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回来看见二人没说话错过身子月兑掉披风,他脸色不好,齐德顺接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已经备好温骨汤准备好,他只是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
换好衣服准备去南书房。
走到她们俩身边停步脚步。
“你们两个用不着这么紧张,朕的女人还轮不到参与到政事中去,起来吧。”说完本要走,又回头说道:“这件事吩咐好后宫不得半个人传到暨妃耳中,她若知道一点一律杖毙,一个不留!”
两个皇妃颤颤巍巍的起来,这么长久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冰冷的样子,他不冷情却也从不多情。
桂嫔和云嫔看望沅贵人的时候提起这件事,桂嫔笑道:“云姐姐,妹妹,别怪我多嘴,我就觉得暨妃实在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父亲要弑君,这可是头等大罪,皇上肯定是不会宠爱一个罪臣的女儿,我是没有去过云浮轩,只听说那里离乾清宫下雪天就要走上半个时辰。说到底皇上还是宠爱沅妹妹,瞧这段时间担心的,现在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不要担心其他,好好生一个皇子,位置就坐稳了。”
沅贵人捂住她的嘴,止不住露出笑容:“妹妹从不知这皇宫这样卧虎藏龙,暨妃平日不多见当初我觉皇上对她极为偏心不一般,如此今日所见,皇宫的女人都是各有所图各需所有了。”
云嫔也有些感叹:“前几日我还担心宫里风言风语碍着沅妹妹的心情,现在看来皇上却是真真的来保护你。我来宫这么久,没有哪个女人可以长久在皇上身边,妹妹,我看的出来皇上对你不同,可是要抓住机会。平妃温贵妃不是好惹的角色,温贵妃现在牵涉进去暂时缓不过神,妹妹一定要抓住皇上的心不要轻易被别人抓取。”
沅贵人蹙眉垂眼:“姐姐这话可不要乱说,我这身子不能侍奉,哪里能挡得住圣心,现在是两位姐姐服侍皇上开心才对,妹妹还要占你们的光呢。”
大概沅贵人融入宫中久了,有些话语也开始谨慎奉承。
不过说的那些话半真半假似是而非,她实在无法从那天皇上对暨妃的眼神出看出这个女人和她们是一样的,皇上的斥责话语中全然把自己当个外人,那女子成为家人。
皇上要她跟自己道歉,这歉意好像是好似以前在家里父亲教训几个哥哥弟弟一样不能和外人打架,不能欺负别人,言语中训斥其实是爱之深。
或许自己真的脑子想多了,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皇上肯定早早就知道,那时对暨妃不过是怜惜罢了,沅贵人想的有点头疼。
太医把完脉她刚刚躺下,外面就宣着皇帝过来,连忙起来行礼,玄烨伸手抚她。
大概他累极了,满脸的疲惫。
“你有身孕不要乱动。”
他握住沅贵人的手扶她躺下去。
皇上似乎沉默很多,眼神看着窗子外面有些随意的问:“你不要怪朕,以后朕会好好补偿你。”
沅贵人摇摇头柔声细语说道:“臣妾不敢怪罪皇上,臣妾知道皇上为难,心里能感受到。”
玄烨扭过头看着她:“天越来越冷了,朕吩咐御膳房熬点姜汤,朕听说你昨晚咳了几声,这会不要感冒了。”
如同情人一样之前所有的疑虑和难过一扫而光。
“让皇上担忧了,昨日蹬了被子,现在已经大好。”
玄烨笑了笑,静了一刻看着她。♀他总是迅速而直接的捕捉到她眼里的东西。
“绿儿,朕是皇帝也是凡人,有些时候连说心里话的知心人也没有,你安静懂事,朕就想当做一个知己之人,没有君臣没有尊位,可以说说心里话。”
此言一出,沅贵人立刻起身出来给他跪下。
玄烨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就不要乱动,少些让朕担忧。”
她躺在他身上眼泪滑落。
曾几何时来宫之前,她也幻想着一个人钟情于自己。
可她要嫁的是一位帝王,纵使再多书文中钟情真爱哪里能用的着她的身上。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奇妙到像做梦一样。
他就这样抱着静静的等到她睡着,眼睛流转心中繁华,慢慢淡下来,放下她的身子离开。
走出外面的时候已经下起来的小雨,秋意浓,越浓越凉。
齐德顺冻的有点哆嗦,外面华盖已经准备好。
他扶着皇帝走出来,小声问道:“皇上,今儿还翻牌子吗?”
玄烨有些累手支着眉头有些劳累的说:“去定妃那。”
到定宫里,他什么话语都没说,走过去躺下便睡着了。
定妃不敢打扰,轻声问齐德顺:“皇上这是从哪里过来,出了什么事?”
“回娘娘话,皇上刚哄沅贵人睡着。这两天商议政事都是三更天才睡下,早上又起得早,饭量也不好,本来想着沅娘娘劝劝,也不知道娘娘有没有说。定妃娘娘您可得体谅下奴才,好好劝劝万岁爷,皇上身子健朗不吃饭要是老祖宗知道奴才又吃不了兜着走。”
她很为难:“本宫现在这身份不太方便,家世又出些事情不敢多言。”
齐德顺摇摇头:“娘娘跟了皇上这么久怎么还不明白万岁爷的心思,暨妃被冷落皇上心里不忍,您和暨妃是表亲自然是希望您多加安慰,然后代替皇上去看看暨妃娘娘,这样皇上和娘娘可以重归于好又解开了皇上的心结。”
定妃灵心即透恍然大悟随机走到内间拿了盒东西:“谢谢公公提点,本宫现在身处险境这些银子您拿着,希望再皇上面前多给本宫说些情。”
齐德顺可万万受不起:“哟,娘娘,皇上在此奴才怎可乱受贿。”
定妃在深宫这么久太了解宫中人的习性,一定推到他手里方才放开。
玄烨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女子倚在床椅上眯着眼睛睡着,他一动身定妃就醒来。
“皇上,这才四更天,您再睡一会儿。”
他拉她坐在床上脸色缓和好多。
“坐了一夜?”
定妃双眸垂下:“皇上日理万机这样劳累,来臣妾这里若有吩咐怕臣妾听不到。”
玄烨拍了拍她的手,欲言又止。
“小公主现在如何?”
“回皇上,好着呢。每日挂念她皇阿玛。”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放松过,倚在床头说不出的感觉与情绪。
定妃帮他盖了下被子轻轻说道:“明天臣妾去看看暨妃,皇上不让她知道臣妾明白是为了琓儿着想,她任性随意惯了,从小被人宠爱只怕难以接受做出傻事来。”
玄烨这才回过神看着她,眼神里很感激,“她性子涣散可心里敏感的很,不必过多说些煽情话语,你这样唐突过去自然引起她的多虑,再过些日子天转凉了,增添衣服随同朕一起去。”
就这样狂风暴雨被他强制压了下去,从前他做事不留余地,今日做起来却是不留痕迹。
她能知道也不能知道,这些只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过来这样久了,他还没有想完这女子听到这个消息究竟是何种情绪。假如痛哭流涕他是否就心软放了她父亲?要是女子寻死觅活自己会不会厌恶到杀了她?
她会不会记恨他?或者对他苦苦哀求。
要知道她一哭或者闹起来,他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一时有些混乱,所以唯一的结果就是逃避,让她慢慢用时间化瘀伤口。当这个人彻底消失压下去的时候,平日生活自己心里就不会出现异样的情绪。
皇帝准备明年南巡,最近些日子一直很忙,也忘却了其他事情。沅贵人肚子已经三个月了,危险期一过嘴上馋了许多。
每日御膳房都精心挑选食物给她送过去,一日要吃个五六次,各种小点心补品,虽然旁人怀孕没这么矫情,就算再树大是招风可也挡不住人家最受宠爱。
近日正好她过生辰,借着孩子光,皇上下旨要求给她办一个风风光光的生辰宴会。
一切想做梦一样,恐怕梦境中也没有这样完美。
各路王公贵族都来宫里道喜,沅贵人也越来越会处理这样的事情了,说话滴水不漏,做事不卑不亢,懂事周全的人难免给人好感。
宫里的热闹与其他人像是与世隔绝。
青琓还是每日起来简单的吃几口饭菜就坐在阁楼上发呆,再不然去宫内的小池塘里钓鱼,一坐就是一整天。
以前时间还好打发一些,现在越来越难熬,最近心里莫名焦躁不安,常常做错事,心神不宁。
青琓扔掉鱼竿,走到宫门口要出去,一排侍卫立刻挡住。
她有点好笑的问道:“这是做什么?关大牢吗?”
侍卫甲面无表情说道:“皇上有旨,暨妃娘娘不得踏出宫门。”
她笑了哼了一声,脚立刻迈出一步:“怎么样?我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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