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句,并未停下笔,直到写完最后末尾的那个字。♀
“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她站在胤雪的身后,探出头去将纸上的笔画收进眼帘,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唇的开开合合之间汇成了七言的诗。“是义山的春雨,对不对?”
“嗯,是义山的诗放下笔在心里把写下的诗句默念了一遍,他突然苦笑起来。
怎么…因为外面下着春雨,自己就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像义山这样把新春的蓬勃生机一扫而尽,只从自己的感官与情愫发出轻轻的叹息,淡淡的哀愁,淡淡的忧郁,那种凄迷斑驳感觉的诗还真是别具一格。
难道是因为与自己现在的心境相仿么?
洛璟纯却没有细想诗里面包含的情感,看到他起身后,加快步子走到了他身侧,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心神不宁。他这才注意到,她今日穿了以前从未尝试过的朱砂红色华服,拖着长长的裙摆,脚步混乱之间似乎有好几次都踩到了裙摆,然后发髻间垂下的金步摇就摇啊…摇啊…闪着淅淅沥沥的星光。
他侧过眸子,看到紫初如石刻般表情和抿成一条线的嘴,大致也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装束与喜好,像极了倾凰。
“纯儿?小心些别摔着了他轻笑,伸手去扶住了她。
“我…我没事…”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她不再去纠缠于心里交织不清的思绪,步履逐渐变得平稳起来。这样拖着长长尾巴的裙子确实太繁复了一些,自己倒也不是适应不了,虽说从小在武学方面下了心血,但基本的仪态还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想东西太过于投入,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细节罢了。莲步移到榻边坐下,她看了看慕紫初,犹豫了片刻:“胤雪,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
他是心思缜密的人,自然懂她的意思,扬了扬示意紫初可以退下。
染了丹寇的指头从漆盘上拿起一枚精致小巧的桂花糕送到嘴边咬了一小口,她却好像顿时切换成另外一个话题,问起无关紧要的东西来。
“昨日我走时吩咐他们给你送去我亲自泡制的红茶,你喝完了么?”
“嗯,那味道我很喜欢,只是这些事你不必总是亲力亲为,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
那就是自己太过于杞人忧天吧…总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不像最初那般,一定是想的太多了。那个人说用血去饲蛊,蛊物就会让宿主与施术者之间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她似乎顿时舒了一口气,放心了许多,喃喃念叨着:“喝了就好…喝了就好…”
“纯儿,你怎么了,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么?”察觉到她的神色不不对劲,他并不点破。既然她那么在意自己有没有喝那杯茶,那么他就给出一个能让她满意的答案。其实,那茶早被绯月拿去浇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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