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梁锐又到学校来找秦宛宛玩。♀上次他被胁迫着在操场果奔了一圈,图片都被人传到学校论坛上去了,自觉无颜见人,所以消失了一段时日。周末见风头过去了,又乐呵呵地来学校找秦宛宛,一见秦宛宛他就忍不住吐槽:“哇,秦宛宛,这都五月份了,你怎么还裹得和熊二似的。”
“你才熊二呢,”秦宛宛没好气地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根正苗红的,还看光头强,羞不羞啊?”
“我是陪着我侄女看的,好不好?”梁锐揽过秦宛宛,“上次的事情,哥哥就不跟你计较了,这次请我吃饭吧。”
“不去。”秦宛宛拒绝得干脆利落,转身就要回宿舍,“每次都来剥削我这个穷学生,你怎么好意思啊,梁锐。”
梁锐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啊,秦宛宛。多少人赶着趟要请我吃饭呢。”
秦宛宛努努嘴:“我福薄,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小宛宛,怎么语气这么恶劣?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啊,是不是宋阅那个大变态欺负你了?”
一提到宋阅,秦宛宛就立刻警觉地退后一步:“你别有事没事儿提宋阅行不行啊?我和他又不是捆绑销售了。”
“行行行,不提就不提呗。别着急啊。”梁锐说,“宋阅去外面考察了,没个把月不会回来的,你放心吧。”
“他开会不开会关我什么事儿啊。”秦宛宛说。
“我就是跟你这么一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啊,一提到宋阅,你就和只炸了毛的兔子似的。”梁锐捧起秦宛宛的脸来,“你老实告诉我啊,小宛宛,你和宋阅是不是出啥事儿了啊?”
秦宛宛就着他捧着自己脸的手,毫不留情,一口就咬下去,梁锐疼得龇牙咧嘴的直甩手。秦宛宛这才觉得心里郁结好久的那股子闷气都一股脑没了:“我告诉你,这就叫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梁锐泪眼汪汪地看着虎口上清晰可见的俩牙印,心里早就泪奔了。要不是宋阅打发自己过来看看这个丫头过敏好了没有,他哪至于送上门啊,给人埋汰了不说,还被咬了一口,真是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打击。当梁锐后来把这个伤口给宋阅看的时候,宋阅只是严肃地说了一句:
“咬完你的左手,你为什么没把右手递过去?”
于是梁锐发誓,再也不要和宋阅或者秦宛宛搭上关系了。这两个人一个牙口好,一个嘴巴贱,没一个善茬!
周五秦宛宛去给罗霄上课,还打算顺便请个假,因为不久就要期末考试了,她希望能够暂停课程,好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来复习。而且暑假的话,她也要回去老家,所以也不能继续给罗霄补习了。
秦宛宛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既不是罗岚也不是罗霄,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那男的个子挺高,皮肤很白,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模样,看到秦宛宛,他温和地笑起来:“你是秦宛宛吧?罗霄的补习老师?”
“是啊,请问你是?”
“罗岚是我表姐,我叫方盟。”他说着,测了身让秦宛宛进来,“你进来吧。”
秦宛宛说了声谢谢,换了鞋走进去,正好罗岚从厨房出来,看到秦宛宛,笑着说:“你来了啊,宛宛,正好我煮了晚饭,你也过来一起吃,吃完再上课。”
“不用了啊,岚姐,你太客气了。”秦宛宛说。
方盟倒是显得和秦宛宛很熟稔,还劝说道:“要是没吃的话,就一起吃一点吧。正好罗霄也没吃呢,吃完饭再学习。”
人家话都说这样了,要是再推辞的话,就显得自己太不识趣了。秦宛宛乖巧地点头,说了声谢谢,就被方盟领着在餐桌边上坐下来。她来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到罗岚晚上在家这么郑重地开伙,桌上满满当当摆了七八个菜,罗岚一个劲地往秦宛宛碗里面夹菜,秦宛宛受宠若惊,都不好意思起来,一抬头,不期然正好撞到方盟看着自己的笑脸。那笑容里面似乎还带了点探究似的。她面上一红,忙说:“岚姐,够了,我自己会夹的。”
“你别客气。”罗岚把公筷放下来,换了另外一双筷子吃饭,“锅里面还煲着汤。”
方盟说:“表姐,你太热情了,把秦宛宛都吓着了。人家女孩子都说要减肥呢,你还拼命夹菜。”
罗岚笑说:“难得你也来吃饭,我高兴呀。秦宛宛,说起来,方盟和你还是校友,都是n大的呢。”
“真的吗?”秦宛宛有些惊讶。
“是啊,不过我比你大好几届呢,估计你进n大,我都离开了。”方盟说,“我在美国呆了三年,最近才回来。”
“那你是哪个学院的?”
“医学院。”
医学院。秦宛宛听了心里边咯噔一下,竟然和蒙锡越是一个院的。方盟见她不说话,就问:“怎么了?”
“我以前男朋友也是医学院的。你说不定还知道他名字呢。”秦宛宛说。
“叫什么?”
秦宛宛摇摇头:“算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不说他了。”
方盟看她脸上的表情,喜忧分明地挂在脸上,一点也没逃过他的眼睛。那双本来还笑意盈盈的双眸,似乎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他换了话题说:“说起来,很久都没有回去母校看过了。”
罗岚说:“正好你距离去医院上班还有一阵子时间,可以趁这几天好好放松,到处走走。这几年你没回来,n城早就不一样了。”说着还补充了一句,“也可以去n大逛逛,叫宛宛做你的导游。”
秦宛宛抬起脸笑:“好啊。要是你来n大,我就带你走走。n大这几年变化也很大,新的图书馆和食堂都建好了,校园也往外扩展了一点,比以前更大了一圈呢。”
“好啊,那我要是回去n大的话,就去找你。”方盟说着拿出手机,“那把你的手机号码留给我吧。”
秦宛宛报了一串数字,看他要存名字,就解释说:“宛是宛如的宛。”
“我知道。”方盟已经存好了名字,听她这么说,就笑着说,“你名字挺特别的。”
“谢谢啊。”或许是因为方盟和蒙锡越是同院系的师兄弟,秦宛宛不知不觉间竟然觉得有几分亲切。方盟带着眼镜,笑起来的样子,和蒙锡越的感觉真的是像极了,一样的谦和有礼,光是看着就叫人如沐春风,像一把小刷子似的轻轻软软地刷过秦宛宛的心上。
她想,自己一定是太过想念蒙锡越了,才会觉得方盟的笑容和蒙锡越的相像。虽然这些日子,她极力想要从和蒙锡越分手的失落中走出来,但是看到方盟,才恍惚觉得其实这么久一直是不曾忘记过蒙锡越的。
“你在想什么?”
补习完,方盟和秦宛宛顺路,就一起走到小区门口,见她低头想事情,一言不发,问道。
“没什么。”
“在想你的前男友?我那个师弟?”
“是啊。”秦宛宛说,有些失落,“他就比你小两届,成绩也很好,你应该也听说过他。”
“他现在人呢?”
“去美国了。”
“因为他去了美国,你们才分手了是吗?”方盟见她没回答,就说,“抱歉啊,我好像问多了。”
秦宛宛摇摇头:“你说的没错,他去了美国,所以我们就分手了。本来我还以为能够等到他回来呢。”
“因为距离分手的事情太多了。”方盟伸出手,本来想拍拍她的肩膀,又觉得这样的举动太过亲昵,有些逾越,就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还是要往前看。”
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这些事情,秦宛宛自己也觉得是个很失礼的事情,忙回过头说:“谢谢你啊。我就在这等公交车就行了。”
“我看你上车吧。”方盟说。
到n大的公交车向来难等,平时都要等二十分钟,结果今天居然等了五分钟就到了。秦宛宛愉悦地踏上公交车,转过头对方盟挥手说:“学长,谢谢你啊,你路上小心。”
方盟挥挥手:“你也是。”
到了学校秦宛宛还是觉得心情郁闷,于是叫上司音音去学校门口的饭馆吃了一大碗面条,直吃得满头冒汗才觉得舒畅许多。司音音见她一个劲地往面汤里面放辣椒,就说:“秦宛宛,你自虐啊。”
“我放辣啊,这个面条不放辣不好吃。”秦宛宛吃的满脸通红,还问,“好爽,音音,你要不要加?”
司音音捧着面碗,恨不得退避三舍:“你神经啊,秦宛宛,又是哪里不对劲了。”
秦宛宛吃饱了,把碗一推,这才一脸苦相地说:“音音,我想蒙锡越了。”
“没出息。”司音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嫌弃地看着她,“还想那种人做什么?”
“我也知道我没出息啊,可是我真的很憋屈啊,不想到他还好,一想到心里就堵得慌,跟跟有人捏着我的喉咙似的,偏偏我还看不到那只手,你知道我的感觉吗?太郁闷了。”秦宛宛说,“当时他邮件里面说要分手,我脑子发热,要面子,就说好,其实我真的很想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要分手?没有得到理由,我真的是,不甘心啊不甘心。”
司音音翻了个白眼:“分手还能有什么理由啊,不爱了,移情别恋了,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给自己添堵。”
“那不一样啊。”秦宛宛浑身无力,瘫在桌上,恨不得抓耳挠腮了,“这几天我拼命告诉自己要忘记他,可是我昨天去做家教看到一个人,跟蒙锡越好像,那只手又跑出来捏住我的喉咙了。要是得不到答案的话,我也想要揍一顿蒙锡越,不然我心里这口气,没法出。”
司音音又唾弃她,又觉得不忍心,她和秦宛宛做室友三年了,眼看着她暗恋蒙锡越到一个走火入魔的地步了,眼看着两个人在一起了,结果有不明不白地分手。秦宛宛心思单纯,跟明镜似的,爱恨也是简单利落的,就是要有头有尾,只不过两个人在一起,七七八八的那么多事情,蒙锡越又是个心思成熟的,谁能说得清楚呢?她听完秦宛宛发疯似的吐槽,只好说:“真要这么想不明白,干脆暑假去美国找他好了。”
“我也想啊,可是我长这么大,也没出过国,我怕我到美国,连机场都出不去。”秦宛宛苦着脸,“而且我怕撞见蒙锡越和另外一个女的在一起,那时候我肯定要崩溃的。”
“那你就在这自己瞎琢磨吧。懒得问你,快点去付账,准备回去啦。”司音音把赖在凳子上的秦宛宛拽起来,“跟我去自习,现在开始恶补六级,这次你要过不去,你就准备自刎吧。”
秦宛宛哀嚎着被司音音暴力地拉到学校门口了,司音音忽然停下来,然后对秦宛宛说:“看对面。”
秦宛宛顺着司音音示意的方向望过去,正好就看到闵思走到路对面,在一辆大红色的跑车边上停下来,她笑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秦宛宛没有看到驾驶座上的人,可是光看这个车,再一看那拉风的666的牌号,就知道那个人肯定非富即贵的。秦宛宛收回视线:“那个人就是闵思的富豪男朋友?”
司音音嗤笑一声:“什么男朋友,你也信?”她拉过秦宛宛,“行了,别人的事情,咱们少管。去自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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