欲言又止,继而侧身让道,“邹老板请带路。”
邹缇俞终于松开江宛若的手腕,热情地走在前头带路。萧武宥回头望了望裴南歌,抬脚离开了屋子。李子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宛若,与沈铭斐互相使了个眼色,沈铭斐寻着借口让跟来的侍女带路出了正厅,转瞬之间,屋里只剩裴南歌和江宛若两人。
“即便你们留下来,也未必是在帮我。”江宛若幽幽叹息,就连蹙眉也美得沁人心脾。
“我也未必是在帮你,”裴南歌舒口气,笑盈盈看向江宛若道,“邹缇俞在疯疯癫癫的时候承认他偷走了帖子,真相尚未清楚之前决不能放弃他这条线索,我这样做只是想帮萧……李子墟他们。♀”
“无论如何,我也要谢谢你,”江宛若将屋门推开,纤细的手指扶着门框,“我不知道白露为何会突然说起那件事,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么些年来我从未想过会同他再有瓜葛。当初认识白露的时候恰好是我最低落的时候,所以同她说起过,没想到她一直记着。”
裴南歌依然轻浅地笑着:“他总会知道的,是早是晚都一样。”
“你也别再同他闹气,”江宛若静静地望着她,“他这一路上很是焦心,尤其听说你同邹缇俞一起后更是担心。”
“我不是闹脾气,”裴南歌垂下头反绞着手指,忽然就有一种无力的释然,“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江宛若轻笑,扶着门框的手指略加用力又将门推开几寸,轻柔地越过门槛。
“江宛若,”裴南歌抬起头唤道,“你……你当初为什么会离开?”
江宛若驻足,优雅地转过身:“当年你对我说,如果为了他好,就让他留在大理寺证明自己。当年所有人都告诉我,江宛若只是普通的校卒遗孤,配不上身世显赫、前程似锦的萧武宥,但是我为什么要被轻贱呢?我爹是为大唐而死,他死得比任何人都要光荣,我为什么不能像你们一样趾高气扬地活着,去爱我想爱的人?”
裴南歌紧紧抿着唇,若是有可能,她也很想有人可以告诉她,为什么人生来就各有不同,但偏偏却要在未来经历相同的遭遇。
“连你这样小的孩子都看出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又岂会不知呢,我虽然明白自己非走不可,但心里还是想同我自己也同他打个赌,”江宛若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轻盈颤动,“我离开后曾去我们计划隐居的小筑,我只在小筑里等他一个月,如果他来,我们就赌赢了,如果他不来,我就不再等他。但结果是……或许他真正需要的并不是我。”
“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来么,”裴南歌轻声的叹息划破沉闷,“他被萧家关了四十多天。”
江宛若转瞬而逝的扼惜转化成平淡的了然:“幸好,那些都是往事。”
江宛若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邹府之中忽然传来异常响亮的轰塌声,裴南歌错愕地站在原地,那声音太响,以至于根本分辨不出从何处而来。
“裴南歌,你没事罢?”清润的男声转过回廊来到她的耳旁,她眼前的亮光已被挡住大半,双臂正被人紧紧抓着,她抬起眼来就迎上一双关切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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