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是想跑的,但车子被人悄悄开走了,谁知道这帮脸上画的跟鬼似的大兵是如何把车子弄走的。♀
四周虽然只站着二十几个士兵,比他们少很多,但他们却不敢跑,这些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见到的家伙应该是带枪的,万一一个突突,那找谁说理去。
面对这些手拿棍棒的乌合之众,场中以一敌众的士兵根本兴不起一丝收拾他们的兴趣,但这帮不长眼的流氓居然绑架了他的学员,这让军队里以护短闻名的兵王很是恼怒,决定给他们些颜色看看,至于那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则等自己这边热身之后再去重点照顾。
他解下了头上的凯夫拉战盔,扔到脚底下后从战术壳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两口后对一群想上又被他的气势所摄的乌合之众不耐烦的言道:“要上就上,打倒了我一个,把你们全放了。”
三十多个大汉顿时感到有了些希望,如果面对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是没有胆子上去的,但现在对面的士兵只有一个,而且很嚣张地说要打他们三十多个,还没带枪械武器,这位明显是要单挑啊!那还怕啥,一人一棍也把他放倒了,只要不要打残了,应该就能走了吧!
怀揣着美好的梦想,一群大汉们在军用越野的强光下奔向了自由的方向,有人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冰球运动员,手拿着球杆冲向了那梦中的金牌,但事实证明,即使只有一个士兵,他们也打不过,五分钟后,战斗结束,这还是那个士兵怕把人打残了略微减小力道后的结果。
旁边的战友也觉得索然无味,这帮鸟人实在是太不经打了,他们骂骂咧咧的把这些大汉的杂牌车从黑暗处开到场中间后,两人一个,像扔尸体一样把地上躺着的三十几个大汉扔到他们自己的车里,然后开着车走了,只留下一群女孩望着他们的“怪犬”教官,眼里早没了之前的恐惧和疑惑,也没了后面的感动和依恋,只有深深的崇拜,太帅了,帅到爆棚。
看到打完人后的教官走过来,一帮女孩本来还想上去拥抱一下的,但一看教官在夜里都带着怒色的一双眼,女孩们顿时低下了头,教官走到站成一列的女生面前,挨个看了一遍后定在柳烟面前,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抵抗?”
女孩们很奇怪,他怎么知道柳烟没有抵抗的,柳烟没有抵抗吗?她为什么不抵抗?再说,抵抗有用吗?她们也抵抗了,但结果惨不忍睹。
就在女生们胡思乱想时,教官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白痴,你以为不抵抗,别人就会放过你的同伴;你以为不抵抗,援兵迟早会赶到;你以为不抵抗,敌人就会大发善心放了你,是吧!——幼稚。”
女孩们满是惭愧,而柳烟脸上更是青白交加。
看到这些神情萎顿、可怜楚楚的学员,教官终于有了一丝心软,她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军人啊!她们只是一群大学女生,她们的生活会永远安定、前途会比自己灿烂许多,而自己……
想到这里,教官陆军不禁有些低落,他调整了下情绪,声音坚定地说道:“记住,你们的路还很长,生活的磨难和挫折不会比这一次小,但不论遇到怎样的困难和打击,都不应该放弃抵抗,握紧你们的拳、撑起你们的胆,即使死了,你也是站着的,而不是屈辱地跪着的,明白了没有。”
女生们眼角含泪,昂着头大声回道:“明白。”
教官低头,看着正在思索的柳烟,声音放低道:“抵抗是为了尊严,放弃抵抗,便失去了尊严,敌人对于没有尊严的对手,只会更加放肆地欺侮,包括他想要保全的同伴。”
教官的话说完后,四周除了汽车的发动机声,便再没了声响,女生们默然无语,悄悄地咀嚼着教官的话,不同的人对此有了不同的想法,包括柳烟,她的心里一直回响着教官的两个词——“尊严,抵抗。”
夜色中,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远处的天际传来,不一会儿,就飞到了龙首山这个不知名的小山坳上空,最终停在了离四连教官与女学员不远的地方,女生们口瞪目呆,心想这是要干什么?只有教官歪了歪嘴角,笑骂道:“就是几个赌徒,至于弄这么大的动静吗?”
机舱门打开,中校姜参谋长一身戎装走了下来,走到陆军旁边拍拍他的肩膀问道:“过瘾了吗?哎,没办法,和平年代,也就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说完后转头对女孩们说道:“上吧!做军用直升机的机会可不多,你们这辈子也就这次了,算是给各位的补偿了。”
女生们撇撇嘴,嘀咕道:“稀罕,当我们是土包子吗?”,但真正坐上直升机,女生们却忘了自己的话,真正变成了彻底的土包子,虽然坐八个人略显狭窄,但一点没有影响到女孩们的情绪,在纵列式座舱里这里模模,那里看看、问这问那,据教官说这可是中国现役直升机中最先进的武装直十,是中国自行研制的,名字叫霹雳火,士兵都叫它秦明,可以携带空对空及空对地导弹,配备机炮,并可挂载火箭弹与最多达八枚的反战车导弹,说了几句教官住了嘴,又是一句“算了,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懂。”恨得女孩们只想用指甲掐死他,不过教官说虽然这次出来就是玩玩,并没有挂弹,但机舱限载六人,现在已经超标了,吓得女孩们一时之间再也不敢乱模乱动,一个个循规蹈矩,宛如大家闺秀。但过了一阵,看到教官和姜参谋长都是一脸大人吓唬小孩后的坏笑,女孩们这才觉得被骗了。
大家第一次发现教官居然还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虽然不敢放肆,但已经有女孩开始调侃起教官来,说教官的岁数可能比她们中间的有些人小,姜参谋长笑道:“不小了,二十六七的老男人了,若不是脸黑遮丑,那就完全嫁不出去了。”
教官佯装大怒,照着姜参谋长就是一脚,柳烟旁边的胡茹嘻嘻笑道:“嫁不出去没关系啊!我们柳连长练习你那‘大忽悠拳”都练疯魔了,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如,就便宜嫁给你算了!”
柳烟没想到大家的话题兜兜转转居然跑自己身上了,红着脸去呵胡茹的痒痒,两个女孩闹成了一团。
听到这话的教官不禁朝柳烟看了一眼,摇摇头笑道:“不好。”
女孩们顿时睁大了眼睛,柳烟都不好,教官是打算取个天仙吗?但教官紧接着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军嫂必须是三心牌的才好。”
“三星牌?”女孩们奇怪的问道。
教官摇摇头,指指胸口,女孩们才明白是“三心”,都问教官是哪三心,姜参谋长笑骂道:“你这是妒忌我们这些结了婚的人呐!”女孩们更是奇怪了,猜了不少答案,教官最后才慢悠悠地说道:“三心是家里贴心、出门放心、看着恶心。”
女孩们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答案,笑得差点断气,笑声中,直十一路往军营飞去,此时,戈壁滩上也有一溜车队往军营中开去,其中一辆皮卡车后斗里躺着的人看到一架武装直升机从低空飞过,不禁哀嚎道:“咱这是得罪了哪家的姑女乃女乃啊!”
哀嚎声随即被车辆的轰鸣声淹没,几分钟后,戈壁滩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那些常年扎根在这里的沙棘草,在夜晚的冷风中发出窸窣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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