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张守望蓦地想起,那“扬江三鬼”中的瘦汉大喊大叫,说他得了锦囊,心中暗叫:“不好,锦囊别失了。♀”可一见张平断了气,又悲从中来,将锦囊一事又束之高阁,无暇顾念,伏在张平身上,大哭起来。
张守宽也泪如雨下,看着张平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肚子,五指都陷进了肉去,嘴中喃喃自语:“他发疯了么?为什么临死了要抓破自己的肚皮?看他脸上神色只有焦急并无痛楚,看样子并非肚中疼痛难当所致,人们都说回光返照,人临死前神智是清明的,即使是神经错乱的疯子,在弥留之际,也会一反常态,精神清明。他为何要有如此举动?锦囊又是怎么样的一件物事?他到死还念念不忘,挂在嘴边?”他越想越迷惑,虽然路途中屡屡听人谈及父亲临终前贻下一锦囊,让张平交予自己兄弟,但翻来覆去也想不透,父亲若有重要遗言,大可让张平转传,就算恐他口吃,表达不清,又或言语深奥,怕他记忆有所遗漏和讹舛,会有错传,也大可直截了当留书一封,让他转交过来,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封入锦囊?他沿途已听知,张平被人追杀的祸事便是由这锦囊而起,而这锦囊何以让诸多武林人士趋之若鹜,前来抢夺却鲜有所闻。♀他深知无风不起lang,锦囊会得人觊觎自有缘由。“锦囊里倒底写着什么?在张平身上失与未失?”心中疑云翻滚,抵消了不少痛失亲人的悲哀。
张守望涕泗横流的哭了一阵,擦擦眼泪,道:“张平是为我们张家而死,我们不能亏待于他,现将他的尸首埋于此处,等找到爹的尸骨,再一起运回家风光发葬。”言毕突然想起,那锦囊已落入“扬江一鬼”手中,自己兄弟绝不能失。又开口道:“大哥,锦囊已被那‘扬江三鬼’中的人得去了,我们还是赶紧夺回为是。”说完飞身而起,向刚才瘦汉栖身处奔去。
张守宽莫名所以,也起身随他奔出。
苍白的日光伴随着雾霭环绕山间。清风瑟瑟主载着万籁的声音,除了张氏兄弟的行动与呼喊,哪有一点异响?青草绿树碧尽山野,掌控着整个乾坤,除了张氏兄弟与地上的几具尸体,哪有一点瑕丝。天地茫茫,除了张氏昆仲,哪有别人?连张守宽骑来的那匹马,不知何时没了踪影。胖汉不知为何,也变成了死尸,倒在了地上。
张守望找遍了整个山谷,也没找到一点寻瘦汉的线索,心中尽管着急,却并不惊慌,满怀信心,认为现在还算及时,赶紧追寻,锦囊绝对失不了。脚步急骤,便想向谷外奔去。张守宽虽不知详情,却也猜到个**不离十,说道:“阿望,我们又没有确切的头绪,锦囊恐怕不好找起,这里漫山旷野,鸟雀迷踪,找个人不是像找棵大树那么容易。这事着急不来,我们还是先将张平浮厝起来再说。”张守望蛮劲上来,感觉不管哪条路,自己随便一走,瘦汉纵有八条腿,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听哥哥一说,才感觉到自己头脑过于的简单。
张守望从善如流,和哥哥来到张平的尸首前,二人又哭了一阵,挖了个坑,将他埋了。张守望仍是痛心难支,伏在张平坟丘上,又自痛哭起来,张守宽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将张守望拉起,道:“死者已矣,只一味伤心,便是哭到明日也无补于事,况且现在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办,不是哭泣的时候。”说着,接二连三叹起气来。
张守望止住悲声,道:“那瘦汉武功不济,我们找到他不愁锦囊夺不回。他不是神仙,来去无影,也不是鬼怪,变化多端,我们功夫到了,也不怕找他不到。”
张守宽道:“现在我们要紧的事不仅是夺回锦囊,还有寻爹遗骨的下落。爹客死他乡,尸落陌处,相信他老人家最大的遗愿便是能够早日回归故土,我们身为人子,未尽些许孝道,实是内心难安,只有尽快完成爹的心愿,来弥补心中遗憾。”嘴上说着,心下极为发愁:“爹死在哪里了呢?怎么从来就没听人说起过?张平又把他埋在哪了呢?茫茫湘西,该哪里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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