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煌看清是彭卿云,立即一把将人推开,喝道,“彭卿云,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最好想想你现在在做什么。”
男人的脸色立即从刚才的撒娇抱怨,转成冷漠阴沉,毫无慈色,前后判若两人,显然这差别的待遇不仅让旁人都惊了一下,做为当事人的彭卿云内心就更不爽了。
想当初,这个男人待自己也是极温柔体贴的,可是眼下却又为了那个草根女当面给自己难堪。如此一个天一个地,教她堂堂彭氏的小公主败给一个不上台面的草根女,她怎么甘心。
“立煌,我,我知道丁小姐还喜欢你,可是,可是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你有什么心事,跟我说,我都可以试着理解你啊!丁莹,立煌为你已经失去太多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给立煌找麻烦了。”
彭卿云立马将矛头转了向,直指小熊和丁莹这方。
一时,周人看得都啧啧称奇,直说刚才还是个刺激的三角恋啊,这一眨眼竟然就变成了火爆的四角关系,真是比时下的电视剧转变得还要快速惊彩啊!
于是,那家酒吧的投射灯又加亮了一盏。
阎圣君见状,脸色也黑了下去,立即给秘书打了个眼神,秘书离开。这家丑不可外扬,彭卿云此时故意再生事端的做法,显然很不明智,实在也不适合做阎家的女主人了。
丁莹这方打算送小熊去医院照个片子,检察一下。小熊本想拒绝,因为这太丢脸了,而且问题也不是那么严重。但想到能有机会多相处,顺便再黑阎立煌一把,两权相害取其轻,就故意痛叫了两声。
可是听到彭卿云这么横插一脚,故意来搅浑水,全都不乐意了。
丁莹回头冷声道,“彭小姐,既然阎先生都跟你订婚是未婚夫妻,那就麻烦你赶紧地把他带走,让他别再赖在这里找我和我朋友的麻烦。瞧瞧他把我朋友打成什么样儿了?咱们还没要医药费,你们就在这里恶人先告状了!这里群众们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别把大家当傻子。”
于是扶着小熊,就起了身往汽车那方向走,看也不看急着争辨解释的阎立煌一眼。
阎立煌此时叫一个气啊,好好的苦肉计本来都试出女人心了,女人可是第一个先照顾着自己的。要不是这突然杀出个该死的陈咬精——彭卿云,小女人也不会又弃自己而去。
小女人之前骂得没错,自己的确太招人了点儿,这麻烦不解决,未来自己是不会有幸福日子过的。
当即就黑沉了脸,一把甩开了彭卿云,直接撇清关系。
“彭卿云,你不要脸,我也没必要给你留面子了。回国之前,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丁莹,我媳妇儿!”
回头就朝着离开的丁莹大叫“媳妇儿,等等我”,又追了上去。
登时,众人齐声鼓掌,大声叫好,直呼这声表白够真爷们儿。
当然,这些群众很多店老板前后这个把月都跟阎立煌得忒熟,知道阎立煌底子厚,更知道阎立煌跑来这小镇就是专门为追求丁莹的,自然也是站在自己人这边
就算天时地利不够,这人气足还是稍稍为阎立煌扳回了那么一点点儿。
彭卿云被攘开,尴尬又狼狈,在一众人的指指点点,喝倒彩声里,更是愈地不甘心,美甲指快要把高级的鳄鱼包包抠出一个洞洞来,美眸似喷了火,看着阎立煌不顾手上还在滴血,走路都一拐一拐的,得,刚才打架,他还是打掉了一只装备——皮鞋。
如此狼狈,都是为了那个小草根,凭什么?!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彭卿云磨着牙槽,委屈之下也红了眼眶,头一垂,泪水就掉了出来,再抬起来时,已经是满面湿意,楚楚可怜,立马就让那些喝倒彩的男人们不好意思再叫,心软的还生了几分怜惜之心,出声安慰她了。
而阎圣君的秘书也趁机上前,劝说她赶紧离开,为最妥。
彭卿云本就不甘心,当前却听得这样的劝说,顿时心底的那把阴火烧得更旺。要知道,这次阎圣君决定来蓉城找丁莹谈判,还都是她拜访阎家时提议的。阎圣君也表示,希望让她说服阎立煌,他们都认为阎立煌毕竟跟她多少还是有些感情,她的份量应该也不轻。
可眼下见事情不成了,立马入要过河拆桥,将她踢走了,把她彭卿云当什么?不用了就可以甩掉的工具吗!把她彭家当什么?离了他们阎家就要倒台的小门小户么!简直是欺人太甚,她又何必给他们阎家人留面子,这家丑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而是他们阎家的。要是阎立煌非要娶丁莹这个草根女,那个消息若要让人知道了,丢的也是他阎家的脸。
关他们彭家什么事儿?!
“立煌……”
彭卿云眼泪流得更猛,绕开挡路的人,又追着阎立煌等人去了。
秘书没能将人拦住,为难地转向阎圣君的方向。阎圣君眸色明显一黯,保镖一直跟在他身边基本是不离身的也来不及阻止。可是就此,他也算认清了彭卿云的真性情。
“立煌,你别走,你听我说。”
彭卿云也不管了,直接就抱住了阎立煌另一只还算完好的胳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可怜。
可怜,阎立煌这也才追上丁莹,将将抓住了丁莹的一只胳膊,想要将人攥回来,哪知这手臂上就挂着一个女人,心里叫一个火啊!眼神立马冷到零下,狠狠地瞪向彭卿云,突然现这女人不愧是“彭”家的种,跟彭风华真心是一个家族出来的,起神精起泼来,有得一拼。
“有什么好说的,你走开。别挡着我跟我家媳妇儿说话。”
丁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先就抹开了阎立煌的手。
阎立煌叫了一声“莹莹”,口气实在可怜,也被丁莹视而不见。此时,她就只想着,这无耻的男人已经跟彭卿云早有一腿了,就算是在两人已经分手之后,那也是没必要原谅的。
“立煌,我爱你啊!别走,别离开我。”
彭卿云被甩开后,竟然没脸没皮地抱住了阎立煌的腰,死死将人攥着不动。
阎立煌不得不托着个女人走了两步,真想一拳头将人揍昏了,可偏偏他良好的教养让他实在做不出当众打女人的这种过于没品的事儿,最后怒不可歇地将女人甩了开。
喝道,“彭卿云,你还有完没完。我说过,我们早就完了。”
彭卿云哭着,“立煌,你到底哪里不满意我,你说啊,你说了我就改,还不成吗?只要别离开我,我是真的很爱你,你别不要我啊,我把一切都给你了……”
女人如泣如叙地求着,求得旁观者中的女人们都有些动容,开始为彭卿云的苦情角色鸣不平了。
彭卿云更用力地掉眼泪,她卑微恳求的声音,在已经有些空寂的路上,显得格外清晰入耳。
这让走在前方的丁莹,不自禁地慢下了脚步。那样卑微可怜的求唤声,听起来,仿佛就是从自己的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呐喊,不知不觉,心里酸涩得有些难受了。
小熊却丝毫没有察觉女子的心情,只是用力夹住了女子的手,大步往前面的洗车场走,想幸好裤子没被月兑,东西都在裤兜里没拉下,待会儿寻着机会,可要好好地埋汰那只纨绔,趁机再表白一次,说不定就能成了。
“丁莹!”
突然,就感觉到身边的女子脚步顿下了。小熊心头一个咯登,回头询问。
“啊,没事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哦,那个,我……我头刚才掉到了,好像有些疼。”
小熊也不是傻子,立即将身子更多地靠压在丁莹这方,丁莹不得不收回心神。
恰在这时,阎立煌已经忍无可忍,无法再忍受彭卿云的纠缠,干脆又用了蛮力将人甩开,就大步跑向了已经越走越的前方两人。
“立煌——”
丁莹只觉得耳朵一阵难受,彭卿云出了一声几近撕心裂肺的叫声。
“莹莹,等等我。听我解释!”
阎立煌跑到丁莹面前,狠瞪一眼装模作样的小熊,捏紧了拳头却没有再出手,只是伸手按住了丁莹的肩头,急着说,“过年时我是跟她去了澳洲旅游,可是,我们什么也没生。我,看到一张电影海报,上面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够了,我不想你说,你要说就找你的未婚妻说去。”
丁莹扭过头,扶着小熊要走,可是阎立煌更比以往还要坚持,硬是把那只伤口又撕裂的手伸到她面前,大声道,“不,莹莹,你必须现在就听我解释。以前我们都太傻,误会当时不解释清楚,越阵越久,只会越伤人心。我没有跟彭卿云生任何关系,她坦白了当初在蓉城时,我没有背叛你,而显然,那些事可能都是她故意设计。”
彭卿云大惊,急叫,“立煌,你在说什么?我们早就是男女朋友了,那晚你喝醉了,你抱着我说……”
“彭卿云,你要是再不给我闭嘴,就别怪我打破不打女人的原则!”
阎立煌刹时愤怒大吼,俊脸扭曲,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立即将人钉死,那气场强悍得吓得彭卿云还真就一下子闭了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借着我醉酒不醒人世,故意跟我拍了那些亲蜜照给莹莹。前前后后,你背着我私了多少消息给她,别以为我都不知道。
我阎立煌早就说过,平生最恨的就是好耍小手段的女人,比起杨婉,你们还真是半斤八两。不提我在澳洲就已经醒悟我爱的人是莹莹,就算没有,我也不可能跟你这种心思阴毒的女人在一起。而整个阎家,也绝不可能喜欢你这种好耍心思的女人加入。”
阎立煌说着,目光一下掠过不远处正走来的男人时,先是一愣,最后这句话,可谓是专门针对其所说的。
阎圣君闻听,再没有看彭卿云一眼,而是直接走到了弟弟跟前。
彭卿云瞬间被打击得失言,“你,你怎么……”霍地转向丁莹,“丁莹,是你告诉阎立煌的,对不对?我就知道,我们明明好好的,他突然就跟我分手,原来真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阎立煌忍无可忍,“你给我闭嘴!”立即挡住了彭卿云的血口喷人,大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凭我,就察不出你做过的手脚吗!”
彭卿云又气又急,良好的修养终于破了功,“阎立煌,你没资格这样责难我。难道错的全是我吗?我约你,你从没拒绝过,我拉你的手,你也没回避。呵呵,还不知道谁跟谁一直在玩暧昧不清,似是而非。要不是你这模棱两可的态度,你以为我彭卿云是没男人要的女人,非要腆着脸巴着你阎立煌吗?”
越说,彭卿云的气势越足,回头又是一指丁莹,冷笑起来,“阎立煌,要是你心里真把丁莹当成唯一所爱,你又怎么会跟我不清不楚,我到你屋里找你,你也没拒绝啊,还给我煮饺子吃,那饺子好像还是这个女人的爱心便餐吧!哈哈哈哈,阎立煌,你别想把自己敝得干干净净,你们这些男人,从来都是吃着碗里的,掂着锅里的,凭什么都怪我!”
丁莹只觉得眼下的一切,不管事实如何,或真情假意,都是不堪入耳!转身拉着小熊就走。
阎立煌要追,就被兄长阎圣君挡住,拧着眉,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副模样要被爸妈知道,会怎么样?!别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我们管不着。但你现在这样儿,就像我阎家的人了吗?!立即跟我回家去。”
恰时,阎圣君的车已经被司机开了进来,越等在前方路口。
阎立煌心思只微微一转,突然就睁大了眼,喝道,“大哥,你今天来,还故意带上彭卿云,来干什么的?你们刚才,刚才莹莹跟你们在一起?!你们谈了什么?你又跟她说了什么?”
阎立煌越想越不对劲儿,结合丁莹从刚才到现在的反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脑袋都快要爆掉似的,双眼刹时充血红,放声大吼出来,模样都有几分狰狞地冲着阎圣君。
“阎立煌,”丁莹突然转身走了回来,硬着声说,“你大哥没说什么,而是我跟你大哥说了些话。”
阎立煌不相信。
丁莹直道,“我用你给我的车子房子存款,还有h&y国际的那些股票,买你大哥赶紧把你带离我的生活,有多远就走多远,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面。”
她竟然一笑,暮色里,那笑容有些让人看不清,那么轻,轻得仿佛远处荷花池上轻拢的烟纱,晚风轻轻一吹,就要没了影儿。
“阎立煌,我已经把你抛弃了。我,高攀不起你。你,也真的不适合我。”
她狠着心,冷着眼,用力地,把肩头的那只带血的大掌,狠狠地抹掉。
他惊睁着眼,那抹赤红如血,如他身后那轮缓缓西沉的夕阳,一点点地浸出了恨意。
她徐徐转过身,可是一只大掌更用力地扣住她,将她硬生生地又转了回来,月兑离了小熊的手,用力地把她钳进了一个充满新泥味儿和血腥味儿的怀抱。
“大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阎立煌真的气爆了,可是气爆了他也不会让这个可恶的女人走。他忆起一个土匪片里,那土匪头子被女人害得丢了山寨、死了兄弟,还是不死不休地要缠着那个女人。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他现在算是明白这话的深刻含意了。这女人把自己刺得心里狂流血,要补好,也必须是她来动手。
他冲着阎圣君大吼,阎圣君抿着薄唇,却是不语。
后来答话的还是秘书,十分中恳地说是真的,且还拿出了丁莹之前扔给他们的那张股份分红的卡。
这赤果果的真相,当真是把男人打击得当场失语,手下不自觉地用力,将女人箍得更紧。
最后当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捏起女人的小脸,恶狠狠地骂,“你这个没良心的笨女人,你别想骗我。一定是我哥先说要给你钱让你离开,你才会这么回敬他们的,对不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丁莹是什么人?人家碰碰你,你才动一下,你会主动这么地去攻击我大哥?!
别开玩笑了,我不信!
莹莹,像我阎立煌这么可恶卑鄙的男人,你还是会心软,还是会舍不得。要是你真要抛弃我,之前我来的时候,你就该把这些东西砸我脸上了。我不信我家莹宝儿是那么恶毒的女人!”
周人听到这话,也全是一愣,完全没想到,这“明明白白”的事实,竟然会被阎立煌轻易就撕开了伪装的假相。
阎立煌回头又对有些诧异的阎圣君,“大哥,你别以为你不开口,我就猜不到你带彭卿云来的用意,你的那些手段,对我媳妇儿是绝壁没用的!要我媳妇儿真做出这么恶劣的事儿,那绝壁是因为你刚才做了更恶劣无耻的事儿,来侮辱她。我相信她,那绝对都是正当防卫!”
“所以!”
阎立煌捧起丁莹有些呆愣的脸,裂开个没心没肺的大笑,说,“媳妇儿,你卖得好。你是不是又拿东西泼彭卿云了?泼得好。对于这种喜欢破坏人家感情,当小三的女人,就应该这么办。至于那个黑心黑肝,破坏咱们夫妻和谐的大伯,咱们不理也罢。透露你一个秘密,他连他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搞不定,凭什么来管咱们家的家务事儿。乖,你千别误会,也千万别生气。”
说着,那俊脸下压,就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吻。
刹时又惹得周人一片口哨声儿兼巴掌声喝彩。
这一刻,阎圣君的眼神都黯了下来,却没有再说其他。而已经被彻底凉在一边的彭卿云,当真是没想到阎立煌能说出这样护短的话,心里的妒嫉憎恶再无法掩饰。
吻完后,阎立煌的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男主人,还对小熊说了声“抱歉”,并表示要亲自送其到医院,检察治疗费等一切全包,于是抱着女人,还要一起离开。
“阎立煌,你难道不想知道,丁莹为什么一直拒绝你,甚至还拒绝了你大哥一千万和移民国外的丰厚要求,换让你彻底离开她吗?”
彭卿云再次开口,却是字字如钉,眼神冰冷讥诮地划过了丁莹一下沉冷的脸,最后落在阎立煌脸上,对于阎圣君同样阴沉的脸色完全视而不见了。
她想,既然你阎家都不顾及我彭家的面子了,我又何必顾及你们的面子,要丢脸大家一起丢,要倒霉大家就一起倒霉,要撕心裂肺,她也有的是方法。
阎立煌直觉这女人开口准没好话,哼道,“不管是什么理由,那都与你彭卿云没有任何关系。你最好别再我们之间插挑拔离间,否则……”
这话里的狠意和无情,显而易见。没人会怀疑,要是彭卿云再吐出什么惊人之言,估计后果会很不堪。
可是彭卿云被这话给激得彻底失去了理智,嘶声叫出,“阎立煌,好歹你也抱过我,吻过我,还说过喜欢我。你就这么无情!好,你无情,我也没必要再遮掩什么。你以为丁莹就很干净,很纯洁吗?她也不过是被数多个男人扔掉不要的破鞋罢了,你知道她跟你分手后,去做了什么吗?她去做掉了你的孩子,而且因为她之前不知做掉了多少男人的孩子,子宫严重受创,未来都可能没法再怀孩子了。你要真娶她,就等着让阎家绝子绝孙吧!”
啪!
一个巴掌终于重重地落在了彭卿云的脸上。
只是让众人万分诧异的是,打她的不是被诅咒会断子绝孙的阎家兄弟,而是丁莹。这个从头到尾都想息事宁人,私事私理,不喜张扬的女子。
此时,却真是怒到了极点,恨不能将彭卿云给灭了。同时也想到了彭风华,这两姐妹耍起泼来,都是一样的疯巅不要脸,颠倒黑白是非,胡说八道完全没底限。
“丁莹,你凭什么……”
啪——
又是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彭卿云的另一张脸上。
彭卿云气得大骂,举起双手就要去掐丁莹的脖子,彻底失去了一个上流淑女应有的仪表仪态,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毒辣泼妇。此时见状的众人,再没有谁去可怜她的情状和遭遇了。
丁莹冷着脸,说,“彭卿云,我是清了宫,未来可能也不容易怀上孩子了。但是,我的名誉和清白也不是你可以随便这样侮辱抵毁的,我的孩子更不是你可以随口轻贱的。第一个巴掌,是为了我自己。第二个巴掌,是为了那个与我无缘的宝宝。”
她看了一眼抓住彭卿云双手的男人,咬住下唇,转身时,已泪如雨下。
当初,只想将这事石沉大海,再不浮出,也免得总想总是伤心。
这是她第一个孩子。
他追来时,她也想过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他知道,可是,也没想过是在这样不堪的情况下,众目睽睽之中,这道伤疤被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给生生的撕裂开。
她无法承受!
“莹莹!”
阎立煌在初闻自己竟然曾经有过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在两人分手时,也消失在了世界上。震惊得一时忘了反应,眼里是女人湿红隐忍的眼眸,那该有多痛,和自己心口此时撕裂般的感觉一样吧!不,做为孩子的母亲,那是切肤割肉的痛,比他更堪百倍,千倍。
他怎么能让她又独自离开,去舌忝那伤口。这些伤口,追根究底,还是他亲手弄出来的。
阎立煌再次抱住了女了,呼吸乱得没法儿,喘息得厉害,也仍是没能从刚才那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里回过神儿了,但有一件事他是非常肯定的。
“莹莹,嫁给我!”
……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慢慢隐没在一片纯朴的屋舍后,幕色笼罩下的小村,宁静而安详,家家户户都可见炊烟缭缭,间或着蛙鸣虫啼,怡然,静谧。
在那条长长的白色小马路上,身形高大男人,在一片此起彼浮的低呼声中,曲膝折身,对着那个身形纤小的女子,弯下了腰。
他高高托起的掌心里,放着一个圆溜溜的戒盒,墨蓝色的绒布上衬着一颗耀眼夺目的钻戒,像征着一句古老的爱情宣言,从他口中清晰吐出。
他的声音不大,是她熟悉的低沉有力,温柔万千,每一个音调,都足以震慑心弦。
“嫁给我!”
“莹莹,你知道吗?”
“男人这辈子最大的战役,不是征服世界,而是征服他自己——用整颗心去爱一个女人,一辈子。这是一场持久战,不少男人半路就丢盔弃甲,另觅他欢。可是莹莹,我不想再半路当逃兵。你愿意陪我一起打赢这场,终生战役吗?”
你愿意吗?
这句话,她等了多少年?!
当每一次不得不面对那个离开的背影,这句话就仿佛变成了永远寻不着的海市蜃楼、宇宙尽头,成了一个虚无飘渺的梦,除了在梦境里,就不曾再出现。
天知道,她盼这一刻,盼了多久多久,久到她已经心灰意冷,对此已经毫无希望,只有绝望了。
她这是在做梦吧!
“莹宝儿,嫁给我!其实,这戒指我早在那天渠水修好时,就准备好了。但那天你说,不行。我想也许你还需要时间,我还需要更努力,帮你抚平那些伤。没关系,咱有的是时间。莹莹,给我一个机会吧?戴上这戒指,咱们可以正大光明、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把那些什么破桃花死小三通通关在门外。就是那些老八股的家伙们,也别想再拆散咱们。我忘了告诉你,咱们老阎家的婚姻必须是终生制,绝对不能离婚的!所以,你要是嫁给我,我这辈子都会死心踏地围着你打转儿。从今儿开始,你是地球,我是月亮。你是太阳,我就是九大行星只以你为中心儿。”
“莹宝儿……”
可是当啷一声,戒指被女人狠狠砸落在地,那声响仿佛砸碎了两个人激动跳跃的心。
她嘶声吼道,“阎立煌,这场仗我早就输得一无所有尸骨无存。”
她转身跑掉,眨眼就消失在沉沉的夜幕里,再不得见。
他又一次被丢弃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滚落在地上的那颗亮晶晶的珠子,比起钻石的光芒,更刺疼了他的灵魂。
尸骨无存!
她就是这样看待他们之间关系吗?
他从未想过,自己于她,竟已经成殇!
……
彼时,她咬着拳头,埋身在阴影里也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个世界,能让我笑的人那么多,可是,能让我哭的男人,却只有他一个。
真希望时光倒流,回到最初。
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遇到那个他,她定不会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
只是,如果……
……
阴沉的夜色里,黯白的小马路边,黑色轿车边对立的两个男人,相似的面容上,都擒着一抹固执而不容妥协的坚持。
阎圣君肃声说,“我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那个女人……”
“不要在我面前这样称呼我的女人,如果部掌大人你还想继续跟我说下去。”
阎圣君看着过了五岁后,就再没有如此叛逆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下也生了几分疲意,接道,“就算是个外人,也能看得出来,丁莹她根本没有你在乎她那么在乎你。如果是这样,她就不会在拒绝你之后,又跟着那个小熊离开了。”
阎立煌拳头又紧了一紧,心里哼骂着,要不是大哥你带着彭卿云那个疯婆子跑来搅局,说不定他已经战胜情敌,求婚成功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相信自己这个无赖缠郎,总会让那只胆小的萤火虫松口的。而在这个把月里,他软磨硬泡,苦肉计和糖衣炮弹同时上场,都能感觉到她的心已经松动了。要她点头,重新接受两人的关系,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这些老鼠屎跑来凑热闹,害他之前的努力都前功尽弃。怎能不恼!
“莹莹是我老婆,我这个老公犯错打了人,她去帮我善后处理,这很正常。”
阎圣君一听,一口气哽在喉头,半晌才吐出,“你,你还算是我们阎家的男人吗?为了个女人,这么没骨气,要是让爸和爷爷知道,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到这里,阎立煌就更气了,也吼了出来,“大哥,要不是你带着那个已经被我甩掉的女人跑来,今晚我的求婚说不定就成功了。也不会被你和彭卿云联手侮辱,欺负得跟我闹气儿,就这么跑掉。我要怎么训我,我都认。毕竟,彭卿云的事我要负很大的责任,我不该心智不坚地去招惹她。这错我担了!可是做为我大哥的亲人的你,你又做了些什么?一千万?你以为丁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倒巴不得她能贪财点儿,我就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过继到她名下,只要她肯嫁给我。可是大哥,你懂吗?”
阎立煌的脸色突然现出一片颓败之色,在夜色的笼罩下,白日里对外的那些骄傲,自尊,风度,气质,通通都消散一空。
他用力扒了下头,声音微微有了些嘶哑,“大哥,你念了那个白诗雨那么多年,你到底有多懂女人心?像莹莹和大嫂这些女人,惜罕你的时候,心都可以掏给你,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可以为了爱你,而放弃你。可要是她们不惜罕你了呢?就算你有惊天权势,富可敌国,你连一个女人的心都挽不回,你还算什么男人!”
那也不过是一部权利的机器,或者赚钱的机器罢了。
“大嫂已经平安为你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可是大哥,我的孩子没了,我却完全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连一个不相关的外人都比我先知道,竟然还敢拿这种事来打击丁莹。我这个做爸爸的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能想像,做为孩子的母亲的丁莹,她是什么感受?她要因此不待见我,抛弃我,埋怨我,那都是我活该罪有应得,她没有半点错。谁叫当初都是我,是我先抛弃她,不要她的!这样,你满意了吗?!”
“小煌……”刹时,阎圣君动容了,有些担忧地看着弟弟,伸手想要去扶那微微颤抖的肩膀。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阎立煌别开了眼,也闪开了兄长的扶持,在迅速平覆了心底的翻涌后,沉声道:
“大哥,如果你不能认同莹莹,不向她道歉的话,那咱们以后,就不用再谈了。”
说完,阎立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幕色了,仿佛也走出了阎圣君的那个世界。
阎圣君站在车旁,看着弟弟渐行渐远的背影,脸色沉凝,眸底冰封。
……
同样的夜,酒吧竟然还是当初游自强办单身晚会的那家,丁莹因为行到此瞧着招牌份外眼熟,强令小熊停了车,就跑了进去。
小熊吓着了,把车钥匙扔给了门口的泊车员就追了上去,一上楼就被那震天价响的音乐,几乎要闪花人眼的灯光给刺到,叫着丁莹的名字,隐约捕捉到她纤细的身影,在疯魔般乱舞的人群里找人。
狂爆的音乐声里,丁莹却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更加无法忍耐,仿佛整个胸膛都要爆开了似的,她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要是再这样憋闷下去,她想她会疯掉的。
最后,小熊是在高高的舞台上,看到了丁莹的身影,她竟然跟台上的职业舞者争台子,把一头短短的小卷甩成了爆炸式,惹得台下一众人等哈哈大笑,她却完全没有感觉似的,就抓着那钢管开始一顿乱舞,在看到后方的鼓乐贝司手时,就跑去抢人家的乐器,更对着麦克风一顿乱吼乱叫,又骂又哭。
“你们这些混蛋,所有男人通通都是混蛋,王八蛋,臭鸡蛋,烂咸蛋!”
台下的人又惊又好笑,有人同情,有人嘲讽,有人反骂回去,保安很快就跑来了。
小熊急忙将人给接了回来,直跟人道歉,将丁莹拉出了disco厅。
“莹莹,你要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你。”
可是丁莹看着小熊那略显瘦削的肩头,泪水唰唰地往下掉,一把推开就跑掉。
如果不是那一副厚实的胸膛,根本无法承接她悲伤的重量。
这一跑,便跑到了酒吧里,看到满满的酒瓶子,冲到吧台就抢过了一杯人家刚刚倒好的酒,仰头就灌了下去。
晶莹的液体顺着她优美的长颈落下,让本来气愤被人横刀抢酒的男人,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就要上前来搭讪。哪知丁莹将杯子一扔,就开始狂要酒。
“喂,把最好的酒拿来。我有钱,我给你看,我有的是钱。看到没,这张金卡,无上限随便刷。一个臭男人给的,不用白不用。我请所有人喝酒,上酒来——”
小熊只能叹气了,但也理解,之前女人被那个姓彭的疯女人爆出那种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受侮辱,要不是被保镖给挡着,他也想狠扇那女人几大巴掌,最好打断她的大牙,让她以后说话时都能长长记性。现在,女人需要泄,借酒消愁绝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小熊急忙跑到吧台边,暗地里让酒保兑些带酒味儿的果汁蒙骗过女人。他也只知道,女人肠胃不好,不能酗酒。可是这些冷冰冰的饮料喝太多,也绝不是好事儿,况且女人在遭遇今晚的一切糟糕事件时,还没有正经吃过晚饭。
“小熊,你别拦着我,我要喝。你走开……连你也欺负人,是不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欺负人?为什么?凭什么啊……”
丁莹没喝到酒味儿,气得攘开了一直护在身边的小熊,冲进了吧台,拿起一瓶刚刚开的红酒,就往肚子里灌。
小熊急了,想要强抱着丁莹离开,丁莹就开始大哭起来。
“走开,你们这些混蛋臭男人,就知道欺负人。你还说喜欢我,你现在跟那只大黄狗有什么不同?你们就知道自己快活,根本不替别人想想……滚开——”
“丁莹,我不是阎立煌,我只是……你要真喝酒,我带你去买好的。这里的酒,不干净哪!”酒吧里为了节约成本,买的都是旧瓶装假酒,几乎都是乱糁和勾兑的。他怕这种东西喝多了,更伤她的身子。
无奈,女人这虽没喝多少,酒疯却撒了个十足,一番折腾下来,小熊又挂了彩。而女人爬在了沙里,一边骂着,一边乱灌,他终于感觉没了办法。女人嘴里骂骂咧咧最多的,还是那个叫“阎立煌”的男人。
最终,小熊沉着眸,还是给阎立煌打了电话过去。
阎立煌赶到的时候,现女人竟然跑到了这家酒店,心里是又急又气,当看到光着脚站在高高的吧台上,在一片巴掌叫好声中,往香槟塔里一瓶一瓶地倒酒,玩得不矣乐乎时,气急之下,突然就僵在原地。
酒吧里却正放着那《想你的夜》,嘶哑深情的歌声里,女子虽笑着叫着闹着,可是那眼角分明盈然欲滴,大大眼睛里,映着满眸繁华,却透出浓浓的孤单,和无助。
她叫着,说今晚的酒她都包了,因为她有个大金主儿,钱多得数不完,哈哈哈!那个大金主穷得就只剩下钱了,所以她有很多很多钱,可以随便挥霍。
除了爱!
他的心一阵抽痛,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她也真没说错,他追她时砸了不少钱,他离开时也砸了钱,连他最敬爱的兄长第一次见她也是向她砸钱。
呵呵,真是可笑,自以为高贵优的他们,对付一个小小弱女子,竟然都只是用钱砸。
他们就是穷得只剩下钱的穷鬼了。可是她连钱都看不上眼,他,还有什么办法能赢回她真心的笑呢?
“莹宝儿。”
男人着一抹心疼的苦笑,走到吧台下,张开了双臂,对上面的女子说。
“喝了这杯,咱们就该回家,睡觉了。”
他眉目俊郎,眼神深柔,有一抹盈盈的光潜过那深黑的眸底,仿佛惊电一般窜进她心里,让仿佛已经死寂的某处,又轰地震动了一下。
“莹宝儿,乖,快过来。”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醉,只是她的模样看起来就是一只迷途的小羔羊,只需要细心的呵护。如果她不需要他了,那么就让他来需要她吧!
“你敢不敢跳下来?你信不信,我能接住你?或者,你先喝一杯壮壮……”
那个“胆”字,嘎然消失。
他只觉得怀里一沉,立即收紧了手臂,禁锢了呼吸,将怀里的人儿紧紧地抱住,良久良久,久到周遭的一切啧杂纷乱都退出这个世界,才呼出了那口气。
“我的小刺猬,谢谢你!”
还能这么信任我,愿意到我怀里来。
她都没有胆儿了,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犹豫的?!顶多不过再把自己摔碎一次,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都不在乎了,他全都知道了啊!
他俯身吻上她的额头,那里湿凉一片,蕴着浓浓酒气的味道,还夹着一丝她熟悉的香气。
“大黄……”
他听到她在耳边软腻腻着嗓音唤着,一遍遍地唤着,仿佛就是不久之前的那些甜蜜温存的夜晚里。
“莹莹,我们回家。”
阎立煌抱着丁莹离开了,这速度比起小熊这前预想的还可能折腾一翻,不醉不休,还要快速,意想不到。
目送着那辆黑色卡宴开走,再看看泊车员开来的自己的商务车,他暗自苦笑,心却踏实了。果然还是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这么快地就结束这一切糟糕的局面,给她想要的安心。
失恋了。
之前因为她变相的拒绝,他其实也沉寂了好久,后来再鼓起勇气想要好好告白一次,多少也预料到了这样可能的结果。反正做都做了,他也不后悔了。
爱情有很多种,属于他的这种,大概就叫放手吧!
……
如果,时光可以回到过去……
“大黄,你是我的大黄吗?”
怀里的人儿揽着他的脖子,瞪着一又盈灿灿的眼,看着他问。
他一笑,“是,我只是你的大黄。”
抱着人儿一路走出酒吧,他有种失而复得难以形容的喜悦。不管她是醉了还是装傻,她总归是回到自己怀里,而没有随就任何一个男人,就是小熊也只能远远地观望着。
“不,你不是,你不是,你是混蛋!”
“莹莹,小心!”
突然,她就变了脸,在他刚刚走出大门时,她挣出他的怀抱,跳下地就狠狠推开了他扶过来的手。
“阎立煌,你不是好东西,你这个渣男!”
啪,一个巴掌,毫无预警地落在脸上。
他觉得脸颊有些麻刺,但来不及感觉更多,就追上往马路对面跑去的女子。
真是疯了!
刹时间,宽敞的大马路上刹车声、鸣笛声,混和着男人女人的咒骂声,吼叫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场景,却都只是女人飘飘跑远的一道背景。
男人苦笑着甩下了钱包里所有的大钞,追上去。
这一幕还真是熟悉,想当初,似乎也是她在生气,直往前冲着,他在后面追着善后。至于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两人又纠结了些什么,都忘了。
时至今日,旧戏重演,也许,这就是爱情。
让人着急,又放不下。明明危险,偏偏就忍不住总要往里扎。
“丁莹,你给我站住。”
“臭狗,你滚开!”
居然还能骂得这么顺溜儿,估计根本没有醉!
在一条十字路口的街边花园处,他终于抓住了逃月兑的女人,两人又撕扯了一番。
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地咆哮,“臭渣男,放手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叫非……”
他捂住她的嘴,气急败坏,“丁莹,你是真给我酒疯,还是装疯的?!噢……”
手被咬了。
她对他又是拳打脚踢,“混蛋,放手,不要碰我。放开你那肮脏的手,不要拿碰了别的女人的脏手碰我!”
“果然是在借酒装疯啊你!”
他恨恨地哼出一声,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脑袋,当街热吻,让正要过十字路口的人全驻在了原地,虽然人不多,但随身携带手机的人不少,全抓拍下了这一幕夜色下的激情燃烧。
一吻罢,她喘着气,恨瞪着他,张口又叫,“非……”
小嘴立即又被咬住,还偿到了腥涩的血腥味儿,来来回回,纠缠不去,不知亮了多少次红灯绿灯,他才慢慢又放开她。
她的泪水,又一颗一颗往下打,接着一抹狠光闪过,抬脚就狠踩下他,转身又跑。他当真是被折腾得恼了,大手抓住了她的小卷毛,在她吃痛时,揽腰将她抱起就扛在了肩头,大步走掉。
她爬在他肩上又踢又吼又叫又骂,这场景可谓惊彩又惊爆无比,惹得一路上人人注目,他们整整走了好长一条待才终于走回了刚才停车的地方。他把她扔进车里,用安全带拴在原位上。她扑腾了一路,也真的是累了,没有再趁机跳车。
在他上车后,她扭过半边身子拿背相对,低声啜泣着。
他叹息一声,伸手揉了揉她蓬乱的脑袋,说,“太晚了,先回我的酒店吧!”
还是那家酒店,那是那一层,竟然还是那间双人房。
她有些呆滞地站在房间里,厚厚的长毛地毯钻在脚缝里,眼眸里充塞着那个大大的双人沙,在那上面,两人曾多少次缠绵亲吻甜蜜悱恻,却都成过往。眼眶又是一热,她猛地抽了口冷气。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阎立煌感觉只是一转眼,明明还在客厅的女人,怎么突然就没了踪影儿。
“丁莹,你给我出来!”
他刚在门口给服务员吩咐送吃的和醉酒药,女人当然不可能从大门跑掉,那么只有藏在屋里的某一处。这屋子也不大,他相信她不可能藏到哪里去。
而晃了下两个浴室都没人,他蓦地大惊,冲到了落地窗前,拉开窗帘。通风窗并不大,但钻出去一个人是绰绰有余的。可他宁愿相信自己是在瞎想,那女人就算再不爽,这前后也已经又打又骂又喝酒地泄了这么久了,应该不可能会想到去寻……短见!
没人,也没有人爬窗的痕迹,上面的灰都还在。
那么这人跑哪儿去了,平空就消失了?!
不可能!
屋子里一下静得出奇,阎立煌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凉了。
“丁莹,你在哪儿?算我求了你,别再折腾我了。咱们年纪加起来都六十好几的人了,你就不能……”
叮咚,一声极轻微的响声钻进耳朵里。
阎立煌惊了一下,立即息声,侧耳去寻那声音来处。转头时,猛地双眼一睁,看到酒吧台下的阴影里,蜷缩着一团人影。冲过去一看,那女人竟然正抱着一大瓶酒,仰着脖子猛灌,他欺人将人抓出来,又听到空瓶滚动的叮呤声,竟然已经空了两个酒瓶子,都是葡萄酒,微松了口气,可是这果酒虽然不会太伤身,可后劲儿大,特别醉人。
女人的小脸一抬,已经满布红霞,眼睛、鼻子、嘴巴,都红得肿。
“丁莹,你……”
他想骂她是不是不要命了,可是到口的话,突然又哽在喉口,什么也吐不出。
她的模样跟当初那一晚,几乎一模一样,睁着眼,却没有焦距,眼眶红,已经没有泪水了,嘴里嚷嚷着的都是还要继续喝,推他骂他,还要往吧台去拿酒。
他开始后悔,真不该在这房间里弄个吧台,简直就是惹祸的地方。
“你放手,放手,让我喝!”
他只有无奈心疼,强把她抱进了已经灌了热水的浴缸里,往事仿佛又一幕幕重演。
不情不愿不知不觉,又转到轮回的这一岸。
她似醒非似,似梦非梦地看着男人拿着毛巾,给自己一下一下,温柔地拭着脸上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或者酒液。心里一会酸,一会苦,一又空荡荡的恐惧,一会儿又满足得想要落泪。
现在是夜里,所以会感觉比较幸福一点吗?
她不知道……
“大黄?”
“嗯。你累了,洗个澡,等会儿解酒药送来,乖乖喝了,就睡觉。明天起来,一切都会好。”
他微微一抽身,她就攥住他。
那眼神儿里的茫然,害怕,一下揪疼了他的心。可是在他想要再握住,去安抚时,她一下收回了手,表情瞬间又大变。
“我不需要你同情。孩子是我的,我要打就打,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阎立煌!你又回来干什么?看着我痛苦难过,伤心流泪,你很高兴你还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很得意,是不是?!”
刹那间,他就被她毫不含糊的犀利言辞给击得便在当场。
她狠推开他,往外冲,他猛地回神就把她抱住。
“莹莹,我没有。你怎么可以这样误会我?我是后悔,我是真的后悔了,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怎么会回来。你说我们这种人无情冷血,对,没错。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心里爱的是你,根本放不下,该死的我怎么也放不下,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告诉我,该死的,你告诉我还能把你怎么办?难道你以为,我就铁石心肠到,孩子没了,我会高兴吗?我是孩子的爸爸,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它没了,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以为我的心就不痛吗?如果你不相信,那你就把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是热的还是冷的?!”
一下,他红了眼,别开脸用力抹了两把。
小小的浴室里,气息沉重得化不开。
她看着他抹脸的动作,心口似被自己狠狠挖开,撕裂般的痛着。她失力地蹲坐在地,抱着脑袋,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脑袋里像是被千万个小锤子敲打着,耳朵都出鸣叫,感觉越来越难受。
他才回了神儿,又温柔地哄着她,把她抱进温热的水里,一下一下地擦着她**的脸,红通通的一片,又心疼得没了脾气。
“莹莹,你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唉……”
“你才不省心……”
“你说,要是你像别的女人一样,服服软,撒撒娇,有什么事都直接闹出来……”
“我要是别的女人,你怎么不像别的男人一样。你桃花比我还多,还强硬,都闹到我门上了,还傍上了你家里的大哥大,联合起来欺负人,好不好……”
“好好好,是我坏。别哭,回头我帮你把他们一个个都欺负回来!”
彼时,阎家大哥打了个喷嚏。
“你哥还拿钱砸我,我也拿钱砸他!整一个贪官,现在的官员能一出手就上千万rmb嘛?肯定是贪污受秽来的!”
“咳,莹莹,那钱是阎氏集团给大哥的分红。”
“那就是你工作的集团?”
“对。h&y和一些公司,他都有些股份和投资,不过是挂在我的名下,由我和我的团队运作。”
“那他还拽什么?他的钱都是靠你赚的,你才是他的衣食父母。他竟然拿你赚的钱来砸我,你是我的,你的钱也是我的,那不是我的钱都砸到一只大黑狗头上了!真划不来,我该掏路边的黄灰石砸你大哥!”
女人说得言之凿凿,又狠又戾,男人听得一头黑线儿,无可奈何。
“……”
这女人是醉了吧?不然怎么思维能迅速地转到这上面来。男人彻底无语了,想这媳妇没进门儿就开始跟自家大伯竖起了敌意,以后这关系可不好理了。不过好在自己决定定居在蓉城,以后每年也就逢年过节会照个面,问题不大。
衣服湿了,他直接月兑掉了扔一边,其实裤子也早在之前的泥坑作战里不成样子。索性也一并月兑掉,踢在一边,随意拿蓬蓬头冲了一下,还得把女人收拾干净了,才能打理自己。但又想到他洗漱时不在,女人会不会又像刚才给他突然消失掉。
最后,他干脆就先洗了起来,站在花洒下,揉起了泡沫,水从头淋到了脚。
她有些呆愣地看着男人竟然就自顾自起来,把她放浴缸里不管了。可是瞧着瞧着,虽然是早就熟悉的那副身体,也莫名其妙,呃,早就被男人开过的感觉,悄悄袭上,红了脸颊。
他把头上的泡沫冲掉时,回头一看浴缸里的女人,正好逮着她红着小脸扭过头哼骂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
他冲她说,“莹莹,你有多久没见过我了?不多看看,一会儿就看不到了。”
她气得,抓过旁边的肥皂盒子扔了出去,骂了句“臭流氓”。
他来了兴致,拿着花洒就踏进了浴缸里,近距离逗弄她。她被他话里的荤腥味儿惹得脾气又上来了,咬着牙,一下站起身,抓住他的把柄,又跟他杠上了。
他哀叫一声,“莹莹,你,你给我放……”
她就一脸横气,“阎大黄,你有胆的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啊!”
“你,痛!你这还不给我放手,噢……”
“我就不放。你不说你是我的男人吗?所以这里,那里,都是我的!”
“你,你这女人,之前是谁抛弃我,说我是渣……”
“这里,也是我的!”
她揪着他的拉下他,用力咬了口他的嘴。还是一脸的横气,那模样可真没有什么甜蜜气氛,可偏偏他就是天生有受虐狂还是怎么着,就觉得很受用,很高兴,这一日的折腾总算有了实质性的回报。
“阎立煌……”
她看他不动,突然一波委屈急涌上眉眼,泪水又啪啦啪啦地掉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爷都被你抓,被你咬,被你啃,打,掐揉,捏,抓……唉,乖,别哭,我不在这儿嘛!咱哪儿也不去了,这辈子就任你抓,抓牢点儿。嗯,来,肉肉让你啃。乖,我的心肝儿,别哭了……”
他这晚终于算是领教到“女人是个善变的动物”这一说法了,不管女人是醉了还是没醉,总之,男人都得做好十二万分的准备,拥有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以及猪八戒耐打耐摔死不要脸的功夫,方才降下这只千年刺猬精,还是世纪末最后一只萤火虫!
“你要走么?”
“走?no,爷哪儿也不去。”
“真的?”
“比珍珠还真!”
“你又骗人。”
“骗你一辈子。”
“你真坏!”
“哎,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大黄……”
“莹莹,乖,别哭了。”
……
一夜缠绵,吻到天亮。
阎立煌觉得这一晚睡得最踏实,抱着怀里的绵软人儿,闻着熟悉的自然香味儿,这才是爷们儿的生活。
呃?
手臂一抚,空荡荡。
他猛地睁开眼,身旁已空,哪还有什么绵软,什么人儿,那一角被子虽然还好好地掩着,显然这人离开是做足了功夫,而整晚都是施力者的他累得跟狗似的,把她从浴室伺候到大床上,摊下就睡了。
“丁莹——”
阎立煌气得翻身坐起,一声大吼。
可惜,吼声只来了个小小的空间徘徊,余下就一干二净啥也没了。
他不信,他甩被子下床,一口气整套房子搜了个遍,除了一室狼籍,那女人存在过的一丝丝痕迹都被抹掉了。他有种吐不出气儿的郁闷,回头也只看到吧台里堆着的空酒瓶,说明某个妞儿曾经作过案,居然就趁着他累死老狗之后,又连声招呼也不打,这回扔下什么支票,又特么开溜了!
该死的,他是不是应该再给她安个绰号儿:逃兵!
该死的,等他抓她回来,真要狠抽她一顿!
那时,某个跑路的妞儿因为起得太早,穿着半干不湿的衣裙,在晨风的不屑之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了两把塌塌的鼻尖儿,还是毅然决然地下定了决心:逃跑。跑得远远的,男人找不到的地儿!
当阎立煌火速杀到小茶馆时,菲姐眼神暧昧地看着那张俊脸下巴到脖子处的抓痕,道,“当然回来过了。”
过了?!
双手一摊,满是无奈,眼神里分明都是兴灾乐祸,“但是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阎立煌气是不打一处来,一边问着,一边第一百零一次狂打女人的电话,心里已经酝酿了九九八一种刑法,给女人预备着了。
菲姐叹气,“这个我们做员工的可就不知道了啊!”
电话里的嘟嘟声响着,阎立煌憋着气,声音更沉,“她是老板娘,出门也不跟你们交待一下?!”
菲姐这才仿佛想起什么,说,“当然有交待。她说,她要离开一段时间,时间不定。但是会每隔一段时间,打电话回来,听我们的工作汇报,叫我们自己努力看好店,这个月的分成算我们多两成。让我们要有主人翁的意识,不要等她避难归来时,小店垮掉没了娘家退路,那就划不来了。”
阎立煌听着一堆废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菲姐一眼,插着腰杆不得不换拔了号码,要路易斯又帮忙查丁莹的行踪。
菲姐又是狡猾一笑,“不过,老板娘也暗示过。”
“暗示什么?”阎立煌双眼大亮,迫力十足地盯过来。
菲姐暗喘,“要是茶馆里出了什么事,找老板你也是可以的。毕竟,这茶馆也有您的一份投资。相信您也是舍不得看着老板娘辛苦经营的店出什么事的。对吧?老板!”
得,本来窝着一肚子的火,因为这两声分明打趣十足的“老板”,稍稍消减了点儿。
阎立煌面对一众人等的期待讨好眼神儿,轻咳两声,大手一挥,“行了,我知道了。要是没其他老板娘的行踪要汇报,你们就散了吧!”
众人低呼“老板,遵命”。
阎立煌又加一句,“如果谁有特别线报,老板我额外奖励大红包!”
可怜,众人只能眨着渴望而不可及的眼睛,纷纷表示真心没有可靠情报,只能散去。
阎立煌郁闷地靠坐在圈椅里,开始搜索脑海里可以套消息的人物。
李倩,回蓉城后就在茶馆里见过一面,因为忙着带孩子,也没多少时间走动。想起那次见面,李倩反应也没什么奇怪的。而那小女人抱着人家的孩子就不放,那种羡慕中,带了丝忧色。他当时也趁机讨好说和,却得到了大白眼,还讨了很大个没趣儿。显然,李倩是不太清楚女人流过产的事,而女人看着别人家胖呼呼的可爱孩子,又看到他这个不作为的爹,会恼他恨他,也不奇怪。只是,她没拿扫帚赶他,还算是温柔的了。
叹气,最后找到个靠谱儿的线人,金艳丽。
“哟,大黄,你真回来追我们家莹莹了?”这女人显然正在享受情人的早餐,吃得叫一个欢畅。
阎立煌拧着眉,直问丁莹可能的去处。
金艳丽当然不会放弃机会埋汰人,“啧!你可真行。先把咱莹莹从大办公室骗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又骗上大床,骗回公寓。玩腻味儿了,就赶出公寓,赶出办公室,赶出公司。最后还把人给赶出人家劳心劳力亲手经营了那么久的小茶馆儿。大黄,你行啊!”
阎立煌听得额头直抽,可眼下强龙难压地头蛇,他理亏在前卑鄙在后,也只能拧着眉头乖乖听着数落。
“我的姑女乃女乃,我错了还不成了。你就说重点吧!莹莹她到底会去哪儿?她昨晚喝了不少酒,我担心她身体不好。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过年那会儿流了我的孩子?”
金艳丽一听又喝酒了,便知道事情大条了,也没再瞎侃,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当初阎立煌离开后生的事儿。当然也是少不了一顿怨怪,加斥骂。
末了,阎立煌说,“昨天的事儿,也是我的不是。我大哥和彭卿云突然过来,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孩子的事儿。如果彭卿云不是想借机打击莹莹,说出来,你们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
金艳丽哼道,“什么叫瞒着你一辈子啊!要是你真有心,未来莹莹也不是不会告诉你。可是这女人失恋,还是老被你们这些纨绔渣男不负责任地甩掉,她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哪是那么快能好的。一提就是一个伤啊,你以为是个女人都会给男人怀孩子的哦!就是当初那个让莹莹下跪的初恋,也没这机会。那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不过,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就不知道了。你那么种马,估计不知道弄掉多少个孽种了哦!”
这话很不客气了,阎立煌一听一个眉头大跳,气得咆哮,“放屁!那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好不好!什么弄掉多少孽种,你当我是什么人。等等,你说那什么初恋?这事儿关初恋什么事儿?莹莹怎么要给那个……为什么要下跪?”
阎立煌气过头回来,便又现了一个新线索。没想到追问下来,他终于明白那个别扭的小女人,为什么会骂他“你们这种人”,也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总是回避自欺,和那眼底里总也散不去的深忧和不安。
“……他们交往了两年,很合拍,我们同宿舍的女孩虽然也有男朋友谈着,但心里却是很羡慕丁莹的。因为那个初恋啊,虽然人没你帅,但是非常体贴,可是公认的好丈夫人选。而且,他们交往一年,就确定了关系。那个男孩就已经开始为毕业后结婚,共同组织婚姻生活而努力了。真的是,太美了……”
“可惜,男孩的父母知道莹莹家的情况后,就不怎么同意。再后来,毕业的现实压力吧,那男生早丁莹两年毕业的,估计也是接受社会现实打击有点儿多,加上家里父母念叨,自己就慢慢没了信心。分手时,男生回了父母的城市。和莹莹分隔两地,在电话里说了分手。莹莹当时很震惊,哭着说要去那里找那男生。拿着男生汇来的钱。那钱本来是男生工作的工资卡,说是要交给老婆管理的。我们都劝她不要去,因为那男生家里人父母是做生意的,而爷爷女乃女乃还是老红军,典型的高干豪门世家啊!可是,你知道她脾气倔,还是去了……”
“在那里到底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她回来后,整个人就沉默了好多。以前我俩都是一起闹的,现在你也看得出来,我比她闹腾。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就一直扑在工作上。虽然也谈过几个朋友,可是我看她一直把给那男生折的星星罐子还留着,直到遇到游自强,那东西才被她扔掉。”
“我猜,也许是你家境情况跟那男生有些雷同吧!她没什么信心,况且你后来不也一样弃她而去了嘛!”
阎立煌怔愣了好久,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所以,她当初拒绝逃离的并不全是我,而是……”
不同的人,却是一样的伤,双倍的叠加,更多的害怕和担忧!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多么坚强,也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
原来,他身上背负的是所有坏男人的债,她会对他避之如蛇蝎,也无可厚非了。
“我想她大概是回家了吧!那次初恋失败,她就回家待了一周时间,才回学校的。你可以去她家看看,当然,你得跟咱保证,你是真心要跟莹莹在一起,而不是玩玩而矣,不然就遭天打雷劈,断子绝孙啊!”
阎立煌苦笑着,乖乖在电话里了誓。
金艳丽捂着嘴偷乐,还把这段誓给录了下来。
最后,她又道,“彭卿云说什么莹莹以后都不容易怀孕了,那纯就是瞎说。莹莹的宫外孕的确是拖了下,伤了身子。不过医生也说了,只要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再怀孕也是迟早的事儿。大黄,加油啊!”
阎立煌道了谢,这地址是顺利拿到了,很快也得到了路易斯的消息,说丁莹那手机追踪的结果,的确是已经离开了蓉城,进了她家乡的地界儿。
这次是要见岳父岳母了,不能空着手去。把人家闺女给欺负坏了,也许还得做好被抽被拒之门外的准备。不过,未来女婿的心情,也是有些紧张刺激的。说起来,莹莹见了大哥,也算是见了他阎家的家长了。情况不算太糟糕!
“宇,你来了!很好,你先帮我订去涪城的车票,越快越好。什么,距离蓉城只有一个小时车程,那好,把法拉利给我空运过来。不,还是卡宴吧!那丫头不喜欢太招摇。另外,丁莹这里有个小茶馆,我们不在的时间,你帮我看着点儿。”
周宇牛肉满面了,他刚刚度完蜜月回来,学长大人就就甩给他这么大个摊子,难道是对他新婚妒嫉恨见不得他幸福嘛!
“学长,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去你的,臭小子,你还埋汰起我了。”
……大黄要开始曲线救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