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云谲波诡
(侠肝义胆)风刮了一天,虽然时缓时疾,却也已筋疲力尽,不知何时偷偷止歇了下来;太阳放下沉重的脚步,也已躺到了山下。♀白日的喧豗纷扰被暮色抛进了万丈深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一天的奔波劳苦袭上心来,张氏兄弟尤其是张守望身体早已感觉疲累。张守宽站起身来,道:“找爹遗骨和寻锦囊的事明天再说吧,西边不远有个村镇,我们去歇歇脚。”身体的溃乏荡平了张守望所有的心念,他现在只想好好的歇上一歇,睡上一睡,若不是不愿违背哥哥的心愿,他恨不得倒地宿在此处。他迫不得已的束直身子,挺起双腿,立在哥哥身旁。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沿平坦小道向西行去。♀
张守宽健步飞行中,右手紧扣剑柄。双目洞察左右,关注着身边的风吹草动,即使一只蚱蜢在路边跳过,都不能逃过他的眼睛。虽然肚子已是空的咕咕叫地直响,但精神饱满,行动遄速,常人龙马不及。张守望在后拖腿紧跟。身体本已疲惫兼之枵肠辘辘,他极不情愿的走着每一步路。望穿秋水,只恨前面村庄仍不出现。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久久不得见到村庄的张守望有些泄了气。他知哥哥在欺骗他,什么不远便有村镇?这奔了足有十来里路了,却哪有个影子?不过也知道哥哥对他这个欺骗是善意的,他是怕说出真实距离自己会发憷,而不愿随他去。这里荒山野岭的,歇宿是小事,填肚子是大问题。
张守宽来时所走便是这条路,前面多远有村庄他又岂有不知?张守望对这一点甚是明晓,知跟他走绝对没有错。再看周遭形势,通往村镇最近的也只有这条路径。他对哥哥的欺骗没有丝毫怨怼,只恨这地方驻了鬼,人烟忒也稀少。尽管身体不支,但不愿在哥哥面前示弱,勉力追赶,不甘落他数尺之后。可极度疲劳的肢体又怎容他逞强?步履与意志开始摩擦起来,愈演愈烈,终于矛盾激化,大打出手。这一战如火如荼,一发而不可收拾,双方打了个不亦乐呼。身困体乏使步履如鱼得水,越来越勇,渐渐占了上风。激战良久,那逞强的意志终于败下阵来,而且溃军千里,一蹶不振,只得俯首屈服。
无可奈何之下,张守望坐在了道旁,看着哥哥远去。他没有叫住他,因为他怕哥哥看到自己颓唐困顿一显孱弱的惨样。他想休息片刻,再奋起直追,要远远地超过哥哥,好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他强不强的至少不逊色。可张守宽又行出几步,也坐在了道旁,回头看了眼张守望,道:“阿望,那村子就在前面,我们休息一会儿,再一口气就到了。”
张守望立即丹绯涂面,心中大感羞惭。暗道:“都是俩膀子扛个脑袋的大活人,都是踢腿弄拳的练武之士,他体力可支我为什么就不能支,他说那话还要坐地等候,那不是可怜我吗?我体质会比你次吗?”一股傲气骎骎而上,遽然勃发。大声道:“大哥,我们习武之人肢强体健,日能走一千,夜能走八百。走这几里路算的了什么?哪里还用歇?我们继续走吧!”身随声起,伸手佯装提了提鞋,迈步行出。走出两步,见前方一个村庄遥遥可望,不由得精神更抖。
张守宽吟吟一笑,道:“我知道你支持的住,可我实在乏得不得了。还是歇歇再走吧。”这句话对张守望更是刺耳:“看你走路大步流星,哪有半点乏相?这不是讽刺我么?”开口道:“就这么几步路,不值得歇了,还是到了客栈再歇吧。”张守宽见他说得决绝,应了声:“好吧。”便站了起来。
忽听得西北方向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呼叫,似是一个女子的呼救之声。再注意一听,果然隐隐是有女子在哭啼,中间好像还夹杂了男人喝骂的声音。
二人侠义之心顿起,不顾自己身体的疲累,一起向传声处直奔而去。
只见在一片旷野之中,两个相貌丑陋的汉子将一个年轻女子摁倒在地,撕衣香面,大肆调戏,满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女子四肢毫无作用的挣扎着,嘴里苦苦哀求讨饶中又紧紧哭叫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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