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通报的事情……
慕少倾真是头疼。
不知道被老爷子和自己那位妹妹知道了,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因为陆小小,慕少倾和慕恒的关系早已经慢慢的变好了。慕恒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说:“小小是个不可辜负的女人,你一定不负她,她有足够的资格成为你的妻子,成为慕家的大少女乃女乃。”
慕恒和他一样,是认准了陆小小。
慕雨的话当然自是不必说,百分百的陆小小支持者。
这样的两个人面对他突然多出两个孩子这种事情,不知道会怎么想。慕少倾是觉得这两个人喜欢孩子的可能性是占比很大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占比比较大,很可能在他追陆小小的道路上,这两个人会横生枝节打乱他的计划。
“我觉得,有必要暂时性的隐瞒一下。”慕少倾严肃道。
郑楠蹙眉:“可能吗?”
“不可行也要暂时可行,能瞒几天是几天吧。”慕少倾也蹙眉说道。
至少要等到他的追妻计划上正规才行。慕少倾并不认为自己现在直接去法国就能把人带回来,他没有把握,他不知道陆小小的想法,所以他能做的事情,就是引导着她自己到这里来。
或者说,设计把她骗来。
慕少倾的计划非常简单,巴黎天桥是陆小小梦想的舞台,从这一次她强势归来就看的出来,三年前她未曾卫冕,不代表她真的没有野心。
任何一个有梦想的人,都有自己的野心,这种野心才是他们创造种种奇迹的原因。
而这一次慕少倾不惜耗费巨资让天桥的全球设计师角着地点设在了a市。
天桥是时尚界最大的盛宴,要想成为真正的时尚王者,必须在这场盛宴中卫冕成王。
虽然和初级设计师比赛不同,天桥凡是有过时尚造诣贡献的设计师都有资格参加,然而设计师本人必须与审核团亲自接触,并且被证实的确是态度端正的来角逐桂冠才能得到参加天桥盛宴的资格。
慕少倾有把握,这个的吸引,陆小小一定会来。
一旦她到了a市,就是到了他的网,他的掌控,和她正面接触也就并没什么可畏惧的了。
慕少倾的计算着,心里隐约期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一定,一定要问清楚你为什么离开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肯出现,为什么要躲着我。
也一定要问一问,现在的你……
还爱我吗?还想要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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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
几天的忙碌之后,陆小小再次拨通了司徒律的电话。她约了他在一家咖啡厅里见面,出门的时候,她才发现,又是一个绵绵的雨天。
她回身撑了黑色的雨伞,走在法国巴黎的街头,手里夹着包,包里装着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血,她离开的筹码……
说是筹码似乎有些过分了,但是她的确是把这些东西拿来做筹码的。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司徒律的退让已经够多了,而她呢,连最初的约定都没办法完成。
一次次的逼迫,一次次的得寸进尺,谁也不是无血无肉的人,退让也总是有限度的。他一定已经很累了吧,这一次,她和他也许不得不走到支离破碎的地步。
陆小小握紧了背包,咬住了下唇,内心的沉重无以复加。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不公平,一旦爱上一个人,哪怕他不好,你也会死心塌地。他们不知道哪里好,可就是谁也代替不了。
所以即使有人再好,他也没办法取代那个自己爱着的人。
一路在巴黎的街头漫步而行,感受着这里浪漫缠绵的气息,感受着这个孕育出司徒律这样绅士男人的城市,陆小胡思乱想的来到了咖啡厅。
收起伞放在一旁的伞筐,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陆小小走进了咖啡厅。
司徒律定了包间,陆小小打开包间走进去就看到他已经坐在里面了,依然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儒雅的容颜,见到她进来,浅笑道:“外面下雨了,我还在担心你是不是被淋湿了。”
“并没有,雨没有很大。”陆小小摇头月兑掉外套坐了下来。
“我给你点了抹茶蛋糕和焦糖玛奇朵,是你喜欢的吧,希望我没点错。”
“没错,都是我喜欢的。”攥紧手,陆小小心里说不出的紧张,甚至都不敢看他。
比起她来,司徒律的表现却行云流水一般的绅士儒雅,在点心上为她加抹茶粉的动作都娴熟干练。
陆小小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想起在新西兰的时候,她身体很弱,嘴巴也挑剔,他亲自为她下厨的事情,脸色越发的苍白了,内心里也是一阵钝痛。
一旦染了感情债,就要有背负的勇气,即使良心受到尖锐的谴责,也要明白,感激不是爱情。
在心里一遍遍的警告自己,陆小小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了。
“律,我……”
“我有事情和你说。”司徒律忽然开了口,一双深邃的棕眸看着她:“小小你先听我说吧。”
陆小小一愣,微微张着的唇还来不及闭上,急忙道:“啊、哦,你、你说。”
在心里陆小小却是诧异的,因为司徒律一向绅士,一般都会叫她先说,这一次却意外的坚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徒律转身从一旁拿起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声音如暖阳一般醇厚:“这是接下来的两个设计的方案,我已经全部做好了,只要你的设计稿子提交上来,就可以实施方案了,你说最近设计了些稿子,有多少?”
陆小小瞪大眼睛,依然有些呆愣,反应有些迟钝的本能回答:“全、全部设计出来了。”
司徒律勾起薄唇,“那太好了,都给我吧,这样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了。把稿子给我吧,你自由了。”
他的眼睛那样动人,那是二十多年来,她最熟悉的一双眼眸。
什么都可以骗人,可那双眼睛不会骗人。
也许它在司徒律面容上时,有了许多别样的情绪,可是陆小小最熟悉的情绪,此刻就含在这双眼中。
这种情绪在阿硕那里她最常看到,这一次她也从司徒律的眼睛里看到了。
那是悲伤与成全。
一种绞痛瞬间让她的心犹如刀割,她觉得有什么在刺她的喉咙。
我最害怕的就是这双眼睛有一天又露出这样的神色,我……宁可这双眼睛含恨的看着我,也不希望它再用这样成全的悲伤神色看着我。
颤抖的攥着双手,陆小小哀伤的看着司徒律:“为什么不怪我。你知道我要走了不是吗?为什么不责备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不值得你成全什么。”
陆小小说着,滚烫的热泪已经从眼里滑落了下来。
她欠下他的,她一直都知道。这三年相伴相守,他从没有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可是他没有说过一句后悔,没向她要任何回应。他总是这样绅士的,含笑的,言语轻柔的陪伴着她。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不值得不是吗?
从阿硕到你,我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亏欠啊。
“看来我做的并不帅气,最后还是让你哭了啊。”司徒律低了低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其实,我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和叶硕先生不同。叶硕先生他对你的爱是无私的,是我绝对比不了的。他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不求你回应。可我一直都是希望你最后能够喜欢我,爱上我。比起叶硕先生,我对爱情的要求,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最后做了和叶硕先生一样殊途同归的选择,是……我之前没有想过的,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做这个决定我没有后悔。”
陆小小捂住嘴巴,眼泪依然止不住的落,艰涩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这样……”
司徒律叹了口气,伸出手缓缓的握住了她的手:“我曾经试着握住这双手,也在这双手上戴上过象征着司徒夫人的戒指,我想给这双手的主人一辈子的幸福,可是当我看着她努力的向着自己所爱的人前进的时候,看着她发法国巴黎的街头,哭着咒骂那个人却又想念着那个人的时候,我知道,我还是没能住进她的心里,我失败了。”
“我也想过要不要耍点卑鄙的手段,真可惜我受的教育太良好了,作为一个绅士,让女士为难这种事情,我始终还是没能做出来。所以,我选择了成全,选择了放手,这也是一种绅士的品格。”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司徒律仔细的为陆小小擦眼泪:“别再哭了啊,我始终觉得我和叶硕先生是不同的,我比叶硕先生还要幸运的多。至少我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我有为了得到你而努力过。和从未开始不同,我只是没得到而已。我现在只想问一件事。”
“我在叶硕先生的墓前发过誓,要守护你,可以告诉我。我……有守护到你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如果我的存在让你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困扰,而也有美好。如果我真的守护到了你,那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