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翼王府。♀
这早膳才刚刚撤下去,绯月就在门廊里撞见了赫连胤炫跟鄞赦聿。
这俩人都不用下人引路的,偏偏前行,自顾自的样子跟逛着自家的后花园似的,只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话,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若是针锋相对,以胤炫那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心性,总是要在鄞赦聿那里吃了亏的,毕竟那厮在所谓的江湖当中模爬滚打那么多年,除了总折在倾凰手上之外,大抵也是没有第二个人能降住他了。
但,也许,他之所以总让倾凰压着,只是因为他从未想赢她。♀
就如同旁人口中说的那个乖张暴戾、阴晴不定、喜怒难分又邪魅至极的杀手组织首领,而至今为止倾凰身边的人所见到的,也仅仅只有他邪魅至极的那一面,妖魅邪气的如同一只山魈精怪。
唯有倾凰知道,他身上的那些伤疤是真真正正的痛过,那些血液是真真正正的流过。
乖张暴戾也好,阴晴不定也罢,那都是一方霸主需要亲手勾勒的面具。仿佛只要带上那张面具,他的心是不会跳动的,血也是冰冷的。
“三皇子,四皇子,什么风儿把你们给一同吹来了?”那丫头跟这两人熟了,微微一福身,也没个大小,就掩嘴轻笑,像响起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
“倾凰呢?”
“皇兄在哪?”
“他们才刚用过早膳,主子正在房里看书呢,王爷自然是陪着主子的。如何,是要我引两位皇子过去,还是你们自己过去?”话落,俩人如出一辙的挥了挥手,加上方才异口同声的说出相似的话语,只怕想叫人信他们不是兄弟都难。
连着几日,夏倾凰也不知道自己看完了多少本医术,在身侧都垒成了高高一叠。泛黄的书页,时不时的散发出一股年份久远的气息,淡淡的尘土味道与霉味。
看着这些寡淡无味的字句,她愈发的觉得无趣起来。
“咦,你怎么得空跑到王府来了?”看到鄞赦聿来了,她把手里的书一放,勾起嘴角。
“三皇兄这自然是躲到王府避难来了。皇嫂,你可不知道,皇后这几日找他找得有多勤,每每不聊个半日是绝对不肯放他回夜来殿的。我在半路遇见了他,便一同来了。”胤炫笑道,偶尔幸灾乐祸的看鄞赦聿几眼。
“那你呢,皇后又不追着你跑,你来王府做什么?”
“我…我自然是来找皇兄的!”果然是小孩子的脾性,被鄞赦聿一激便急了,瞪着他。
“哎,阿炫,聿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说不过他的,不吃亏就很不错了,可别再想着要占他一丝一毫的便宜。”倾凰道。
“如此,凰儿,你就陪他说会话吧。我跟胤炫去看看元澈,正好抱他出去走走。”胤雪把目光移到鄞赦聿的身上,看着他:“既然出来了,就别急着回宫,趁这机会寻个清静,我叫人备下午膳,就是用完晚膳再回去都无妨。”
闻言,她便听出了胤雪是知道自己看着这些书觉得无聊的很,所以借鄞赦聿给自己偷个闲,便会心一笑,也不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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