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连苏清远也是这样,难道,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情感真的深厚到了这种地步?又或者是另有情况呢?
两个女孩猜测着,虽然自己的心中已经多少有了些答案,但是却是没有马上说出来。只是想起了倾城,那绝色的容貌,和非凡的气质。
而此时的倾城他们,则是在向着那朝碧水镇的路上奔行着。
离开骆镇,倾城带着徐文轩跟着二皇子刘肖一行人匆匆驶向现在瘟疫横行的碧水镇查探详情。
马车沿着崎岖不平的道路颠簸而行,众人像各有心事似的不说话,倾城一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轻柔的白纱衣,亦是标准的素颜,极为淡雅的装束,风吹过,稍显单薄,也许是心系碧水镇灾民,今日的倾城难得地没有穿她那一身红衣,脸色更是似含有一丝悲凉。
徐文轩依旧时时注意着倾城。她就像是徐文轩心上的一只蝴蝶,稍稍挥动一下翅膀,他便能感受到她的每时每刻的心情。他的眼光从未离开过倾城,像是用尽了一世的温柔。
刘肖看着窗外青翠碧绿的竹林惋惜地说:“以前跟随父皇去到碧水镇微服私访,一进镇子,便闻到了一股江南风味。跨过青龙桥,信步在芙蓉街道,河埠头,碧波涟漪的市河上,小船来往,三两妇女拿着木槌捶打着衣服。岸上,各家各户煤炉里冒出的缕缕白烟缭绕上升,一股股饭菜的香味传遍村子。远处,蜿蜒的青山隐约可见,一斜夕阳从山头洒下来,颇有“幽巷深处有人家”的意境……。”
徐文轩从腰间取下玉箫,临窗吹奏。箫声婉转清越,响彻天际,似乎在响应着刘肖对碧水镇的丝丝回忆……陶醉其中……“可如今……整个镇子被疫病摧残得不成样子……可谓是即便有着太阳却干冷。据消息来报,这会儿的小镇,早就不复了原先的样子。疫病像肆虐的狂风席卷着小镇的夏天,让那样一个原先如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变成了人间惨境。天气愈发炎热,疫病的传播速度更加迅猛,民不聊生,镇子的病情恐怕是再也拖不得了。”二皇子刘肖的眉头越皱越紧,目光愈发深沉。
徐文轩的箫声戛然而止,像是对疫情四起的碧水镇的默哀,倾城盯着看向窗外的刘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被刘肖关爱百姓,体恤民情的大爱打动了,也被刘肖心系民情的愁思所感染,心里更加坚定了一定要尽全力把碧水镇的疫情控制住,把病魔从淳朴的村民身上赶除!
她望着窗外以一股纯净的力量说道,“放心吧,若是如你所说,这碧水镇就是上天创造出来的世外桃源,相信一定会恢复往日的繁盛的。”一行人似各有所思地沉默着。
又是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住了,碧水镇到了。
跳下马车,刘肖和倾城发现前方的碧水镇城墙外把守着约模20多个士兵,看守严密,时不时的就在周遭巡逻,似乎连一只蚊子也不让它飞出城外。
刘肖咳了咳颤抖了子,阿义有些担心地窜到了他的身旁,关切地望着他,深怕还没进入镇中,刘肖就被其中的病情给感染了。刘肖微微笑着拍了拍阿义的肩膀,对他说“阿义,放轻松,我没事儿。”
阿义和刘肖对视了一下瞬间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情义,退在了刘肖身后。
突然,士兵群里有了些许骚动,几个士兵抓着两个从城里逃出来的衣衫褴褛的镇民在镇口拉扯着。
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搀扶着一个患病看似严重的老妇。老妇脸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脸色枯萎如同一张干瘪的黄菜叶,两眼无力地闭着,呼吸十分微弱,时不时的还咳着嗽。感觉随时能咳出一滩血来。
少年好像是老妇的儿子,哭着趴在其中一个长相凶恶的士兵头头腿上大喊“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放我们出去找大夫吧,我娘快死了,她已经不行了,我不能没有她……求求你……”
长相凶恶的士兵头头面色狰狞不屑地踢开少年的手对小伙怒号“哼,你以为我吃白饭的啊,这镇子里快要死了的人多得是了,我要是放了你,那剩下的人死了,做了鬼,不也要争着赶着来找我,怨我当初怎么不也放他们出去!你当我是傻子,我只要守好这扇门就天天有饭吃。”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给你银子,给你银子……”说着便从破烂的衣服掏出几块碎银子,周围的士兵都大笑起来,“就凭你这点钱就想收买我们?”
士兵头头抢过那几块碎银子“兄弟们咋们今天晚上有酒喝了,哈哈哈……”“那是我给我娘看病的钱啊,你们这群良心被狗吃了的还我银子还我银子……”
士兵头头踢开少年的手,少年瞬间像没了气目光游离回头看了远处的倾城她们一行人一眼,便抱着病重的老母绝望地被那一伙官兵抓回来了镇子里。
看着士兵的态度十分恶劣可气,倾城眉头一紧,死死地拽住拳头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快要冲过去解救母子两口。
徐文轩急忙走到倾城身前轻捏住倾城的肩头,低下头小声的伏在倾城的耳旁说“师姐,先别急,忍住。他们这样做也是因为上头吩咐下来疫情危急,应当隔绝传染源,只能隔绝众人。至于他们这样对待病重的村民,我们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们。”
倾城目光闪了闪,放松了拳头望向刘肖说:“快些带我去了解病情的传播情况和村民的感染程度,我好观察病变对症下药,如今看来,病情危急,实在是耽误不得了!”
徐文轩在倾城身后拍了拍倾城的肩膀,示意她放轻松。依然是不紧不慢风度翩翩有另一种让人安心的魅力。让倾城吊着的心稍稍放平静。
刘肖带着仍有些为病情焦急的倾城走向城墙门口,阿义紧跟在刘肖身旁寸步不离保护刘肖的安全。
走到城墙门外士兵发现了他们,刚才那个长相凶恶的士兵头头向他们走了过来并阻拦说道:“这里的人拼了命的往外面逃,你们几个是不要命了吧,居然敢往这里面走,哼,看来是不明白情况是吧,实话跟你们说这个镇子里正在流行疫病,已经死了很多人了,想要保命的你们就原路返回从哪来就回哪里去吧!”
说着便命令手下的士兵过来驱赶倾城她们,阿义冲到刘肖身前拔出剑想要与士兵抗衡,刘肖对阿义摆了摆手说:“阿义,不要动手。”
阿义便退到了刘肖身后,黑黝黝的脸上仍是严肃与紧张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群士兵,随时有冲上去的可能。刘肖拿出一块在镶有黄金龙的碧绿色玉佩在手里晃了晃,然后道:“让你们头来见我。”
只见那个士兵却是愣了一愣。他身后的阿义便是望向那个士兵头头并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当今皇上赐予二皇子能带表皇室身份的尊贵玉佩,见到此玉就如见到了皇室,你们居然有眼不识泰山,还不下跪!我们这次来是可是来救死扶伤,控制疫情,拯救灾民,速速放我们进去,殿下还没和你们算刚才欺负灾民的账呢。”
被刘肖亮出的镶金玉佩震住了的士兵头头眼睛转了转,半信半疑地接过玉佩,小声嘀咕了一句,对他们道:“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下我们头头。”说着便小跑着进一间屋子里。
一会儿便有一个身材健壮皮肤黝黑的汉子领着那个士兵头头出来,那个士兵头头叫他“旁大人”,好像是驻守这的一个官兵,应该也是见过些世面的,所以认识他的那块玉佩。
“旁大人”一路向刘肖小跑过来,匆匆来到刘肖面前跪下并扶了扶头上的帽子慌张地说“小人愚昧,小人养了一群没眼力的笨手下没能及时认出二皇子,还请二皇子恕罪啊!”
刘肖摆了摆手说“大人何必客气,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当务之急还请大人您带我们到一安全的地方诊断疫情,研制药物。使疫情速速得到控制。”
那个旁大人暗暗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汗,心里想着幸亏刘肖没有怪罪于他。便向刘肖他们解释了自己这里暂时有事,分不开身来带他们过去。然后在刘肖谅解下便吩咐了手下安排马车送倾城她们到了镇外边官兵驻扎的营地。
徐文轩,倾城,刘肖,阿义先后跳下了马车,一下马车看到的便是一个大宅子像是一户人家住的房子,徐文轩仍是默默地守护在倾城身后不离不弃目光紧紧追随着她,恰是一滩被月光倾泻的湖水淡淡的温柔。从宅子里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周围的士兵都和他打招呼叫他“镇长”。
那被刚刚的旁大人安排了将他们送了过来的那个兵士见到了这个肥头大耳的镇长走了出来,也是赶紧跑了过去,然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