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我是跟着我的小表姐张筱韵一起走的。)”
“呵呵,大舅娘还是那么紧张你的成绩啊?不过你都已经习惯了,我也就懒得替你抗议了。你不像我,我爸我妈对我向来管得比较松,一切全凭我的自由发挥。真不知道这样子的方式,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韵姐有些感慨。
“呃,姑妈那是信任你啊,要不然就不会放任自流了。再说,从小到大,你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过嘛。你们那条街上的小伙伴,各个都喜欢跟你玩,抢着跟着地粘在你的身后,连你吃饭都不舍得离开,嘿嘿。”我好言宽慰她。
“可是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跟不上班上学习的节奏了,感觉越来越吃力,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初中之后,女孩子就开始变得笨起来。”
“怎么会!这样的说法毫无科学依据的嘛,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才行!”
“呵呵,无所谓了,反正家里也不看重这些。我们这个大家庭里,最看重成绩的,就是大舅娘了,你还是为你自己担忧吧。”
“……,那你也为我祈祷吧。我有预感,这一次我妈还得数落我。”
“不是吧?这都全班第二了,难不成她的眼中只有第一?”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记得救我。”我强调了最后一句话之后,就跟韵姐走进了院大门。
我妈对我的要求从来都很严格,比如你这次考试拿了95分,她会说:“嗯,不错,不过为什么没能考到100分呢?我们得向更高的目标看齐,所以,下次争取哈。”比如她看我历年以来的成绩单,只会记住开头和末尾的那些名字,因为这代表着最优和最差,但是却经常将别人的姓和名记混,你会听到她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对你说:“你们班的李静静这次考试有进步,历史也比你多了两分。”然后我将班上的同学捋了个遍,发现只有秦静静,而没有李静静。
印象中我唯一一次让我妈没有不满的成绩,好像就是我小学转学的那个学期。开学报到的时候,我妈把我带到二小的校长办公室,准备办理借读手续。由于之前答应帮我们出力的一个叔叔因为某些原因最终没能帮上忙,我妈虽然很不高兴,但是也不能耽搁了我入学的大事,所以只好零背景地硬着头皮亲自带着我前去报到。
在我们之前刚好有一个小男生也在办理转学手续,二小校长看了他的家庭报告书之后,就对旁边那桌的老师说道:“借读费500块。”,然后那个小男生的家长就拿着那个老师写好的纸条带着他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我妈拿着我的家庭报告递给校长时,还满脸的忐忑,那个校长看了一眼我的成绩,还是对着旁边那个坐着的老师说:“借读费300块。”还夸了我一句:"小姑娘考得不错啊,继续努力!"我们领着纸条出去办理借读手续时,我妈看上去已经满脸激动了。她没想到零关系的借读手续也可以办得这么顺利,又为我的成绩替她节约了200块钱而倍感争光。
可是那却是我转学之前所有成绩里唯一不满意的一次,因为它打破了我每个学期都拿全班第一的优良传统,名次降成了第五名,与第一名的总分却只差了3分。而且,每个学期必拿的三好学生奖,也变成了优秀少先队员的奖状。
谁也不能说优秀少先队员这个奖项就要比三好学生的下降一个档次,但是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不知道为什么却对这样的印象根深蒂固,以至于想改都改不了。所以转学的时候我的情绪不能算差,却绝对算不上好,始终带着那么一点小小的遗憾。因为我知道,现在呈现出来的并不是我最好的一面。也许,这跟我妈潜移默化追求最优的影响休戚相关,只是当时的我还没有发觉而已。
其实人生哪有那么多的机会次次都给你展示最好的自己?所以说,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学会抓住机会,以及,运气,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我妈看到我的家庭报告书,先是夸我有进步,然后就开始对为什么是第二名而不是第一名这个结果颇有微词,当然,这些又都是以她对我下一次拿下第一的良好愿望和必不可少的爱心鼓励作为结尾的。
回答完我妈的问题,我的寒假也正式来临。我立马跑回房间,随便收拾一套换洗衣服装好,就跟着韵姐去了她家,准备开启我俩的狂欢模式。
晚上洗澡的时候,韵姐问我:“我们好久没在一起洗澡了,你还敢不敢?”
我知道韵姐的意思,现在我俩毕竟已经那么大了,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害羞。想起以前我俩一起嬉水一起搓背的日子,自己也觉得很是怀念;虽然我们总会长大,也许这也将是最后的一次。于是我说:“好啊,一起洗呗,刚好可以互相洗头。”
我俩挤在她家狭长的洗澡间里,像小时候一样地嬉水打闹,又相互帮着对方洗了头、搓了背,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算完事。
“呵呵,想不到你打水仗的本事还是那么菜啊。”韵姐在取笑我。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虽然你这只老姜只是老了那么一点点,哈哈。”我对她甘拜下风。
“承认承认,本女侠走先了,你殿后!”韵姐学着电视里那些武林人士的口吻,先行走出了洗澡间。
“佩服佩服!你先行开路,我随后就到。”我也模仿着她的口气,在门口给她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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