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宛宛点进去,里面赫然写着的就是蒙锡越的名字。♀
她一下子站起来,动作过猛,令她的身体都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方盟不明所以,走过来问:“怎么了?”
宋阅这个混蛋,他竟然真的给学校施加了压力,秦宛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那一阵怒火点燃了,瞬间燃烧得只剩下灰烬。她拿起手机就往外面走,方盟拦着她:“宛宛,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宋阅!”秦宛宛说,“他不能这么对蒙锡越!”
“你现在真的要回去,宛宛,你想好了吗?”
秦宛宛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满脑子都是蒙锡越,她说:“我不管,我一定要回去找宋阅。”
方盟只好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到了院子门口,门口守着的人很快开了门,方盟跟着秦宛宛往里面走,在门口被人拦住了。“方先生,不好意思,宋先生说了,秦小姐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就不用跟着了。”
“宛宛……”他担忧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秦宛宛扭头跟他笑了一下:“学长,谢谢你,我没事。”
她一步步往里面走,身影慢慢隐于黑暗中,看起来竟然瘦弱不堪,好像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倒下似的。方盟担心地看着,直到看不到她才缓缓转身。
宋阅坐在沙发上等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情绪,也不直到到底在想什么。秦宛宛走过去:“你不能这么对蒙锡越,打电话给学校撤销。”
“秦宛宛,这是你自找的。”宋阅说,“你既然能够跑掉,就应该会想到我会这么做。”
“我现在回来了。”秦宛宛说,“我答应你,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不要再为难蒙锡越了。”
宋阅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他站起来,投下的阴影正好将她整个包裹住。他说:“秦宛宛,下次不要再试图跑掉了,明白吗?”
她的脸色惨白,咬着嘴唇不说话。
宋阅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自己,又问了一遍:“明白吗?”
她吃痛,说:“知道了。♀”
宋阅这才觉得满意,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好了,去洗澡准备睡觉吧,明天我们回溪桥,见见你的爸妈。”
可是当天夜里秦宛宛就开始发烧,宋阅叫来医生,给她输了液,吃了药,她也没有好转的样子,还是闭着眼睛,额头上都是汗。胡阿姨在一边看的着急,不住地埋怨宋阅:“你看看你,让你对人家女孩子温柔一点,怎么现在还发烧了呢?”
宋阅没说话,坐在床边上,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生病丝毫不复往日的神采,宋阅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的心里是有了一丝犹豫。
一直到早上七点多,他才感到手心感知到的她手心的温度不再那么灼热,似乎是退了烧。
秦宛宛睁开眼,手很酸,她抽回手,立刻就传来宋阅的声音:“醒了?要不要喝水?”
她病的厉害,喉咙又干又涩,说出来的话也是干巴巴的,她说:“我不要你管。”
宋阅不理会,倒了水递过来,命令道:“喝水。你烧了一晚上,月兑水得厉害。”
“你是不是看我这样,特别开心?”秦宛宛兀自看着天花板,“宋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事实上,她自己都不再希望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不管宋阅想要什么,正如他说的,只有他要的,没有他要而不得。她无论怎么也,似乎都无法从他的手心里逃月兑。他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的手段,她都会乖乖地回到他面前。
他们之间的悬殊,根本就不是她能够追的上的差距。
宋阅的声音难得得温柔起来:“秦宛宛,你乖一点,跟我结婚,与我在一起。”
“可是我不喜欢你。”
“我不在意。”宋阅说,“我有的是时间。”
秦宛宛转过头,看着宋阅,一字一字地说:“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你。”
宋阅脸上出现了一种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的表情,双目幽深,没有避开她的目光,他说:“我也不在意。反正结了婚,你就再也逃不开。”
秦宛宛知道他的身份特殊,假如真的结了婚,也许就真的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了。♀她闭上眼睛,感到太阳穴都在跳。她说:“我想睡觉了。”
宋阅把水杯放下来,替她把被子掖好,秦宛宛转过了身,只留给他自己的背影。
宋阅看了一会,起身出了房间,下了楼就看到梁锐和叶肃回正站在客厅里面。
梁锐一见他就冲上来:“宋阅,你不会真的和秦宛宛那什么了吧。”
“我还有别的选择?”宋阅说,“那种药的药效,你比我还清楚。”他问过医生,医生说无药可治,如果不能得到满足,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梁锐已经被愧疚折磨了一个晚上:“早知道打死也不带秦宛宛去那个酒吧了。哪里知道就碰到了林家的那个贱人。”
给秦宛宛下药的姓林的那个人,家大势大,在杭州也算是说的上话的人物。在他手上中招的女孩子很多,也有一些是同样出身不错的女孩子,都畏惧林家的势力,不敢声张,多是被用钱财了事,令得他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宋阅转过身问叶肃回:“解决了?”
叶肃回点点头,带着清冷地笑意说:“姓林的被雷显盯上,能有多少活路?他现在日子估计难过着呢。”
宋阅点点头,不再多问,就对他说:“我准备和秦宛宛结婚。”
话一出口,其他两个人都愣住了,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他。他神态自若,又说了一遍:“我要结婚了。”
梁锐心直口快,立刻就说:“阅哥,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她了啊?你这不行啊,别的女孩子都算了,我看那秦宛宛单纯没心机,还不够你一盘菜的。你别太过啊。”
宋阅一个眼神扫过去,梁锐立刻就噤声了,他说:“你忘记了,你也是帮凶。”
叶肃回说:“想好了?”
“嗯。”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她知道全部的事情,会怎么样?”
“那时候我们已经结过婚,没什么可担心的。”
叶肃回发觉这个男人所有清醒的头脑一遇到秦宛宛都瓦解了,他提醒道:“你等于在给自己埋定时炸弹。”
“我知道。”宋阅说,“你们还是把红包准备好吧。”
知道他是劝不住了,叶肃回只好耸耸肩:“我们还能说什么,只能恭喜了。”
梁锐苦着脸:“宋阅,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梁锐,你再说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也喜欢上秦宛宛了?”
梁锐立刻收声,闭上嘴,连连摇头。开玩笑,要是和宋阅抢女人,光用想的,已经让他觉得脖子上阵阵凉意了。
两人出了大屋,梁锐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本来一直以为宋阅只是一时玩玩而已,没想到是来真的,居然还要结婚。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叶肃回不置可否地笑笑:“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你的红包准备好吧。”
梁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还是不放心,追上叶肃回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助纣为虐啊?”
“你能改变得了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宋阅了。他什么手段,你还不清楚?”
梁锐心有戚戚,他们几个认识快十年了,这里面叶肃回是个商人,奸商,利益至上,最多算是奸诈,雷显是涉黑的,就是一个狠,行事狠辣,不留余地。唯独宋阅,真正是不显山不显水的深沉。想想也是,宋阅那能一般么,人家是正儿八经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锤炼的人。他要真是铁了心得到什么,估计谁也拦不住。他又说:“哎,叶肃回,那你准备包多少红包啊?”
第二天六点多,秦宛宛就起床了,睡了一天,又吃了药,早上起来脑袋清醒很多。她梳理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知道事情再没法转圜的余地,心里就算恨不得把宋阅撕碎了也无可奈何。她不能总是病恹恹的,她要振作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她还需要更加精神、更加坚定地去面对宋阅。
宋阅正在餐桌边上吃早饭,看报纸,见到她下来,就放下了报纸,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起来了?过来坐吧,想吃什么早饭?”
秦宛宛觉得他这样招呼自己的方式,跟在召唤一只小狗似的,开心的时候,也许还会模模她的头。她就站在那,也不肯坐下,倔强地说:“我不饿。”
宋阅竟也没有勉强,他说:“你的身体好了吗?”
“干什么?怕我不能支撑到溪桥吗?我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反悔,我也希望你能够做到你承诺我的事情,不要再为难我身边的人。”
“秦宛宛,你非要在我吃饭的时候和我谈这个?”宋阅说,“不过算了,我现在心情好,不和你计较。”这时胡阿姨端了粥和小菜过来,宋阅还招呼她,“吃吧,我知道你肯定饿了。别为了和我赌气,饿了自己的肚子。”
秦宛宛真是恨透了他这个样子,明明前一秒还可以做出冷酷的样子,把她的希望粉碎,下一秒却又好像很体贴,搞的她满肚子的愤怒与不甘,都好像是无理取闹似的。她一下子就火了,粥也不吃:“宋阅,你到底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你说的那么大声,我就是想听不见也难啊。”宋阅说,“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你的蒙锡越现在好着呢。”他的语气还是轻松的,好似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似的,“不过他以后好不好,还得取决于你的表现。秦宛宛,下一次你试图逃跑的时候,最好要想清楚后果。”
她也不闪避:“我既然答应和你结婚,就不会出尔反尔了。不过我还有别的要求。”
宋阅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还饶有兴趣地说:“行,你说说。”
“我不要办酒席,只要该办的手续办了就行。马上九月份开学,我还要继续住在学校里面,你不能让学校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最后一个,”她停顿了几秒才艰难地开口说,“不可以逼我和你那什么。”
宋阅笑起来:“前两天基本都没什么问题,不过第三条我还是不明白,你说那什么,是什么?”
秦宛宛恼羞成怒:“宋阅,你别跟我装傻!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宋阅拉过她的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带近了一些,然后才说:“还没见过敢和我噼里啪啦提这么多要求的人呢。”
“那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都一副贞洁烈女,快要舍生取义的模样了,我能说不吗?”宋阅心情愉快,整个人都变得很好说话,“秦宛宛,你都不知道我对你容忍可以到什么地步。”
难道她还要为此感到荣幸?秦宛宛苦笑,只觉得讽刺,他自以为这是对她的好,只是这样的特权她一点都不想要。
要是真的和宋阅结了婚,那以后她的人生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秦宛宛想都不敢想。在她之前二十一年的人生里面,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同置身一个可怕的梦境,但是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她的难过无助都那么真实。
最可怕的是,宋阅的能力摆在那,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乖乖被他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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