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镜 岩石悔06

作者 : 小外小姐

当夭夭还沉浸在程岩的往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蔺子期突然问道:“你不睡觉吗?我要睡觉了。”

“什,什么?”夭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要睡觉了。”蔺子期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语气有些不耐烦。

夭夭环顾着房间,只有一张床,除了床外,只有两张凳子,一张桌子,她问道:“你,我,睡这里?”她边说边用手指着蔺子期和自己。

“宁国公只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房,所以我现在要睡觉了,你睡不睡?”蔺子期问道。

夭夭装作淡定地说道:“你管我睡不睡!”

蔺子期无奈地点点头,然后就自己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夭夭一个人坐在房间中,几乎不知道干些什么好。她几次探头看蔺子期睡着了没有,然后又自己用手撑着头,倚在桌子上发呆。其实夭夭也已经睡意绵绵,但是要让她这时候爬到床上,跟蔺子期睡一张床,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夜越来越深,夭夭也有些支持不住,终于她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当她正要睡着时,手一下没撑住,头磕在了桌上。她一个激灵醒过来,偏头一看,蔺子期正站在她的身边。她“哎呦”一声往后一躲,摔倒在地,“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蔺子期没有说话,探身到夭夭的面前,夭夭赶忙用双臂护在胸口,“你想干嘛?”

蔺子期冷笑一声,拉起夭夭就往床上拖。夭夭快速地眨着眼睛,挣扎着:“喂,我说蔺子期。喂,蔺子期,你要干嘛?”

蔺子期将夭夭拖到床上,然后将被子往夭夭身上一扔,“睡觉啊,还能干吗?”

夭夭忙用被子裹住全身,像是找到了一个护身符,“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蔺子期这时将房间内的蜡烛一一吹灭,“你这样的算不上个女人,我才没有兴趣。♀”说完他就走到床边。

夭夭坐在床上,神色紧张,“喂,蔺子期,你,蔺子期……”

蔺子期并没有理会夭夭,而是顺势躺在床上,盖上了另一床被子。房间内有点微弱的光,大概是屋外的月亮过于明亮。借着这点微光,夭夭看到蔺子期在床的外侧躺下,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在黑暗中,撇了撇嘴,然后将被子理好。她伸长脖子,看见蔺子期确实已经闭上了眼睛,这才小心翼翼地慢慢躺下。她侧着身子,紧贴着床里,要与蔺子期保持一定的距离。

夭夭似乎有些不安心,她怕蔺子期是假寐。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一直盯着蔺子期看。盯了许久,她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眼皮重的睁不开。终于,她也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

屋外桂花飘香,随风摇曳。淡淡的香气偶尔钻入房间,让房间内的人一夜好梦。

翌日,蔺子期刚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肚子上一阵压迫感,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他抬头,发现夭夭的两条腿正架在他的肚子上。而此时的夭夭横着躺在床上,嘴里还在吮吸着手指。蔺子期摇摇头,将夭夭的腿挪开。夭夭在半睡半迷糊的状态中哼哼唧唧地翻滚,然后又将腿放在了蔺子期的身上。

蔺子期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一掌打在夭夭的腿上。夭夭一个弹跳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蔺子期用手指了指夭夭的腿。夭夭顺着蔺子期手指的方向,这才发现自己的腿竟然放在了蔺子期的身上。♀她忙不好意思地笑笑,默默地把腿移开。这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指还含在嘴里,赶忙抽出手指,藏到了身后,对着蔺子期傻笑着。

然后夭夭发现蔺子期依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头微微一偏,问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蔺子期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示意夭夭。夭夭不解,于是也伸出手去点了点蔺子期的脸颊,一副天真的样子,“怎么了?”

蔺子期一把打开夭夭的手,“是你的脸上。”

夭夭用手模模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脸颊上都是口水。她想起来,刚才在梦中自己正在吃鸡腿。她尴尬地看着蔺子期,露出尴尬的笑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然后往衣服上一擦。

蔺子期看着夭夭的举动,有些无语,他赶忙下了床。

夭夭也笑呵呵地光脚走下床,来到蔺子期身边,问道:“什么时候去造镜像?”

“现在。”蔺子期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

“哎,喂,”夭夭边穿鞋,边追着蔺子期,“你慢点,等等我啊。”

夭夭跟着蔺子期来到程岩的寝殿。此时的程岩正在喝汤药。夭夭看着今日的程岩,仿佛精气神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去镜像的缘故。

程岩喝完汤药,示意宫人退下,然后又咳了两声,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开始吧。”

蔺子期拿出镜子,开始施镜术。蔺子期的镜术和夭夭的镜术有些许的不同。房间内并没有变成漆黑的一片,也没有狂风大作,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无声的平静中,只见镜子越来越大,周围缭绕着蓝色的幽光。在蔺子期的镜术下,镜门展现在程岩的面前。

程岩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平静。他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夭夭不禁感叹,毕竟是一国之君,这面不改色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程岩看着眼前的大镜子,问道:“只要走进去就可以了吗?”

蔺子期点点头,他走上前扶起程岩,“主公,走吧。”

程岩迈着颤颤巍巍的步伐走进了他自身的镜像,夭夭也跟着走进了镜像。

镜像中还是那个桃花盛开的宁国大殿,只是此时镜像中的桃花开得更加的妖艳。镜像中的程岩只有二十三岁,一改夭夭初见他时的老态。夭夭看着程岩,不禁叹道年轻时的程岩果然是一表人才,那种帝王的风姿早早地就刻在了他的身上。这时一名宫人走到程岩的身边,将一封信递给他,“主公,天子今日去狩猎,特派人将这封信交给主公。”

程岩接过这封信,不由分说,他也知道这封信中写了什么内容。历史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演。程岩将信塞入袖口,然后来到了书房。书房中,范大夫早已等候在那里。程岩挥笔写好了一封信,然后递给范大夫,吩咐道:“范大夫,将这信送去给天子。”

范大夫接过信,看到信上只有一句话:“恕臣不能从命。”

“主公,”范大夫劝道,“主公一定要三思啊!这信送出去,天子一定会震怒。到时候……”

范大夫还没说完,程岩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只管按寡人说的去做便可。”

范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拿着信退出了书房。

蔺子期看着程岩,问道:“主公,真的已经决定了?”

程岩道:“没有比这更坚定的。”他仿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万一有人从这镜门走了出去怎么办?”

蔺子期笑笑,“主公放心,除了镜师和镜像的主人,其他人都看不到镜像之门。”

夭夭不禁感叹,看来所有的人的担忧都是一样的,问的问题也是一样的。

程岩听到蔺子期这么说才放下心来,他环顾着书房,看见的还是跟几十年前的一模一样,“寡人能不能在这里多待一会?”

蔺子期道:“可以。不过主公,最多只能待五个时辰。五个时辰后,镜像就会破碎,一定要在那之前离开镜像。”

程岩点点头,“好。”

蔺子期跟夭夭一起退出了书房。

夭夭问:“程岩会留在这镜像里吗?”

蔺子期干脆地回答道:“不会。”

“为何?”夭夭问道,“他在镜像里可以见到古淑仪,而且都是年轻时的模样。”

“他要的并不是见古淑仪,而是弥补年轻时所犯的错误。他要的不是返老还童,他要的是一个男人的尊严,要的是和古淑仪相守终老。”蔺子期说,“永远不要怀疑一个将死之人的忏悔,永远也不要怀疑一个君王的爱。”

夭夭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她转头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书房,“希望程岩可以如愿。”

此时的程岩正在书房中胡乱翻找着那幅画。他在画筒中找到了那幅画。他颤抖着双手,缓缓展开了画。程岩看见画中古淑仪笑脸的那一刻,他笑了。他忍不住用手模了模画中人,情不自禁就湿了眼眶。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快速地走出书房,对门口的宫人说:“去夫人的寝殿。”

程岩一路带着小跑,来到了古淑仪的寝殿。然而在寝殿门口,他却有些迟疑。他徘徊在寝殿的门口,迟迟不敢推开那扇门。一旁的宫人看见程岩的样子,说道:“主公,要不要进去通报?”

程岩摆摆手,“不用。”

这时寝殿大门突然被打开,一名下女走出来,忙作揖道:“主公。”

程岩点了点头,示意下女不要出声。然后他独自走进寝殿,穿过庭院和门廊,终于看见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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