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凡德先生延续了他父亲的特质,纯粹主义者。♀在给夏目量好了胳膊长度、前臂长、身高、头围等尺寸之后,他眨着眼睛说道,“东方的术士们相信缘,很多的巫师也相信缘,每个巫师都有适合自己的不同的魔杖,如果使用了不属于自己的魔杖就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现在,小马尔福先生,来看看你未来的伴侣魔杖会是谁呢?!”
奥利凡德用的是伴侣来形容魔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没有错。但是德拉科的眼睛却陡然变得有些深邃,他的视线里,奥利凡德已经指引着夏目闭上了眼睛,“对,用心感受,就是这样,在这纷杂的世界里听清你未来伙伴的呼唤……”
改了称呼的奥利凡德,嗯,不得不说,不知道从哪里施加其身的压力也减少了很多。年轻的奥利凡德轻嘘了一口气,瞥向眼前这对马尔福父子的眼睛也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沙比尼一家一直静静的盯着闭上眼睛之后神情安然的夏目,但是夏目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轻柔的话语声中带着些无措,“很抱歉,我做不到。”
“哦,亲爱的,这是正常的,你的小伙伴可能正在休憩,也可能在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也说不定,去年戚思礼家的那小子可是站在这里睡着了……”年轻的奥利凡德顾自说着,却伸手招来了一把精致的红木凳子,典型的东方风格。
并不是每一次尝试都能得到魔杖的回应,年轻的奥利凡德这几年见多了。在这个步骤没有达到效果之后,他可能会让小巫师亲手握住每一根魔杖来感受。当然,他的父亲从来都是跳过第一步的。
总之。
“再试一次好么?”
夏目摇了摇头,在奥利凡德险些哭出来的神情里说道:“太多声音了,奥利凡德先生,我该倾听哪一个?”
让人大跌眼镜的回答,惊愕的奥利凡德和困惑的斯卡雷沙比尼都说明了其中的问题。适合一个巫师的魔杖或许不止一个,但即使是适合的,想要听清那声微弱的呼唤也十分困难。奥利凡德认为,在真正的主人出现之前,魔杖都在沉睡。
只有真正的主人才能够将魔杖唤醒。
这样的情况让奥利凡德嘴唇动了几次,没有说出话来,德拉科上前了一步贴近夏目站在了一起,修长到的手轻轻揉了揉夏目的头顶之后滑落到了少年柔软的耳垂上,亲昵又温柔的捻了捻之后含笑警告,“奥利凡德先生应该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是吗?”
“自然。♀”
当然,即使他不说整个巫师界也都知道马尔福家的小王子其实是个天才。
这不是奥利凡德第一次收到来自马尔福的威胁,看了一眼因为自己的父亲这点亲昵举动而脸上泛红的小马尔福,他却稍微松了一口气,从身后的架子上抽取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十英寸,山楂木杖身,独角兽毛为芯。”
不知道奥利凡德是有心还是无心,布雷斯意外的和潘西对视了一眼,这和德拉科当年进入霍格沃茨时用的魔杖材质一模一样。但是在那根魔杖丢失后,德拉科就一直在使用他母亲纳西莎的魔杖。最后干脆的丢掉了魔杖,使用起了不需要魔杖的无声咒。
单从魔杖看,这对父子意外的有缘不是吗?
一行人从奥利凡德魔杖店出来,很不巧的遇到了救世主一家。
但是,引人注目的却不是救世主,而是被小阿不思斜眼瞪着的一个少年。霍格沃茨格兰芬多三年级学生,泰迪·莱姆斯·卢平。火焰一样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夺目,微抿的唇透着倔强和忍耐。因为双亲离世,每个暑假以及圣诞节都需要在教父家中度过。
但是,显然,他与小阿不思意外的不合。
火焰般的红发也告诉了所有人他的心情是多么的不好。
不合这件事从小到大充斥在他的生活里,父亲是狼人,即使是为了巫师界的和平而死去。也没有真正的纪念他,母亲在随后几年郁郁而终。一双早逝的父母给他留下的只有狼人后代的体制,以及天生的易容阿尼马格斯,譬如会因为心情而改变颜色的头发。
说不清是神奇还是巧合,泰迪·卢平的眼睛触及夏目的那一瞬平和了下来。像火焰一样头发也瞬间恢复了莹润的黑色,哈利皱了皱眉看着这一幕,一半的若有所思一半的不可思议。但是,想了想,这也只是巧合罢了。
但是两拨人擦肩而过的那瞬,泰迪却猛地扯住了夏目的胳膊,在发现自己似乎用力过度之后又慌乱的放开了手,“你是谁?”
这个问题很蠢,但是被直觉刺痛的泰迪却止不住自己的发问。♀他想问的或许也不是你是谁,毕竟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巫师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想问的,你是谁,而我怎么了……
为什么你能让我瞬间平静下来?
原因,或许是因为他身体里狼人的因子在叫嚣,德拉科扯了扯嘴角,一边伸手轻柔的替夏目揉了揉刚刚被泰迪扯过的胳膊,一边说道:“救世主先生,看来您对自己教子的管教这一方面十分欠缺!”
哈利沉了脸,德拉科又添了一句,“当然,教子毕竟只是教子而已。”
这讽刺的不仅是哈利,在金妮看来也是在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哈利忙于奥罗的工作,很少,或者说几乎很少与孩子们交流。而全身心投入于家庭的金妮则是为了三个孩子奔波。泰迪的沉默寡言随着年龄的增长只是让他们觉得愈发稳重,德拉科的话就好像在直白的指责金妮对三个孩子的不公平待遇。
血脉亲人,与名义上亲人的枷锁毕竟不一样是吗?
她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金妮十分坦诚的看着哈利。
韦斯莱家族的七个孩子,她作为最小的妹妹受尽宠爱。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哥哥都会对她极尽爱护,母亲的心是热的是温暖的也难免会有疏忽。
哈利轻轻搂了搂金妮,施以安慰。好像在告诉她他都明白。
“马尔福,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好奇别人的家庭琐事?”
“毕竟是救世主,不是吗?”德拉科回答的很快。华丽优雅的语调带着上挑的尾音,了解德拉科的人会明白,每当这个时候,他说的话并不是为了答案,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不满,亦或者是挑衅。
哈利宁愿相信是前者,毕竟被不服输的马尔福挑衅基本意味着被“惦记”。而被一个马尔福惦记并不是件好事。虽然从十岁开始,马尔福这个字眼就像是毒蛇一样惦记着救世主这个名字。而他,碰巧就是救世主。
虽然有时候回想往事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如果在当年那辆驶向霍格沃茨的火车上,他没有拒绝马尔福的示好,而是疏远了罗恩和赫敏结局会不会有很大不同?他找不到答案,马尔福在他的心里始终善恶难分。
他们是巫师界的贵族,唯利是图的贵族。
格兰芬多所有的小狮子们都这样告诉他,只有邓布利多模着他的头笑着说:哈利,用你的眼睛、你的心去辨别——真假、善恶。
可是邓布利多的身体在他的眼前怦然落地,名为马尔福的小鬼鬼祟逃离。
那个笑容温暖如阳光的老人还是笑着,“哈利,人不只是靠眼睛来辨别,还要用心去识别。”凤凰社开始追责邓布利多的死因,他在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别轻易相信眼睛看到的。
战争结束后,他不知道一直以来麻痹自己的那句话是对是错。
但是带领着斯莱特林与食死徒们抗争的马尔福他看的真切,那不是幻觉。
今天的马尔福依旧如同当年,言语锐利寸步不让。但是今天的哈利却不是十年前的哈利·波特。他忽然开始有些明白马尔福式的或者说斯莱特林式的带着讽刺的善意。
“谢谢你善意的提醒。”
哈利对德拉科说完这句话后拉住了泰迪的手,“泰迪,相信我,阿不思和你一样喜欢马尔福家的小王子,并且他马上就要和你们成为同学……”
宽容的,或者说是豁达的救世主。德拉科笑了笑,救世主确实已经和过去不同了。
德拉科没有再说什么,笑容同样温和有礼的马尔福和救世主波特,让围观的人已经见怪不怪。就连预言家日报也已经为巫师之间流传的马尔福和波特一笑泯恩仇的戏码与新闻感到了厌烦。
但是,今天不同。
这不仅是上一辈的会面,也是下一辈的会面。
泰迪伸手拉住夏目的那一瞬被眼见的预言家日报记者拍下,显而易见,第二天的新闻又有了渲染人心的标题。
“凤凰社和食死徒?新生代之间的火花!”
“狼人之子的挑衅!马尔福小王子如何接招?”
“是无意的碰撞还是刻意的较量?请看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过往和曾经。”
……
“事情似乎变得很有趣呢……”
“那个孩子真是可爱……”
……
不大却狭长的街道已经开始拥堵,围观的人群里不乏窃窃私语的人。但是这个声音却意外的清晰的传到了夏目的耳朵里。
温和的却带着些微的沙哑,只是听着眼前就自然而然浮现出一个慈爱的妇人形象。
夏目迎着声音抬起了头,无数的声音纷至沓来,却再没有一声话音能让他感觉到刚刚那股让胸腔鼓掌的情绪,一定是错过了什么。
可是不知道错过了什么,夏目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德拉科,却见到扒开人群扑过来的斑。
“笨蛋夏目!夏目笨蛋!你又做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有做,但是斑没有给他机会说。况且,他们所要说的事情也并不是同一件。斑称之为牵绊,在他举起不知道第多少杯酒后,他忽然感觉到夏目身上的气息变得浓郁,并且分成了两股愉快的交缠。
那种欢乐,就像朋友久别重逢,亲人经年之后的拥抱。
夏目错过的、斑所感觉到的,那股熟悉到让他们心神震颤的气息,正是来自已经逝世已久的玲子。
哈利一家莫名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子,身上黑色的巫师袍无法掩盖姣好的躯体。美丽的面容带着让人心动的年轻和骄傲,传闻中的私生子的母亲。
但是消散的气息让斑一下子陷入了失望,连刚刚的清醒也被酒意给遮盖住。于是,威武不凡的斑大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努力摇了摇沉重的脑袋,对着夏目说了一句“笨蛋。”又转向德拉科吐字不清的说道:“丙……丙……让我看好……你……你这个、臭男人!”
“喔……”真是有够让人误会的!
布雷斯笑着吹了一声口哨,潘西半掩住了嘴唇眼露惊讶,火冒三丈的德拉科却偏偏只能伸手扶住已经东倒西歪的斑。
夏目愣了愣,拉住了德拉科的衣角,“对不起。”
这边已经足够混乱,那边小阿不思还看着夏目天真的问了一句,“夏目,这个女人真的是你的母亲吗?”
可以预见夏目头上的黑线和德拉科板起的脸是多么的一致,但是显然在小阿不思的心里:可爱的夏目有一个醉鬼妈妈!这种想法已经无法根除了。
同样想法的还有顿住脚步眼神八卦的巫师们。
气到噎住的德拉科拉住夏目幻影移行离开,布雷斯冲潘西一笑,大有幸灾乐祸的意味。转过头来却又一本正经的看着哈利说道:“善意的提醒,让你的小波特注意言辞。马尔福一向十分小心眼……啊!”
被潘西狠掐腰的布雷斯摊了摊手臂,看似无可奈何实则十分享受妻子的爱·抚。这种夫妻之间的温馨举动一瞬间让哈利和金妮感觉,巫师们口中所谓的自私自利所谓的毒蛇所谓的邪恶所谓的斯莱特林,也都是可爱的普通人。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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