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深夜的元城是宁静的,偶尔几声报更的声音和犬吠声传来,显得夜深人静。
几名腰背宽厚的黑衣人在这黑夜中时隐时现,慢慢接近了驿站。
此时驿站中的小厮们都已经关闭门窗,熄灭了大厅的灯火,独留一盏光芒微弱的油灯,整个厅内显得很是昏暗。近日守夜的正是给贾琏等人带路的张小二。
张小二点了一盏灯笼,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捂着嘴打哈欠,“唔,困死老子了,那帮没脸皮的,尽欺负老子。”
“哐嘡。”一旁的椅子突然倒了下来。
“娘呀。”张小二惊的一跳,躲着老远的柱子后面,瞄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磕磕巴巴道:“是哪位爷啊?”
黑暗处无人应答。
张小二壮着胆子往那边挪动了几步。
“喵呜——”一只大黑猫从桌子上跑了下来。
张小二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原来是大黑啊,吓死老子了。去厨房里捉老鼠去,没事来吓人,小心明天煮了你!”
大黑猫可怜兮兮的跑了出去。
“哼,大半夜的,连只鬼影子都没有,守什么夜啊。”
张小二边抱怨着,边往后院走去。
身后一串黑影从刚刚大黑猫出来的地方走了出来,手上的刀闪着锋芒。
其中一人对着身后之人抱怨道:“怎么拦着我。”
“他们警觉的很,莫要打草惊蛇。”
“哼。”
若是贾琏在此,肯定会发觉这几人的中原口音说的极为不地道,甚至带着浓浓的柔然口音。
在这暗夜中,总有些人是睡不熟的,例如贾琏一行人。
贾琏向来浅眠,特别是这暗夜之中藏着刀锋的声音,自是更加警醒。♀
早在张小二被惊的时候,贾琏便已经清醒过来,轻轻的坐了起来,按着床边的青锋宝剑。
果不其然,才片刻,便听到隔壁传来打斗的声音。伴随着一群人惊叫慌乱逃跑的声音。整个暗夜的宁静被刀光剑影所打破。
朱奎和林托慌慌忙忙的进了房间,“公子,我们该怎么做?”
贾琏摇了摇头,“这些人来路不明,莫要多事。”
话音刚落,便听到走廊外传来叫声。虽是一瞬,贾琏却听出这是柔然人的声音。
此时这种敏感的时候,能被柔然人盯上的,必然是朝中重要人物。
林托常年行走四方,自然也听过柔然人的口音,咋然听到外面传来这声音,惊道:“公子,看来事情不简单。”
贾琏面色清冷,皱了皱眉,“看来此次要多事了。去帮帮忙。”随即拿着青锋宝剑走了出去。
“是。”二人得了吩咐,往门外冲去。
此时黑衣人和之前守门的青衣侍卫已经打成一团。不过虽然黑衣人众多,却也没有在青衣侍卫的手上得到半点甜头。
朱奎叹道:“好俊的功夫。”
贾琏随手用剑挑着走廊里的黑衣人,随手之处,只听剑身相撞的铿锵声和剑入体内的闷声。
青衣侍卫所守护的房间门窗已经尽毁,房间内没有灯光,只有窗外的月光洒入几点,隐约可见中间的圆桌旁坐着一个人,看不清容颜,却也让人觉得身姿清俊。那人似乎显得很是虚弱,扶着桌子,传出沉重的踹息声。
外间的青衣侍卫已经被拖住,其中一个黑衣人趁着混乱想要接近房间,贾琏暗眸一沉,青锋宝剑已出。
只听着闷哼一声,黑衣人已经倒地。♀
贾琏趁着机会冲进房内。
房里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却不同于普通的浓苦之味,反而是淡淡的清香。贾琏通识医理,自然知道这药味不是从药里散发出的,而是常年累月里用药后,药性已经倾入肌理中而发出的味道。
看来此人有顽疾。
“你是何人派来的。”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沉重,明显是个男子的声音。
贾琏笑道:“兄台放心,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只不过偶经此地,路见不平而已。”
边说着边往前走进一步。
“不许伤害我家主人。”话音刚落,青衣侍卫已经跃进房内,拿着剑指着贾琏。
朱奎和林托拍了拍手,从门外走了进来,边道:“真是没良心,刚刚要不是咱们,你们主仆二人早就被剁成肉酱了。现在还对着我家公子刀剑相向,早知道就不管这闲事了。”
林托边点着灯,边道:“闲事都管了,现在说什么也后悔了。”
灯光一亮,房内瞬间通明了许多。
贾琏等人这才看清楚桌边坐着的人。顾盼便妍,墨发白衣。肤色很白,白的有些近乎透明,却越发的显得眼眸深邃。透着灯光,贾琏可以看到那眼眸闪着琉璃的光芒。
柔然人?不对,应该是有着柔然血统的中原人!
贾琏已经开始猜测着眼前之人的身份来。
却听到对方道:“是你。”
贾琏微惊,“你认得我?”
那人弯着苍白的薄唇笑了一下,笑容透着冷意,“当年少年状元打马游街,何人不识?”
虽是如此说,贾琏却并不十分相信。
只听对方道:“留夏,放下剑,此人既是当朝状元自是不会与那些歹人一道的。”
唤作留夏的后生方才放下了手中的剑,静静的退至自家主人身边。剑虽放下,眼中却依然透着戒备。
白衣人咳嗽了几声,方才道:“本欲前往金陵会友,没想到被贼人盯上了,幸亏几位相助,日后定当相报。”
林托单手托着腮部道:“奇了怪了,怎么就打劫你们,没打劫咱们了。”
白衣人闻言,眼眸中暗光一闪即逝。
贾琏挑起眉脚,淡笑道:“吾等轻衣减行,自然没有此番劫。”又对着白衣人道:“今日相遇,也是缘分。不知兄台大名,日后也能结交。”
“郁争。”
“原来是郁兄。这个姓氏可少见,看来郁兄非常人。”
郁争淡笑,“见笑了。贾姓才是大姓,真正的世家大族。”虽是这么说,但是面色却丝毫看不出对世家大族的推崇,眼中反而带着丝丝的讥笑。
贾琏也不点破,顺着话道:“都是萌祖上之德。反倒是郁兄人中龙凤,身边的这位青衣兄弟也是身手不凡,只怕非常人。
留夏闻言手已经放在剑柄上。
郁争轻轻咳嗽几声,方才讽刺道:“非常人?确实非常人!在下生来便有顽疾,不能行武,身子骨连常人都比不上,倒真是非常人了。”
贾琏见状,方才一脸诚恳道:“贾某失言。”
“无妨,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
对方未有再交谈之意,贾琏亦无再深聊的打算,自是寒暄了几句,便双双告辞。
如今驿站经此一劫难,自是不便再留,几人拿了行礼,牵了马,连夜往扬州方向行去。
这半宿的折腾,终于平静了下来。驿站的管事们安抚着客人们继续入睡,又连夜拿着木板将破碎的门塞好。幸好那白衣公子和锦衣公子走的时候都留了银两,明日一早找几个上好的匠人将这从里到外整整都是搓搓有余的。
远处,通往京都的官道上,听着一亮普通的马车。赶车的正是刚刚的青衣侍卫留夏。
“主子,那些人往扬州去了,看来果真对咱们无不利。”
车内传来声音,“哼,贾琏。看来四大家族中果然有后起之秀了,倒是有趣。”
“需要属下安排人继续跟着吗?”
“不必,早些赶路回京。”
“是。”随着一身鞭子的响声,马车哐当当的在京道上行驶起来。
元城外的官道上几匹骏马趁着夜色慢慢行走。
林托有些不满的憋着嘴,道:“公子,那两人一看就古怪,你怎么不多问问。”
贾琏淡笑道:“我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到底是谁啊?”
贾琏却未再言语。随即抬手扬鞭,马儿嘶鸣一声,撒蹄前行。
另外二人见状,纷纷打马紧跟。
马蹄声噔噔噔作响。
黑夜中透着月色,贾琏的眼眸却透着清冷的暗光。随着嘴角的冷笑,更显得冷冽颤人。
那人虽然极力掩藏,但是贾琏仍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那是前世的自己也具备的,长期处于高位之上的王族中人才有的气质。天下间的王族众人不少见,有着柔然血统的中原人亦是不少,但是此人不仅是有着柔然血统的王族,而且他还姓郁。若是没记错,当今的忠顺亲王的生母便是柔然公主郁久闾氏。
郁争,元帧!
柔然人竟然开始对忠顺王动手,只怕这其中又另有隐情。难道东疆那边又会有新的变化?此时柔然太子刚殁,储君之争只怕不比边疆的战场平静多少。这忠顺王生母柔然公主又是如今柔然王的亲胞妹,这样看来,这其中倒是存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思及此事,贾琏心神一动。
“林托,你先去邺城那边联系柔然那边的人,打探清楚柔然皇室与忠顺王之间的事情。”
“是。”林托受命,马蹄未停,在岔路出调了个头。便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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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三章搞定,亲们,以后更新为稳定的,请亲们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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