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看那伤口血肉模糊,柳舒都不忍看了,别过头看向巫医,忍不住道。
再难看的画面阿维尔也是看过的,他没什么感觉,但是放在自己的同伴身上也是皱紧着眉头,又看柳舒的不适,忙上前半揽着她,细心的拍着她,无声的安慰着。
“现在别说这些了,”巫医又轻轻的把被子给盖上了,转过身脸色也严肃起来:“桑德这伤口都已经开始腐烂,我无法找到适合的草药,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坚持不住。”
可不是,任何人受这么重的伤也抗不住,也亏得他是兽人,抗打击能力还提高这么多,坚持这么久,但说起这些柳舒也为难了:“把伤口腐烂的地方都割掉怎么样?”然后再重新包扎。
“我也想过这么办,可是现在桑德高烧昏迷,这伤现在模糊成一团,要割的话肯定都要割掉,我唯恐到时候会大出血。”
柳舒是明白巫医的为难了,桑德现在昏迷着身体肯定是虚弱,将腐烂的伤口割掉,先不说他能不能扛得住这苦,要是一不小心大出血的话,血一个止不住就糟糕了,而这里可没有输血的器皿,当真的是千难万难。
但现在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啊,略微头疼的皱眉,巫医似乎也知道这很难,摇摇头摆手道:“算了,我们先出去好了,我回去弄些药,先做一些处理,而且要是他的烧退了就更好了。”
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柳舒对于自己想不出好办法也颇为惭愧,可真的没有好法子啊,这就是落后时代的病苟,明明伤不致死,可就是因为缺这少那才就这么的没拖过去。
出来后,看着桑德的阿爸阿妈还有诺琳期盼的眼神,柳舒心里就更难受了,虽然不忍可还是摇了摇头:“巫医说先看看再说。”现在大家话都不敢说死了,只能这么安慰。
诺琳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不过这次却是强忍着没有大哭起来,小声的抽泣着掩面进了房门,看样子是想要亲自去照顾桑德了,这样似乎也好,桑德父母见此犹豫了下就没再进去,而是把来家里的人一一送出去。
回去的路上柳舒心里沉重,阿维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在一旁默默安慰:“别太担心了,也许能好的。”
知道他安慰自己,强打起精神柳舒点点头,拉着阿维尔往家走去,不管怎么样都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先回去吃个饭再说,等吃饱了再好好想想,话说肚子一饿再加上心情什么的,她也无法集中精神。
等深吸气感觉上好些了之后柳舒才发现自己本来是要给巫医送咸菜的,不过出了这么档子事咸菜现在还抱在她怀里呢,现在肯定不是去送的好时机,也罢,等这事过后有机会再送吧,所以抱着咸菜坛子就没转身了。
也没心思弄多么好吃的,简单的炒了两个菜,剪了几张肉饼就是他们的午饭,吃完饭后因为地里面的活都干完了,柳舒就准备去打理后院的苗床,都张开了,再过不久就可以栽种了,现在应该好好弄。
有桑德这件事阿维尔他们狩猎也提前回来了,现在也不打算再去,所以半步不离的跟着柳舒后面转,让干什么干什么,忠犬的很,而有了兽人的帮忙很快的苗床和菜地里的杂草都被拔了,还摘了不少菜回去,准备晚上吃。
山洞里抱了一捆女敕草,这是给家禽们的食物,都是杂食性动物,柳舒大多给准备的就是这些女敕草,那天也会加餐弄些荤的打打牙祭,她抱着一捆,阿维尔在后面也抱着捆,两个兽笼小兽和小咕咕鸟,都是要喂的。
“再过不久咱们家就要添丁了。”看着小兽们欢快的吃食,柳舒目光定格在三只小母兽圆滚滚的肚子上,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开心的招呼阿维尔看:“等到小小兽们出生,我们就吃两只吧。”养这么就还是很有感情的,说道吃虽然有点不舍,可养着不就是为了吃嘛,所以还是没有压力呀。
瞅着柳舒高兴了,阿维尔也松口气,他跟前根后大气都不敢喘呢,闻言乐呵呵的道:“恩,你要吃那两只?”
“恩,母的先不吃,还要给小小兽喂女乃呢。”哺乳动物啊:“就吃两只公的,反正我觉得公的也挺多的。”三只呢,吃掉两只,还有一只也挺好的,免得发情期的时候三只打起来。
“好,到时候我来杀。”这个时候阿维尔还是很机灵的。
这话说到柳舒心里了,自己真的动手还是很有压力的,顿时赏了个纯洁白的笑容,晃得阿维尔都晕了。
“笼子里的粪也积攒的够多了,趁着今天有时间就给扫了吧。”正说的高兴,柳舒见两个笼子里的粪都积了很多,都有味了也是,这几天都忙着地里的活,每天能想起来给它们喂食就很不错的了,清理笼子什么的早忘一边去了。
“好。”二话不说,阿维尔转身回去就去拿工具,柳舒也拿起扫把开始清扫。
粪挺多的,还拿了两个筐装着,等扫好了之后柳舒拿着快扁担过来,当初建房子从后山运石头的时候,扁担就在那时候被她给造了出来,日常生活中表示这扁担还真的是用处多多呢。
一担粪对于阿维尔来说再轻松不过的了,接过扁担挂上筐绳一挑挑起来就走,柳舒看着也跟着上去,边还和他说笑几句,难得的轻松笑语。
每家每户现在都有挖粪坑,不说日常出恭,现在有了土地柳舒就当面说过,种地是需要肥料的,而‘纯天然的肥料’就是臭臭的大粪,希望大家不要嫌弃的好好利用,幸好兽人们还挺不拘小节,回去后都在家周围偏僻的地方挖了个粪坑用着。
柳舒家的粪坑就在离家不远和伊娃丽斯凯西家和用一个,所以一开始就扩大了,而且在粪坑前面还搭了个棚子,这就是茅房了,她实在受不来露天席地,还是有点遮挡才好。
阿维尔倒粪,柳舒嫌弃臭就站一边没过去,不过似乎来这里被感染了,肚子有些疼,所幸招呼一声钻茅房里放松一下,痛快的拉完后用茅房内备用的叶子擦擦,完事后,提起衣服随意的往后一撇,跨步出去,可刚走那么几步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转身几步又给窜了回去。
粪都倒完了,柳舒在方便阿维尔就等着,可都等了好一会了还不见她出来,担心她有什么事情走过去喊:“小舒你好了吗?”没有回话,这让他更担心了,于是又喊一声,就在他准备不管不顾掀开栏门直接进去的时候,门开了,柳舒也出来了。
柳舒出来的样子很奇怪,一手捏着鼻子另一手拿着一根小棍,伸直了往前走,阿维尔见状也不解,想往前可才一动就听前面一声大喝:“别过来。”
柳舒大叫一声后,似乎是忍不住了把手里的小棍一扔,跑一边干呕去了,‘她就是特么的在作孽啊’。
阿维尔吓一跳,可更让他在意的是柳舒现在的情况,也不管她刚才的喝止了,几步跑过去扶住她的双肩,焦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那里难受,是吃了什么吗?”在他看来,柳舒一副想吐的样子,觉得是吃坏肚子了啊。
本来已经好多了的柳舒,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忽青忽白的变幻,想着‘吃了什么’脸色一绿一把推开身边的笨蛋,蹲着就给吐了,这次可不是干呕了,真真的把中午吃的都给吐个尽光。
等好不容易停歇的时候,柳舒都快虚月兑了,深深的为自己作死的行为唾弃了一把,只是……咬了咬牙睁眼看,比她脸色还差的阿维尔,心里顿时翻个白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吐的是他呢,但,也知道吓着兽人了,只是叹口气:“我没事,就是……恶心到了而已。”
“怎么会?”阿维尔还是担心,也不嫌弃柳舒吐了一身的味,只是抱着她:“中午你也没……”吃什么啊?
后面的话被已经有所准备的柳舒给堵了回去,那个‘字’短时间内她不想再听第二遍,默默看一眼自己刚才把小棍扔了的地方,拉着阿维尔道:“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跟你说。”
阿维尔眼神好,也往柳舒看的地方看一眼,不过看到是只是一根小棍,和边上一个……恩,白色的小虫子?那是什么?虽然好奇,但这一刻他聪明的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点点头依言拉着她离开,两个筐和扁担也没忘了挑回去。
一回到家柳舒就是烧水,先把自己给从上到下洗了一遍再说,阿维尔不解,认为她是吐了才这般,也不管只老老实实的烧水,洗完澡之后柳舒一身清爽的出来,头发还潮湿的,但现在已经不冷了,擦了个半干之后就对阿维尔急急的道:“我想到怎么治桑德的伤了,咱们现在就去找巫医商量一下。”
阿维尔不知道为什么倒个粪回来办法给就想出来了,可不妨碍他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二话不说直接给化成兽型,柳舒也不推月兑,抽抽嘴角就跨上去了,兽人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的。
这次去找巫医有了阿维尔代步就不需要小红鸟了,等飞到半空的时候,小红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出来,看着两人,哦,不对是一人一兽,欢快的鸣叫两声,等他们一齐飞上木屋的时候,巫医已经打开门迎接他们了,想来小红鸟的叫声不是为了跟他们撒娇,是为了报信呢。
“你们这是?”巫医眼里有着喜色,但同时犹豫且不确定:“我弄好药了,正准备给桑德用上,你们来是有了好办法了吗?”
柳舒一落地就奔了过来,见巫医这么问,抿着唇点点头:“是的,不过这个法子只能姑且这么一式,至于到底成不成,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有就好了。”巫医开心的不行:“快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法子,需要什么药,我好去准备。”
“这个嘛……”想到那办法的具体用处,柳舒默默的把反胃的感觉强行压了下去,硬着头皮道:“不需要草药,只是要蛆虫。”
“哦,蛆虫啊……恩,什么?蛆虫?”瞪大眼,巫医瞪着柳舒,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吧。
“恩。”讪笑的点头,对呐,就是你像的那个。
“到底是怎么个……用法,它有什么用处?”吞口水有些艰难。
“蛆虫疗法——食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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