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九郎的绳弋之技使陆岑感到了不安,深怕有朝一日,自己也如张氏兄弟这般栽在他手里。♀他对其早已暗生杀念,只是总觉时机不当,不易得手。心中又惦记着锦囊,所以也没去多动脑筋。待取锦囊势成窘局,看着段九郎,真是眼中钉一般的感觉。虽然钱七也是他的眼中钉,但相形之下,要小的多。突然心生一计,以锦囊为饵,挑拨钱段二人相斗。想借钱七之手将段九郎杀死,即使钱七武功不敌,自己在旁偷施暗算,要取段九郎性命也易如反掌。谁知自己的奇谋妙计没能让二人就范。年轻人都爱听顺心话,陆岑无意间给段九郎灌的那碗**汤使他对自己疏于了防备。他眼尖如针,看了出来。所以又假意说了段九郎得意的话,借机偷袭,却是一击奏效。
段九郎的死使钱七心里大叫痛快,他双目直勾勾地望着陆岑,净盯着看他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争着去拿锦囊的共有三人,段九郎一死,他的对头主要也就是自己了。
段九郎一死,陆岑眼睛舒服多了。对钱七道:“大家和衷共济,又何必争呢?谁去拿还不都是一样?我过去拿好了,你们若信不过我,让我发毒誓也无防。”不等别人说话,仰天说道:“我陆岑当天发誓,锦囊到我手中,由我与钱七先生、凌风道长、江冲四人共同参阅,若有异心,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说完,退着向张守宽走近了一步。
钱七长拳风一般向陆岑劈了过去。大叫道:“鬼才相信你的誓言,你拿到锦囊后一溜烟没了影,天也不打你,雷也不轰你,我们又能如何?”陆岑仰天一声长啸,“论武功、论名望,锦囊不给我给谁?就凭你也配和我争?”说话间,鬼头刀迎着敌拳劈去。钱七插招换式,左腿向陆岑扫出。陆岑鬼头刀在空中划了道圆弧,向敌腿劈去。二人一刀双拳,斗在一处。山梁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平时一辆大马车都将就能通行,可这二人一打起架来,掌风呼呼,刀影霍霍,将它封了个风雨不透。
张守望暗暗高兴,似也明白了哥哥的意图,“他轻轻巧巧得三言两语,竟使得他们起了内讧。让他们打吧,打得越惨烈越好。”他一向心赖于真实本领,对什么取巧智谋素不屑顾。所以对哥哥巧计所见的成效并不怎么赞叹,只是兴奋于敌人的自相残杀。敌人虽死了一人,却还有四人,他们纵是都参与殴斗,打个天昏地黑,肝脑涂地,也总不能携手共赴黄泉。以他现在立场,对方只要剩下一人腿脚完好,就能受制于死地。他恍恍惚惚似也看到了这一点,可不知为何,心里竟没有一点隐忧。
陆钱二人刀来拳往,打的激烈异常。
钱七气撞顶梁门,将有人隔岸观火,净等坐享其成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把陆岑当成了自己取锦囊的唯一阻力。所以全力以拼,毫无**。陆岑心思则他细腻的多。他知己方几人各存私心,互为仇敌,和钱七交着战,眼睛不住窥扫凌风与张氏兄弟身后的江冲,恐他们会有对自己不利或乘机去取锦囊的举动。他自恃有刀在手,本拟二十招解决战斗。
对手毕竟也是成名人物,若要平风无lang的在二十招内让他授首,却也难能。但心中早已盘算好,山梁一边是云封雾索的万丈深渊,一边是陡坂数十丈的山壕,自己鬼头刀圈圈绕绕,将他逼至一方应不成难事。他如果怕孤单寂寞,就尽管向左去,提前做好跳下深涧的准备,找段九郎就伴;如果想图个冷清,愿意做个孤魂茕鬼,就向右来,大不了自己费点事,顺水推舟,在他头上来一刀,也足以达成他的愿望。
他以为二十招内得胜是稳拿把掐之事,必无余虞,所以先自得其乐的在心中指了两条路来给钱七抉择,却想不到他太低估了钱七的实力。刀起刀落,三十招过去了。钱七在刀影中倏忽来去,越战越勇,丝毫没有受鬼头刀支配的迹象。
张守望凝神看着二人打斗,见陆岑刀招诡谲,每一招出手,都是在自己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且既狠且辣。钱七拳臂灵动,忽长忽短,忽翻忽转,似已深得通臂拳法之三昧。若论单打独斗,忖自己远非他们敌手,但若与哥哥合使“其利断金剑”,纵然他二人联手,用不了十招,足能让他们一败涂地,滚蛋逃亡。一想到“其利断金剑”,手心开始发起痒来,其心似火地要去和他们斗斗,但苦于身有束缚,手足不得便。一颗心在腔中踱来踱去,急得都快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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