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在孙琦面前并没有占到半分便宜,可却尽兴而归,贱骨头一只,有被虐的体质。舒悫鹉琻
高助理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总经理唇角勾着一抹笑意,心情愉悦地离去。孙琦的脸,拉长了不止一倍。
她也不知道为何总经理有这等恶趣味,以前瞧着还算正常的,难道是他的潜能被自己激发出来了?
那也太……
总经理口味不是一般的重,高助理原本对总经理还有那一点点异样的小心思的,这下心头瞬间万般草泥马奔腾咆哮而过。
总经理走后没几分钟,孙琦也恢复了正常。
她立马打电话给自家那位,开门见山就问,“子夜,意情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你怎么知道?”
阎子夜顿时觉得孙琦神了,连这都能料中,狐疑不已。
孙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眼角直抽,“号码是从我这问走的。”
“她找你问裴之沛了吗?你告诉她什么了?还有你知不知道她找裴之沛是为了何事?”
孙琦一口气连续问了三个困扰她的问题。
“我正想从你这打听,我哪好意思那么八卦。她只说裴的手机没电了,问我知不知道小陈的号码,我告诉她了。”
阎子夜额头不停地滴汗。
孙琦若有所思道,“你可以去跟裴之沛打听。”
她提出了中肯的建议跟方案,情情那暂时估计问不出所以然来,还不如从裴渣那下手比较快。
“我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拔老虎胡须。”
阎子夜断然拒绝,尽管好奇心泛滥,但至少也要明天再打听,先前裴来过,可是无功而返了。
孙琦明知道不告诉他,反过来裴比孙琦更难对付百倍千倍。
“那就算了,我另外找办法。”
孙琦也没过于为难他,脑海里闪过了姑姑,意情昨晚借住在她家,早上想必也跟她一起。
既然她都急着找裴渣了,那么也不会介意下落被裴渣找到。
先前怕打草惊蛇,迟迟不敢主动联系姑姑,这下可以了。
孙琦挂了阎子夜的电话后,便当机立断给姑姑打了电话。
从姑姑的口中得知,意情并没有做流产手术,这都进了手术室躺好了,却在下一刻落荒而逃了。
后面的,姑姑也不大知情。
孙琦微愣,这意情花了这么多工夫到了青城,进了医院,没想到什么也没做,还急着找裴之沛。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估计挺大的,否则意情不会……
唉,真是急死人了。
孙琦再也坐不住了,一**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在整个办公室踱步。
要不要给意情再打个电话,她在青城不知道怎样了,是要呢,还是不要呢,还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她纠结了半天,头都大了,最后还是咬牙冒着被骂的危险给意情去了电话。
手机并没有人接,孙琦再也按耐不住了,她打了个电话给阎子夜,“子夜,我要去青城一趟。”
“我也去。”
阎子夜急吼吼道。
“行,一起去,你过来接我,还是我过来找你?”
孙琦蹙眉问。
“我过来找你。”
阎子夜没有半分的犹豫,顿了顿,“那我先挂了,我就过来,你收拾下,我到你公司楼下后打你电话,你届时直接下来就行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拐上青州通往青城的高速,两人的面色都难得带了三分凝重、七分忧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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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陆军总医院vip病房里,莫轻烟惬意地享受着护工给她刚削好的苹果,小口小口咬着咀嚼。她高架散布在外头的人,给她传了音信,说厉老爷子跟裴之沛决裂了,导致厉氏内部大乱,有一**高层不断前往厉宅骚扰老爷子,打搅他的清净。
老爷子至今还没给出明确的回复,不过据闻裴之沛已经口头离职了,厉氏并没有给出官方的回复以及召开媒体发布会。
厉老爷子迟迟没动静,让莫轻烟不由拧起了娥眉。
她一脸病态,所以并没有涂脂抹粉,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脆弱,值得怜惜。
她要的裴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厉氏总裁,这样自己也不用如此忌惮他了。
还有,如果他失去了厉氏总裁这一层光芒,那么他的实力便要大打折扣,尤其是在短期内。
那……那自己是否不用离开青州了?
钟意情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知道还在不在?
厉老爷子都出手过了,他是显然不乐见钟意情生下裴的孩子的。
“莫小姐,有人来看你了。”
又一个护工进来,“莫小姐要不要见下她?”
莫轻烟纳闷,“谁?”
她住院后,除了阎家的人造访,也仅止于一次,后面厉老爷子来了一次,再之后,便没人过来了,还真是冷清。
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自己呢?
莫轻烟心思活跃了起来,还没等护工描述来人的样貌,就迫不及待地回答,“见下好了。”
当门被推进来,她看清来人的真面目后,身子慢慢僵硬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也在瞬间悉数敛了起来。
怎么会是她?
姜华怎么会找到这里呢?
还有,她不是先前被裴的人抓住了吗?
以裴的雷霆手段,不可能安然无恙将姜华放出来。
不对,莫轻烟又仔仔细细看了姜华两眼,这女人好像有些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她一时又有些说不上来。
对了,是,她的气质还有眼睛里的东西变了。
她的傲气,被折得荡然无存,眼里的怨毒,是如此的令人胆战心惊。
姜华,对自己的恨意,是如此的浓烈,丝毫不加掩饰。
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如此是嚣张地站到自己的面前?
莫轻烟脸色沉沉,声音更是冷到了极点,还伴随着几丝尖锐。
她并没有让两个护工退下去,姜华这女人一看就疯了,她可不能将自己的安全置身不顾,尤其是此刻她肋骨断了躺在床上,连起床都困难。
“姜华,你任务失败怎还有脸面在我面前出现?”
莫轻烟不可一世的轻狂施恩者口吻,把隐忍压抑的姜华彻底给惹毛了。
“莫轻烟,我有没告诉过你,我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了?其实你就是一个贱人,一个令人鄙夷的三,那什么乔装什么高贵呢?骨子里就是一个贱货,我当初瞎了眼才会跟你合作,烂泥就是烂泥,永远扶不上墙。”
姜华用轻蔑的眼神睨她,用轻蔑的口吻嘲笑她。
莫轻烟美目大瞪,怒火高涨,“姜华,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她最介意的是别人说她三,说钟意情三,她心里畅快,但是若是说她三,便直接戳中了她的痛处。
三个屁,明明是她先爱上的裴,明明是她先认识的裴,明明他们才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明明是钟意情插足,凭什么自己就要贴上三的标签?
就因为裴不爱自己的吗?
即便这真的是事实,她也断然不会承认,不肯承认。
姜华冷笑,丝毫无所畏惧,“对贱人,嘴巴太干净,那不是找抽吗?”
“莫轻烟,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女人只有你最高贵,所以总瞧不起别人。我告诉你,以前我是顾忌你的身份地位
,现在我一点也用不着怕你,裴之沛不要你了,连阎子末都不要你了,你说,青州还会有那家名门望族会娶你一个被男人玩烂了的贱货呢?”
姜华的声讨,是字字犀利,莫轻烟脸色由青转白,又从白转青。
论粗口,她着实功力远不及市井混迹多年的姜华。
她为了嫁入名门,这礼仪是下了工夫苦学的,自然不会动不动就脏话连篇骂人。
“你们给我动手,教训这个贱人。”
莫轻烟差点被憋得一口气喘不过来气,喘过来后便颤抖着手指不停地指着姜华歇斯底里地吼道。
两个护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实在是这两人的对话太精彩了,先前她们伺候莫小姐的日子太过枯燥乏味了。
“你们给我上,听见了没有?”
莫轻烟大声冲她们吼道。
姜华不咸不淡地扫了这两木头似的女人一眼,讥诮地问,“你们只是她的护工,又不是她的保镖,至于拿单份钱做两份活吗?何况你们今日留下听了她这么多秘密,你觉得以她的小鸡肚肠,会放过你们吗?还是快点离开吧,为这种贱货跟我拼命不值得。”
姜华凉凉的几句话,将那两个护工给看得面面相觑,心思意动。
莫轻烟见姜华煽风点火快起效了,不由怒不可遏,这女人实在太过分了,分明是挑拨离间。
真若是让两个护工寒了心离开,那不是姜华的天下了吗?自己目前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任由姜华动手的份。
“你们不能走,留下我给双倍,不……三倍,四倍,十倍的钱都行。”
莫轻烟果断拿钱砸人。
这两个护工年纪轻,哪能经得住金钱的诱惑,十倍的确是诱人,彼此又互看了一眼,犹豫不决了。
莫轻烟见状,变本加厉抛出更大的诱惑,“你们要是肯留下帮我教训这个泼妇,我就给你们每人一套一百平方青州中心地段的公寓。”
这个橄榄枝,的确是让人心痒难耐,原本还摇摆不定的两人,这下心潮澎湃。
一套一百平青州中心地段的公寓啊,那少说也值四百万。
这样的好事,分明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她们战战兢兢奋斗一辈子,也不一定在青州能买下一套房子,青州中心地段可是寸土黄金的地方。
姜华恶狠狠地紧盯着床上那个漫天开口的女人,当初自己为她拼命的时候,她可没这么大方,这会事关她自身的性命,她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这女人真好命,有钱傍身,不用为物质发愁。
姜华看莫轻烟更是不顺眼了。
她整张脸上都笼上了寒霜,吃老鼠的恶心跟被林刚压在身下蹂躏的痛苦场面一股脑儿冲进了脑海。
“你们觉得莫轻烟的大话可信的话就放马过来,当初她还许诺给我更丰厚的回报呢,只可惜过几天她就翻脸不认人了。说么,我也会说,要是你们跟莫轻烟动手,我答应给你们每人市中心一套八百万的房子,这块蛋糕是不是更诱人呢?”
姜华直接在这两个护工头上泼冷水,让她们那两颗蠢蠢欲动的心瞬间熄灭了火苗。
姜华说完,便不想再让莫轻烟有危言耸听的机会,三两步上前,双手径自掐住她纤细白皙的脖子。
莫轻烟面色微微发紫,双手拼命捶打对方,“姜华,你……。你疯了,你想杀死我,你不要命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只是让你难受下而已。”
姜华嘴上轻描淡写地说着,可手上的力道可不小,她是真存心想要掐死莫轻烟。
只有这女人死了,自己心里才能痛快一些。
莫轻烟挣扎不已,姜华并不是纯粹说说的,而是真的想要杀她。
莫轻烟这下方寸大乱,一缕恐惧浮上了双眸,她这一刻,真怕自己被姜华就这样掐死了。
心里是又恨又怕,这女人真的是豁出去了,医院这样的场合,都敢这般肆无忌惮。
若不是疯了,还能有哪种理由能解释她此时疯狂的行径呢?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还不行吗?”
莫轻烟开始觉得连说话都是如此吃力,吐气困难了。
她求饶,低声下气地求饶,先前的威风凛凛,嚣张气势,顷刻间泯灭了,荡然无存。
“已经迟了。”
姜华嘴角轻扯,顿了顿,又嘲弄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吗?莫轻烟,你的信誉早就没了。”
“那你想怎样?”
莫轻烟翻着白眼,觉得自己下一刻就极有可能会断气,胸臆间闷得慌。
“我想你死,本来是不想的,现在又突然想你死了也挺好,死了就不能在这世间继续祸害人了,也不会有人再被你折腾得无法安生了。莫轻烟你去死吧。”
姜华的手劲越来越大。
那围观的两个护工这下慌了,忙不迭逐一跑了出去,姜华却并没有阻拦。
既然想莫轻烟死,自己就没想要逃跑了。
“啊——”
莫轻烟两眼一翻,嘶哑地尖叫一声,然后身体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也不动了。
两个护工身后带着一帮人过来,没想到看到的便是莫轻烟惨死的一幕,姜华的双手正缓缓松开。
这样的死法,估计连莫轻烟本人都没有料到过。
她处心积虑不肯离开青州,绞尽脑汁怂恿厉老爷子,到头来……到头来自己却横死医院,被一个自己从来没有看在眼里过的小人物给掐死了。
“莫小姐死了。”
其中一个护工惨白了脸色,她们不应该全部都跑出去的,至少应该留一个下来,但那样的情况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跑了出去,谁都遗忘了让对方留下来。
院长也是来了的,在医院的vip病房发生这样的大事,影响必定是极大的。
尤其是对今后入住vip病房的病人,肯定会对陆军总医院这家国内一流的医院持怀疑态度,毕竟安全得不到保证,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非杞人忧天的小儿科。
“保安,保安人呢,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立刻,马上。”
院长一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会牵扯到自己是否还能坐稳院长这个职位,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这是公立医院,不是私立医院,若是舆论影响太大,极有可能对自己不利。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院长想到了莫轻烟在名流圈举足轻重的地位,就心事重重了起来。
尽管莫轻烟跟裴之沛的关系不复以往,可她跟厉老爷子可是关系还是和睦的,厉老爷子刚来看过她没多久呢。
万一厉老爷子代为追究,那此事想要大而化小、小而化无成了奢望。
……
莫轻烟就这样轻于鸿毛地死了,没有人能料中开头,也没有人能料中结局。
知情人以为莫轻烟这是自作自受,被曾经利用的棋子反咬一口,却没人想到过裴之沛派催眠师给姜华洗了脑。
……
厉老爷子在得知莫轻烟之死,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主要是院方极力将此事给压了下来,但却还是没能让所有的知情人闭口不提。
阎家也是第二天得知的,阎子末听闻,觉得不可思议,之前一直作一直拿乔的女人还鲜明地印在脑海里,没想到会这样轻易惨遭毒手。
阎母跟阎老爷子闻言,彻底松了口气,这女人以后是再也蹦达不出幺蛾子了。
阎母之前就恨不得这女人死了,但真当这女人死了,也没有高兴得得意忘形,还算维持住了世家大族中人的涵养。
阎父倒是有些怜悯,毕竟这女人不是旁人,而是怀过自己孙子的女人。
阎子夜跟孙琦去了青城,收到消息比这些人都迟,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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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当然,他们获悉后,阎子夜说了一句,“我就说,她迟早会被自己作死的。”
孙琦觉得莫轻烟是罪有应得,早就该受到报应了,她死在姜华手中,也算是恶有恶报。
要是她自己不作恶多端,不招惹姜华,那她哪会被姜华给掐死呢。聪明反被聪明误,莫轻烟自作自受。
孙琦感慨了一句,“当三是没有好下场的。”
然后,她冷眼睨着阎子夜,趁机不忘教训,“你最好给我收心,别让我发现三四五的影子。小心我让你吃小鸡炖蘑菇。”
阎子夜瞧着她母夜叉的架势,下意识地低头,还在,还在。
*
却说钟意情从阎子夜手中成功要到了小陈的电话后,便急匆匆给小陈拨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人接通了,钟意情自报家门后,小陈很吃惊,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到了一身落寞又苍凉的裴先生身上。
“钟小姐,请问你找我什么事情?”
裴先生对钟小姐是特殊的,一直都是,小陈心知肚明,自然是提起十二分小心应付。
他刻意提高三分音量,裴先生居然没有转过身来,真是怪了。
看来,裴先生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而且火气还不小。
钟小姐这回,是真的把裴先生给惹毛了。
“我找裴之沛,你能把手机给他,让他接听吗?”
小陈干脆按下了免提键,然后钟意情略带急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小陈眼角的余光慢慢地扫了某人一眼,裴先生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分外无动于衷啊。
“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他说。”
见小陈迟迟没有应答,钟意情沉不住气了。
小陈又忍不住扫了裴先生一眼,还是没有转身啊,这让他怎么办呢?
擅自将手机强塞给裴先生,这……万一裴先生不愿意接,那……
“你告诉他,孩子还在,我没有拿掉。”
小陈错愕地张大了嘴,然后这下他什么也不用多做多说了,手中的手机一把被裴先生给夺去了。
“你说什么?”
裴之沛的声音听上去居然有几分颤抖,一股压抑的狂喜强烈地涌上心头。
孩子还在,他的孩子还在,失而复得的宝贝还在。
他应该没有听错,不容错听,一定不会错的,他还是急于求证。
终于听到是他的声音了,钟意情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稍微落了下来了。
“我说我们的孩子还在。”
尽管她用的形容词是“我们的”,而不是“你的”或者“我的”,但并没有让裴之沛听着按耐不住狂喜。
他欣慰安心的是孩子还在,而非是她的反复无常。
先前她那般嫌弃这个孩子,如今倒是恨不得借此拉近与自己的关系了。
她为的是什么?目的清除分明,为的是她的父亲钟振涛。
一句她爸爸没死,她便迫不及待主动寻上门来了,这份量,胜过他千言万语。
裴之沛一点也不开心,真的是一点也不开心。
这种被利用的滋味,从来都是他最为反感的。
若是别的女人,他肯定一脚踹飞,一秒都不会隐忍,但……但这女人却是他心心念念,放在心中多年执念的爱人。
老天爷,可真够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