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十娘与房妈妈带上朝哥儿婉姐儿怀着美好心情朝英国公府过去的时候,她们的消息就已经被眼线传到魏世祥耳朵里。
书房。
下首侍立一边的张六两狠狠地刮了这收了太太好处,想要抓大少女乃女乃辫子献功的蓝衣便装手下一眼。
这名壮年蓝衣便装手下避开张六两不善的目光,朝位上的大公子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
魏世祥大马金刀端坐在案几对边,眉宇轻拢,转动着他拇指上的黄玉扳指,脸色阴晴不定。
“大公子,大少女乃女乃不是故意的……”张六两连忙躬身道。
魏世祥闻言,目光如一道利刃朝张六两射去,把张六两吓得脸色就是一白,头低得更低,见他这副心虚的模样,魏世祥冷颜道,“这就是你给我她的所有情报?嗯?她什么时候有这等本事?竟然与英国公府有交集!而你竟然一句话没提!你想替她遮掩什么!”
张六两苦着脸道,“大公子,是英国公夫人身子不好,听闻大少女乃女乃的杏林药铺买有神奇养身药丸这才过去大少女乃女乃药铺里预定,然后才与大少女乃女乃认识上,后来许是英国公夫人与大少女乃女乃说得上话,就时隔一段时日请大少女乃女乃过府一叙。”说到这,他赶紧抬头解释道,“不过每次大少女乃女乃被请去英国公府,都有房妈妈还有小少爷小小姐陪同!”就是大公子不信任大少女乃女乃,总会信任房妈妈小少爷小小姐吧。
“谁准她跟英国公府沾上边的!”魏世祥脸上说不出的阴沉,厉声恼道,“英国公府与治国公府本就是死对头,现在治国公府与我们交好,而我府上的大少女乃女乃与小小少小小姐却与英国公府走得端近,魏府这是在告诉别人,两边都想卖好?”
英国公府治国公府两边曾经还是亲家,但是英国公夫人唯一的嫡女嫁进治国公府,却是治国公府那小子宠妾灭妻给迫害致死,最后尸体被英国公府要了回去。
可一夜之间,两个原本交好的公国府成为死敌,不管是日常还是政坛上,似有不死不休之说法!
而这个时候魏府竟然站在了治国公府那边,如何还能与英国公府沾上边?昨天魏世禹还过去治国公府拜访过,今日他的嫡妻嫡子嫡女,便全全过去英国公府!
在魏府这个立身之际,这是在告诉别人魏府的举棋不定!
跟在大公子身边做事,张六两对魏府现在的情形处境在清楚不过了,太老爷时候,魏府那是京城之都数得上的望门之第,后来到了魏老爷手里,魏府元气大伤,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威风,如今大公子可谓是白手起家,这里面的道道弯弯多着呢!
要在这京城里站得住脚,得到圣眷固然重要,但最是不能像如今这般,在哪里都想卖个好!不然那些人绝对会叫魏府吃不了兜着走。
大公子虽手段了得,但是眼下这个关子他却不得不低头,他需要时间成长起来!来日方长,等魏府根基站稳了,到时候再把今日的委屈全部收回来,这一直就是大公子的行事手段,一贯都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就像如一头蛰伏隐忍的狮王,等待建立起自己势力的时候,他就会毫不留情地给以前那些叫他难堪的人狠狠的一口!
但现在,却是大少女乃女乃却轻飘飘地给了他一颗绊脚石!
在这深秋季节,张六两额边浮现出冷汗,“大公子,大少女乃女乃她不知道这些事……”
“她不知道,你也会不知道?”魏世祥冷眼看着他,阴沉着脸质问,“上次你给我的消息可有这些?这么大的事你却知情不报!”
“大公子,是我……是我忘了。”张六两汗珠子滴下在地板上,滴答作响。
魏世祥瞥了他一眼,“自己下去领十鞭长长记性!”
张六两脸色煞白的,点点头,退出去后可又返回来,低脸拱手道,“还望大公子等大少女乃女乃回来了好好与大少女乃女乃说,大少女乃女乃明理,她定会听你的。”说完便不再说其他,点点头后便退下去受刑了。
魏世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蹙得紧紧,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该死的,那个女人竟然这个时候跑出来破坏他的事!
他此次拿到盐使转运司的大权,外面不知道多少眼红的,正是应当行事低调的时候,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魏世祥狠狠地砸了案几两拳头,朝门外恼喝道,“来人!”
门外护卫立刻低头进来。
“去请二公子过来,另,大少女乃女乃若带小少爷小小姐回来,让她给我待在竹溪院,哪都不许去!”
护卫背后发凉地退出书房,难怪张侍卫被责罚,看来大少女乃女乃这次惹下的祸可不小啊!
很快,魏世禹便得到消息过来了,侍卫附到他耳边低语了两句,魏世禹眉头一蹙,点点头,心里有了大概后这才进了书房。
……
夕湘院里一片笑语嫣然。
“姨母,你说表哥因为什么事气成这样?”周云清坐在暖炕案几这对,把丫鬟颇好的瓜子放进嘴里嚼,一口的瓜子香味,她笑得十分欢愉,与对面的太太嗔道,“那边传来消息,说这一次连张侍卫都被大公子罚了,张侍卫是跟着大公子长大的,大公子对他最信任不过了,这一次竟然连他都挨了鞭子,看来,这事定是不小了!”
周氏拿着竹签在绘双鱼戏水小瓷盘里插苹果块吃,闻言笑看了侄女一眼,笑骂道,“你个小丫头,想来姨母这套话还不明说,说话还遮遮掩掩的,还当姨母不知道啊!”
“唉哟,姨母!”周云清娇嗔道,“我这心里什么事都瞒不过姨母您,您倒是快与我说说罢,我在府上人微言轻,就是碧荷塞了小银子,他们也不肯给我说全了,可依着姨母您在府上说一不二的地位,他们定不敢相瞒,姨母,您就与我说说罢,别卖关子了,表哥他到底因何事气成这样啊?”
周氏笑看着她,把竹签放下后方才道,“这件事对别人是坏事,特别是对竹溪院那边,可对你,却是一个难得的大好机会!”
“哦?”周云清眨着眼,疑道,“竹溪院那边惹着表哥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蹙眉道,“那女人素来淡静,她如何惹着表哥的?而且今日不是带着小少爷小小姐出去了?表哥难道因为这个生气?”这个有什么好生气?表哥又不喜欢那女人,如何会为她去哪而动怒,甚至还因为她责罚了他最信任的张侍卫?
“你啊,叫你平日里好好与府上的人多多交好,你就不听,看吧,这么大的一件事,你却是只知了个头,中间的尾端的你毫不知情。”周氏佯怒瞪了她一眼。
周云清撅着嘴,不依地摇着她的手,“姨母,那些个下人我干嘛要去跟她们好言好气,等表哥把心思全部放在我身上,那些下人还不得赶着过来示好?我到时候我再施恩也不迟啊,哎呀,您就快说吧,到底表哥为何气那个女人出府。”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周氏笑笑道,“你也太不了解祥哥儿了,祥哥儿对那女人无感,又岂如你所说会在意她出府?只要她不做出对魏府有碍的事,你表哥才懒得理她,你啊,就放心吧,那个女人不会讨喜不会惹人怜爱,哪像你一样这般会磨人,你表哥定是偏向你的!”
周云清笑得得意,下巴略抬,“这是自然,表哥他现在对我可好了!”被她姨母一夸差点忘了正事,想起来了忙道,“可那女人是做出了什么叫表哥气成这样的?”周云清说完,瞬间瞪大了眼,道,“不会是她不守妇……”
周氏瞪了她一眼,止了她嘴边的话,“说什么呢,当然不是,你还希望那女人如此给你表哥戴绿帽子啊!那你表哥名声还要不要了!”
还别说,周云清心里真是如此希望的,这样一来即便是老太太要求的婚姻,表哥也一定会写休书把人扫逐出门!魏府里岂不是她一人独大?与她可是半分害处都没有呢!
“当然不是,我只希望表哥好,如何会如此想?”周云清眸光一转柔柔的道,可是除了这原因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啊,拉着太太的手臂继续摇着撒娇,“您就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您知道我笨,我猜不着啊。”
“你可听说当年英国公府与治国公府的事?”周氏笑问道。
“自然知道,那件事闹得那么大,当时连皇上都被惊动了,最后皇上还把英国公府的外孙给了英国公府。”周云清蹙眉柳眉,道,“当年这事还是您给我说的呢,您都没忘,我怎么可能忘!”
“前儿禹哥儿听他大哥的安排,过去了治国公府小叙了半刻。”周氏风轻云淡的笑说道,“今日咱的大少女乃女乃就带了房妈妈还有她的那对儿女过去英国公府,你,还会不明白你表哥如此勃怒的缘由?”
周云清一怔,然后瞬间大喜过望,起了身连忙与周氏道,“姨母,您先坐一会,我命人给表哥熬了鸡汤,我这就给表哥送过去,待会再回来陪您!”
周氏目带笑意,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嘱咐道,“那个女人素来如此不懂规矩,你且替姨母好好照顾祥哥儿便可,姨母这便不用来了。”
“姨母您放心,我定会叫表哥别忧心的。”说话间周云清与她的丫鬟碧荷掀开细帘,出了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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