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了他们一眼,说道:“我叫不叫张守望与你们有什么相干?”崔梦金哼了一声,道:“嗬,还牙尖嘴利,看我把你的嘴拧下来。♀”说着出手向她面颊抓去。“他就是张守望,还问什么?一点本来面容没有留下,扮得倒是挺好,要是别人,定被瞒过了。可遇见的是我,再鬼的把戏也是让你耍着失灵。”闫无极手掌一挥,几乎与夫人同时向少女击了过去。少女倒也灵便,一个腾跃,落在了树上。居高临下,摆手道:“你们属狗的吗?这么爱打人。老实告诉你们吧,我不叫张守望。”
二人没再追击。听她把话说完,崔梦金仰头道:“臭妮子少胡说八道,我们一个属虎、一个属牛,什么时候属了狗?”闫无极头直仰不了,只好斜身拧脖,望着少女,道:“你不是张守望?谁信哪,砍柴的早就告诉我们了,你骗不了人。”
少女道:“砍柴的?他告诉你们我就是张守望了吗?哼,真正的张守望就在你们眼前摆着,却看不到,好没来由的老找向我,不是瞎了眼的狗才怪。”她这话侮辱人的味道极浓,但二人竟不以为忤。闫无极道:“我们眼前除了你哪还有人?你不是张守望谁又是张守望?我们找向你还有错?”
少女道:“你们无故找我的茬,我本不应该给好脸色看。你们看不到张守望,那也是活该看不到,我也不该去理。♀但本姑娘宽宏大量,又念你们老不更事,也就算了,不予去计较。我告诉你们吧,张守望不就在那吗?”出手指了指。
人们把年纪轻,经历的事不多,缺少经验,容易做错事的人,称为“少不更事”。她易少为老,用在闫无极夫妇身上,也满含嘲讽意味。可闫无极二人不知“少不更事”这个词,所以没有感觉到少女的坏意,大概还以为“老不更事”是在夸他们“年高德勋”。也就把她整段话都涂上了善意的色彩,听出了孬心处,也给膏没了。
闫无极兀自心中纳闷:“这里明明没有别人,她却愣说有,说的跟真事似地,有人我怎么会看不到?”顺着她的指向看出,见是一块立着的石碑。心想:“人有叫张守望的;狗也有叫张守望的;人有名子那是应该的,狗有名子虽称怪事,但我也见到了,难道这块石碑也有名子?也叫张守望?”说道:“喂,这石碑是个死物,怎么会有名子?你是不是在瞎说?”
少女道:“死物怎么就不能有名子?人没命了,也成了死物,不是照常有名子吗?”说着,落下了地来。闫无极挠了挠头,知道她这话有点强词夺理,但想不出话来辩驳。少女笑着道:“你看石碑上写着什么?”闫无极见碑面龙飞凤舞,写着七个大字。这七个字也许都认得他,可他对它们虽不是全很陌生,但很难有叫上“名子”来的,只一个“之”字还勉强知道。
崔梦金说道:“别卖关子了,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少女笑道:“原来你们不是眼瞎,而是字盲,难怪看不到。上面写的是‘襄阳大侠张守望之墓’。这回明白了吧。”她这话出口,两人愕然相顾。“怎么,他死了?”“原来这小子是襄阳的,又什么时候成大侠了?”
闫无极问道:“是你杀的他吗?”少女不答,反问道:“你们找他干嘛呀?”闫无极急得都跳了起来,道:“你杀他怎么不等等我呢?马马虎虎,害得我也没在他身上捅几刀。”不再理少女,见石碑后有一个小土丘。过去就扒了起来,大叫道:“死了就算完了吗?我要把你的心挖下来去喂狗。天荒地老,他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突然“啊”地一声大叫,手抓到了一团黏黏地东西。凑眼过去,黄澄澄地,竟是新拉的一大摊人屎。恶臭扑鼻,正不明所以。少女拍手笑道:“你长得这么黑这么瘦,没怎么着腰还走结了,一定是缺乏营养;这回手上施了肥料,假以时日,准能变得又白又胖,腰也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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