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丑陋不堪的笑容,宋玉明心中暗道:“他们没羞没臊,恬不知耻,哗众取宠,忘记了尊严为何物,实是人性之悲。”又一想:“所谓没有庸俗观众,养不了糟粕艺术,归根结底是观众的关注与捧场纵容了他们。咳,这种表演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看猫狗打架有价值。”
宋玉明摇了摇头,迈步行出,走着走着,突然又一幕映入眼帘。一个骑马蹲裆的年轻人右掌猛地砍落,击在他左手所拿的青砖之上。那砖“咔”地一声,断为了两截。伴随着两旁的掌声四起,年轻人收势站直。可顷刻间,打了个冷战,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站在他面前的几人可沾了大光,个个身上都溅到了血。就在这时,许多人向年轻人跟前的碗里掷起了铜钱。
宋玉明暗自叹息,寻思:“气功好的人石头都能拍碎,开转又何足道哉?气功劈转,劈到呕血,我生平还是首次见到。♀本来一个大好青年,干什么不能糊口?为何偏偏要勉强自己行这大损身心之事?当然他是为了追求利益,才在人群告哀乞怜的,但搞坏了身子,做下毛病,就算挣再多的钱,也得不偿失啊。”
他回头一想,暗道:“他这还算好的呢,至少已竭尽全力来满足观众赏阅。刚才那两人装腔作势,摇尾乞怜,更是不足道哉。可话又说回来,连上先前那几人,谁比谁都强不了多少。以他们这等不入流的本领。根本就不足以在人前卖弄。如若痴迷此道,尽可踏踏实实的练就一身好武艺,再一显身手,叫见者都能竖起大拇指,喊一声好,那也叫个练家子。要么不惊人,要么不伦不类,要么乌七八糟的功夫还是藏拙不漏的好,以免遭人非议,惹人笑话。他们这种功夫在这里耍巴,不免将武艺街三字给玷污了。”
宋玉明微一定神,发觉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他抬头看了看天,才知不知不觉间,已时近晌午了。
他就近找了家客栈,随便要了些饭菜,正自狼吞虎咽的吃着,突听左侧桌上有人说道:“听说张兄对拳术颇有心得,你看刚才那几个人耍的怎样?”一人接口道:“陈兄说笑了,我对武术只是略通门径,谈不上什么心得。但在我看来,他们的拳脚功夫十分糟糕,在方家眼中恐怕难值一哂。”
宋玉明扭头一望,见说话的是一个劲装青年和一个白衣书生。虽不知他们说的是谁,但想他们所说的那些人和自己所看到的谅来也差不到哪去。心道:“他们的武功不是不值一哂,而是不知要笑歪多少方家的嘴巴。”
这时,又听那劲装青年道:“这些人也真不自量,懂些鸡毛蒜皮的功夫便来这显混。这些看客更加不争气,明明表演的很糟,却还看的很有味。”顿了一顿,又道:“这些看客也不怎么搞的,明明赵公桥那里摆擂台招婿,打的精彩非常,偏偏不分好歹,在这里瞎凑热闹。”
这席话一入宋玉明耳中,他全身一震,一段往事映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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