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苍梧城一路向南,绕过楠属三郡便是徊音山地界。♀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传闻那里是仙人修行的地方,山峰高耸入云,终年云雾缠绕。山中景色如画,半山腰的松柏终年苍翠,山顶却白雪皑皑,常年不化。
只是谁也没有真的见过仙人的模样,慕名前去的人却络绎不绝。或为一睹仙人风采,或欲欣赏山中秀丽景色。但徊音山奇石险峻,山路极其崎岖,攀爬之人多半有去无回。渐渐的,徊音山一带的人口便也稀落下来。
宫佳南曦着一袭红色牡丹纹的窄袖短袍,长发挽起。初晨的阳光打在她年轻的面庞上,依旧是眉眼如画的倾城模样。接过披风,她拉紧缰绳,翻理着垂在马背两侧的皮囊。
心绪杂乱非常,为宫灵一人赌上北周众位将士的性命固然不公平,但此时此刻,她也别无他选。
修长的手指渐渐握紧,心头的愧疚却让南曦愈发煎熬。♀她本就不是个心狠的主,逼到这一步,当下做的事情却正好与本心相违背。轻轻颤动的睫毛掩盖住眼底汹涌的情绪,她现在只是宫宇手里的一把刀,除了早日归朝换出宫灵的解药,再也没有自己的情绪和思想。恨极,却无力刀剑相向。
常勇骑着马跟在南曦身后,一张被刀疤贯穿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毅。鬼手医圣摩轲的大名他也曾有耳闻,虽然不知南曦寻摩轲做什么,但既然殿下有令,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
“这些干粮够吃七天,皮囊里的水能撑到你们到徊音山。另外还有一些散碎的银钱,以备不时之需……”
梦挽歌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双水灵的眼睛里含了几分委屈。他叹息着,看南曦的目光只有无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宫佳南曦不打算穿过楠属三郡的城池。毕竟是青国地界,两国交战在即,再小心也不为过。
“南风那边已经传出消息,南风国主要御驾亲征。不出十日便会到达苍梧城外,我们说好的啊,不管寻不寻的到摩轲,七日之内你一定要回来。”
渐渐的起了风,宫佳南曦面无表情的听着,伸手将披风上的帽兜戴上。
“书架下数第三个格子里是唐墨新绘的阵型,倘若银甲铁骑再来袭,可保你全身而退。”
她的双脚夹紧马镫,鞭子猛地一挥,马儿迈开四蹄飞奔而去。身后的常勇也连忙挥鞭跟上,马蹄所过之处,只留下一路尘埃弥漫。
即使大军压境,也不如那鬼魅般的银甲铁骑来得恐怖。倘若再次交锋,不求输赢,全身而退便是最好的打算。
“喂……不然我去寻摩轲,你来带兵打仗吧!”
见南曦的马已经跑出去,梦挽歌连忙快跟几步,声音却渐渐消散在扑起的尘埃里。眼睁睁,宫佳南曦与常勇的越行越远,最后几乎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看着远去的二人,他略带沮丧的揉揉鼻子,低头大力拍打着自己的衣袍。浅青色衣袍一角沾染上些许灰尘,梦挽歌一边拍打一边自言自语一般嘟囔着。
“打个架拿个东西还是可以的,带着这么多人打仗,就不怕我将这些人都赔进去么……”
再望一眼,远处泛起的尘埃也都逐渐消散。小路上幽静异常,就好似从没有人从这里经过一般。在梦挽歌眼里竟然平添出几分凄凉。
宫佳南曦马不停蹄,一口气纵马狂奔了几乎三分之一的路程。晌午的日头很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她的额头上早已细细密密出了一层汗,凌乱的发丝滑腻腻的贴在脸颊两侧。
“殿下,再这么跑下去,恐怕马受不了。”
常勇策马紧跟着,握着手的缰绳早已僵硬的没有了知觉,眼睛也被风吹得生疼,眉头紧蹙着不敢用力睁开。他征战沙场多年,尚且不抵马上奔波的疲惫。宫佳南曦是金枝玉叶,自小锦衣玉食供着,恐怕也经不起长时间颠簸。若是病在半路上,身体落下损伤,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低不了罪。
沿途的景色渐渐开明起来,因为远离繁华的城池,所到之处最多能看到几座错落的山村。宫佳南曦拉紧缰绳,呵斥着马儿停下来。马儿喘息着站稳四蹄,汗水如瀑。
见常勇头上也是汗水,即使在十二月,他只穿着一身绒布做的衣裳,脊背上竟然也透了大半。咬牙望望天空,明媚的阳光几乎刺得宫佳南曦睁不开眼睛。
远处的村落渐渐明朗,大片田园还只露着枯黄的土,在清朗的天幕下。一派安然景象。
“就在这休息一个时辰,等日头弱了再继续赶路。”
翻身下马,就近将缰绳系在树干上。宫佳南曦只觉两腿有些发软,双脚沾地的时候几乎要站不稳。依着马背站立着,她结下披风铺在树下,慢慢坐下去。
常勇掏出皮囊里的水和干粮双手递给南曦。她只是伸手接过装满水的水囊,拔开塞子猛灌了一口。清凉的液体划过喉咙,顿时觉得身上舒畅不少。
“殿下用些干粮吧。”
南曦摇摇头,小口小口喝着水囊里的水。逆着光,常勇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她面颊上那两团浮上骸骨的红晕却越发触目惊心。
“你先吃吧,我且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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