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坤和潘玉琳两人都死在了西郊的野生动物园。♀
早起的野生动物园是一个畜牧农场,离城区三十多公里,原先被一个浙江的商人租下来养女乃牛,后来不景气,又转给一个澳门的老板要建一个高尔夫球场,正赶上政府严控,没批下来,澳门老板不肯撒手,便办了一个野生动物园,里面养了一些狮子、老虎、大象、野猪、长颈鹿、鳄鱼、大猩猩等等的飞禽走兽。
由于地处偏僻,来参观的人数有限,眼见着经营困难,澳门老板就想出了一个馊主意,专门养了一批野猪,开办了一个狩猎训练营,让厌倦了城里生活的人们来野生动物园打猎。
这一下,吸引了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物,他们在城里把各种娱乐活动玩腻了,口味越来越刁,室内的斯洛克、保龄球玩得不过瘾,室外的钓鱼、高尔夫也不新奇了,洗脚、桑拿、按摩等等太不上档次。
加之公务人员出了禁赌令,有兴趣的娱乐活动就更少了。
虽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往往喜欢用嗜血杀戮来炫耀他们的无所不能,只不过在法制社会里,任意杀戮为法律所不容,只好求其次,玩玩狩猎的游戏来满足他们沉淀在心底的那份残暴。
像这种狩猎的游戏,刺激心跳,一时间报名者排成了长龙,就连省城里的大款名流们也以能在野生动物园击毙一头野猪为荣。
这种有些,安全当然是第一位的。所以,狩猎区与豢养区截然分开,平时训练的时候,狩猎区根本没有动物,只有当接受完训练的客人狩猎时,才通过铁丝网上的一道门放两头野猪进到狩猎区。
然后,一伙全服武装的客人带着猎枪守候在某个据点上,等着野猪走过来觅食,瞄准射击将野猪猎杀,野猪肉就成了他们晚上喝酒时的美味佳肴。♀
可是在今天一大早,饲养人员却在豢养区发现两头老虎正在啃食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驱赶走两头老虎,饲养员立即报案,经过法医的现场检验排查,死者为一男一女,竟然是前几天伤人潜逃的钱坤与潘玉琳。
由于母老虎已经月兑离了生命危险,钱坤的失守伤人就算不得太大的案件,后来市纪委又介入了调查,刑侦支队便主要精力投入到大案要案的侦破上,没把钱坤的案子太当回事,想着他们躲几天,得知母老虎安然无恙,自然会出来投案自首的。
谁知道昨天晚上这两人误打误撞地闯入了野生动物园的豢养区,成了老虎保持野性的**训练物。
“完了?”楚天舒抬起头问道。
杜雨菲说:“完了。”
向晚晴端起来咖啡杯,笑道:“这也太简单了吧,完全不符合新闻五要素呀。”
所谓新闻五要素,也叫新闻的个,指一则新闻报道必须具备的五个基本因素,分别为何时(h)、何地(hr)、何事(ha)、何因(hy)、何人(ho)。这是新闻中不可缺少的五个方面,是对一则新闻的基本要求。
杜雨菲说:“呵呵,晚晴三句话不离本行,我说了,我这不是媒体报道,只是把我所知道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向晚晴点了点杜雨菲,说:“雨菲,你呀,还是在执行局里的封口令,有意隐瞒了最重要的一个要素,就是hy?为什么钱坤和潘玉琳会落入虎口。”
楚天舒也想到了这一点,便说:“我猜啊,这就是你刚才所说的,和你们公安系统的人员有关。”
杜雨菲含笑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既然杜雨菲不愿意多说,向晚晴也不便多问,只说:“我到野生动物园做过片子,生意本来就清淡,这下只怕更惨了。”
楚天舒摇摇头,说:“我看不见得,也许那个澳门老板会利用这个机会炒作一番,趁机扩大野生动物园的知名度。”
杜雨菲急了,说:“那怎么行?”
楚天舒说:“为什么不行?你们的封口令管得住穿警服的人,可管不住那些没穿警服的人,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网上很快就会出现类似的文章,你要知道,网民的力量是无穷的。”
杜雨菲说:“不会吧,我们封锁得很严的。”
楚天舒笑道:“嘿嘿,雨菲,纸是包不住火的。”
杜雨菲突然盯住了楚天舒,点着头说:“老楚,我看你笑得很暧昧呀,那个有着无穷力量的网民会不会就是你呀?”
楚天舒看着向晚晴,说:“也许是她呢?”
杜雨菲说:“不会吧,你们两个可不能合起伙来害我呀。”
“雨菲,我们不想害你,我们只是希望能给公众一个真相。”向晚晴说:“你想想,你们公安部门为什么要把案子压下来,难道就因为钱坤是个贪官,死了就白死了?或者说,你们公安部门的人违法乱纪就可以因此逍遥法外吗?”
“不,”杜雨菲说:“钱坤的**必须严惩,但罪不至死。同样,警务人员犯罪,一样也应该受到法律的惩处。”
向晚晴点点头,说:“钱坤当了十几年的城建局副局长,受贿的金额购买了好几处的房产,价值上百万,现在人死了,那些经不起查的事情,也就断线了,成了无头案,死无对证。谁最希望钱坤死,谁不希望钱坤投案自首?”
“晚晴,老楚,我不希望你们搅合进去。”杜雨菲说:“其实,我也在暗中调查,只是还没有找到突破口而已。”
楚天舒说:“雨菲,我给你提供一个线索,就是钱坤那几处房产的户主吴丽丽。”
“吴丽丽?”杜雨菲不解地问:“她只不过是钱坤掩人耳目的一个道具而已。”
楚天舒说:“她的户口是从郊区迁到市区来的,这其中没有公安系统的人帮忙可能办不到吧,你只要去搞清楚她的户口是怎么迁进来的,也许就可以顺藤模瓜了。”
杜雨菲叫道:“老楚,我怎么忽略了这一点呢?呵呵,还是你旁观者清。”
“哼,雨菲,你看他得瑟的。”向晚晴指着一脸得意的楚天舒,笑道:“什么旁观者清啊,他本来就是一个当局者,钱坤是他的领导,吴丽丽是他的拆迁户,如果他还不能把两者联系起来,他就是实打实的当局者迷了。”
楚天舒故作不满地说:“晚晴,你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应该尊重最基本的事实嘛,怎么能把人民警察对我的一点儿崇拜完全歪曲了呢?”
杜雨菲啐道:“呸,谁崇拜你了?臭美吧你。”
“对!”向晚晴和杜雨菲碰了一下咖啡杯,说:“我们要向云朵学习,懒得理他,好好打击打击他这种自以为是的骄傲情绪。”
杜雨菲也突然想起了白云朵,问道:“对呀,老楚,云朵呢,她怎么没来?好长时间不见她和你在一起了。”
楚天舒无言以对,只得讪讪笑道:“她说她要争取去德国进修,正在拼命备考呢。”
“哦,”杜雨菲看了看楚天舒尴尬的表情,只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启动仪式之后,东大街的拆迁工作进行得十分的顺利。
7号楼的坍塌,也抽空了其他高楼住户的主心骨,两名市直机关的干部率先高风亮节,发出了不拖工程建设后腿的倡议,主动提出按加盖之前的面积和普通房屋的标准进行补偿。
紧接着,其他几栋高楼的住户纷纷响应,只有王霸还在苦苦支撑,却被他姐姐一个电话召到了家里。
黄灿苦笑着摇头,说:“算了吧,别人都走在前面了,我们也别拖后腿了。”
就在当天的下午,北湖区纪委的领导找了黄灿谈话,黄灿回来之后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急得王霸的姐姐当即一个电话就把王霸召来了。
王霸一开始很不情愿,被他姐姐臭骂了一顿,质问道:你是不是想让你姐夫像钱坤一样成为反面典型?你要不想让你姐姐下半辈子守寡,明天就老老实实地滚去签拆迁协议!
姐姐的一顿责问,将王霸骂得灰溜溜的出了门。
第二天一大早王霸就找到小李,把拆迁协议签了。
李德林和鲁向东等几家,见高楼的住户们都坚持不住,他们的观望失去了意义,也老老实实地把协议签了。
东大街的问题顺利解决,指挥部的主要精力就放在棚户区和简易宿舍住户的安置上了。
申国章的病并没有彻底痊愈,上班只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市委市政府的态度十分明确,他没有违抗的理由,只由着楚天舒带着上官紫霞、苏幽雨等人去经办各项具体事宜。
经过与棚户区和简易宿舍的住户座谈,他们对于整体在江北安置没有太大的意见,下一步就是与凌云集团和鲲鹏实业进行实质性的沟通与磋商了。
申国章指令楚天舒带领上官紫霞和苏幽雨前往临江市,就具体兴建经济适用房的土地价格、建房面积、动工与竣工时间以及将来的优惠条件等等面对面地交换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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