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原说:
“你认为谁有可能杀了陆文章?何劲?还是钱邦?”
老穆咬牙切齿地说:
“钱邦,上次在‘卡拉卡拉’和他见面的时候,钱邦说过控制陆文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消失,他有这动机,而且,只有他,才能下得了这样的黑手,他想杀人灭口。♀+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仲原说:
“真是愚蠢,在这种时候杀人,岂不是授人以柄!即使案子重审败诉,顶多是赔钱,这下子,可能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老穆说:
“何止愚蠢,我看钱邦根本就是狗急跳墙,至于钱,那可是比他的狗命都重要,已经吃进肚子的东西,钱邦才不舍得吐出来呢!”
仲原说:
“何劲当时不是也在场吗?他怎么不阻止?他好歹也是一院之长,不至于连这点利害关系都不知道吧。”
老穆说:
“我看哪,何劲也是身不由己,他已经失去了对事态进行控制的能力,钱邦手里抓着他的把柄呢!”
“什么把柄?”
老穆不屑一顾地说:
“还不是和他的下半身有关,何劲说,钱邦把他找女人的那些事情全都录了像,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何劲这家伙,就是贪婪,他和钱邦一样,都是一丘之貉。♀”
老穆一面注视着仲原,一面思考着什么。过了约模有一分钟,老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
“他们是一丘之貉,那么我们呢?贪婪是人的本性之一,而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有女乃性的人,一种是有女乃瘾的人。前者有女乃便是娘,但至少还能认有女乃的人为娘,后者却甚至为了多喝一口女乃,就可以拼命,可以不择手段。何劲和钱邦在本质上都一样,都是有女乃瘾的人。那么我们呢?”
仲原没精打采地说:
“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
“难听?既然我们做了,恐怕就不是难听这么简单了。”
老穆苦笑着,再次沉默了片刻,他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像条蛇一样,从他的鼻孔里钻出来,弯弯曲曲地蹿进口腔里。老穆平静地说:
“我觉得,我们是迷途的羔羊,在永无止境的物欲和信仰之间,我们迷失了方向;当我们在其中挣扎和浮沉,并最终屈从于贪婪的诱惑之时,我们,是不是失去了太多?!而这些,是否总应该有个了结?!”
仲原问:
“了结?你指什么?”
老穆没有回答。
仲原无语,只是默默地看着仿佛是在一瞬间老了若干岁的老穆。♀
又过了一会,老穆说:
“我这两天打算去一趟成都,杜萱家里的事情,我还要安排一下。”
仲原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而窗外,夜色正阑珊。
陆文章被杀的第二天早上。
“嘭”的一声巨响,火冒三丈的孙琦真把桌子拍得山响,双目圆睁像是要喷出火来。桌上的那只装着半杯水的景德镇白瓷茶杯被震得跳离了桌面,险些翻倒在桌面上。详详细细地叙述完整个事情的经过之后,三组的那两个当值工作人员正吓得面如死灰,用力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人抓住了吗?”
同样火冒三丈的周和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语气平缓地问他们。两个工作人员当中较高的那个回答说:
“抓住了,没到半小时就抓住了。抓住之后,我们立即就地进行了突审,根据初步调查结果,陆文章的死是蓄意谋杀,而且,我们认为陆文章之死与罗曼的钱邦有关。凶手交代,自己是陈大勇的手下,至于为何行凶,他也不知道,说自己只不过是根据陈大勇的意思行事。”
孙琦真怒气冲冲地说:
“这个陈大勇是谁?”
“陈大勇是罗曼夜总会的保安部经理,是钱邦的心月复之一。据凶手交代,钱邦在街上当混混那阵子,陈大勇就跟着钱邦了。是陈大勇吩咐他对陆文章下手的,并且给了他十万块钱,嘱咐他事成之后,立即去外地躲起来。凶手被抓的时候,正在丢弃车辆,幸亏c市刚刚增加了许多摄像头,其中几个拍到了凶手的逃跑路线,市局又及时在各路口布控,才没让凶手逃月兑。”
孙琦真说:
“抓捕凶手的时候,现场有其他人吗?”
高个有点疑惑地说:
“只有几个行人,剩下的就是市局的人了。”
孙琦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说:
“有两件事要立即去办。其一,要立即封锁对媒体的消息,最好是通过b市的媒体发布新闻,就说凶手身份不明,目前在逃,正在全力侦查和追捕当中。其二,陆文章被杀之后,这个陈大勇一定会和凶手联系,这样,用凶手的手机给陈大勇发短信,告诉他一切安全,如果陈大勇打来电话,务必让凶手这么配合。其三,要立即通报c市公安局所有知情人员,不得扩散凶手落网的消息,通过以上三点,给钱邦那边造成凶手月兑逃的假象。最后一点,你们要立即对陈大勇布控,同时通知公安局的同志,随时做好抓捕钱邦和陈大勇的准备,以防他们外逃。记住了?”
“记住了。”
两人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你们回去吧,抓紧时间继续审讯凶手,记住,一定要吸取这血的教训。等案件了结了,你们再接受组织上对你们的处理。”
等那两个工作人员离去,孙琦真仍余怒未消,周和平说:
“这个钱邦还真是猖狂,居然敢杀人灭口。陆文章的被杀,令我们损失惨重。据三组刚才那两个人所说,穆青山竟然也在现场,他去那里干什么?我看我们应该立即对工作安排进行调整,加快节奏。”
孙琦真点点头,然后说:
“陆文章的被杀,势必使局势明朗化。假如钱邦和何劲知道凶手被抓,必然会知道陆文章是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即使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也会明白陆文章是处在保护监控之下的。因此,当务之急,是防止他们外逃,或者再次狗急跳墙。”
周和平说:
“穆青山去现场的动机不明,但肯定不是巧合。奇怪的是,他和那个叫朱朗的助理都参与了对陆文章妻子的救护,我们应该加大对穆青山的调查力度,我看还是可以通过陆川,从朱朗身上入手,谋求迅速打开缺口。只是,对穆青山的调查,如何把握尺度呢?”
孙琦真想了想,然后说:
“对于穆青山,目前我们只知道他和何劲关系比较密切,谈话之中,涉及到行贿受贿的事情,但是,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因此,对穆青山的调查,我们不妨采取敲山震虎的方法,但暂时还不能有什么实质措施,在何劲的事情取得实质进展之前,对穆青山之类的关联人物,能不动就先不动,以免何劲他们事先防备。至于李志国,他冥顽不化,暂时不要在他身上花费时间和精力了。集中所有人力,把侦查的重点全部转移到何劲和钱邦身上,对于何劲和钱邦,要立即制定抓捕方案,同时,要立即针对不同的人,制定不同的审讯方案,以便一旦实施抓捕,就能立即进入审讯。目前情势混乱,审讯方案要越详细越好,尽可能全面和周到,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现在,时间很重要,要抓紧时间。”
周和平点点头,表示同意。之后,他拨通了陆川的手机。陆川此刻正在别处调查情况,接到电话后,就立即赶回了专案组的驻地。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