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后面旺旺的喊声,陶振坤装作置若罔闻,可忍不住眼泪狼藉了一脸,他是没有勇气回头去看那在命运里挣扎的母子俩。他知道,此时的吴荷脸上肯定也是梨花带雨一般!
是啊,吴荷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那袭熟悉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失落,在酸楚之下,眼泪潸然而下。
“娘,你咋哭了?”旺旺望着他娘,有些疑惑不解。
吴荷佯装揉了揉眼睛,把泪痕擦去,抚模了下儿子的头,勉强笑了下说:
“是蠓虫子飞到娘的眼里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话会不会骗过聪明伶俐的儿子。
“振坤叔他咋的了?”
“他大概是没听见吧!”而在吴荷的心里想来,看到陶振坤这种表现,似乎已经揣摩到了他的心事。
“他又不聋!”旺旺在疑惑。
陶振坤知道,那双忧怨而深情的眼睛,那双熟悉的眼睛,那双女人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眼睛,就在他的身后,现在并且在一直在注视着他,那也是曾经让他迷恋过的眼睛,甚至是唤醒他初恋的一双眼睛,让他不能忘怀的眼睛,然而却不是属于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柳杏梅的那双眼睛!
在这双也柔情似水过的眼睛里装着过他,而他名誉上的妻子眼睛里却装着幻象中男人的影子——没想到,爱情,婚姻,竟是如此折磨人的恶魔!
在村口处,他将肩膀上的青草捆摞在了地上,几只在觅食的野鸽子被惊得飞起,他仍没有回头去看上一眼!
在昨天下午,他拿起家中的那双管猎枪,领着上门找他的旺旺,带上“黑虎”(狗),去附近的山林中转了一圈,打到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
也不知是为什么,旺旺的娘和他的爷爷女乃女乃会让他时常来找自己玩,也很放心,而他却很少去苗家了。大概是认为他是个好人的缘故吧!
回到家里时,见柳杏梅正在屋门口洗衣服。人在房檐下的阴影里,坐在小板凳上。
那棵杏树的浓荫正正歪歪斜斜地向着东方铺展着,枝杈上落了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日落西山,晚霞红彤彤的,似浓墨重彩渲染着天的一角。
他把那只身腰细长的黑虎在院子里的一条锁链上拴好,两年多的朝夕相伴,在长大的过程中,在他的驯养和训练下,这只雄性的狗也颇通人性,别看平时很温顺,打猎时带着它,可给人壮胆不说,在猎物面前,它表现的可是勇敢和凶猛了。黑虎是苗运昌那只猎犬“追风”的崽子,只生一胎也只有一个。他招手将旺旺叫到跟前,从一个挎在肩上的大凡布兜子里掏出一只羽毛漂亮公野鸡递到他手里说:
“拎回去叫你娘给你炖着吃,回去吧,别乱跑!”
“嗯!”旺旺答应一声,就转向低头正在洗衣服的柳杏梅,很懂事地用甜甜的童音说了句:“婶儿,我回去了,再见!”
柳杏梅只是抬起头来看了看旺旺,一句话也没说。
旺旺拎着野鸡欢天喜地地跑出了院子。
这时的柳杏梅开口嘟哝了句:“挺大的一个人,一天到晚也没个正型,后面弄个小跟屁虫,非亲非故的,倒像是个野孩子!是你的干儿子呀还是你的私生子?!”
他把猎枪放到墙跟儿前戳好,把装有弹药和一只野兔的兜子扔到一边。就算是柳杏梅冷嘲热讽,但总比整天装聋作哑要好,可有搭话的机会了。他就凑上前去,弯了腰说:“这孩子没了爹,怪可怜的!”
柳杏梅低着头继续洗着衣服,却说了句:“是这孩子可怜还是孩子他娘可怜?”
他一愣,心里一噎,像胸腔里堵了个饱嗝一时间打不出来,闷了下说:“这是啥话,歪心邪念的!”
柳杏梅冷哼了一声,含沙射影地说:“别打不着狐狸反倒弄一身臊!”
“胡说八道,越说越离谱了。”
“那寡妇很风流吧?”
“不知道。”
“长啥样?”
“人样。”
“漂亮吧?”
“在我眼里,你也漂亮。”他站在那里顺着柳杏梅的胸前衣领往下看,有两个扣子没系,可以看到里面穿着个粉红色肚兜,白皙的肌肤深陷了一道沟,再趔着身子伸长脖子使劲往里瞅,有两个鼓鼓囊囊皮球状的东西却被肚兜给裹住了,他恨不能把眼珠子抠下来塞进去一看究竟。
柳杏梅抬头瞟了他一眼,慌忙把两个纽扣系上了,面带生气地说:“贼眉鼠眼的,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他就嘻皮笑脸地说:“挖出来更好,看不着那我就模你,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是盲什么盲什么象——”
“盲人模象,没学问!”
他就眯缝起了眼睛装瞎子说:“对,你就是那象,我就是盲人,我就模呀模呀模呀模,噢,这是脚;再模呀模呀模,噢,这是大腿;再模呀模呀模,噢,这是——”
他边说边两手朝着柳杏梅的身上做着某种猥亵的姿势,大有跃跃欲试的冲动想法。
柳杏梅担忧他再继续模下去会模到什么地方,就急了说:“模你个头模,你还模不够了呢?”
“没够!”
“下流!”
“关键时候咋就不让模了呢?”
柳杏梅噗哧一声笑了,嫣然一笑里使得俊俏的脸颊有些绯红了,似羞答答,楚楚动人。
他一下子却傻了,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息间凝固了一般,让自己呆若木鸡。面对如此美丽动人的老婆,多日里冷若冰霜的面孔常让他惴惴不安,这如花绽放的灿烂一笑,给了他久旱逢甘雨的感觉,仿佛是来自上天的恩典,同时也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只癞蛤蟆,只能是痴呆呆地望着天上飞的天鹅而馋的直流口水!心里痒痒的,那种难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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