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常清确实已经醒过来,昔日长安城的青年才俊此刻面容憔悴全无血色
岑醉站在他身旁,神情温柔而又忧虑地望着他,可一看到已经回来的萧灵,顿时沉着一张脸愤愤道:“你怎么回来了?”
裴南歌走在萧灵身前,挡开岑醉咄咄逼人的目光:“你尚且能若无其事站在这里,灵姐如何就不能回来?”
岑醉动人的面容因为这番心照不宣的话泛起诚惶诚恐的愧色,但她却仍旧嘴硬道:“清郎,方才她已经全部招认,害得你中毒的人就是她,不信你可以问问衙门的人。+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裴南歌心中气愤,朝着她冷笑:“你确定要问衙门的人?岑醉姐还真是胆大。”
这番话并未说完,裴南歌是起了心思要看看岑醉接下来的反应,方才赶过来的人都约莫知道真相,也乐得暂且袖手旁观。岑醉不是傻子,看着萧灵安然自若的样子自然也就明白了大概。
“你!”岑醉气急,奈何自己心中有愧却也不能发作,只好紧紧握着左常清这一根救命的稻草最后一搏。
岑醉好看的面容上忽然泛起浅笑,目光娇柔暧昧。
“左郎君,萧姐可是亲口承认,她本来是要下毒害我,却不小心害了你。♀”
萧灵眼神淡然,看不出喜怒,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倒是跟着进来的左晓欢急得团团转。
“我相信她。”左常清虚弱的声音仿佛不是从他口中发出。
听得一头雾水的裴南歌看了眼同样拧着眉头的萧武宥,复又将诧异的目光移到床榻上的病人身上,他所说的相信,却不知道指的是谁。
“无论灵儿说过什么,我都相信她不会伤害我。”左常清让大夫扶着他的肩膀半坐起身。
他的话又一次让整间屋子陷入了沉默,率先回过神的裴南歌刚想要出口道出她们所推断的真相,却被萧武宥轻巧拦下。
“我没事,所以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左常清的目光看向萧武宥和裴高枢,“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有办法。”
“可是姐夫……”急着出口发问的是裴南歌,她实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样的状况,左常清言语之中虽然满是对萧灵的信任,可是他这般放弃追究的做法似乎只会让外人更加笃定萧灵难辞其咎,反倒会让罪魁祸首岑醉渔翁得利。
裴南歌实在想不明白。
左常清并没有让裴南歌继续说下去,他偏过头看向岑醉,言辞之间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距离感:“岑醉,我之前不能答应你,现下也是一样。你们岑家好歹也是定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自然不会乐意委身做妾,而我左常清将你视为知音,也不愿意这样委屈于你。”
岑醉的眼眶微微泛红,眼泪就快坠落。
“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委屈了灵儿。她已经委屈这么多年,都是我不好。”左常清的话看来句句发自肺腑,令在场的众人一时忘记言语。
“岑醉,不如今天趁着你堂兄也在,我就同你把话讲清楚罢,”左常清撑着身子想要再坐起来一些,萧灵撑着他的背把他扶起来,“我以前给你的答案是拒绝,现在和以后给你的答案都是一样。”
岑醉眼里的泪水从脸颊划过,动了动嘴唇却只问出了一句:“为什么?”
“众人都知道我喜爱画美人图,可是自从遇到灵儿以后,我就觉得我的美人图再也画不好,”左常清吐气微弱,起伏的话音几乎就像是在说着耳语,“我寻过各种各样的方法,也邀过不少俏丽佳人相助,可是我仍旧觉得有所欠缺,甚至在遇到你的时候,我依然认为你或许可以帮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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