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飞来的不只有飞锥,还有袖箭、银针、飞蝗石等等诸多暗器。张守宽拦在兄弟身前,运剑成风,亟亟拨打。剑网恢恢,却百密一疏,一枚飞镖透过剑坝,在张守宽两腿之间穿出,钉在了张守望左肩之上。中枚飞镖,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早已受伤过多,虱子多了不怕咬。飞镖伤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怕飞镖被淬了毒,那就大大不妙了。他中镖后,没有发觉异样,料想此镖非是毒镖。
长剑如此运法,终究太耗内力。张守宽心想:“这不是长久之计,再说对方人多势众,长此耗下去,对自己二人实是百害而无一利,想法逃,才是上策。”心动已然智生。回头见兄弟也在运剑自护,便抡剑向前推进了一步,左手将一名受他剑杀之人提了起来,挡在身前,回身将其腰带和自己连在了一起,负在背上。♀叫住张守望,将他抱起,又飞身奔出。耳听“噗”“噗”之声从背后传来,自是有不少暗器打在自己这护身挡箭牌之上。那人竟未死绝,每一件暗器入身,他都要轻吟一声,但轻吟了几下,便一声不响了。
张守宽不须顾忌暗器,提气疾奔。背上又多了一人,便给自己多了一份负累,跑出不远,已是呼呼直喘。好在有浓雾做掩护,追敌不敢硬撵。出了浓雾,转了两个山坳,敌人又已赶上。张守宽放下张守望,将背负卸去,执剑在手。见敌人不敢逼近,也不再放暗器,料想他们囊中暗器已经罄尽,追人追的又急迫,也顾不得去拾而复用。这次追来的只剩下**人,少去了一大半。想是余人不是脚力慢,暂时未到,便是看到了死人,受到惊吓,中途逃跑了。♀
张守望想坐着和哥哥配合一场漂漂亮亮的“其利断金剑”,只是伤口流血太多,拿剑的力气有余,克敌的力气却不足。但为了助长哥哥的士气,煞群敌威风,还是提剑在手,突地抡出。“喀”地一声,身侧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应声而断,向半边倒去。但胸中一痛,一口血险些喷了出来。兄弟二人一坐一立,紧身相处,成背水一战,面向诸敌。
僵持半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尖笑道:“都怪你,自以为是,要是听我的,早些多发暗器,将他们料理了,岂有现在之梦?”一个年老声音说道:“我还不是为了大伙的福利着想。我们费下这么多心思,这么大力气,死伤这么多人,还不是为了锦囊?我怕他们藏了起来,不带在身上,将人打死,无线索可寻,岂不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哪那么多废话,刚才不也发暗器了,打上人了吗?自以为是的是你,明明是个砍柴的,却愣充木匠,做不出家具来,还来推卸责任,埋怨别人。”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明明可以落井下石,非要等人家跳上井来,以利对利,你对付的了吗?”
那年老之人不再理他,一声暴喝,道:“永常,你去斗斗他。”一个黄衣少年打了个哆嗦,轻语道:“还是先叫毕师兄上吧,这一路奔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歇歇再说。”老者道:“祀青,你敢不敢去?”那叫祀青之人看看左右诸人,道:“要上大家一起上,为何叫我一人上。”“无能,废物。”暴喝声中,纵身而前,忽地手臂一扬,一物从袖中闪出,疾似流星,不,那就是个流星,准确点说那是一个飞似流星的流星锤。锤还未到,一个风车又迎风飞转而来。风车只是小孩子们手里的玩物,难道它也能当武器?不,那不是风车,是一只飞抓,只是它迎风旋转,像极了风车。那是一个身体极魁胖的大汉随老者而出,亮出的家伙。
“其利断金剑”别说现在二人已不能完妥使用,就算毫发无伤,也只能在近击短打中发挥效力。这两样兵刃都是非常之器,在丈外便可发招。不能近身又如何杀敌?这两种武器都是极端难练,火候不到,力度与方位拿捏稍有不准,极容易伤到自己,是以,武林中用此类兵器者,微乎其微。初习者,不经千锤百炼,不打的自己千创百伤,很难练之成功。可一练成,远打太极神剑,近打罗汉神拳,非同小可。因为它有一大特点,就是运使快,顺水推舟,借力出力,必同疾风惊雷,不然链索一松懈,便会尾大不掉,缚手缚脚,驭势不灵。因为快,所以攻势便猛,链锤贯力,挟以劲风,直有千钧之力,好如下山猛虎,不可挡向。
他们未与此类兵器交过手,却也深知其厉害处。两锤一抓向张守望面门与张守宽中路射来,张守宽身子后仰,躺在了地上。张守望却不信邪,在他眼中,“其利断金剑”至高无上,无与伦比。尽管他还仅剰一点握剑的力气,还是效自己一剑裹三刃之法,想将流星锤与飞爪给他缠到一起。他反腕朝胸,全神贯注等锤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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