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量
老朱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松开裤头上卫生间。♀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他有一天突然向小朱发问:“嗯,我们家这马桶用水量有多大呢?”
小朱说:“该是七升用水量吧。”
“难怪用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嗯,你给我找人换一个用水量较大的马桶吧。”
“爸,这个马桶已经用了七八年了。”
“用了七八年就不能换吗?用水量大的马桶好用。这点见识也没有?我原来那办公室里的马桶用水量有十一升,比我当副职时那个办公室的马桶好用多了。当副职时用的那个马桶才九升。九升跟十一升都有那么大的差别,这七升的马桶那就更没法跟那十一升的比。看你不乐意的样子。是不是想让这个新马桶钱让老子掏?幸亏老子还有退休工资。”
小朱说:“爸,您别将军您别将军。星期天我找人换一个十一升的马桶。”
老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到了晚上,老朱又跟小朱说:“这个小马桶也不要取走。”
“还留在卫生间?”
老朱点点头。
小朱一怔:“这不是一个卫生间有两个马桶?”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小马桶让我那宝贝孙子用,我喜欢用大马桶就用大马桶。至于你嘛,你想用大马桶还是小马桶,那你看着办吧。听说你又快升职了吧。嘿嘿,这上也该长点肉。要不然给你一只大马桶坐,你也坐得不舒服。想当初,我比你早两年蹿上去了。”
还是用小马桶
小朱决定这个星期天请小工在家里增设一个用水量十一升的马桶。就在建材市场挑选马桶时,手机突然响了。小朱接通手机说:“爸,我已经挑好了,这马桶包您满意。”
老朱说:“别买啦。你别买了。”
“爸,你不是想使用一个大马桶吗?我马上付钱。”
“别付钱。你给我立即回来,而且一定不要把新马桶带回来。我不需要那个马桶了!你听到没有?”
小朱模不着头脑。刚进家门,小朱就问:“爸,卫生间要增加一个用水量大的马桶还是您指定的呀。怎么您的想法突然又变了?”
“刚刚听说一个消息,上面下了文件,机关大楼的马桶用水量有新规定,凡是用水量有大于九升的马桶必须在年底前自行改正。”
“啊。没规定私宅也要效仿吧。”
“公家能这样做,私宅就不能节约用水?节约用水,人人有责,公房私宅都一样!”
既然这样,小朱也不好说话了。
不过,老朱模模自己额头,感慨起来:“办公室的大马桶我使用了三年,这继任者才使用了半年多。♀话又说回来,还是我当初太浪费了。要是我在退休前能有一个节约用水的闪念,及时把那个大马桶换成小马桶,也可多多少少弥补一下这几年的过失,更不会让继任者上任不久就面对这种尴尬呀!”
不要回头看
快午夜时,小朱才回家。老朱开门就耸耸鼻子,说:“哟,今天还真有雅兴去吃夜宵?”
小朱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沮丧地说:“还有雅兴吃夜宵?只是喝了几杯闷酒!”
“哦,你也有烦心事?”
“我牵头筹办的那台庆典晚会今天在中心剧场正式演出了。爸,你也知道在这台晚会上我花费了多少心血。”
“这幕后我知道,两个月前就忙碌起来,导演是你找的,节目是你定的,主持词也是你亲自操刀的。谁让你对人家三易其稿的主持词都不满意?哼,自己找折磨!”
“我想奉献一台精彩晚会。”
“你从小有这方面的天赋,这晚会一定办得很精彩。只是嘛,艺术永远都有遗憾。”
“彩排时,我鼓过三十八回掌。”
“那还有什么遗憾?”
“演出还算成功。”小朱叹道,“为了组织好观看,我让值班室发了通知,又打电话强调了重要性。进场时我发现座位上坐满了人。我当时很满意。演出到一半时,我觉得掌声少了很多,便回头看了看,结果让我挺失望的,观众竟然不知不觉溜走了一大半,整个观众席像个癞子脑壳。您说我怎么能不烦?”
老朱一笑:“这有什么奇怪?又不是人家自愿掏钱买票的,那肯定不会有几个人耐心看完节目的。别怨人家,怪也怪你自己回头看什么。只要不去回头看,什么事也烦不了你!”
辣椒
老朱突然心血来潮,写了一首小诗《辣椒》,还要小朱欣赏欣赏。小朱晃头念道:“有时小小的,有时大大的;有时青青的,有时红红的;有时直直的,有时勾勾的;有时带点露水,有时干巴巴的……”
老朱得意地问:“怎么样?老爸当年写过诗,还在报纸上得过一等奖哪。昨天看到报纸上又举行征诗比赛,又想再试试牛刀。自我感觉嘛,这首诗比上次获奖的诗要好多了!”
“爸,只是这诗意我怎么体会不出来?”
“噢,诗意不是一下子能体会出来,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出来的。这诗稿你留着,有时间再好好读上几遍。你是爸的儿子,应该有遗传基因。”
半个月后,老朱很沮丧地说:“太不幸了!刚得到一个消息,我那首《辣椒》诗在初选时被淘汰了。”
“爸,恐怕您这首诗出手太快。”
“也许吧,恐怕太直白,要不就是缺少新意,还有可能评委当时情绪不太好。”
仅隔三天,老朱发现自己所写的《辣椒》诗登在报纸上,而且获得一等奖。让他惊讶的是作者名字竟是小朱。
小朱也奇怪,打电话问明情况后,才告诉老朱:“老爸您那份诗稿被我放在办公桌上,秘书见了,事先没告诉我便交给了报社,还跟总编打了电话,说这是某某领导的处女作……”
老朱一怔:“怎么跟我当年获奖的过程差不多?”
我不能“贪污”
傍晚吃饭时,小朱突然抬手拍着脑壳。老朱说:“没完没了地拍,不拍出脑震荡才怪哪。”
“这脑子生锈了,一点小事也想不起来。”
“说说看,看爸能不能帮你提示一下。”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爸您平日最喜欢‘垂帘听政’。”小朱先开了一个玩笑,才又说,“今晚我要向班子汇报自己本周参加的几个会议精神。我印象中这个礼拜一也参加了一个会议,但又想不出是个什么会。”
“礼拜一?防疫会议吧。”
“这是前天的会,前天礼拜三。”
“第二季度安全生产第七次督查会议?”
“礼拜二下午开的这会。”
“还有嘛,好像这礼拜你还参加什么会费收缴会议、行政程序规范会议、‘时间过半任务过半’会议、价格调研汇报会,对对,还有什么发行会议、老同志第五次集中学习开班仪式,还有……”
“还有防汛预演会议。但这些会都不是礼拜一开的,会费收缴会礼拜二上午开的、‘双过半’礼拜二晚上开的,礼拜三开了防汛预演会议,行政程序和防汛预演会议在礼拜四开的。礼拜一到底开了什么会呢?”
老朱又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
这时,小朱接过一个电话后,对老朱说:“今天不开汇报会议了。有个紧急电视电话会议要我参加。不过,礼拜一开了什么会一定要想出来,参加了的会我不能‘贪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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