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凰,你怕么?”精致华美的黑檀木梳妆台,繁复缠绕的树枝花纹把硕大的一面铜镜围在中间。♀这一看就是上好的木材,木质均匀,纹路清晰深浅相间,颜色乌黑如墨,却又泛出奇异的浅金色光泽。
在那面深金色的铜镜里,一前一后的倒映出两个人的样子。两张都是同样倾世绝颜的脸,同样的妖冶妩媚。一袭雪衣的女子坐在勾花的黑檀木凳子上,一双深碧色的眸子不泛起一丝丝的波澜,很安静的任由着她身后的男子为自己束起发髻。若是有人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也许会认为这只是一幅画吧。毕竟他们两个,都是那样好看的不像是真实存在的。
“怕什么几个字平静缓慢的在她嘴唇的开开合合之间吐出,似乎不像是个反问句的意思。
“怕…看到他们,看到他…”犹豫了一个眨眼的瞬间,他还是叫出了那个称呼,“父皇…说那是家宴,见到赫连胤雪是不可避免的,应该还有洛璟纯也会一起的,倾凰,你会害怕看到他们在一起么
毕竟是心里最重要的人,看到那一双熟悉到极致的眼睛,即使是像她那般倔强的女子,也会忍不住的回去到曾经的回忆里面去吧。他的身侧站着别的女子,她的心,又怎么能做到不在意。就如同曾经自己看到她站在赫连胤雪身侧,他只能尽力的去把自己伪装起来,一味的笑。
“不会害怕啊她却是如是一般坚定的回答说。“我相信那一定不是阿雪的本意,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女人的直觉,总是特别的强烈说话间,圆乎乎的点点挪动着身子,从她的腿上顺着飞泻而下的裙摆爬了下去。
“哎,听到你这样说,还真是让我伤心啊,怎么说我也陪了你那么久照顾了你那么久,你说是不是?”他调笑,灵活纤长十指在她乌黑的发丝间来回穿梭,最终将最后一缕头发固定好,然后再在她的发髻点插入一些银边点翠的发饰。
其中有一支繁复的花朵簪,每一个叶片上都点缀了翠鸟的羽毛,会随着光源的移动流光婉转,下面垂下了淅淅沥沥的米粒大小的珍珠。据说这种点翠的工艺十分复杂,是要在活的翠鸟身上取下羽毛,才能保证羽毛鲜艳的颜色与其光泽,也不知是真是假。
其实关于束发,夏倾凰不知道的是,那是鄞赦聿特地为了她自己低声下气的去向墨雪请教的,因此也没少遭她取笑,墨雪那丫头,有些时候是不是太过于由着她了呢,所以她才变得愈发的大胆了吧。
“聿,你那么厚的脸皮,又怎么会觉得伤心,你这样说起来我还真是不敢当啊听出他的语气,她也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高高的扬起嘴角,笑声好像银铃一样婉转。“好了,别闹了,差不多是时候了,我们该早些过去,不然会失礼的。你看——孤光都来了
顺着她侧脸眸子延伸出去的方向,青衣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悄无声息的站在那一面的珠帘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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