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镇的这个冬天,今夜似乎格外的冷。♀
已子夜时,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街头巷尾孤独地挑着,照着夜归的人。
其实,这冷的天又何尝有几个夜归的人?整个南阳镇似乎已被冻结起来了,连远处的打更声也已是**的,似乎只要伸手在空中一抓,便可以抓住那打更的声音。
一只野狗疯了似的从狭窄的巷子里箭一般地穿射而过!
没有人看到这只受惊了的狗,就像没有人看见有一个正缓缓地向“岳家庄”飘去的人影一样。
说他是人,只是因为他有影子,若是他没有影子,那么谁都会说这是一个鬼,一个阴森可怖的鬼,悬浮在半空中的鬼!
他身着一件雪白的长袍,长袍不知是何物织成,似乎格外地厚实沉重,于是便直直地垂了下来,竟无一处皱痕!
可怕的是他的脸,他的脸竟是画出来的!
似乎他的五官全被削平,所以便在脸部肌肉上画上了鼻,画上了唇,画上了眉毛……
惟有那双眼睛不是画的,但那双眼睛格外的凹陷,里边竟有一种绿色的光芒!
鼻子是平板僵硬的几根线条,唇边是平板僵硬的几根线条,眉毛则是两根平直的一抹黑线!
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大批黑衣人,手头持着明晃晃的兵器。♀
当那个鬼一般的人在“岳家庄”庄门前站定时,他的鼻、唇、眉毛便动了动——如果那也是鼻是唇是眉的话。
他在笑。
说他在笑,是因为人只有喜怒哀乐等不多的几种表情,而他的表情最接近笑了;唇角向上牵,双颊的肌肉堆作一堆,眼眯起来少许。
这是一种连狗也害怕的笑容!
突然单手一挥,口中简单的飘出几个阴冷至极的几个字:“杀,一个不留。”
残酷的场面开始了,黑衣人第一批、第二批纷纷冲向庄内,屠杀开始。
两个身佩单刀的劲装大汉,突然一齐横身,拦住了去路,齐声喝道:“朋友,深更半夜,带着兵刃,闯入人家住宅,所谓何…………”
话未说完,白袍人鬼面人手一挥,突见寒光一闪,紧接响起两声惨叫和兵刃落地之声。
不会,庄内杀声四起,火光冲天,浓烟飞腾,看来来人不仅全庄人不放过,而且还纵火烧了。
“哧”,黑衣人手起刀落,一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人先后倒在血泊中。稀有的一些抵抗也支持也不过几分中钟的时间,实力上的悬殊,决定了单方的屠杀。
很快,黑衣人就攻进了内院,这里的碰撞可谓惨烈。以岳云天为首的岳家庄众长老与弟子,只要是会武的族人全部加入了战斗。
只见一黑衣人呼啸着挥刀划向岳云鹏,这刀带着一种惨烈的气势,本来很冷的夜,可这刀一出,显得更阴冷。
“好!”岳云鹏叫道,也将手中长剑挥,提气一道凌厉的劲风迎向阴冷的刀风。
“当!”两道兵器终于撞在一起,岳云鹏微退半步,黑衣人却连退三步。
岳云鹏微一停顿,便欺身急上,右手中长剑一点,跟进就是一掌重重击在黑衣人胸部,接着转身迎向其他黑衣人。
这时,黑衣人与岳家儿郎已战到白炽状态。
庄内随处可见一副副惨烈的画面,一柄大刀被击飞,还连着一只手臂;一只铁枪插入对方的胸膛;一人的长剑被击断,前一截被刺入自己的胸膛,后半截却留在对方的胸膛…………
平时负责全庄弟子授世的四长老肩上正流着黑血,但他的剑依然削断对方一只手,然后又回身将剑刺入一名黑衣刀手的胸膛,而他的左手也被另一名黑衣刀手劈下。
他只叫了一声,但依然咬牙挑剑刺向背后一名黑衣人胸膛。
当他看到面前另一名黑衣人刺来的剑时,他的剑也同时穿透了背后那位黑衣人的胸膛,然后他就放剑迎向扑面刺来的剑,当剑穿过他的胸膛时,他那仅剩的一只手也插入了对方的咽喉,于是两人同时倒了下去。
“小六子!”一声凄厉的叫声,发自一位老人的口中.“爹……我……我先走了。”这是一位刚被一剑刺穿胸膛的青年临行的低语。
老人疯了,他疯得不知道身上的伤痛,他疯得不怕别人的剑刺在他的肩上、腿上,他疯得更加勇猛了.他的刀斩下一只拿剑的手,一脚把那只手带剑踢入另一个黑衣人的胸膛,但他的脚是从对方的剑下踢过去的,所以,他的脚少了一块肉。
那个被斩下手之人的心窝又被一只侧边穿出的长剑刺穿,那个拿长剑的庄丁也被另一名黑衣人从后杀死,而他的剑刚准备提起,却被老人的大刀击飞,然后老人那乌爪般的手便塞进了他的胸膛。
老人将尸体甩向一名正向他攻来的黑衣人,自己也闯了过去,肩被从后追来的敌人削去一块皮,但他的刀也及时割开了,慌忙躲开尸体的黑衣人那罩着布的喉管,但后面赶上来的黑衣人却从背后把剑从他的胸膛穿了过来。
老人一声狂嘶,抓住剑尖,低头将刀从脖子上反斩过去,竟将对方脸划出一道深沟,对方倒了下去。他又向一个敌人撞去,用力一抱,剑尖同时刺入对方的胸膛。他使尽余力,斩去一只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的黑衣人的手臂,然后安静地倒了下去。
“老二。”另一位老者也狂叫着,他叫岳洪亮,岳家庄的大长老,死去的是他亲生弟弟岳洪生!他的剑如灵蛇般绞开一柄攻向他的利剑,然后将整个身体全部都送给对方,一下子撞入黑衣人的怀抱。当他的剑削断另一个人的手指时,被撞的黑衣人如泥一般委顿于地,胸口流着乌黑的血水。
他如疯虎般地杀了过去,这时,一柄剑拦住了他,那是一柄极为平凡的剑,平凡得像一块废铁。
“一阶玄主…………”待口中想发出一点什么声音时,老人却发现,思维渐离自已远去,“扑”地一声头颅离身倒地而亡,滚老远的头颅双眼睁得老圆,在他的不远处飘浮着一白袍鬼面人。
“大长老,爷爷……。”岳云天及岳家庄众人惊呼道,望着白袍鬼面人一招便击杀掉拥有五阶玄师境界的大长老,众岳家弟子悲愤的挥剑急上,但未近白袍鬼面人身,却被其随手一挥又身首异处三四人。
见状,岳云天拦住众人,声音极为嘶哑地道:“何方朋友,光临本庄,未能远迎实在抱歉,不知本庄有何得罪之处,要大动干戈兴师问罪?”
白袍鬼面人笑了笑,他那平板僵直的线条牵动起来,显得极为诡秘,只见他缓缓地从胸口掏出一件物品,然后高高举起,在岳云天的面前晃了晃。
岳云天脸色大变!他一脸惊骇地道:“你是鬼;;;;;?”
未待岳云天将话说完,白袍鬼面人打断道:“交出玄阴令,告之逍遥名剑下落,万事皆休,否则,一个不留!”
“玄阴令,什么玄阴令?我们为何要交与你?像你们这般无脸见人的鼠辈,屁给你闻了还有损我们的人格呢!”岳家庄一年轻子弟出口喝道。
“狂燥…………”说着,白袍鬼面人双眼一瞪,刚说话的年轻人一口鲜血吐出,栽倒在地。
“岳云天,你到底交不交出来?我的奈心可是有限的。”接着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