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狂奔,直到脚有些发酸,我知道乳酸开始工作,这是楚月身体的反应。
坐上一辆出租车,车向着展言的小区行驶,我看着车窗外飞速走过的街景,陷入一种莫名的思绪里。我终于知道人为什么能有区别于一般动物的思维,是因为当人在任何一个空档,都能找到一个让自己沉入在事件本身或者事情之外的能力,反思,回望,一次一次。这种行为多了,人就容易变得抑郁亦或聪慧,有时候天才与白痴不过一线之隔。
而我想,想到的很多,不过最后依旧离开了付秉轩,我知道在我心中,我之前欺骗他的已经用曾经他留给我创伤抵消。就这样吧,人与人相处,总是做不到一分一厘都分的平等的清清楚楚。
我想到的更多,依旧是我成为楚月之后的那些日子,真的不长,不管是和楚月18年相比,还是向奕的29年相比,这些个月不过是短短的看不见的组合,可我很清楚,这些个月我得到的是我这些年都得不到的,这些个月我改变的是我很多年的集合,这些个月我所想的是我一生的总结。我想的太多,然后想到的就更多更多。
我想到当我还是向奕的时候,我看到一句话——仇恨,是一些初级神经组织,深深栖身于人脑最新进化的外部皮层下。♀当时对此并没有多深的感触,不过就是眼皮一扫,便就离开,可到了现今这个田地,我突然更加清晰的明白这句话,仇恨是最基础最基础的,基础到让每个人都无法根除它的存在,有时候憎恶不小心的一改变方向,便就变成了最浅显的恨,而这种瞬间我相信每个人都有。
可有些东西一旦深刻下去,那就无法在逃月兑。即使离开,即使放弃,那一段的历史,与自己改变的人的命运就是一段丑陋的烙印,永远留在你的心里。外表的皮肤可以改变,可在心中的烙印却能跟着一辈子,甚至到未来,到下一世。
我想到向雪儿,这个楚月最好的朋友,而楚月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初次见面可爱动人。随着越发接触。才会觉得她表面的乖巧不过是一个最虚伪的外壳。而因为帮助向雪儿取得向氏股权的肖瑀,已经成了向雪儿颇为信任的人,隐隐约约超过了楚月在她心中的可依赖性。我虽然不说,可我也一直在担忧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肖瑀和向雪儿的结合会带着什么样的力量,这个力量会不会改变我现有的复仇的大环境,我不能控制的东西与因素我就越发讨厌,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已经那么放心向雪儿,可有时候,我却担心她不会认真的听我的话,而现在,我渐渐明白。向雪儿和楚月的关系中,楚月从来不是作为一个保护者当机立断的身份在,楚月在向雪儿心中一直都是受保护的类型,而肖瑀是保护者的角色。
我在忧虑,当小霞的事情终有一天被向雪儿撞破。那个时候肖瑀和我该是何去何从!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便会呼喊着楚月,可楚月没有一声回应,似乎她真的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还是希望她是因为睡着了,没有力量无法支撑,所以就在睡觉而已,总有一天,她会醒来,然后我把她的身体还给她,而我该去哪?我想不到,我也不想想。
因为我不敢去想我是否能阻止向奕的死亡,一开始的信誓旦旦,到现在已经有些诚惶诚恐。我不是把握事情的女王,我不过是冒险家,我去冒险,而至于结果如何,是天的决定。
正当我的思维更加不受控制的要游走,出租车的师傅,一个留着胡子与半寸头的司机大叔突然很神秘地和我说:“小姐,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一辆好车,你。”他冲着后车镜飞了一个“我懂得”眼神。“你是间谍吧!”
我皱了皱眉,间谍!这种想法也太恶搞了吧。
他一看我皱眉,立刻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会甩掉他的。”看着司机大叔信誓旦旦干劲十足的样子,我叹了口气,然后点点头。
“坐稳了!”司机大叔帅气地说了一句话,换挡加油门,一下车速就提起来了。左拐右拐,相当干练。
我心中默默地为这个司机大叔点了个赞,可他是看片子看太多了,想太多了!
很快,在他高超的车技下,就把那辆跟踪我的车甩掉了,期间我回去看了看,我一下就认出来了,是付秉轩的车。我突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单纯的关心,还是一种放不开。可能是两者都有吧,可关心不是一个好事,因为所有的心灵都会破碎,而放不开终有一日都会放开。
“好的,我们已经成功甩掉他了。小姐你要不要换个目的地?”司机大叔体贴地问了我一句。
我摇摇头,“还是那个小区。”
司机大叔的车技真的不错,车开的平稳不会抖动。随着车速渐渐平稳,我的思绪又开始各种游走。
我想到了林佑南,这个男人到底和楚月有什么关系?那个老狐狸李崇是突然说道:“向氏一个叫林佑南的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又很是特地的朝着我说,“楚小姐和向小姐一向交好,应该也是认识向总身旁这得力干将的吧?”林佑南,你和楚月一定关系匪浅。
或许,他也是楚月一个不错的选择。我苦中作乐地笑了一笑。我想我应该什么都不要想了,就回到家,月兑掉鞋子,然后没有形象地躺在软软的沙发上,如果展言有空,我希望能够抱住他的脖子,然后让他能更方便地轻轻模模我的头。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给他一个吻。我没有再吻过展言,在那第一个吻之后。
我突然很是留恋他唇的味道,我也喜欢他身上淡淡轻轻的味道,我想如果可以,我希望被他抱在怀里,我可以搂着他结实的腰身,然后趁机挠一下他的咯吱窝。我不知道展言他是不是怕痒,我想我可以慢慢了解,总有一天我会了解展言就像了解我自己。
即使,我不知道这个日子会不会来,我又是不是会有这种机会。
车突然停下来了,打断了我刚飘飞的思绪,我有些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第一个印象——不会又是车祸吧!
而实际上,很快一声尖叫就告诉我真相。刚刚还表现沉稳的司机大叔现在一个箭步跨出出租车,朝着一个正在巡逻的警察大喊:“有间谍!警察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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