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少高攀不起 98.拥抱,在阳光与星空之下

作者 : 秋如意

这一刻的等待,甜蜜,可期,竟然也这般漫长,熬人。

丁莹看着匿大的黑色办公桌,来来回回地,拨弄着桌上的物什,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只除了唯一一件事——

想那个说“莹莹,等我回来”的男人。

他叫,阎立煌。

多年的历练和心性,一再警告她赶紧返回正轨,做些正事儿。免得夜长梦多,胡思乱想,无事生非!

可是……

亲爱的

你说,为什么是他呢?

你说,为什么那人叫,是叫阎立煌,而不是其他阿猫阿狗?

呵,真傻。

不叫阎立煌,难道叫,大黄!

哈!

他都不知道,在他以为她根本不屑理睬他的时候,她的整个儿神经早已经不由自主地系在她身上。

是的,她好娇情好娇情,娇情得连她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因为,他实在太chong她。

也许,女人不该因为一个人、一件事而自暴自弃,却要更爱自己、更疼自己。

可是当有一天,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他合着你的份儿,更爱你,更疼你,这便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大于二,臻致圆满的,一百分!

感觉,幸福,仿佛一切不似真的。

一个小小的意外,她竟然听到他的朋友,称他做大黄。

这个名字,被她悄悄刻在了心里,每次忍不住对他的霸道、自大而月复诽时,就全在心里默叨个好多遍。

说实在的,她觉得这名儿,跟他,真是太配了!

狗狗,可是人类最忠诚的伴侣。

伴侣呵!

黑色大皮椅里的女子,抿着笑唇,一下直起身,又靠进大大的椅被里,那淡淡的皮草味儿里似乎融上了男子好闻的气息,仿佛被拥抱着,一道电流突然从心尖儿窜过了全身。

她缓缓地吁出一口气,闭上眼,脑海里翻腾、荡漾着,他爱着她的每一幕,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深深的情动。

啊……

那晚

他说,我就是她的男朋友!

他还说,莹莹,就算你醒来会后悔,我也不会放过你。

世界,突然旋转起来,把这一切的一切都搅揉在一起,幻成一片光影星幕,美得璀璨夺目,纵是粉身碎骨,若曾有过这样最美的时光,亦无憾。

真的,没有遗憾了!

她想,她正在从那个可怕的梦魇,解月兑出来。

两年前,也是在这个金秋时节,她以为终于可以收获的平凡爱情,开花结果,却被游自强一手打破。

两年后,游自强选在这个时候与别的女人喜结连理,还要她去观礼,不管意欲为何,已经与她无关。

……

办公室的门,被咯嗒一声打。

许是进来的人动作太温柔,有种期待,又有些情怯。

推开门后,眼眸直向左手边,墙角下的小办公桌,没人?!

心头莫名一跳。

然后右手边的声响引回他的目光,紧挟心口的那股气息一下松掉,便不知是自嘲自己过于紧张,都犯傻了,或是真的竟那么重要,可以牵动他每一丝明感的神经。

突然,便生了一丝恶意。

“咳!丁莹,你在干什么?”

这严肃、沉重,似蓄着几分怒意的低喝,吓得正在黑色大皮椅上打转儿的女子,瞪大了眼儿,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愣了一愣,脖子同椅子的转向发生逆转,直纽到视线无法承接的角度。然后……

“阎……哎,啊……咝……”

闷撞声,伴着低连声哀叫,立即打破男人故做严肃的镇定。

“莹莹……”

阎立煌急忙三步并两步冲上前,顺手也把大门关上了,隔绝了门外一片闪亮无比的打望眼神儿,顺手将外套扔在沙发上,黑色外套不堪重力加速度地迤了地。

由于起得太急,丁莹被办公桌边的小文件柜撞到,回退时后腰又抵上仍在转动的大皮椅的纯实木椅把子,疼得失了重心,脚下一乱又驻到了椅子的滚轮椅脚,眼看就要失去平衡,面朝矮柜上的一排排竖插的文件夹、花瓶、加湿器,等等物什,扑下去。

男人一把将旋转的大椅子扶住,长臂一展,大掌一扣,女子顺利跌进了一个安全的怀抱。

脸蛋撞在硬硬的肉墙上,鼻尖硌在微凉的金属扭扣上,呼吸方才落下。

哦,窘死了,窘死了,窘死了!

迷你版的小小莹正在歇斯底里的揪头发,尖叫加咆哮。

阎立煌在心里悠悠一叹,不禁宛尔,这个小女子,好像每次面对他时,总会闹这种突槌。

“莹莹,你找回平衡了么?”

刹时间,她羞红了脸,一把将男人推开,盯了男人一眼,嗔怒道,“什么平衡不平衡的?你进来怎么跟做贼似的,无声无息。还突然冒一声,那么吓人!你存心的,是不是?”

说着,她更觉得他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儿,着实恼人,背过身,一边抚平衣褶子,一边逃回了自己的办公卡座。

他以手握拳,在唇边轻咳一声。

“丁小姐,你这算不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掩去眼底的笑意,他慢慢踱过屏风,目光游过那片丛丛翠色,落在那张绯红嫣嫣的小脸上。

牡丹,艳不过青蔷妖。

此刻,人更比花娇!

“我哪有!好哇,阎立煌,你骂我是狗!”

女子正揉着自己撞疼的膝盖,这一怒,又急得从椅子上跳脚,哗啦一声滚轮响,让她下意识地留存了对刚才“惊险”的惧意,身子就在半空中晃了晃,忙伸手去撑椅背,却落了空。

“唉……”

大手一把抓住了空中乱画的小手,牢牢握在掌心,便是幽幽一叹。

四目相接,嗔怨映上谐笑,窘迫融在chong溺,无声胜却有声,声声轻盈。

……

一番小小尴尬之后,气氛在水杯轻叩间,绕回几分。

男子不急不徐地品着她泡的青茶,那玉长的指,轻叩着剔透的杯身,垂眸时,那投来的目光莫测难寻,教人又急又恼。

丁莹压下心头起伏,唇角微微抿直,问,“大黄,你到底是怎么把游自强到嘴的飞肥肉抢走的?”

噗~

话没问完,男人就因为那个突然冒出的“称呼”,被女人小小摆了一道。

“莹莹,以后在办公室,不准这么叫。”

抿直的唇儿如期泛起微波,“大黄,那以后你也不能直呼我的叠音小名。”

兹兹兹——

又是一场无声的眼神撕杀。

“丁小姐,”男人口气有些无奈,墨眸却是极亮,“你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

“阎先生,”女人迅速敛去尴尬色,“我当然都做完了,正等着你回来检察。”

事实上,这气氛就此僵住了。

明明不该是这样啊!

谁在心底咆哮?

突然,房门被人用力敲了三下,明显像是在应付,立即就被完全没耐心等待回应的人给推开了。

“阎总,丁姐,已经十二点了,你们商量好没去哪家馆子,或者,饭店?”

小诗的声音比后面的几颗脑袋,更快地撞进了门缝儿,双双从无人的大办公桌,绕到对面的角落里,眼神儿同时亮了三度三,口气更从最初的兴奋,到末调成了轻飘飘的爱昧。

男女主纵是再纠结,也不得不端正回神,齐力应对。

不过,这公布请客用餐地点,又引发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就之前我们常聚餐的那家小炒!”丁莹说。

“楼下的银杏酒楼。”档次自然高过小炒,完全符合太子爷的品味。

闻者纷纷笑场。

男人和女人的眼神再于空中发生激裂交火。

显然,这默契还有待培养。

“哎,阎总,都这么久了,您还没跟丁姐商量好呀?”指,男人进办公室的时间。

“丁组长,夫唱妇随,你就别坚持了。”某男同事趁火打劫。

“丁莹,你这单子可是六位数儿啊,干嘛这么小气。”李倩就叫了,“我先说啊,你干儿子可不要吃来历不明的地勾油。他表示,他现在更爱银杏酒楼的银杰糕,糯米排骨,蟹黄豆腐……”

一串美味菜单,惹得众人嗷嗷直叫。

最后,还是由请客的男主人拍板定案,众人方才一哄而散,抢好位置去了。

回头,阎立煌将大门一关,落上锁,转过身时,迎上女子微愕的眼神。

他,把门锁上,干嘛?

“丁小姐,我们先检察一下今天的工作内容,你有没有按时完成。”

彼时

黯昧的光影里,并立的影迅速粘合成了一个。

那呜呜的空调风口,彩色风带欢快地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月兑离铁栏的束缚。

一条一条雪白的百合窗影,帖嵌在深黑色的大办公桌上,忽似又完全消失了,混沌成一团,久久地难辨难离。

此时

心儿萌动,眼神交融。

莹莹……

大黄……

十指,紧紧相扣。

“丁小姐,经我检察,你今天这工作任务,完成的相当好!”

某人捂脸,唇儿却早就肿红不堪。

这个坏蛋!

……

男人走在前,打开门,让挎着小包包的女子先出了门,然后回身将办公室门关好。

女子微低着头,小声抱怨,“中午时间那么短,进酒楼他们一定会点酒,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定。还会影响下午的工作……”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吃饭占去太多的时间,她还没有好好跟他谈谈,这一天壹夜他都忙活什么去了。唉,其实,就是想好好跟他说说话,而不是总用来绊嘴儿,或者,被他“检察工作”。(小小莹在捂脸中……)

男人扣上外套的一颗扣,抬头看向女子小小怨怼的眼神儿,心口无由地一软。

“没关系。”

他的眼神微漾,竟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声音里多了的一抹她还来不及辨清的,坚决,笃定。

手,就被他牢牢攥进掌心。

大步朝前走,走进了众目睽睽,一片俗世纷扰。

她心下一愕,当意识到男人的意图时,整颗心脏仿佛都融进了一团热火里。

“阎……”

立煌,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想抽回手,他却仿佛早意识到,攥得更牢更紧,回头看她一眼,那眼神又深、又重,无法承受之轻。

已经热烫到极致的心,瞬间焚成了一团灰烬,然后……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楼。先说好,今天只喝啤酒,红酒等到开新闻发布会时,再开。下午,照常工作!”

然后,在一片倒喝的笑声中,爱昧了然的眼神里,她的心终于浴火重生,化为,翩翩蝶羽。

“嘻嘻,丁姐,你们快点来哟!”小诗跑来笑谈一句,立即被李倩推开了。

“阎总,你可别把我们丁组长欺负得太凶,要懂得怜香惜玉啊!啧啧……”

这些人的眼儿都落在了丁莹还微微红肿的双唇上,还有那明显是干了“儿童不宜”事件的窘红小脸蛋上。

至于那紧紧相扣的十指,只在丁莹一人眼里,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撑满了一个世界。

曾记得,一个佛理故事,这样讲道:一个在佛院修行的男弟子,喜欢上了同院修行的一个女弟子。他对她极好,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帮她打水、打地,洗衣、做饭,完成寺院里安排的那些修行课程。女弟子对男弟子也颇有好感,可是却一直谨记着佛院的院规,不曾踏错一步。

有一日,男弟子终于忍受不住相思之苦,想要跟女弟子还俗,共组幸福家庭。他还是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告诉女弟子自己想法,对女弟子尽叙情衷,深情款款,并立誓,此志不渝!

女弟子心里很感动,却仍是谨守了院规,没有立即答复男弟子。只道,会于次日给予答案。

次日,在焚香颂经的庙堂大厅里,千百修行者,团坐于佛主的莲花台下,梵音缭缭,一片庄严肃穆,这时候的唱经是全院最庄重的时刻,没有人敢打扰或打断。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女弟子突然从从未站起过的蒲团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请在佛主的见证下,站出来,大声对我说。”

你敢吗?

你敢在云云众生面前,在佛主慈悲而严明的眼神下,说出你的心声吗?

丁莹看着从始至终,在人前紧攥着自己手不放的那只大掌,微微湿了眼眶。

那个故事,是她在跟游自强分手后,无意中看到的。

故事的结局:那个男弟子最终低下了头颅,没有回应那个女弟子的问话。佛主问女弟子,是否后悔?若是他们一直暗渡陈仓,相约还俗,也未偿不可得一份幸福美满的生活。

女弟子对佛主说,“我的爱,正大光明。一如佛主爱世人爱得正大光明,光明之下,爱亦有阴影。我曾贪恋他的温柔和体贴,背信佛主院规与他往来,已是不该。若要获得幸福,获得佛主的宽恕,我希望他也能同我一般,敢于面对自己心中的阴影,正大光明的把爱说出来,才配得上这份真爱。”

真爱,就要勇敢地拥抱,在阳光与星空之下。

所以,那个男弟子配不上这份真爱,黯然离开了佛院。

游自强,便是做了那样的选择。

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

阎立煌。

他对她说,没关系!

——懂得享受男士的殷情服务,这即是女士的权利,也会帮你找到幸福。

她已经找到幸福了吗?

她不知道。

可是她想,也许,她又了解了这个男人,多一点点。只要他愿意给她时间,她不会再退却,她想更了解他一些,更多一点点。

电梯里挤满了人,门内的人都在朝他们发送爱昧的眼神和笑声。

阎立煌定住脚步,回头朝丁莹一笑。

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道,“我们等下一趟吧!”

丁莹仰首,弯起唇角,“好。”

她轻轻动了动小手指,紧紧回扣他的大手。

刹那间,世界停转,时间为交融的眼神找到一个永恒,专属于晴人。

他的眼睛里,正演绎着银河爆炸,星子诞生的秘密。

她垂下眼帘,嘴角、眉眼,都弯成了新月,身子轻轻朝他靠近。

那小小的一步,像是终于跨过光年,与地球相遇的彗星,排除那横亘在彼此之间千年的时光与空间,宇宙的强大斥力,也无法阻止,他们的相撞!

电梯门关上。

“丁小姐,怎么办?”

“什么?”

“我又想检察工作了?”

“你,可这里是……”公众场合啊!

“这里没外人!”

“有摄像头。”幸好还有个牢靠的借口。

“我身高没问题。”刚好挡住重点。

“可……”

当电梯下到下层,再次打开时,高大俊美的男人轻轻捋过女子颊边微乱的发丝,眼底极亮,似融着一团火。

女子嗔怨地瞪了他一眼,别开他的手走出去,小手却在踏出电梯时,又被那大掌牢牢抓住,纳于掌心。

餐厅中人声啧啧,十步之距便是同事们的身影。

男人忽一倾身,低语,“丁小姐,工作还没检察完,稍后,咱们再继续。”

“阎立煌!”

女子恼羞成怒,却总也逃不月兑男人的爱昧调侃,终是乖乖臣服。

必须更正,阎立煌这个男人,太坏了,太坏了,真的真的,太坏了!

……

与此同时

游自强和小吴也趁着这中午的饭点,想要趁着门卫换岗吃饭的空档,突入大厦。

可惜,他们的几次调虎离山之计,或强行攻城之法,都被阎立煌从阿原那雇佣的保镖给拦了个结结实实,堵了个密不透风。

期间,两人差点儿打110报警,却被保镖们熟读法律法规的强悍专业素质,给吓到,伎俩全失效。

折腾几个小时,什么都没捞到,由于一早为了签约早饭没吃,又过了午饭点,更饿得前匈帖后背。加上公司、同事、朋友和母老虎老婆几方电话车轮式地催逼施压,游自强和小吴简直衰到了极点。

小吴到底是外强中干的份儿,在身体不济的情况下,终于打起了退堂鼓。

“强哥,你看,咱要不先吃了饭,再来等吧!”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那,那个女人!”

游自强咬牙切齿,在见到阎立煌的那面后,他已经明白,这单子于他算是大江冬去浪淘尽,没指望了。不知道那男人是何背景,能在壹夜之间就把他辛苦了数月的努力扫荡一空,绝非凡人。就算他悔到肠子都青霉了,也没法了。可在之前,他接到彭风华的威胁电话,给他的压力,绝非小吴所想。

“游自强,你怎么还不过来啊!就签了个六位数儿的小单子,你就给老娘耍起大牌来了啊?”

“风华,我这儿是真的有事儿!”

“事儿,什么事儿。头晚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临到头儿了给我掉链子。你让我脸往哪儿搁啊?你知不知道我姑姑和姑父有多难请?今天可是托了我妈我爸,还有我外婆的面子。今年上面又管得严,要不是姑父身份特殊不便参加咱们明天的婚宴,我犯得着费这么大功夫帮你张罗嘛!”

“我的姑女乃女乃,我尽快,我保证很快就赶过来,还不成吗?”

“游自强,你就会跟我耍口头功夫。你舌头嘴巴手指头再成,你特么下面站不起来有个屁用啊!”

噼哩啪啦的连骂带辱声里,游自强顿时脑子一懵,说不出话来。

虽然,彭风华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在这个非常时期,他人前失利,人后还被指出“男性雄丰”不再的事实,教他怎么受得了。

可惜,他还没能想出什么适当的反驳话,彭风华的千斤鼎又压了下来。

“游自强,你别特么给我玩什么大男人主义不敢承认。我老实告诉你,刚才我都跟姑父提了你签的这个大单子,姑父当场就拍掌说好。说你做的这个项目,正好是上面要大力扶持的。你要赶紧把单子拿回来给姑父瞧瞧,这后面的事儿……”

谁不知道当前国内的大情势,只要有了权的支持,还怕来不了财嘛!

可惜,现在单子都飞了,他拿什么去讨姑父欢心,借势平步青云?!

这时候的游自强,别提有多后悔,这一步登云梯就被自己的单身排队给彻底毁了,他当时怎么会脑子抽地跟着小吴胡闹呢?!

难道是因为,当日在打印公司再见丁莹时,发现这女人不但没有自暴自弃,还活得铤好,不仅人更漂亮了,身材还是那么好,且听前公司的同事透露还做了大项目赚了不少都开始计划买房了,他心里就特别不舒服,特别难以平衡?!

那晚,他就喝了几杯小酒,利用小吴对丁莹的不喜,唠嗑了几句,故意抹黑丁莹,将打印店的事儿说成丁莹的不是,从而更加严重地误导了小吴对丁莹的不喜。

“游自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我为了咱俩的未来废了多少心思,你到底懂不懂啊?!”

其实,丁莹当初也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才好好地从技术部捞过界到策划部,想要参与直接做项目,赚取更多的钱,就为了能多存些钱,一起贷款买房。而那个传出商业绯闻的单子,也是丁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期间差点儿被人欺负了去,才好不容易谈成功的。

那个月,她的收入一下爆涨,超过他这个部门经理以十倍计,甚至老总还在他面前大力赞他找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女强人,潜力非凡,要擢升丁营为部门主管,也指日可待。

那时,丁莹到公司也才半年多,他们正式地秘密交往也不过三个月,她刚刚被他骗回租屋,近入同倨阶段。

可是他已经在公司做了三年,成绩却远远不如丁莹到来的六个月倍受瞩目。

对此,他根本不想对外公开两人关系,那感觉就像被一个女人踩在自己头上。届时众人一致都会在背后说,丁莹这个跨过界的小设计员,比起身为技术总监的他游自强可能干多了。这教他怎么受得了?!

他出身偏远山村,一个十分贫穷闭塞的小村子。虽然学历念到了硕士研究生,可是骨子里受祖祖辈辈的影响,有种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难以容忍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

最后,他选择了当逃兵。只想着,只要离开公司,离开那个女人,一切就安生了。

他把一切压力、不堪、眼光、流言,都扔给了丁莹。后来有关丁莹的事,都是他悄悄从一两个同事嘴里,打探来的。他知道了,丁莹因为分手的事打击极大,差一点儿就离开公司了。他也知道,这两年多来,丁莹拒绝了各种变相的相亲,和朋友同事老总等等人,给她介绍对象。

他在心里隐隐地感觉,这个女人对自己依然旧情难忘。在打印店再见面时,他见着依然美好的她,便有些情不自禁,做出那些不当的言行来。

事实上,彭风华除了生对了人家,找了个好爸爸好姑父,是蓉城本地姑娘,又是个草包女正好陪衬他的大男人风姿。其他方方面面,皆不如丁莹之半分。彭风华所谓的牺牲和付出,跟丁莹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了。

“风华,你在哪家馆子请咱爸妈和姑姑姑父?”

所以,现在就是他遭报应的时候了。

彭风华报了一个名儿,听得游自强心头一跳,眉头大皱。这女人刚才还说姑父身份不便,不宜出席公开聚会,这会儿竟然选了个蓉城城南最有名的高级餐馆,开了个豪华包厢。怎么不听她吆喝姑父为避嫌,不敢赴宴的事儿?!

“风华,你安排得很好。但是我的信用卡这个月已经刷爆限额了,这顿饭你能不能……”付一半,这女人肯定不愿意,全付除非杀了她,“先帮我垫付着,回头等我……”

“游自强,你说什么,就请这么顿饭你还要我垫付餐费。你有没有搞错啊?咱们扯证前早就说好了,像这种攸关家庭发展的大事儿,都该由你这个做老公的全出。你要知道,我今儿帮你请来姑父,那也是为了你未来发展着想,你知不知道我姑父他……”

啪啦啪啦又一顿自吹自擂,自夸自赞。

游自强真是无法理解,那位身份堂堂的姑父大人怎么会疼上这么个脑子草包的外甥女。

“风华,我是真的手头紧。咱俩不都是夫妻了,你还计较这么多。哎,喂喂,喂,我听不清,你说什么?风华,客户来了,你先帮我招呼着大家先吃着,不用等我了啊!”

此时此刻,游自强骑虎难下,想就是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

那个姓阎的男人这方肯定是走不通的,但丁莹好歹跟他还有过一段情,唯今之计只有走丁莹这个口子想办法了。既然那姓阎的还故意派人守大门,千方百计地不想他见到丁莹,这其中必然就有漏子可穿。不然,又何必拦着他不让见。

只要让他见到丁莹,他就有至少一半以上的把握,让丁莹为他妥协。

“可是强哥,我们等了这么久都不见他们下来,连他们公司的人也没一个下楼,我看八成他们今天都叫的外卖盒饭,不会下楼来了。”

“不可能。就算是叫外卖盒饭,也不可能一个人都不下来。除非……”

游自强曾在大厦工作过不短的时间,立即想到了其中的可能性。随即,他离开了保镖们所监守的大门口。

……

那时,楼上的餐厅包厢里。

下至共事多年的同事,上至三位大老总,挨个儿地把酒杯和酒瓶都举到了丁莹面前。

丁莹不喝酒,这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的事儿。

可是今天的气氛,仿佛小登科。众人这眼底眉梢传递的信息,都赤果果的火辣辣,在第103章咱还没想好,但是出席这种场合的行头一定要够劲儿。小银子,你赶紧跟你家大总裁请个假,咱们现在就到楼下的商场去逛逛。”

“小丽,你听我说……”

丁莹想,游自强的单子都被他们夺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怎样,但现在游自强八成猜到跟他们有关,明天再到婚礼现场,似乎有些太过了。

丁莹要阻止,金燕丽立马就不乐了,见阎立煌这个旁听第103章后小银子被游自强那人渣的狗腿子骗去他那个告别单身派对,做了多少龌龊的事儿。我听有人说,呃,对不起冒犯一下,他们以为你和小银子在耍朋友,还拿你跟那渣渣老油条跟您比谁更强!啧啧啧,简直不要脸到极点了,我说他也配跟您比吗?简直就是一个**丝……唔唔唔!”

丁莹瞬间涨红了脸,一把捂住好友的大嘴巴。

阎立煌眼眸微眯,直直看向一脸慌张的小女子。

很好!好像还有些好事儿,她没坦白。

随即,阎立煌就亲自拍板儿,说这么可恶的渣男,当然要全力以赴策划报复大计,搞砸其婚礼是次要,最好顺便搞砸他这一辈子的婚姻。

如此月复黑至极、无比豪迈的宣言,立即获得金燕丽的双手欢迎。

“单子都签了。提前放个半天过周末,没人敢有异议。我陪你们去血拼,帐单都算我的。”

好友尖叫了。

丁莹只能翻白眼出气儿了。

与此同时,游自强和小吴竟然逃过了保镖们的眼睛,顺着安全通道爬上了十楼。

丁莹所在的公司,正是十八楼。

……

“阎立煌,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这教别人看到……”

“嘘,你再说下去,教别人看到,更麻烦。”

男人的一指轻轻放在她唇上。

温柔,有时候比强悍,更教人无法抵挡。

丁莹只能乖乖任男人领了头,离开了公司。

电梯间等候时,阎立煌突然接到电话,看着电话号码,他侧开头去讲电话,脸色立即一沉,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正是安全楼道口的出处。

金燕丽见状,便蹭了过来,拖着丁莹的手让了两步咬耳朵。

“阎总,不好了,”保镖很喘,“我们刚才发现那两个家伙借酒店的送餐渠道么上来了。你和丁小姐小心哪!”

恰时,安全楼道大门被小吴一掌拍开。

“强哥,到了!”

那一声开门的轰鸣,让执着电话的阎立煌眉头紧紧一皱。

电梯铃声,也在这时响起。

“立煌,走了。”

丁莹提醒似乎打电话太专注的男人,阎立煌立即收掉电话,揽过女子走进电梯,这让她很尴尬地缩了缩身子,惹来旁边好友的怯笑。

一进电梯,阎立煌立即伸手按下按钮,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楼道里并未有人冲出来。

另一方

游自强看着完全错误的公司大门,狠狠拍了小吴一巴掌。

“你到底是什么眼神儿,这根本不是丁莹那家公司。这是十七层,十八层还在上面!”

“可,可是强哥,我刚才明明看到拐角处写着十八啊!”

小吴很无辜,却不知那楼层数是被无聊的吸烟客给改了的。

他们回头又要往上爬时,就撞上了前来逮人的保镖们,一翻厮斗叫骂,还是被清理出了大楼。

那时,丁莹正由温柔帅气的晴人陪伴,跟最好的朋友一起,逛街,吃小吃,随心所欲地,提前享受她的周末。

“丁小姐,下午的工作没做,晚上你必须陪我回屋加班。”

“阎先生,我必须申明,我的加班费价值不菲,怕你付不起!”

此时此刻,默契正在悄悄升级中……。

------题外话------

后面还会陆续透露当年真相,解决掉小银子的这个历史问题,于是新滴人生问题即将到来。

筒子们做好心理准备,甜蜜期一过,本文最大一个撕心高朝即将到来。

于是,进一入幸福倒计时哈。

所以这个事实说明了什么捏?

筒子们,在幸福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享受幸福啊,不要等到没有了,后悔啊——当初怎么心软没多刷他口袋里的卡啊卡卡卡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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