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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黛玉向林甫打听李珺之事,听说他因事离开京城了,心内失望万分,怔然半响后,方将此事暂且撩开手。
一日日也只将那针线拿了做了起来,再不耐烦,便丢了看书。闲了逗逗胆小鬼与豆豆。间或去贾府住上几日,与姐妹们玩耍倒也得意,偶尔也会去看看秦可卿,再见她,觉得她一日比之一日憔悴,眸中隐隐透露着悲苦出来。
黛玉不觉叹息,对于这种状况,她实在无可奈何,她便是知道点东西,也改变不了现实。毕竟她只是一个闺阁少女。便是空间,她唯一能知的是空间里面的东西改善了她一家的体质,且里面的东西太过神奇,她一般都不敢拿出来使用,其他的作用却是一概不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可卿这朵娇艳的花渐渐枯萎。
便是贾府,内里已经烂透,她是无力挽救也没有资格去挽救,只待外祖母百年之后,跟贾府划开关系,只可惜府内的姐妹们遭了秧。
若说如今还有谁能挽救贾府的命运,除了贾宝玉还有谁?自她见了贾宝玉以来,便觉他确实不同了,她自能觉察到他的不同,疑他同为穿越而来,只是一直将心思放在跟老公长得一模一样的李珺身上,对贾宝玉究竟是谁穿来的,她根本不在乎,与她何干?
对宝玉的行径她也毫不在意,或许偶尔晃过的熟悉让她疑惑。但很快被另外一道身影掩盖。又想起李珺,自那次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便是甫儿也找不见人,更莫说她了。
她月复内着急,也只得耐性等候他的再次出现,只要探明他究竟是不是老公,才能让她的心沉静下来。
无论是或是不是。总得给她一个答案不是?日夜悬心的滋味,她不知尝了多少。♀
期盼之余又有些胆怯,担心那人不是老公,只是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经历绝望之后,再现希望,天知道她有多惊喜,若再失望。她不知自己究竟会怎么样。
雨打竹叶沥沥,细细蒙蒙的小雨飘落在窗台上,黛玉关了窗户,如今已进入九月,再过几日,七巧便得出嫁了。
想到这,黛玉便去了七巧房里。见七巧正在做针线,顿时驻足看了起来。柔和的眉眼,微微翘起的嘴角,眼波里荡漾着淡淡的喜意,一针一线细细的绣着嫁妆,间或一针尽了,张开红唇,用贝齿咬断线头。
“姑娘,你来了也不说话,看着我做什么?”七巧一抬头便瞧见黛玉站在门口发呆。“快进来坐着,我给姑娘倒茶。”
黛玉笑着走了进来,在床上坐了。拿起那大红的绸缎盖头看了起来,中心绣着鸳鸯戏水图,四角是用黄绣线绣成的吉祥纹,四周垂着黄色流苏,精致华美,可见七巧是用了大心思的。
“姑娘。喝茶罢,这是你上次赏我的西湖龙井呢!我可是没舍得喝,想着哪一日姑娘太太来了,我也有拿得出手的。”七巧笑道。
黛玉笑道:“值当什么。你喝完了,不知道到我那去拿?我那些家当还不是你在管?拿点子茶叶,我还会说你不成?”
七巧道:“就是我管的,才不好拿。我若拿了,人家当我贪了姑娘的东西呢!给那起子小人瞧见了,学起样来,被拿住了,再攀扯了我出来,那可了不得了,便是姑娘不怪罪,那日后我在姑娘房里也立不起来了。”
黛玉笑道:“原来这管事妈妈的派头早就立好了,我还怪道呢!你这么不急不躁的,原来早有了打算,亏我替你担心呢!”
七巧见黛玉打趣她想急着出嫁,不觉红了粉面,嗔道:“哪有主子拿个奴才打趣的?我便是不嫁了,一辈子伺候姑娘去。”
黛玉掩嘴笑道:“那可不敢劳驾了,我若是留了你,你这头留出仇来,还有一头,更不得了,直接告到老爷太太那里去,我还不得吃了一头灰去。”
七巧咬牙笑道:“我道是姑娘今儿好心来看我了,原来是故意消遣我来了。”说着出去了。
黛玉在后面笑道:“哎哟,不得了了,这房里都供出一尊尊佛来了。”少时,七巧转回来,手里拿了一叠纸张进来,递给黛玉,“好姑娘,看在这些纸的份上饶过我罢。”
黛玉一面接过那叠纸,一面笑道:“那也看看值当不值当。”说着,将那些纸张大致翻了一遍,乃抬头笑道:“果然值了,我便饶过你这遭了。”说着起身走了。
七巧笑着看黛玉去了,回头一瞧,却是一怔,刚黛玉坐过的地方留下一个精致的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却是装着一副珍珠头面,一副赤金头面,一副纯银头面,顿时呆了。
且说黛玉回了房,将那叠纸拿出来细细看了一遍,方在妆台下拿出一个匣子,乃装入匣子中,只见那匣子内早已有好些纸张了。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黛玉托七巧,让她的未婚夫打听消息,便是想早点知晓那李珺的身份,怎知查来查去,却毫无消息,这京城里面的杂七杂八的消息倒是打听了不少,看来也可当作生活里面的一个调剂。
比如户部尚书张大人去青楼*被夫人抓了,吏部侍郎蒋大人出去喝酒摔破了头,某个侯府跟某个国公结亲……等一些在京城传扬得比较广或者暗暗流传的消息,这里面最热门的却是十月底理郡王娶正妃之事,说是场面不小,理郡王一直在忙着筹备。娶的是文大学士的嫡长女。
这些黛玉也只当热闹看,混不在意,而她最在意的那个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觉让她头疼
贾宝玉此时正被人引入京城最大的酒楼——东风斋,进入雅间,见到慵懒的坐于上首的人不由一怔,此人正是那日他与黛玉路经所遇被刺杀的青年男子,只见见他,一身仙鹤纹织锦长袍,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脸兴味的瞧着贾宝玉。
贾宝玉经过那一瞬间的怔然。朝那人抱了个拳。他心中早已猜测到此人的身份,只是面上却装作不知,以不知姓名辈分,行了一个江湖礼。
那人见了顿时大笑起来,挥手让正待发怒的侍从退下,让贾宝玉坐下。
贾宝玉本来便是穿越而来,对身份便少了那份敬畏。见那人让他坐,便坐了下来。
果然,那人对他毫不推月兑的性格,更加欣赏。便道:“那日分别后,我给了小兄弟一块玉佩,可带在身上?”
贾宝玉闻言,从荷包里拿出那枚玉佩。那人对贾宝玉能贴身带着他的玉佩亦满意,笑道:“我让你有难处,便去钱庄找我,你这几个月都未曾找我,可见是没有难事。我对你也作过一些调查。”见贾宝玉作势要怒,便按下他,继续道:“知道你是荣国公的后代,那名衔玉而生的宝玉。那日见了,便知你不凡。果然,今日一看。更是如珍似玉。”
贾宝玉在内心对他一个大男人用如珍似玉表示压力大,面上乃笑道:“这些都是一些虚像,只是我立志如先辈一般,报效朝廷。如今在家熟读经书,学习八股时文,只待时机成熟,参加科举,若能得个名次。也算是先辈护佑,皇上洪恩了。”
一面说一面月复内歪腻,要在皇帝面前表现得好一些,表现得对朝廷忠心一些。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原来面前的青年男子便是当今皇上,因喜爱出游,体验民间,上次也是因为出来体查民情,被人刺杀,而被贾宝玉所救。贾宝玉原不知他的身份,所幸他的眼里够好,见识也颇多,才认出了那人衣袖内那露出衣角的内袍颜色跟暗纹。若不是这样,他还真不敢凭他那点功夫便凑上去拼命,再加上皇帝后来送的那块玉佩,内制的,这点眼里他还是有的,便更加确认了。所谓富贵险中求,古人诚不欺也。
那皇帝回去一查,便知了贾宝玉的身份,他也不主动召唤,只等贾宝玉“自投罗网”,心内想试探贾宝玉的心性,看是否可用,又是否是那种得了小利便张狂之辈。这样过了几月,贾宝玉因知他的身份沉住了气,倒是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想来看一看这宠辱不惊的少年,这一见,再一谈,不由对宝玉又喜欢了几分。
听说宝玉想通过科举,进入官场,报效朝廷,不由心内一动,因他知宝玉如今仅仅只是一名秀才,便将提拔的心思收了收,只待宝玉中了举人再行打算,如今且再看看这宝玉究竟可不可用。
宝玉也明白,他如今就跟去面试一般;如今面试他的是“公司”的最高领导,只要表现得好,以后便是一步登天,有他在皇上身边周旋,也可让贾府摆月兑以后被抄家的命运。
便是因为贾珍之事事发,也不会罪及全族。只要保得他这一支,其他的他也顾不上。他自现代而来,对这个时代没有代入感,若不是贾母以及王夫人真心疼爱他,他也不会如此费心,若他一人,他自有办法保得自身周全。但如今要保下这一家子还有宫里的贾元春,只能投效皇上了。
况如今他一直在贾府暗中行事,慢慢接手外院一些事务,培植自己的心月复;贾府那些奴才势大根深,盘根错节,他暂时不好动;只能暗暗渗透,一点点的铲除那些毒瘤,只等时机来临,将那些毒瘤连根拔起。
到那时,有他的班底在,也不至于伤及元气。
想起府里那些刁奴,宝玉便觉得头疼,如今尚能在边上敲边鼓,只要稍微触及他们,便会告到老祖宗面前;老祖宗倒没说他什么,只是安抚那些人,不许他再动手,倒是贾政训斥了他好几次。宝玉心里暗暗发恨,早晚要将这起子人都收拾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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