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就送到这吧。”秦岩转身拍了拍老何的肩膀,然后转移视线,深深的向族内看了两眼,顿时一股伤别之情涌上心头,心里忍不住叹道:“我会回来的,我的家,希望你和我的族人一切平安。”
看着秦岩眼里涌动的泪花,夏胜天故意走到了秦岩的身旁,直直盯着秦岩的眼睛,调侃到:“哟,我没看错吧,秦大统领居然哭了?唉,果然是个情深意重的汉子,居然为了家哭了。”
“去去去,哪有。”不好意思的秦岩掉过脸去,胡乱的擦了擦眼睛,“进沙子了而已。”
老何看着那尽情调侃的夏胜天,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不住瞥了一眼秦岩伤感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唉,这也难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可是第一次出远门啊。这次出去正好跟着胜天小兄弟长长见识,日后若是让这单纯,没有心眼的大统领当家,对食人族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走吧。”夏胜天拖拽着恋恋不舍的秦岩,向外走去。
“我还会回来的。”突然,被拖拽的秦岩对着族内大声哭喊道。这一举动吓得夏胜天一把松开了他,离的远远的,嘴里还在嘀咕:“草,我不认识他,真丢人。”
两人终于上路,夏胜天疾步而行,而秦岩却走一步,停一步,时不时的摘下一朵花,或者捧起一堆土,然后盯着看了半天,夏胜天终于忍耐不住,抱怨道:“秦兄,你到底要闹哪样?”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吗?”秦岩眼含泪花,伤感的说道。
“能不能爷们一点,该走就走,果断点,别整的和老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夏胜天转身回头,双臂环抱在胸,郑重的说道。
“你懂什么?这才是真汉子,有血有肉的情义汉子。”
“好好,汉子,咱们能走了吗,靠,你能把那树叶扔了吗?”
“这个是纪念。”秦岩将那片树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怀里,走到了夏胜天前面,擦肩而过,“走吧。”
望着终于不再犹豫的秦岩,夏胜天缓缓轻吐了口气,继续前行。路边不断向后的风景是那么的熟悉,然而再此时看来,感觉却不再相同,来的时候夏胜天充满了困惑,猜忌,紧张,而此时浑身的放松,事情全部解决后,整个人豁然开朗,压力随之消散,当然,也有着心情欣赏路边的景物。
不知不觉来到了当日夏胜天训练的地方,也就是被秦岩整蛊的地方,山顶。不经意间,两人对视了一眼,夏胜天嘴角裂开一抹弧度,笑道:“呵呵,秦兄,这个仇我可一直记得呢。”
“那恩呢,说到底我还不是帮你克服掉了恐惧。胜天兄,你怎么光记仇不计恩?”
“是吗?我怎么好像记得我前些日子帮你食人族解决了大患,那是不是已经报了恩?恩报完了,还有仇,不对吗?”
看着夏胜天一脸的阴笑,秦岩顿时感到了一阵不详的预感,缓缓向后挪动着步伐,紧张的说道:“胜天兄,别乱来,有话好好说,等等,你看你后面。”
“呵呵,你觉得这招有用吗,我记得,当日我用这招的时候你可是毫不犹豫就把我……”
“胜天哥哥。”话还没有说完,就从后方传来一阵轻盈悦耳的甜甜叫声,夏胜天一怔,猛地回头,惊诧到:“可儿?你怎么会跟来的?”
“就知道你们会偷偷溜走。”可儿背着两包袱,一蹦一跳的走来,接着把两包袱对着夏胜天扔了过来,“嘻嘻,没想到吧,我已经等了你们一早上了。”
夏胜天双手接过包袱,刚一接住,双臂向下略微的一沉,“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吗?”
可儿还没接话,秦岩就走到了可儿的面前,瞪着眼,满脸的严肃,“小妹,你跟来干什么?我们可不是出去游山玩水的?”然而可儿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女敕手拉了下下眼皮,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不行!快回去!外面很危险,到时候出了事怎么办?”
秦岩的怒喝吓得可儿急忙躲到了夏胜天身后,只探出了个头来,“我不,胜天哥哥答应我以后不会丢下我的,二哥,你放心,有你们在我不会有事的。”
“好了好了,秦兄,就带上她吧,不过可儿,到了外面可一切都要听我的,否则我定会亲自把你送回来,知道吗?”夏胜天像训小孩一般的对着可儿说道,却忘了自己其实只比可儿大了2岁。
“嗯,我肯定听话。”可儿兴奋的连连点头,然而当看到秦岩唉声叹气的时候,可儿又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唉,我这小妹,自从遇到你后,可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啊。”秦岩无奈的摇了摇头。
“哈哈。”夏胜天一脸的戏谑,大笑道:“要怪就怪你年纪太大,和他有代沟。”说完,夏胜天将包猛地一甩,正好甩飞到了秦岩的怀里。
秦岩捧着包袱,诧异的盯着夏胜天,“胜天兄,你这是何意,是你同意小妹上路的,包袱当然得你拎着。是不是啊可儿?”然而可儿却撅着小嘴,扭头侧身,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完全选择了无视,差点没把秦岩气的七窍冒烟。
看着可儿对秦岩的无视,夏胜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秦兄,我不欺负你,让你做个选择,一,你把这包袱拿着,二,等着我的报仇,如果你选择拿包袱的话,那么以前你整蛊我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你选一个。”
“靠。”秦岩忿忿的骂道,眼睛直直的盯着夏胜天:“有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夏胜天斩钉截铁的重重吐出。秦岩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不住叹道:“唉,老了,居然斗不过两个小辈,唉。”
“哈哈,秦兄,快赶路吧,我都等不及了。”
“我知道,不就是为了早点见到艳鑫吗?”秦岩略微不爽的斜瞥着夏胜天。
“不!还有更重要的事。”夏胜天仰天抬头,深深的看着天空,一脸的厉色比刚出鞘的刀芒还要锋利百倍,即使一旁的秦岩都看得肝胆巨寒,秦岩知道,这种表情可是他少有的表情,然而当这种表情一现,就意味着不久后又要有人惨死在他的手上。
突然,夏胜天激动的对天咆哮道:“快一年了!一年的磨练!我夏胜天必定要血洗奥列族!”声音之森然、阴沉吓得可儿浑身直哆嗦,满脸惊恐,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