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西北的莽撞,险些把自己的孙子曾世平也连累,还好朱进卖了面子给曾济鞠,又在曾济荣家吃了饭,喝了酒。对于朱进的处理方式,曾西北原本也只是略有不快,倒也觉得没有偏袒姓杜的两兄弟。但朱进走的时候把他的洋枪给拿走了,这让曾西北很恼火,气得直揭朱进家的老底。曾济鞠一直劝阻他不要主动惹事。曾西北虽然愤愤不平,但还是得答应,不过他言辞义正的告诫孙子辈,绝对不能跟姓杜的有来往,更不可以联姻。
“叔,您刚才说您在柯灵打过我大哥,又说我大哥欺负我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儿?”曾济鞠问。
“是啊!回来这么久了,也没听您说起过。”曾济荣道。
“呵!都是那两个狗日的,让老子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曾西北吸了一口旱烟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们两口子感情这么好,说闹矛盾,我们不太相信啊!”曾济财道。
“牙齿跟舌头感情还好呢!还不是有碰撞的时候。这事说来话就长了,我没到柯灵几天,你大哥的厂子就出事儿了,为了度过难关,你大哥就把厂子分了一份给别人,想不到对方还是个女的,说是对你大哥有意思,你大嫂就哭着回来跟我说,而且你大嫂当时又怀了孩子,看见她那么伤心,我一时气不过,就抽了你大哥咯!事后我就说要回乡下了。”曾西北道。
“我大嫂怀了孩子这是喜事儿啊!但是,我大哥跟那女的后来怎么样了?你不在柯灵看着,您着急着回来干嘛?”曾济荣一向关心他大哥曾济元的事儿。
“谁晓得,不过你大哥说是那女的缠着他,他根本不理那女的。你大嫂现在也应该快生了吧!我回乡下,你大哥就会多找时间照顾你嫂子跟世杰,省得他跟那女的出去鬼混。”曾西北道。
“我大哥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吧!那既然您担心我大哥做错事。您就应该在柯灵盯着他呀?”曾济鞠道。
“盯个屁呀!人生地不熟的,那女的敢堂堂皇皇跟你大哥回家啊?你大哥的厂子我只去过两次,那股草药味差点没把我给熏倒。出去钓鱼吧!那里的鱼好像认生。一条都没钓到。一天坐在他那屋里,除了看电视就是么也做不了。好不容易有个老伙计跟我喝酒,可你大哥又不痛快。老子在他那儿待着,简直是自找罪受。再说了,我不回来,济财不得被杜家那两个狗日的废了?”曾西北说着又扯到了与杜家的矛盾上来。
“您不回来,这事儿还不至于这么麻烦,那杜家不仅要陪医药费。而且还要抓去坐牢。”曾济财听说原本不仅可以要杜家陪荞麦,还要陪医药费和抓杜家兄弟去坐牢。由于父亲的冲动,后面两样都泡汤了。
“呦呵!你这是怪你爹咯!老子不会回来,你早就被人给废了。还医药费呢!那种钱用起来会心安吗?老子就是要让姓杜的知道,欺负别人还可以,想欺负我姓曾的,门儿都没有!”曾西北道。
“不是,我二哥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叔啊!以后咱就按刚才说做了,您不能冲动,有下次的话侄子我也救不了您了。”曾济鞠道。
“对了,平儿,你怎么能跟着爷爷去人家闹呢?万一出了事。你这么年轻,你让你爹娘跟三叔咋办呢?”曾济荣道。
“怕什么?我会功夫嘛!想伤到我也不是很容易啊!”曾世平道。
“什么?你那就叫功夫啊?欺骗别人还可以,那几块被雨淋了几年的朽砖,只要不怕疼,谁不能将它打断?跟着爷爷胡闹!”曾济荣道。
“谁都能做到?你也劈两块给我看看?我孙子本来就练到家了嘛!”曾西北反驳道。
“练武,电影上也说了,要一步一步走,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短短几个月,就想变一个武林高手啊?平儿你也听爷爷他自己都说了他不会功夫,你就不怕他把你给练残了?功夫这东西又没人见过,花上几十年来证明这样东西,现在还有谁愿意做?”曾济荣道。
“好了好了!会不会功夫现在都不重要了,反正你们都说了,如今又不能打人。♀就算练到跟孺阳公一样的本领又有何用?”曾西北想为自己跟孙子辩护,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确实没见到过功夫这东西,自于小时候他看见爷爷能在房上行走自如,他也不敢确定那是不是功夫。
“强身健体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功夫这东西,我看悬。先不说有没有这东西,就算有,现在不都用枪吗?如果以伤人为目的的话,我认为就没必要练什么武功了。”曾济鞠道。
闲来的话题,却一时成了讨论的焦点。其实有没有功夫或是练没练成功夫,对于居住在山间小寨的这家人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在那个年代,乡下人对电影的好奇跟迷恋,是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的。从曾济荣的话语间也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爱看电影的人,只是他用比较理智的眼光去看待,还有他的年龄,他对家庭的责任,已经不会允许他去幻想自己成为电影里的武林高手,或许他根本就不会这样想。
“好了,不说这个了,平儿,我问你,你去你姑爷爷家,他们一家过得好吗?我去柯灵回来这都快一年多了,也没得空过去看看。”曾西北道。
“哦!姑姑他们家好像在吵架啊!我去了连饭都没吃上。还是在后面的地里头刨了几个红薯填的肚子。”曾世平道。
“什么?吵架?谁跟谁吵?”曾西北问道。
“姑父跟姑爷爷咯!好像姑姑也帮着姑父跟姑爷爷吵架。”曾世平道。
“济财,你去接世平的时候,可有看到还在吵?又是为了什么事啊?”曾西北道。
“当然吵了,还不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不过闹得很生疏了,妹夫还说要改回他原来的姓氏呢!”曾济财道。
“什么?那你有没有说乣儿啊?瑞德改归原宗,此事万万不可啊!”曾西北道。
“爹。这是他们的家事,咱们就别参合了。”曾济荣道。
“什么家事,咱们跟他们也是一家人哪!不行。明天我的过去看看。”曾西北道。
话题已转,转到曾济元的妹妹家。当年正逢曾济元一家回乡避世。乣妹跟姑父的样子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在结婚的时候,吴之明硬是要让儿子用‘高红大马’之礼来迎娶乣妹。搞得曾家是相形见肘,曾济元又囊中羞涩,还好曾济荣撑起了曾家的脸面,让乣妹风风光光的出嫁。
第二日,曾西北果真就到女儿家里去一看究竟。
已过五年。如今乣妹还没有小孩,吴之明的妻子曾氏,开始有些怀疑这门亲事的选择性,还隔三差五的跟乣妹拌嘴。姑侄俩的相处出现裂痕。
吴瑞德深爱乣妹,对于养母跟乣妹之间的矛盾,时常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但最终还是跟乣妹一起,反击养父养母的家庭暴政。
吴之明性格传统固执,万事都讲礼仪。就连跟他同桌吃饭也有讲究,不能说话,吃饭也不可以嚼出声音来。这让从小就喜欢调皮嬉笑的乣妹很不习惯,甚至难以忍受,加之姑姑对自己还没为吴家生下一男半女儿意见日益渐大。乣妹跟丈夫商量着想自立门户,过自己的日子。
“乣妹,我跟你姑父是可怜你,才让你来我们家服侍我们二老,可你倒好,居然唆使德儿要跟我们分家?想要去过你们的逍遥日子。”曾氏当着弟弟的面就将乣妹数落了一大通。
“德儿你就错得更是离谱,你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可是这些年你吃我们的穿我们的,可曾有半点对不起你?”吴之明道。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把你们爹妈得罪成这样?”曾西北平心静气的问道。
“爹,这事不怪我们,谁让姑妈整天说我吃了那么多饭,连孩子都没生出来,这也太伤人了,她以为我不想生吗?一直没有我能有什么办法?”乣妹道。
“我说你吃饭多吗?我们家怎么也算大户人家,你怎么能把我说的这么小气,只是这饭也不是给闲人吃的。”曾氏道。
“他舅舅在这里,您怎么也不怕笑话。咱们家有闲人吗?”吴之明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您二老口口声声说养我,可是自打我八岁进这个家,可曾过了一天清闲的日子,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来放牛割草,累死累活,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真的把我当成亲生儿子?”吴瑞德道。
“畜生!你说什么?你想忘恩啊?当年要不是我接你来,你早饿死了。”吴之明喝道。
“看,又来了不是?谁会骂自己的儿子是畜生啊?你倒是说对了,这些年来,表面上我是你们的儿子,可是我却过的是畜生的日子。”吴瑞德道。
“还跟他们说什么啊!咱们离了这个家照样也能活。”乣妹道。
“乣儿,你太过分了啊!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子做?德儿,一家有什么矛盾好好说嘛!”曾西北吼道。
“爹,不是我们不讲理,是这二老太难伺候了,这家里连吃饭都得讲规矩。还有啊!姑父明知道咱们家穷,偏偏要‘高红大马’的为难我的三个哥哥。您说,这都是么年时(时代)了,还用地主家的那一套。”乣妹也是一股子怨气。
“别跟他们说了,乣,咱们搬出去吧!去后面住山洞,以后再慢慢盖房子,这个家咱待不起。还有啊!我改回原来的名字‘刘有’,以后就跟吴家没任何关系了。”吴瑞德道。
“畜生!你敢?老子还活着呢!你敢改,老子一样东西都不会让你搬。不然老子就打死你。”吴之明气愤之极。
“您放心,我们不会拿你家半点东西的,可是嫁妆是我三个哥哥给的,要搬走你没权利扣着。”乣妹道。
“乣妹,你在这样,爹可要打你了啊!还有德儿,你不能这么做。”曾西北道。
“搬吧搬吧!一堆烂木头,在我这屋里我还嫌占地方呢!”曾氏气道。
“八姐,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呀!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硬是要把你们家弄得四分五裂的才好啊?”曾西北道。
“都是你教女无方,没规没距,更别说贤惠了。他们要搬就搬吧!我们还有四两气在,也还有芬儿嘛!今年就给她招一个来上门。将来我们死了也不至于会被拿去喂豺狗吧?”曾氏道。
一家人争吵的不可开交。曾西北原想来劝和,谁知原来是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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