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幼萍抬头看墙上的时钟。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我抬腕看手表。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很明显,邵幼萍此刻的注意力不在音乐上。她又看一下自己的手表,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突然觉得,古典音乐并不适合现在的情景。正好在这个时候,音响开始播放女子十二乐坊演奏的日本电视连续剧《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突然发生的事》,使此刻的空间变成一个陌生的、激动人心的世界。
邵幼萍说:“很晚了吧?”
我说:“我送你回去吧。”
邵幼萍站起来走动一下,朝四周看看,低头对我说:“你这房子挺大的,有的是地方。如果你不赶我走……”
邵幼萍似乎在暗示要把一夜给我。
尽管我早就有了些许的心理准备,但是除了温如心外,我还没有过跟别的女人上床的记录。包括张宾在内,没有人问过我有关这一方面的私生活的情况。现在这个问题并不是不能问的了。一旦有人问起来,我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如果我回答我从未有过婚外性生活,人家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像克林顿那样的不诚实的人。还不如虚假地承认有过那么一回事,以此显得我是一个完整真实的男人,倒让人家无话可说了。说真的,我曾经后悔未能跟初恋情人上床。
尽管一夜就是**果的**,但是邵幼萍真的给我一种初恋的感觉。我打算用这个理由来跟她上床。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过性生活了,今晚我实在无法压抑那种汹涌的冲动。
这两天我正为一宗奸杀案不得安宁。死者蓝雪比我小几岁,她生前的照片使人觉得她是一个富有吸引力的女人。尤其是她遇害后赤身**,**溢出,这样一具寒冷的尸体仍然让我浮想联翩。♀
平时,隔三差四也会有公务电话在三更半夜打过来。不过这时候我绝不希望电话会突然鸣叫起来。无论是谁打来的。
我仍不敢看邵幼萍的脸庞,低着头说话:“你真的不走了吗?”
邵幼萍笑了:“你好像有点儿害怕。我不明白,你有高级灰的外表,却没有高级灰的理念。看来,你不是什么高级灰,而是孔夫子第二!”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邵幼萍说:“我那乡下表妹来找工作,都好几天了,找不到合适的活儿。她住我那儿,跟我一块儿挤一小床上,弄得我老是睡不好。今晚我就住你这儿了,留宿一晚。你不会反对吧?我这就给我表妹打个电话。”
我假惺惺地说:“这,不好吧?”
“都什么年代啦,你还这么封建!男女合租一套房子,各自为政,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当然,你要是坚决反对……”
我还在犹豫着。邵幼萍这么说,一夜的希望似乎没有了,我惘然若失,心里反而酸溜溜的。看来我对一夜确是求之不得的。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要是你不放心,你可以给我一把菜刀。晚上你强行闯进我屋里来,我就……”她微笑着做一个砍人的动作,“不过,我担心我砍不下去。我不敢杀鸡,怎么敢杀人呢!其实那也罪不该死呀!对吧?”
邵幼萍似乎又在暗示着什么。
我都快筋疲力尽了。
邵幼萍说:“我困得要命,想早点儿睡了。你这儿有睡衣吗?”
“没有。”卧室的衣橱里自然还有温如心的好几套睡衣,但是,我不想让邵幼萍穿它。
“没有就算了。”邵幼萍打量着我,“你的太大了,我穿不了。”
我不安地关上电视,随即又把电视打开,却没看一眼,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邵幼萍走进卫生间。
不久,邵幼萍在卫生间里大声地问:“有浴帽吗?”
我猜想此时邵幼萍一定未穿衣服。
我大声地回答:“没有。”
邵幼萍很快就洗好了,从卫生间出来。她用大浴巾裹着身子,在我面前停留一下,大概是等我指给她那一间卧室。我没说什么。她朝我微笑一下,走进主人的卧室。这房子原来是我和温如心的卧室,由于我的鼾声如雷,温如心忍无可忍地把我赶到另一间卧室去。我自己也问心有愧,毫无怨言地服从了。温如心走后,我本来想给她留着这房子,等着她回来,也就没搬进来。可是人去屋空才两个多月,雨季来临后,卧室里就冒出霉气了。我只好搬进来,让这房子重新拥有人气。温如心走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几乎没有认认真真地搞过家庭清洁卫生。除了这间卧室外,其他的房间即使没有散发着异味,也早就被厚厚的尘埃所覆盖。只好让邵幼萍住这间卧室了。我也跟着进去从衣橱里找出干净的床单、枕头和枕巾这些床上用品,替换我用过的卧具。邵幼萍没有说话,默默地整理着床铺。我觉得她也有点儿紧张。
我也走进卫生间洗澡。浴后,我穿着整齐的衣服走进卧室。我看着床头灯,考虑作出怎样的开场白。我打算让邵幼萍先说话。
邵幼萍背对着我。她坐在梳妆台前,像在看着什么,看得十分入迷。我大吃一惊,怎么温如心突然回来了?原来邵幼萍穿着温如心的睡衣。温如心不如邵幼萍苗条,但是在这套我所熟悉的睡衣的包装下,邵幼萍的背影确实在短时间内让我觉得温如心从天而降。然而正是因为我真实地感觉到温如心的存在,这使我不敢为所欲为了。另外,对邵幼萍自作主张地穿上温如心的睡衣,我是在意的。
我责备邵幼萍:“你这人,怎么能随便穿别人的衣服呢?”
邵幼萍正在翻看相册,回头看我一眼,显然没有觉察到我的态度有所变化,指着相册问我:“这是你夫人吗?”她还扭动一子,再问我:“我穿这睡衣,像你夫人吗?”
我正推敲着措辞,要把邵幼萍从这间卧室请出去。但又有点儿难为情。因为她毕竟有一点儿主动要献身于我的意思,又始终不提任何要求。我有什么理由赶走她呢?
邵幼萍见我不做声,继续翻看着相册。突然她惊讶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突然露出马脚的凶手。
我问:“你这是怎么啦?”
邵幼萍忿忿地说:“你为什么骗我?”
我发现邵幼萍的身子有点儿颤抖。
“没有啊!”
“你真是教授级名医吗!”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相册里面有几张我穿着警服的照片。
我说:“我是警察。”
“那你为什么说你是教授!是教授级名医!我怀疑你是别有用心的!”
邵幼萍非常认真地抗议着,让我有点儿难堪。
我故作镇定,拿过相册看一眼。照片中的我身穿警服,正在装模作样地翻看着那本我收藏了十多年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我慢条理斯地解释:“请你回忆一下,那不是我说的,吹嘘我是什么大人物的那个家伙是我同事张宾。他这人,就喜欢开玩笑,死性不改!”
邵幼萍没有理会我说的话。她环顾屋里一眼,问我:“你的书呢?”
我一时听错了,有点儿虚伪地回答:“我睡在客厅里,反正不在这里。”
“我问你的书橱在哪里?”未等我说我的书都在书房里,邵幼萍生气地说,“你们男人都是这德性,泡妞的时候,都不喜欢说实话!”
“我没泡妞。”
“你敢说你没泡妞吗?”
“怎么说都行,我没有存心骗你,也没有别有用心。这你应该是知道的。非常对不起。”
邵幼萍渐渐地平静下来。
邵幼萍指着照片问我:“这本书还在吗?”
我说:“还在。你也喜欢看侦探小说吗?”
邵幼萍说:“拿来我看看。”
我跑到书房,取来那本《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邵幼萍接过书,仔细看着封面。她有些激动,因为那本书在她的手上轻微地抖个不停。这使我大为不解。这根本不是一本激动人心的书啊!而且她显得比较成熟,不像容易激动的少女啊!
十多年一晃而过,这本书的模样变化不大,只不过稍为褪色和磨损。它的封面并没有特别之处。如果非要说到特别之处,封面的右下角有一个清晰的印鉴,甚至从一米远处也能看清它的字体。那应该是篆体,但到底是哪三个字,我看了十多年也猜不准。
邵幼萍竟像猜透我的心理一样,指着那个印鉴问我:“认得这三个字吗?”
我摇摇头。
邵幼萍又问:“这本书你怎么得来的呢?”
我唯有撒谎:“我借来的,未还,据为己有。”
邵幼萍冷笑一声,再进而追问一句,有如审讯犯人:“你认得我吗?”
莫非邵幼萍就是这本书的主人?就是当年那个漂亮女孩?那个与我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当时我绝对没有看清她的面容。我不相信世事竟会如此巧,当年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漂亮女孩今晚会来到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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