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面沉如水,他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但心里却是对这县令相当不耻。他虽然每年只回乡这么几日,但邢县令是怎样一个人,他还是有所耳闻。如今这般颐指气使的让他去见那什么贵人,肯定是想从中谋取什么好处了。
“怎么?不乐意去?面见那位贵人对你可是大有好处,要不像你这样一个被逐出师门,师门还已经被人灭门的人,还能有什么出息?”邢县令敢这么说,一来是他以为顾安只会阴阳五行之术,没有半点武功,再者看顾安一身布衣,显然日子不甚富裕,对待这种平头老百姓,他当然也不用太过客气。
“草民不需要什么好处,也不想见什么贵人。”他每年回来就是到祖宅给祖先上个香,再到爹娘坟头上守个几日,便会离去。这些年生活虽然漂泊不定,但他孑然一身,也并不希冀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
“你……你这人不识好歹啊!”邢县令发现他竟然不给自己面子,看来自己这县令的名头对江湖人士不好使啊!不得已,他只好说道:“那贵人可是靖安王妃,能被王妃看中你的能耐,是你的造化,要不是王妃认为只有你能有能耐对付盛兴王朝的军队布下的那个什么阵法,本官随便也能找到十个八个懂阵法的人给王妃。”
邢县令说得气急败坏,但顾安却听出了重点。
顾安此人虽然自从被逐出师门之后,性情变得有些冷漠,但早年却是豪气干云,相当仗义之人,这是一个人生就的个性,就算因为遭逢变故而有所改变,但在某些因素的刺激下,原先的个性还是会被激发显露出来。
而以己之长,于家国危难之时出力,这种事显然让顾安相当激动,他沉寂多年的心顿时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不过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心底自是对邢县令更加不屑。想来邢县令对国家大事一点也不重视,如果只要随便懂阵法的人就行,那位靖安王妃又何必指名要找他?哪里不能找人,只要肯出高价,王妃坐在京中,自然会有人自动前往。
如今王妃都亲自前来,说明王妃对他的重视,邢县令却还摆出这副嘴脸,想以官压民,实在是……唉……
但对邢县令不屑归不屑,顾安还是很肯定靖安王妃的。他虽然在江湖中漂泊,但也正是如此,听闻到百姓谈论天机星的事情也多,对这位靖安王妃还是抱有相当好感,知道她为大靖做了不少事,无论之前睢阳县的鼠疫,还是与盛兴王朝签订的互不侵犯协议……
当然如今也是大靖自己打破了协议,要出兵盛兴王朝,战事要是不顺利,一旦让胜兴王朝的军队攻入大靖领土,黎民百姓就要受苦受难了。他不知道当今圣上是怎么想的,但很显然圣上有些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了,才上位不久,便想要一统三国……只是这些他也只能心中想想,不是他能置喙的了。
“大人,既然是为国家大事,那草民自是义不容辞,还请大人让草民面见靖安王妃。”尽管对邢县令无礼的态度着恼,但顾安仍是打躬作揖地说道。
邢县令显然以为是自己的官威让他屈服,说道:“早答应不就好了,浪费这许多时间,王妃恐怕都等得急了,可别要让王妃认为是本官办事不利才好。”
一边嘟嘟囔囔,邢县令一面赶紧让几名官差跟着他,带领顾安前往悦来客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