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化作的瑰丽光芒直冲卿盏而去从卿盏的七窍而入最终消失不见
而卿盏这边巨大的信息量如同不可停止的画卷一样冲入卿盏的脑子中巨大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卿盏蹲來抱紧了自己的脑袋嘴里却一声不吭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双精致的眼中含了泪水却不知道是因为难过或者疼痛了
汤宋罗过來扶起卿盏并安抚似的拍着她的后背卿盏的双肩抽搐了几下之后便停止了下來她的一双眼睛中多了某些神采这种光华甚至要刺痛了汤宋罗的眼睛
“阿汤我都想起來了”卿盏的声音泠泠增添了某些似乎并不属于她的神采
“我要死了可是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所以你的东西我还不能还给你”寒烟站在卿盏的面前如此说道
卿盏眯了眯眼睛问道:“是什么事情”
“是我这辈子唯一要去做的一件事情”寒烟回答道
她的脸上出现了某种看起來非常遥远的表情哪种微微的笑意给人一种倔强感
“可是你已经死了”卿盏质疑道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來做这一件事”寒烟不温不火的回答
寒烟的唇角牵扯起漂亮的弧度她说道:“阿盏这世上的所有人的诞生都是为了此生做的唯一一件事这一件事便能够囊括这个人的一生”
寒烟似乎是有些累了直接坦荡的坐在了水中就算是这样随便的一个动作在她做起來也是格外的优雅动人
“阿盏我虽然死了看到的却比你多得多了我的一生在这里就要结束了可的你的一声尚未开始你的一生将要做的那件事情也还沒有开始”寒烟此时就好像是一个算命的老先生一样神秘兮兮的
她夸夸其谈让卿盏忍不住困倦打了个哈欠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卿盏忍不住揶揄她
“我比你更加清楚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知道全部的事情我知道全部可我并不能够告诉你或许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便能够了解了”寒烟说
顿了顿后寒烟便又补充道:“在我走之前我会送你一件礼物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你将会遇见他好了我们明天再见吧”
寒烟的身体淡漠在朝阳中这是她与卿盏的最后一次对话
她说了很多卿盏也听了很多可是她们此时却不能够彼此懂得
卿盏终于找回了她的记忆但是眼前的女孩却变成了过去式
她握了握拳头看着汤宋罗说道:“阿汤我要去一个地方”
“用我陪你去么”汤宋罗并不多问
“不用那个地方我要自己去”卿盏说着便路过了众人只身一人离开了陈家旧宅
伊麟望着卿盏离开的背影他发现这个女孩子已经不像是他刚刚遇见她的那时候那样的单纯而透明了她的身上多出來很多因为成长而厚重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好的只是他总觉得她的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而让他无论如何都对她放心不下
“你这么担心怎么不跟过去看看”砍东风问道
他不愧是一个铁血的汉子此时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重新变成了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
他手中的东风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它已经从一柄概念上的“刀”变成了一柄真正意义上的刀
汤宋罗侧头看了看这汉子而后说:“不虽然担心但我愿意相信她而她始终也要自己学会面对很多事情”
砍东风笑了笑说道:“你们看起來可真幸福啊”
汤宋罗笑了笑却不置可否
他已经太久不懂的到底什么是幸福了
却说另外一边卿盏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灵泉小筑
这里的街道还是安静而阴森有清澈的泉水从石板路下翻滚上來沾湿了卿盏的衣裳她抬手正要敲门时却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当时她來到这里的时候是以伊麟的身体來的签订契约时也是如此如今虽然她仍旧是她可是这情况下如何进去呢
就在卿盏在灵泉小筑门外迟疑的时候这扇紧闭着的高冷的大门却突然打开了
从门中走出來一个黑衣的女子黑色的面纱和长裙仍旧是卿盏之前见到过的样子
黑衣女子的脸上并沒有出现什么异样的表情她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后对卿盏说:“请跟我來吧”
于是卿盏也就迟疑不得了便跟了上去
黑衣女子照旧把卿盏带到了那一处水亭中上好了茶水点心一类便都走的一干二净了
卿盏等了一会儿后果不其然见到一个黑衣的人走了过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夜未
夜未走过來看了卿盏一眼脸上却并沒有出现什么异样的神情他的声音还是那种男女莫辨的奇怪声线听起來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我早猜你要过來也知道你要问什么”夜未说
“哎”卿盏正在愁如何介绍自己却听见夜未这样开门见山的说
见到卿盏的脸上有些奇异的表情夜未却是自信一笑并不多解释只是说:“我们做这一行的知道一切你不需要多解释只需要提问題就可以了”
夜未说着端起了放在他面前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又补充道:“不过你的问題还真是多啊如果不是看交情我真不想回答你的问題”
说到此处夜未还不满的眨了眨眼睛和每一个精明的商人一样似乎有加价的趋势
不过既然不用解释什么卿盏便觉得轻松了许多
她淡定自若的捻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而后含糊不清的说:“作为一个贩卖情报的人你的话也有点太多了”
卿盏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赞叹这糕点的美文
等她吃完了才又补充道:“再说了我问的和契约中的内容一样是关于寒烟的问題我只问一个问題她和谁签订了恶魔契约是不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